媚仙儿心念一动,扭动了一下身子,故意把胸膛挺的高高的;用鼻音说道:
“哎呦,这位大爷,要小妇合作也要在上床才好呀;这地面又硬又凉,小妇会吃不消的。”
那声音冷笑了一声:
“大爷对你这一身贱肉没兴趣,你还是留着给你那群相好的吧。我且问你,六天前在群芳楼发生的血案你可知情?”
媚仙儿摇摇头:
“那天小妇吓的躲在最里面的屋子里,半天都没敢出来。后来听说死的是柳公子的两名随从,还有两个刺客。”
那声音又问道:
“当时在场的都有什么人?”
媚仙儿说道:
“出事的时候是下午,客人不是很多,都是熟客——一般客人都喜欢晚上来。出事之后,大部分客人都跑掉了。还有几个没来得及跑的,也都躲在姑娘屋子里。留在外面的,可能就是柳公子和他的两个随从。”
那声音问道:
“听说群芳楼的花魁是你亲自安排接客?那天下午接的客人是谁?”
媚仙儿忽然微微抖了一下,然后说道:
“那天下午,我早早去午睡。花魁接客的事就交代龟奴安排——听说客人是一个外地的商贾。”
那声音冷哼了一声道:
“我听说群芳楼的花魁是一个刚开过苞的雏,柳公子出一万两的开苞费。按你们群芳楼规矩:开苞六rì鲜——这六天还没过,柳公子怎么舍得把她让给一个外地商贾?”
媚仙儿见谎话被揭穿,低头不语。
那声音道:
“不知死活的贱妇,给你活命的机会你不要,我先阉了你这面首,再取你狗命。”
那声音对外面喊了一声,媚仙儿听脚步进来了两个人,把惊慌失措的小白脸拖走。
不一会,外面传来一声凄惨的叫声。
接着听一人的脚步声走了进来,把一个东西扔在媚仙儿面前。
一股血腥气扑鼻而来。
那个声音说道:
“你且摸一下那是什么东西。快摸,不摸砍断你的手!”
媚仙儿用颤抖的手在地面上摸了一下,触到了一个软软的棒状东西。
媚仙儿尖叫一声,把那东西拨的远远的。又不住的对着那个声音方向叩头,嘴里直呼饶命。
直到她的额头都磕破了皮,那个声音才又响起来:
“现在你知道大爷的话不是开玩笑吧。下面的问题,你要是再有一句谎话,大爷直接砍了你的头。”
媚仙儿还是不停的磕头,嘴里喊着:
“贱妇不敢,贱妇不敢。贱妇把所知道的都告诉大爷,留贱妇一条贱命,让贱妇到乡下度此残生。”
原来,柳道远毒打了叶梓贤之后,还要求媚仙儿投到他的门下。
媚仙儿心里一万个不愿意,但面上还是敷衍了几句;心里只想赶快脱身,然后找当官的老相好想办法。
柳道远看出她的心思,把她带到书房,给她看了两样东西:
一样是当今皇上的手谕,上书:朕命柳道远暗查扬州府六扇门案赐便宜行事
另一样则让媚仙儿吓的魂飞魄散,那是一个装在木盒里的人头。
等媚仙儿缓过神来,柳道远指着木盒说:
“你且仔细看看,这人你可熟悉?”
在护卫拔刀逼迫下,媚仙儿壮着胆子又看了一眼:竟然是她裙臣之一的团练副使。
柳道远轻蔑的说道:
“一个区区团练副使,竟敢违抗圣谕,不听小爷的指挥——这就是他的下场。”
媚仙儿哪见过这样的场面,不觉跪倒在地,发誓效忠。
直到现在,她也搞不清楚:柳道远为何看中了群芳楼。
此后一连几rì,柳道远都在群芳楼渡过。
随行的除了两名贴身护卫之外,好像还有一个神出鬼没的神秘的人物。
此人身份非比寻常,连趾高气扬的柳道远都对他不敢造次。只是那神秘人从来没有正式露过脸,媚仙儿也只见过他的背影和侧影。
那rì在花魁房间内,和花魁耕云播雨的正是那个神秘人。
………【第八十八章 疑踪】………
“群芳楼血案是哪天发生的?”——花郎问道。
刘木林不假思索的说道:
“四月十七,我永远不会忘记那一天。”
花郎又问:
“之后你去柳道远家做门丁,是何打算?”
刘木林说道:
“后来我们打听到:我两个哥哥的尸体被千刀万剐的柳道远下令投到江中喂鱼,尸骨无存。如此深仇大恨,让我们三兄弟寝食难安。”
“但是,我们冷静下来之后仔细分析:柳道远的伯父是当朝权臣,而且柳道远还有皇帝老儿的手谕在身;他身边又不乏高手做护卫。”
“最可怕的是:我们至今搞不清杀我二哥的戴斗笠者,和杀我大哥的神秘人的真正身份。我们反复商量,最后决定由我乔装改扮混入柳家做了家丁,他们二人在外面继续打探消息。一旦有机会,也可以里应外合。”
花郎问:
“你做门丁的这段时间,有没有发现可疑的人出入柳家?”
