《清朝经济适用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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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朝经济适用男- 第20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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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十四阿哥微微皱了眉有出声。

    九哥坐在扶手椅上哈哈大笑,转头对侧立一旁的秦道然笑道:“你的眼光儿也不差,当初你替齐强和他妹子打包票时,爷心里还直冒嘀咕。谁知道她竟是个财神娘娘转世?!”

    秦道然笑道:“奴当时也没想着。不过觉着齐强地妹子胆儿大。心又细。既然有胆量改九皇子府里地帐。还让奴才抓到尾巴。管管江南地帐也不是个难事儿。”

    九阿哥一愣。“她什么时候改爷府地帐了?”

    “爷应还没忘年齐强去江南建牙行。在外头跑了一年。正遇上大格格洗三。八爷请了四爷、十三爷商量事儿。特意把德隆那五房和太子府里有些干连地奴才给撵了——”

    八阿哥笑了起来“我还记得。那一日是齐强地妹子在外头支应|头地帐必是经她地手。她动什么手脚了?”

    秦道然笑道:“也是大事。齐强地妹子和几位爷地贴身公公们都有些交情。便借着这个机会。拿着九爷府里地银子做人情。在酒席戏曲上多给了他们些体面。多花了一百二十六两银子。”

    九爷和十爷对视一眼哈大笑。十四阿哥地脸色却有些不好了。

    八阿哥也笑了起来“我就说,李全儿平日里对她就是格外客气些。齐姑娘前姑娘后的。老四身边的秦全儿原和他主子一样是个冷面,见着她也是脸上带笑还纳闷他们这是怎么了……”

    十阿哥笑得直喘气,“不错,不错,胆儿够肥。这还是她第一遭管你们九爷府的帐吧?”

    秦道然笑道:“不单是头一遭,要紧的是她当年还没有出嫁,还只有十三岁,和十四爷一般大,就敢伸手捞银子了——”话说到这里,便听得外头傅有荣小心翼翼地说道:“爷,齐二管事带着齐姑娘来给各位爷请安了——”

    十四阿哥猛然站起,一把拉开暖阁的门,执着乌金马鞭,冲了出去。

    几位阿哥俱都一呆,秦道然半晌回过神,听得暖阁外有人声,走到门边看去,惊道:“十四爷把齐强的妹子拖走了——”

    齐粟娘被十四阿哥一把拽住胳膊,一路拖着向通直斋而去。齐强惊得面上失色,正要跟上,却被暖阁里追出来的秦道然拦住。

    齐粟娘看得十四阿哥脸色难看之极,知晓是一触即爆,想着要求十四爷的事儿,忍着胳膊上的剧痛,半声儿不吭,任由他一路从曲廊上拖了过去。

    进得通直斋水榭,十四阿哥一把将齐粟娘甩到栏边,冷冷瞪着她,半

    出声。

    齐粟娘吞了一口吐沫,强自镇定,忍着腰背上抽搐的撞疼,“十四爷—”

    十四阿哥听得这一句,反手一鞭子抽翻一张剔红靠背椅,瞪着齐粟娘怒骂道:“看你干的那些破事儿眼里还有爷么!”

    齐粟娘看着被乌金马鞭抽成烂柴的剔红靠背椅,倒抽了一口凉气,扶着栏杆儿勉强站起,“奴婢……奴婢给十四爷请安。”

    十四阿哥一脚将剔红八仙桌踹飞,重重一声砸在粉墙花格窗上。齐粟娘紧闭双眼,只听得一阵破裂折断之声连连响起,接着便是粉墙房里一阵瓶破杯裂之声,“安个屁!爷以前太惯着你这奴才!现下你眼里还有爷么!”

    “奴婢……奴婢不敢……”

    “不敢?你有什么敢的?!你包了画舫喝花酒,到戏园子里听戏喝酒,你有什么不敢的?爷还没死!你做这些伤风败俗的事儿,也没想着来报爷一声,求爷一句,拉你哥哥一把?——能干奴才?爷要你这奴才能干有什么用?爷还指着你这奴才替爷去赚皮肉银子么!”

    齐粟娘忍住眼泪,“原是想……太子爷……十四爷必是没功夫……”

    “爷有没有功是爷的事!做奴才就该知道分寸!什么事儿自己平了,什么事儿来求爷,还要爷教你么!”十四阿哥狠狠一鞭子抽到栏上,隔着齐粟娘只有两指远,拳头粗的栏杆应声而断。刀割般的急风刮得齐粟娘脸上生疼,惊得她倒退两步,重重跌坐到了地上。

    青砖地上冷得透凉,齐脸上白得不见血色,身上冷汗直流,颤抖着要开口说话,嘴唇儿却直抖。

    十阿哥越发恼怒,“看你这蠢样!爷就狠不得一顿鞭子抽死你!你在爷面前这样缩手缩脚,指望着再糊弄住爷,啥事都不和你这奴才较真,纵得你无法无天,眼里没爷!?你就打错主意了!”

    齐粟娘颤抖道:“……我没有……”她明知十四阿哥不会真伤她,内心对他狂怒的恐惧却是止也止不住,哪里还顾得上自称奴婢?

    “你没有?”十四阿哥冷笑一声,走到粟娘面前慢慢蹲下,盯着齐粟娘道:“法源寺赏丁香花那天,你和连震云偷偷摸摸干什么了?他竟敢当着爷的面,勾搭爷的奴才!要不是为了八哥的事,要不是为了你这奴才的体面,爷当时就该把那不知死活的混帐砍成三段!”

