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九王妃委屈低下头，“我是不信任王爷，我是听了那些流言蜚语，心里头难过。可是王爷可曾同妾身解释过一句。妾身数次问起来，王爷总是顾左右而言他，这让妾身如何不怀疑？还有王爷书房里那张画，画究竟是谁？为何王爷从来不说？若是王爷同我说清楚，我也不会如此糊涂，让人看了笑话。”
“够了！那都是本王过去事情，多说无益。还有，本王早就同你说过，我那书房不准随意进去。你倒是好，趁着本王不时候，偷偷跑进去？你好奇心为何就那么大？你就不能安分一点吗？”九王爷心中隐忍怒气，可是这些事情越说越是恼怒。说过无数次问题，可是对方就是不听。
九王妃干脆哭了起来，“我这不是关心王爷嘛。我不就是想知道王爷喜欢什么，讨厌什么，也好投其所好，讨好王爷。为何王爷就不肯给我一个机会？”
“我给过你无数机会，可是你有真讨好本王吗？哪一次你不将本王惹火？不是本王刻意瞒着你，而是你这人疑心病太重，本王同你说什么，你都能扯到别地方去。如此，本王还敢同你说外面事情吗？”见九王妃哭越发厉害，九王爷暗自叹气，“罢了，这些都不说了。总之你以后不要再做这样丢脸事情。你身为王妃，就该做王妃该做事情。而不是同一个市井妇人一般，偷偷跑到这里来打扰别人。”
哇——九王妃痛哭，要将所有委屈不满都发泄出来。
九王爷无奈，拍拍她手，将窗帘拉上，示意婆子们好生伺候九王妃。然后走开，骑上马离去。
看着渐渐远去一行人，陆瑾娘不自然笑了笑。
邓福小心提醒，“侧妃，回去吧，外面天寒。”
陆瑾娘点点头，“九王妃怕是要恨死我了。”
“这不关侧妃事，是九王爷不会处事。”邓福语气中略带不屑。
陆瑾娘不以为意，“九王爷确不会处事，不过那九王妃是个多心人，这以后怕是不得安宁。”
“侧妃不用意，瞧着今日情形，想那九王爷也没脸再来找侧妃麻烦。”
陆瑾娘笑笑，“那算什么麻烦，不过是陪着打了几句机锋而已。”
日子如流水淌过，转眼又到了腊月。过了腊八，年味也就越来越浓。即便是身处别院，也能感受到浓浓过年气息。来到别院差不多两个月，因为是冬日，身上穿厚实，平日里外出都披着斗篷或是大氅，因此即便肚子微微隆起，外人也看不出来。
不过一直没来月事，有那精明丫头难免私下里会嘀咕几句。好陆瑾娘身边有杏儿这个丫头做掩护，倒是没惹出什么风波来。
这期间五王爷不曾来过别院，倒是小顺子奉命来看望陆瑾娘，还拉了两车好东西过来。说是五王爷赏赐给陆瑾娘把玩，里面还有婷姐儿和绪哥儿礼物。
小顺子瞧着陆瑾娘，神情显得有点不自然。“侧妃可别多心，王爷这些日子忙很，朝廷上都闹翻了。今年过年京城里面就没人能过好。如今那刑部大牢，还有大理寺牢狱，里面都关满了人，还不够地方。都察院牢狱也腾了出来，就连禁军那边也抓了些人起来关着。大家人心惶惶，王爷每日忙到三才回，累不行。前儿王爷又被皇上训斥，昨儿太子又被训斥，这些日子来，各位主子日子都不好过。因着王爷每日里都忙，王妃那里也跟着王爷一起作息，倒是将王妃给累倒了，床上躺了好些天才好。”
七七八八，小顺子说了许多，陆瑾娘听头都有点大了。“不是听说要让工部人出来顶罪，消弭这场祸事，怎么听你说，这事情闹越来越大。”
“侧妃不知道。朝臣们皇上跟前彼此攻歼，这摊子是越铺越大。御史们是唯恐天下不乱，整日里都弹劾朝中大臣。前些日子还有个二愣子，竟然弹劾起首辅大人。气皇上打了那御史一顿板子。好首辅大人立身正，才没被那奸邪小人得逞。”小顺子紧张舔了舔嘴唇，邓福干脆送上一杯茶给他润喉。
小顺子喝完了茶水后，继续说道：“这些日子，咱们王爷日子不好过，三天两头就被叫进宫里面去训斥。东宫那位跟咱们王爷也一样，整日里伺候皇上身边，可是皇上连正眼都没看过太子一眼，也是时不时训斥几声。如今也就是九王爷还能得皇上几个正眼，偶尔也能听进去九王爷劝告。如今京城里人心不稳，大家都盼着这个年早点过去。等开了年，这巫蛊之案无论如何总是要有个结论。”
陆瑾娘皱眉，上位者多疑性子皇上身上体现淋漓致。尤其是皇上身体渐渐衰老，而他儿子们个个身强体壮，野心勃勃。这让日渐衰老皇帝越发忌惮他儿子们。加上巫蛊之案爆发，自然而然怀疑到太子王爷们头上。九王爷能近身伺候，也不过因为他年纪小，一直没参与政事。加上是嫡次子，没有争位野心和可能性，自然他危险性对皇上来说也是小。