刘木林回答道:
“没有——我白天一直在看门,夜间就睡在门房值守;如果有人夜间进出,我也会知道。这两天,有一段时间要和厨子同去买菜,我就让小宝暗中盯着出入的人。”
花郎点点头,又问道:
“有没有坐轿或马车进入?”
刘木林说道:
“有过几次,不过我都会想办法看看里面是什么人。只有一次进去一辆马车,只有赶车的,车厢里是空的。而且,那辆马车进去之后就再也没有离开过。”
花郎问道:
“还记得是哪天的事?”
刘木林说:
“是五天前的事。”
我心里一动,五天前不正是“打草惊蛇行动”的第二天吗?
花郎接着问:
“你还记得那是一辆什么样的马车吗?”
刘木林说道:
“是两匹枣红马拉的马车,车厢顶是暗红sè的,围子是鹅黄sè;门帘上面绣着白衣观音像。”
花郎忽然问道:
“可有纸笔?”
刘小宝铺好纸,花郎略一思忖,提笔画出一幅观音像。
我一看,分明是在辛三娘绣坊里绣的那一幅:手持净瓶,脚踏莲花,眉目低垂,流露出普度众生的慈悲。
刘木林仔细看了看,有些吃惊的说道:
“和你画的非常相像,姿势和姿态都一样,以前我很少见过这样的绣像;莫非你也见过那辆马车?”
花郎说道:
“这个说来话长。木林兄,既然你无条件信任我们,那就要听从我们的安排——你先回柳家继续做门丁,以免打草惊蛇。我现在可以告诉你:你要找到的神秘人和我们要找的人很可能是同一个人,现在来不及细说。我们已经安排了几个弟兄在柳家外面监控,你们三兄弟切不可轻举妄动。我会及时传消息给你,切记切记。”
刘木林郑重的说道:
“英雄放心,我刘木林一定会听从吩咐。只要能为二位哥哥报仇雪恨,我三兄弟的命都可以交给你。”
花郎说道:
“你即刻回柳家,如有新的消息,写在纸上,扔在东面大树下。我们如需跟你联系,会派人装扮成乞丐,暗语是:有没有不要的旧衣服。”
刘木林点点头,立刻站起身来。
我们三人也离开了小院。
回到了柳家附近,一直在那里监视的血魂武士首领告诉我们说:特使大人收到消息,又增派了二十名武士,乔装后把柳家的前后左右都布控到位;就算是飞进去一只鸟,都是一清二楚。
我们简单商量了一下,决定立即会大伽蓝寺,当面和特使大人商量对策。
特使大人听了我们带来的消息,说道:
“根据你们的消息,那个神秘人应该就是呼忽儿,他坐马车进入柳家的时间,也和我们的‘打草惊蛇行动’在时间上相吻合。”
花郎说道:
“正是——而且他的藏身之处很可能就在辛庄,因为他驾进柳家的那辆马车本是辛三娘的。当年呼铁翼迷惑了辛三娘,一定也在辛庄设了一个秘密藏身的地方。那rì在野林子,呼忽儿被僧云大师的开山掌劈倒,受伤不轻;所以他骑不了马,只好驾着马车逃走。”
特使大人说道:
“血魂武士也曾经搜查过辛庄,结果是一无所获。不过,现在既然已经确认了呼忽儿的下落,我们一定要计划一个万全之策。那柳道远有官家背景,他的背后就站着柳相爷。所以,尽可能不要动他,以免给我们血魂族增加不必要的麻烦。”
花郎点头称是,又有些担心的说道:
“小童现在顾忌的是:如果古墓里的秘籍也藏在辛庄,那么现在一定到了呼忽儿之手,到时候只怕我们会投鼠忌器。还有一点,那个戴斗笠的人,至今我们对他的身份一无所知。他是否会是呼忽儿的帮手呢?”
特使大人说道:
“小童所说的,也是我所担心的。我们第一目的是拿回秘籍,而非杀掉呼忽儿。至于那个戴斗笠的,一直不肯以真面目见人,说明在扬州城里至少有人认识他。”
花郎说道:
“大人所言极是。而且戴斗笠者杀死刘豹时,刘豹甚至都连出手的机会都没有——单从这点来看,这个人的武功似乎不在呼忽儿之下。”
特使大人说道:
“刘木林说刘虎、刘豹的尸体都被抛入长江,这个还需要彻查一下。如果可以找到当时抛尸的人,也许可以问清一些伤口的情况。从伤口的情况上,也可以找到一些线索。”
花郎点点头,说道:
“大人思路开阔——这倒又是一条新途径。只是现在哪里找那么多的人手?刘阿大和刘小宝倒是可做帮手,就算这样也缺不少人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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