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佞臣凌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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佞臣凌霄- 第1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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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个传闻自然是假的,小公主不比别人,太子的掌上明珠,哪是太子妃一个人就能定下来的,而且太子妃从来没有这么想过,但看现在凌霄的架势,并没有要和皇室结亲的意思啊。
太子妃端起茶盏,低声道:“霄儿,你也不小了……”
“姨母明鉴。”凌霄一笑,“说我命里不能早娶什么的自然是骗人的,只是我不想这么早就把终身大事定下来,霄儿所求不在于此。”
太子妃轻声叹息,没有人知道在初次听闻外面传闻时她是欣喜的,她喜爱凌霄不是因为他的长相和能耐,只是喜爱他而已。如今凌霄这么坦诚的跟她说了她倒是更不好说什么了。
“罢了,你是个有主意的孩子,姨母只操心稚儿了,我再多打听打听,有了合适的自然再告诉你。”太子妃忍不住俯身用力捶了下凌霄的肩膀,“你这孩子到底想个什么?多大的人了不议亲!看你现在长得招人,等年纪大了,看哪家的丫头看得上你!”
凌霄浅浅一笑,给太子妃磕了个头回去了。
凌霄回到听风阁,陪着褚奕琰一起用了午饭,褚奕琰捧着小玛瑙碗吃完了自己的,见凌霄还在慢悠悠的用饭,故作神秘的左右看看,趴在桌子上凑近凌霄,小声道:“母亲叫你过去,是要给稚姐姐说人家吧?”
凌霄闻言挑起眉梢,心里好笑,这个小娃娃什么时候也通人事了?凌霄点点头:“是给臣的妹妹说这事。”
褚奕琰听说脸色更的红润,眉飞色舞,兴奋着压低声音道:“那!那母亲有没有说什么时候也给我说个媳妇?”
凌霄放下碗筷,正色道:“太子妃并没有提及殿下的婚事。”
“哦……”小胖子摊在桌上,有点丧气,“我昨天在母亲那,听她和父王说给大哥说了……说了个什么家的小姐,怎么又不带上我呢?我也想要媳妇”。
凌霄一顿,勉强不失态。
“你怎么了?”褚奕琰疑惑地看着凌霄,英雄惜英雄,“不高兴了?母亲也没有给你说媳妇吧?”
凌霄一笑:“没有,都用好了?去校场吧,今天该是习骑射的日子。”褚奕琰答应着,恹恹的跟在凌霄后面去换马服。
校场上褚奕琪和褚奕峰早就到了,褚奕瑾因为要入朝了,现在也不怎
么来诲信院了。
凌霄换了一身黑色的马服,领口肩头有红色的火焰暗纹,更是显得凌霄英俊非凡。褚奕峰愣了下,脸一红,憨笑道:“你今天真好看,这衣服精神。”
凌霄躬身一笑:“皇孙谬赞了。”今天褚奕峰穿的也挺精神,白色烫金的马服,干净利索。特别是比起穿了一身大红马服喜气逼人褚奕琰来,更是俊俏了很多。
凌霄不再多话,背好弓箭转身上马,驱赶着红枣马慢跑,抽出一只箭慢慢的瞄准,拉弓,放箭!“咻——”的一声的,正中红心。
凌霄驱马走远,褚奕峰愣了一会儿后打马跟上。
褚奕峰和凌霄并驾,两人都慢慢的走着,褚奕峰看着凌霄的脸色,犹豫道:“看你今天的脸色不好,生病了?”
“没有。”凌霄淡然一笑,“只是午困懒得说话罢了。”褚奕峰放心的笑笑,正要再说什么的时候凌霄赫然发现褚奕峰腰间系着一个如意荷包。
这荷包必定不是针织房里的东西,针法稚嫩潦草,但不是针织房里的东西褚奕峰还能戴在身上……
凌霄闭了闭眼,还是没忍住,探身把荷包勾起来,拿在手里细看,笑道:“这荷包好,怎么针织房的人没给四皇孙送去?这里面是……”
荷包拿在手里咔咔作响,里面必然是纸张书信一类的东西,凌霄心里烦躁更胜,假意笑道:“这里莫不是皇孙的私库?都是银票吧?”说着不顾褚奕峰的阻拦拿了出来,打开一看……
纸张上只有八个字:赵钱孙李,周吴郑王
正是那天凌霄手把手的给褚奕峰纠正笔锋时写下的八个字。
“那什么……不是……”褚奕峰脸色涨红了,生怕凌霄生气,慌忙解释道,“我是想着,你教导我习字……一日为师终生为父,唉不是……”
凌霄恨不得抽自己一耳光。
凌霄小心的把褚奕峰珍惜的这八个字放在荷包里,褚奕峰还在慌乱的解释:“小妹妹刚和稚妹妹学的针线,给我做了个荷包,总不好不戴着,那字……”
凌霄驱马靠近褚奕峰,轻柔的为褚奕峰戴上荷包,颔首道:“是我唐突了,皇孙别责怪。”
 褚奕峰见凌霄并没有生气放下心,但还是很不好意思,摸了摸荷包不知道说什么,只是憨笑。

第十九章

这天凌霄刚从诲信院里出来,一个小太监匆匆赶过来,躬身道:“凌大人,寿康侯府向太子请恩让您回府一趟,太子准了。”
还有三天就是沐休的日子了,好好的做什么突然叫他回去?!凌霄遇事先往坏处想,当即心下一凛,莫不是家里出事了?爷爷他……
这小太监是太子跟前的人,乖巧的很,察言观色的功夫是一流的,连忙笑道:“老侯爷也请示了太子妃让凌小姐回府,奴才隐约听着是因为江南的施家上皇城来了,不知是不是这个缘故……”
施家!凌霄放下心,笑着给了这小太监一个荷包,笑道:“帮我谢过太子盛恩,我和妹妹马上回去。”
“马车什么的也给您和小姐准备好了。”小太监接过荷包拢进袖子里,笑道,“太子都吩咐下了。”说着引着凌霄去了。
如今施家的族长是施政,连着两任的江浙总督,如今任期已满奉诏回皇城,圣上虽然没有明言但都知道,施政在任上功绩卓越,如今一定是要入内阁的了。
施家虽然本家在南方,但任江浙总督前举家都是在皇城的,当年的府邸现在还有几家子奴才看着,知道主子要回皇城了早就修葺打扫好了,施政带着一家老小回到皇城谢了皇恩后就回了府,第二天施政就去了寿康侯府。
如今施政荣誉归来,皇城里要和他结交拜会的官员不少,但施政先亲自拜会了寿康候府,实在是给了凌侯爷天大的面子。
其实更是因为施夫人在寿康府,施夫人就是施政的婶娘。
正确的说,是养育他的长辈。
施政的父母去世的早,只留下了他寄养在叔父家,叔父比他大了十多岁,叔父是嫡子他的父亲是庶出,当年施太爷死的时候凌政才七岁,心里一下子凉了,完了完了!长辈都死了,叔父和自己父亲又是隔母的,能善待自己?