陆瑾娘突然产生一种很奇怪想法，当所有皇子都被皇上猜忌防备时候，表面上看上去没有威胁九王爷岂不是有了大机会和可能。陆瑾娘摇头，这，怎么可能了。太子可是九王爷亲哥哥，他难道要去抢自己同胞哥哥位置吗？瞧着九王爷性子也不是那样野心勃勃一个人。
陆瑾娘自嘲一笑，她真是太过异想天开了。
小顺子唠唠叨叨，“前些日子，宫里面一位娘娘病倒，原本以为只是个小毛病，却没想到不过十来天功夫人就没了。皇上震怒，要治太医罪。太子帮着太医说了几句话，皇上就狠狠斥责了一番太子，说太子没有良善之心，是非不分。连带着咱们王爷也被斥责为无能昏庸。”
这可真是无妄之灾啊，陆瑾娘暗自想着。
“王爷当天回到王府后，就让人提了酒，喝得酩酊大醉，王妃亲自伺候了一宿，第二天又早早起来伺候王爷。瞧着王妃模样，这段日子可是憔悴了许多。王爷心情烦闷，偶尔会找柳夫人解解闷，也会去夏美人院子里。刘庶妃那里也去了几次。不过差事繁重，王爷心情也很难好起来。”
陆瑾娘好奇问道：“京城人心惶惶，如此下去可为不吉。难道朝中大臣们，尤其是内阁几位大佬们，就没好好劝劝皇上吗？”
“怎么没劝，可是皇上根本听不进去。如今皇上是怀疑所有人。若是大臣们劝说太多，皇上还怀疑上大臣们用心，是不是同皇子们勾结一起，结党营私。如此一来，大臣们个个三缄其口，谁也不敢随意开口劝解。就担心被按上一顶结党营私罪名。”
陆瑾娘皱眉，“这样子下去可怎么得了。”
“谁说不是了。奴才们还算好。宫里面当差人那才真正为难。每日里战战兢兢，就担心惹到哪位主子，让主子们不，命都没了。奴才认识好几个人，前段时间都没了。奴才想想都怕很，幸亏是王府当差，若是宫里面，像奴才这样人只怕早就死了。”
邓福听到这里，暗自冷哼一声。就小顺子这脑子，要是宫里面当差，早八百年就死了。哪里等得到巫蛊之案才死。
“侧妃，王爷真很难，每日里辛苦奔波，可是皇上眼里依旧是不满意。王爷心力交瘁，多次同奴才们说起，哪天得了空，定要到别院来看望侧妃，顺便散散心。只是一直都不得空，王爷很是遗憾。这才让奴才过来代王爷看看侧妃，也好让王爷放心。”
小顺子情真意切，感情真挚。陆瑾娘微微一笑，“小顺子，天寒地冻，让你亲自跑一趟，辛苦你了。”
“奴才不辛苦。只要能为主子们分忧，看到侧妃好好，奴才什么辛苦都不怕了。”
陆瑾娘笑着点头，“你这张嘴，还是这么甜。如今王府内如何？林氏那里没有再闹腾吧。”
“回禀侧妃，侧妃多虑了。林庶妃如何闹也只是秀乐堂闹而已。王爷一直不开口，林庶妃就一日不能出秀乐堂大门。林庶妃自个自然是想要闹腾，可是闹到后，也不过是秀乐堂人受罪。对别人可是半点影响也无。”
小顺子讨好看着陆瑾娘，“陆侧妃就放心吧，奴才瞧着王爷对那林庶妃真是厌恶透顶，半点都不想看到林庶妃。想想看，那么恶毒性子，又生下个怪胎，可不是恶心很。”
陆瑾娘蹙眉，“小顺子，这话我面前说说就行了，可别拿到外面去说。当初王爷明言有令，关于林庶妃生子一事，不能拿出来说。外面人也都只当林庶妃早产，孩子没能保住。你这么一嚷嚷，那事情可不就传出去了。到时候找到源头你这里，王爷定不会饶了你。”
小顺子哆嗦了一下，狠狠给了自己一个嘴巴，“陆侧妃提醒是，是奴才得意忘形了。奴才这张嘴真是该打。”说完，又要朝自己嘴巴打去。
陆瑾娘急忙制止，“你这是作甚。这个天气，打伤了你自己该如何是好。我这里可没棒疮药。”
小顺子一脸尴尬，“是奴才不是，让侧妃替奴才担心。侧妃放心，奴才以后不会浑说了。那林庶妃瞧着也是蹦跶不起来，侧妃可以放心了。”
“我有什么不放心，不过是好奇问问而已。这如今都要过年了，王爷对我是个什么意见？我可要回王府过年。”陆瑾娘装作随意问道。
小顺子顿时为难起来，“不瞒侧妃，奴才来之前，王爷并没有交代此事。故此奴才也不知道侧妃到底该不该回王府过年。”
陆瑾娘自嘲一笑，眼里满是不屑。“既然如此，王爷意思已经很明确。看来今年过年我是不用奔波回王府了。你回去见了王爷，同王爷说一声，就说我别院很好，如今正反省。等明年春暖花开时节，再回去也不迟。”
“奴才遵命。”小顺子偷偷看着陆瑾娘，“侧妃可别生气，王爷心里头一直都惦记着侧妃，只是京城风雨飘摇，王爷这些日子来也没能抽出空来。请侧妃见谅。”
陆瑾娘不太意说道：“说这些做什么。只要知道王爷同王妃都是好好，我心里头就放心了。你回去同王爷还有王妃说，我别院很好，不用惦记我。”
小顺子舔舔嘴唇，陆瑾娘这话可是透着一股子怨气啊。所以说这女人心眼就是不大。不过小顺子还是应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