    齐粟娘一听这话,那害怕的心全丢到了一边,立时叫道:“我和他没私情——”

    十四阿哥狠骂道:“你要和他有私情,爷早就抽死你了!不长眼的蠢奴才!以后不准你再去他府里!”声音腾然拨高,“听到没有!”

    齐粟娘骇得连连点头,不敢再多说一个字。十四阿哥发了一顿火,出足了气,再见得她老实服顺,心便软了下来,哼了一声,挺身站起,“起来。

    ”

    齐粟娘见他脸色,知晓已是过了劲,终是松了一口气,连忙爬了起来。十四阿哥一**在栏边坐下,“过来。”

    齐粟娘慢慢走了过去,在十四阿哥身前一步停下,咬了咬唇,陪笑道:“十四爷……”

    “陈变之那事你打算怎么办?”十四阿哥看着齐粟娘,“皇上未必信他贪墨,却会怀疑他挪用仓银——你说,他是不是——”

    齐粟娘连忙摇头道:“回十四爷的话,外子他没有挪用朝廷半分银子,那些银子——那些银子——”

    十四阿哥一摆手,“爷没兴致知道你从哪里弄的银子,只要没挪用就好。”扫了齐粟娘一眼,哼道,“陈变之既是做了官,他下头的人奉承你也是该。”站起身来,“老十三和陈变之交情好,前几日就来找过我,今儿爷就找他一块儿去和皇上说,清查扬州府仓银,只要他没实证说他贪墨挪用,皇上已经丢了个赵世显,自然要保他。”

    齐粟娘断没料到十四阿哥这般干脆利索把事儿决定了,不用费她半句口舌,眼圈儿顿时红了,含泪施礼,“奴婢谢过十四爷……”

    十四阿哥哼了一声,“你就在这里呆着,谁叫你也不许动,等爷从宫里回来。”说罢,出了水榭,穿过曲廊,匆匆而去。

    暖阁里的作乐声响了起来,三庆园的戏子唱着十四阿哥爱听的曲儿。齐粟娘看着十四阿哥远去的背影,倚栏听着,唱的正是那,“……家散万金酬一顾,身留一剑答君恩……”


正文 第三章 乾清宫里的北河河总

    子过了一天又一天,清查扬州仓银的事儿还只行到已是下到刑部大牢,宣陈演入宫见驾。
    天色近晚,康熙召了陈演独自奏对。

    初冬的雨渐渐大了,打在琉璃瓦上响个不停,便也听不清他们的说话声。

    只待得华灯初上,陈演领了差事,叩谢了圣恩,一步一步退了出来。这时节,河道官职变动的消息早已出了上书房,传到了各位爷的耳朵里。

    陈演慢慢走在雨中,乾清宫檐着摆放着盆盆晚菊,被雨水击打着,左摇右晃,陈演的心便也随着那花儿,一会儿摇了过去,一会儿摆了过来。

    秦顺儿打着油,在宫门口接着了陈演。十三阿哥拉着陈演的手道:“分拆河道总督一职之事,是四哥为治理水患向皇上奏请的,虽只是暂行之事,难说日后不会成定制。”顿了顿,“皇上原是留中再议此事,如今却提了出来。治河虽重,辅政方是首要。赵世显的女婿如今升了天津河间兵备道,直隶总督是八哥的门下,天津卫是为九河津要,京畿咽喉,你切切要小心在意。”

    大雨中,两驾马车从齐府出,一驾直奔了皇城,一驾驶到了九阿哥府前停下。得了消息的齐强带了齐粟娘来向主子们谢恩。

    “分河道总督职为三职?东河河总、南河河总、北河河总?陈变之现在是北河河总?专管京畿、直隶、西北河道事务?”十阿哥咋舌道:“几品?”

    花厅外哗哗地下着倾盆大雨,将冬里的晚菊打得七零八落。十四阿哥倚坐在屏风后的罗汉床榻上,齐粟娘满脸笑意给他倒酒,

    八阿哥看着新设的黄梨屏风后的两个人,微微一笑,“正三品。”

    “我说皇上上回那样要紧时候。还带着陈变之把直隶河道巡了个遍。原来那时节就有这主意了。”九阿哥笑着看向齐强。“你妹子如今也是正三品地淑人了。”

    强瞟了齐粟娘一眼笑道:“全是主子们栽培。”

    十阿哥大咧咧地道:“你这话倒也说得没错。要不是老十三和老十四担保陈变之不会贪墨挪用。皇上也不会这么快把陈变之放出来。”

    八阿哥笑道:“说到底。还是皇上宠信陈变之。就坡下驴。扬州府地仓银现在还没查到一半升任了北河河总。陈变之又太会讨皇上地好。这不。方从宫里放出来。老婆也不见。直接就奔着北漕河去了。单论这点。这朝里上上下下没一个比得上陈变之。”慢慢道:“太子爷地门下如今是天津河间兵备道皇上。怕是不放心了。”

    豆大地雨点砸在琉璃瓦上声声作响。听在齐粟娘地耳中如仙乐一般笑嘻嘻地看着十四阿哥。生似从他脸上看出一朵花来。

    “行了。别再让爷看你这傻样了。”十四阿哥瞪了她一眼。“以后就在直隶天津卫爷地眼皮子底下。你再敢胡来丢爷地脸面。看爷不抽你!”

    这时节十四阿哥说什么都是仙乐一般,齐粟娘咯咯笑了出来,一个劲点头,“奴婢时时回京城来向十四爷请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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