但那时的施大爷对这个侄子可以算是疼爱有加了,父母早逝更是加深了施大爷的亲情观念,二人俩相依为命,施大爷也是争气的,没有把祖宗的基业丢了。
直到后来施大爷娶亲,施政听说自己未来的婶娘就是寿康候的胞妹,他还担心了好一阵,怕婶娘过门后不会善待自己,毕竟自己是庶子,没有分家,这以后是会分家财的啊。施政甚至想过要不要先表明心迹自己不要家财,免得以后被婶娘苛待,但没想到,凌小姐过门后对他的疼爱犹胜叔父。
不止于此,施夫人嫁过门后不过两年施大爷就病逝了,当时的施夫人已经有了
三个月的身孕。
那时所有的人都在说是施政的命数不好,出生就克死了姨娘,后又克死了嫡母和父亲,现在连自己叔父也克死了,甚至当时本家的老爷们要把施政逐出施家。
最后是施夫人保全的施政。
当年大着肚子的施夫人披着孝,拉着哭的稀里哗啦的施政去找本家的老爷,当面让施政给老爷们磕头,磕完了施夫人傲然道:“都说政儿命数不好,我一介妇人,尚且知道子不语怪力乱神之语,何况知书达理的各位叔父!如今要把政小子分出去,我不敢说什么,来让他给老爷们磕个头全了这些年的情谊,以后只当没有这个人!真是命数不好也只会克死我,老爷已经去了,就是克死了我,也只全了我追随老爷去了的心!”
一席话把假君子伪道学的一群人骂了个痛快。
说完施夫人不理神色各异的本家老爷们,拉着施政回了府。
回府的马车里施夫人对施政正色道:“别哭了,如今我是你唯一的长辈,你叔父死了还有我,以后你和我肚子里这个就是我的指望,我必然不会苛待你。”
那天九岁的施政扑通跪下来,抱着施夫人的脚哭了一路。
有这样的境遇,不争气是不可能的。
当年的哭包如今成了一品大员,但见了施夫人还是会规规矩矩的磕头问安,还是会忍不住红了眼眶。
“罢了,胡子都花白的老爷了,怎么还这样。”施夫人想起以前的事心里也发酸,“如今既回来了就好了,时长见面才是亲人间的情分,你不必再提接我回去的事,如今我在寿康府住的挺好,我一孤零零的老婆子回去做什么,你有心时常让孩子们来看看我才是正经。”
施政膝下二子一女,长子施茗戟已娶妻生子,留在浙江看房子还没上来。次子施茗城今年十六岁,已经是举人身份,幼女施蓝依六岁,正是少年风华正茂的时候。施夫人正拉着施政的次子幼女稀罕着,二门上的人通传二少爷二小姐回来了,施夫人一笑:“快进来,见见你表弟表妹。”
都是至亲,又是幼时见过的,施夫人没有让人回避,彼此见过了按序坐好。
“这就是凌霄吧,果然传言不假。”施政抚须一笑,“如今在江浙一带都能听见你的故事呢。”
凌霄开的铺面里的丝绸就是施政帮着和江南的织造局联系的,自然有着一定的默契,凌霄谦虚颔首:“过誉了。”
“真不是过誉。”施茗城爽朗一笑,“表兄改造的龙骨水车真
是造福了南方的水利,如今每家都按着官府给发的样子打出来了水车,灌溉时用畜力汲水,一日可做以前五日的人力,人力空出来可开更多的土地,长此以往,收成会越来越好!”
凌霄见施茗城说话干净利索,又懂世事心里就喜欢,点头道:“都是圣上隆恩,恩惠万民,出官费造水车。”
“罢呀,成日家在朝堂里说的事现在在家里还说。”施夫人笑着打断道,回头对丫头道,“怎么大少爷还没有回来?”
正说着凌轩到了,忙不迭的作揖,歉意道:“衙门里的事推不开……”如今凌轩娶了亲后懂事了不少,施夫人对他亦有改观,引着他和施家众人见过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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