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朝经济适用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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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朝经济适用男- 第5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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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齐粟娘听得一呆,不禁轻笑出声,“规矩原也是做出来的……”

    十三阿哥请旨操办婚事,自然拖上了四阿哥,商量着怎么把婚事儿办得体体面面。因是奉旨成婚,又有了两位皇子的金面,德州府台李明智将一座别院腾空作了新房,李府台夫人刘氏娘家是德州望族,刘夫人认了齐粟娘做干女儿,带着回府,又请了娘家妯娌一起为她操办出嫁之事。

    齐强未得消息,太后赏的半副嫁妆却从京城而至,足足三十二抬,其后还有九阿哥赏的两抬添妆,十四阿哥赏的两抬添妆,四阿哥赏的两抬添妆,自是荣宠。康熙也下旨,封了齐粟娘为正七品孺人。

    陈、齐皆是汉人,又因着两家当初不过以信物为定,订亲的规矩都没有走完,便趁着一回,按南边汉人“三茶六礼”的规矩一起给办了,不免忙乱。

    男女两家皆无亲长,四阿哥作了女方亲,十三阿哥做了男方亲。府衙后宅里,四阿哥和李府台坐在一旁,府台夫人刘氏一脸笑意,接着男方大媒张鹏翮,收了酒、肉、茶叶、果品、金钏、金戒指等礼单,供到了神柜之前,一旁老于婚仪的伴婆叫道:“姑娘出来奉定茶。”

    齐粟娘额发齐眉,辫子却盘了起来,捧着茶案,先将一杯冰糖桔饼百果茶送到陈演手上。陈演连忙接了甜茶,依着规矩,却不喝下,只沾了唇便放回。

    齐粟娘再奉上一杯莲子百合茶,陈演亦只是喝了一口,笑道:“满满有余,满满有余。”

    齐粟娘再从伴婆手中接过雀舌清茶一杯,奉给陈演,陈演一口喝完,伴婆笑道:“三茶定亲,平安合顺。”陈演含笑从袖中取出早备好的如意金钗,小心**齐粟娘盘发之上,那伴婆又笑道:“金钗插定,夫妻百年。”

    待得成亲前一日,十三阿哥替陈演到西院里催妆,送上凤冠、霞佩、全副的首饰,刘氏便差着府里的媳妇婆子们带着衾帐、茵褥去东院里辅床,过箱柜,鞭炮暴响个不停,三十八抬嫁妆披红挂彩绕城一圈,引得满城围观,好不热闹。

    迎亲当日,十三阿哥在府衙门前,取了一个红包放伴婆手里,大声道:“早生贵子,早生贵子!”哄笑中,请新娘上了轿。喜桥抬起,陈演穿着朝服,骑马走在前头,身后是随陈演出行的清河县典史、胥吏。一路上乐鼓大作,炮竹声响彻半个德州城。

    到得别院门前,两个披红小童奉上枣子、莲子甜茶,请了四阿哥、李府台等送亲的喝了,看着茶案上的红包堆了一堆,便有人叫道:“新郎请新娘出轿,开盒!”

    齐粟娘抱着宝瓶,盖着喜帕走了出来,踩着米袋进了门,与陈演交拜天地。外头开盒人收了开盒钱,扯着嗓子,喜气洋洋叫道:“一开天长地久,金冠子、金络子、金头面六副----二开地久天长,上好苏州重锦二十匹、杭州华绵二十匹,江宁月锦二十匹,江北葛钞二十匹------三开三羊开泰,四季绸衣六十套,大毛皮袄子,皮夹衣十二件-------四开四季发财,漆器妆盒六只,铜镜六面,莲生绣枕六对,鸳鸯绣被十二床---五开---”

    新房外极是喧闹,新房里却一时静了下来,齐粟娘满眼的鲜红之色,见不得他物,原有些忐忑,好在过了半个时辰,便听得喜婆们笑道:“新姑爷大吉。”齐粟娘从喜帕下看着陈演走近,正稍稍心安,喜帕便被轻轻揭开。齐粟娘眯了眯眼,慢慢抬起头来。

    陈演穿着一身大红吉服,手中抓着喜帕,面色酡红,似是喝多了,又似是害羞,有些手足无措,衬着那张晒得黑乎乎的脸,甚是好笑。

    齐粟娘忍不住“卟哧”一笑,陈演见着她一笑,便也笑了,喜娘们侍候着喝了三道茶,撒了帐,说了几句吉祥话,便笑着退出。

    陈演似是松了口气,将喜帕折好放在床头,挨着齐粟娘坐下,伸臂拥住,笑叹道:“可算只有我们俩了。”齐粟娘倚在陈演肩上,笑道:“可是喝上头了?看你晕晕乎乎的,再喝一盅茶醒醒?”说着便要起身,陈演连忙抱住,道:“不晕,知道是你。”又得意道:“我酒量不好,装醉却挺像,十三阿哥全挡了。”

    齐粟娘大大一愣,看他半会,伸出手指刮他的脸,羞道:“什么时候学得蔫坏,把阿哥推上去挡着,十三阿哥还比你小呢。”

    陈演哈哈大笑,抱着齐粟娘一倒,双双靠在厚厚的绣被上,“平日里的应酬实是太多,我要是从头喝到尾,就不用办事了。张大人教我一个招,喝了三杯就醉倒,若是还不放过,就发酒疯,什么丢人做什么,主人家恨不得赶你走。一个想走一个想你走,这样大家的面子都全乎了。”

    齐粟娘听得失笑,啐道:“你还有面子?你就老实倒着吧,可别撒酒疯了。”又笑道:“可见能做官的不是常人,你不过做了几年官,皮厚了多少,以前你可是——”正说着,却看到陈演的越靠越近的脸,不禁把话卡在了嗓子里。

    陈演低头在齐粟娘面上印下一吻,含糊道:“以前我怎么样?”说话间,伸手一把扯下了红绡床帘。

    齐粟娘只觉得狭小封闭的红销床帐里热得灼人,陈演的吻温柔体贴却又迫不及待,她恍惚中再也吐不出一字半句,只听到他的含糊低语:“粟娘……我等了你四年了……”

清河卷 第一章 清河县衙的小夫妻(上)

    婚礼一毕,康熙留下张鹏翮,遣陈演自回淮安。齐粟娘嫁鸡随鸡,自然得与陈演回清河,做她的县台夫人。虽是担心齐强,但远离了京城,齐粟娘不禁暗暗松了口气,眼见着太子与索额图好得蜜里调油,皇帝老子打算丢下他自行回京,他仍是躺在德州行宫里不动如山,也不禁觉得大阿哥未必没有希望。

    因着圣驾在此,德州官船码头上,停泊着山东、直隶两省上百的官船,皆是四品以上。七品清河知县的官船杂在其中,极是显眼。

    齐粟娘随着陈演走上船头,便见得官舱前正中高挂四尺宽,五尺高的“清河正堂”的虎头红漆押牌,两边“回避”、“肃静”的粉牌悬挂,四标门枪高耸,随行的清河胥吏在船头迎立。

    “粟娘,这位是清河典史云附鹏云大人。”陈演道,云典史身体胖硕,举手投足间满身肥肉便是一阵震颤,从八品补子上的阴纹绣金鹌鹑看着便要飞起来似的,但他双目如蜂,精光闪动,对着齐粟娘极是谨慎,一句多话未有。

    因着船上的清河吏员都随陈演迎过亲,齐粟娘便也眼熟。她知晓典史主管辑捕、监狱,虽不及另一佐贰县丞官品高,却是个掌事的,见他上来见礼,不敢怠慢,回了半礼。

    “云大人,你先乘快船回清河,命人将县衙内宅整理出来。”陈演语气温和,却有了一股庄重肃然之色,云典史恭声应了,正要下船,陈演突又追了上去,低声吩咐了几句。

    齐粟娘见得陈演随行的尽是清河三班衙役,为首的王捕头显是陈演亲信,其余再无他人,终是松了口气。她走进主舱房,便见得外间窗前宽大梨木书桌和大圈椅,文房四宝、画具颜料、宣纸书籍依旧是一片狼籍,正中的圆桌和四张春凳上,乱堆着一些杂物。

    齐粟娘正收拾书桌,陈演推门进来,微微一笑,反手掩门,走到她身后将她抱入怀中,柔声道:“不是累了么?”

    齐粟娘向后依在陈演怀中,笑道:“知道你不放心叫别人收拾。乱着总是耽误你办事。”陈演取过她手上的靛蓝颜料小瓷盘,放回桌上,“既是累了,便歇歇罢,我特地将云典史支走了,这几天我就陪着你,一点儿公事也不沾。”说罢,牵着她向内间走去。

    齐粟娘“卟哧”一笑,道:“难得,难得,你如今也学会偷懒了?”陈演哈哈大笑,在床边坐下,将她抱在膝上,低头靠在她肩上,懒洋洋地道:“日日里没个空闲的时候,正事倒也罢了,漕司、盐场、闸口上扯烂帐的事儿太多。过了雨季,河道上的事反倒要摆后了。”说罢,长长叹了口气。

    齐粟娘伸手抚着陈演的脸,柔声道:“不是有县丞、典史、主薄、巡检么?还有三班六房,族老里正,各村甲头……”

    陈演闷声道:“这些人,有哪一个是好使的?好在当初先做了两年河丞,里头的盘根错节看得明白,否则不知要被这些大爷们当了多少回枪使,坑了多少回。”说话间,握在齐粟妇抚在他脸上的手,抬起头来笑道:“圣贤说,无为而治,果真没错。平日里关节情弊只要不过,我都是睁着眼闭只眼,只求着这些大爷在河工、漕运上能消停点,别误了大事。”

    齐粟娘见他愈发老成,笑道:“难怪皇上说你长进了,便是有些情弊,你自个儿不沾,上上下下多少要收敛些。”

    陈演叹道:“便是这样,都要寻机觅缝地拉你下水。祭节生辰,官去官来,总有些人情来往,保不住就是个套儿,等着你往里跳。”又笑道:“便是张大人也说,至清无鱼,所谓清官,不过是任上的东西不贪,别处儿的事,却难免要有进有出了,方能长久。”

    齐粟娘听着也新鲜,陈演打了个哈欠,道:“不说阿山大人,就是张大人、施大人也有亲族做些生意,开些店铺,”一边摸索着去解齐粟娘的衣扣,一边笑道:“你看我,若是没你替我操持,哪里还能撑得下去?”

    齐粟娘一愣,正琢磨这银钱上的事,突觉陈演的手伸进了衣缝,心中一跳,微微侧身道:“我自己来……”陈演轻轻一笑,伸手托过她的脸,柔声道:“你放心,成亲那晚我太急了些,弄疼了你,这回——”

    齐粟娘脸上涨得绯红,陈演低头在她面上吻了又吻,歉然道:“我实在想着你,你又和我闹别扭要退亲,我心里……”犹豫半会,在她耳边叹道:“若是你怕痛,我总能忍着就是……”

    齐粟娘断没想到陈演这样的人把床第私话说得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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