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漩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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漩涡- 第2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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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万一,我说万一,您输了怎么办?”

程彧轻笑一声,“没这种可能。”

小童暗自吐舌,霸气。

隔了一会儿,他又忍不住道:“我再多句嘴,您该不会是,从他身上看到……谁的影子了吧?”

回答他的是一阵沉默。

程彧回到别墅时还是那副运动扮相,一进卧室就捕捉到白露明显惊讶的目光,他看她一眼,“看什么,不认识了?”

白露没搭腔,低头继续看书。

他脱了外套随手挂起来,走进浴室前忽又回头:“你也过来,一起。”

白露忙答:“我洗过了。”

“那就再洗一遍。”

“……”

程彧脚步方向一转,“要我动手?”

事实是还真就要他动手,白露像是带吸盘的树蛙一样抓着床垫不撒手,最后还是被他拎起来扛进浴室。

把她往地上一放,程彧打开花洒,温水如注,落在两人身上,虽然还都带着衣服,可白露仍心慌不已,她紧靠着瓷砖墙壁,不死心地说:“我真的洗过了。”

程彧看着她受惊小动物般的眼神,也不说话,低头就咬上她的耳垂。

白露叫出声,随后又识相地闭嘴。他并没有真咬,而是含住。可这样更要命。

程彧把一早醒来就有的念头付之行动,痛快地用唇齿舌好一顿蹂躏后,才离开一点,用极低的声音说:“反正也要洗二遍。”

说完手开始动作,三两下剥光她的衣服。

白露心知躲不过,只好认命地闭上眼睛。

被定在瓷砖上进入时,不知是不是水流的关系,似乎没有第一次那么疼了,但不适感还是强烈存在的。酸楚着,胀满着,反复间有热水被带进来,还有那啪啪水声也让人难堪欲死。

最重要的是在她观念里,这种事只该发生在黑暗中,床上,被子下,其他一切场合都是不合时宜的,浴室更甚。

她根本不敢睁眼,因为感觉到那人已经脱了衣服,她一点都不想看见他的身体……恍恍惚惚间,听到那人问:“这几天呆在家里闷坏了吧?”

家?哦,是他的家。

“明天起,你可以出去,只要别去见我不想你见的人,别给我惹麻烦,我不限制你自由。”

领悟到这番话的含义,白露睁眼,一不小心对上那人赤/裸的胸膛,慌乱地别开视线,下一刻又惊讶出声:“你没带那个。”

程彧明知故问:“哪个?”

她不答,小脸通红,不知是害羞还是被水汽蒸的。

他狠狠地顶了一记,换来她一声惊呼后才低声道:“我有分寸。”

良久后,白露郁闷地腹诽,有分寸就是把脏东西弄到她腿上?还不止一次,死变态。

☆、20

白露坐在广场的长椅上;享受着她的“自由”时光。

自由是个很虚的词;只有被禁锢过的灵魂才能感觉到它的存在。

一大早;她没用司机接送;沿着海岸线一路步行到最近的公交站;坐在公交车里的硬塑料座椅上时她都觉得好亲切。

她先是去了之前打工的超市;数日不见;挺想燕子她们,甚至连那些货架上的大小商品都让她怀念。

她的情况虽未明说,但谁都不是傻子。越是富饶繁华的城市,这种麻雀变身金丝雀的事越是屡见不鲜。有人表示羡慕,有人表示祝贺。可她却羡慕她们;在这里用一分汗水换取一分工钱的日子最好过;踏实;不会被人戳脊梁骨。

遭遇失恋的大熊也在,听说也是刚回来上班,还是那副吊儿郎当的样子,但眼里却没了以往那一层热络,更不会凑过来乱开玩笑。

白露幡然醒悟,那些日子,一去不复返了。

然后,她在大熊陪同下回到那个一居室。

站在住了几个月的房间里,白露心中五味杂陈,这里有最畅快的笑声,小天刚来那会儿,他们白天做海鲜解馋,晚上睡不着时隔着一道墙畅想未来;也有最痛苦的回忆,在那张大床上,她失去了守了二十二年的贞/操……

白露打开衣柜,却一时茫然,似乎不确定这些东西以及自己的归宿到底在何方。

大熊在一旁说,“要不别搬了。”

见白露面露疑惑,他直言道:“那个人,你能跟他多久?万一有什么变化好歹还有个地方容身。”

“可是……”

“这房子是我家的。”

白露惊讶。

大熊笑笑,“反正也是空着,你东西就搁这儿。要是哪天受个委屈什么的,还能来这待会儿。”

白露心里一热,眼圈随即红了,大熊坦白道,“刚听说时我是真生气,可是想想,你这几年也不容易,人人都有选择自己生活方式的权利。在我心里,你还是个好姑娘。”

白露抑制不住地哭出来,像是要把连日来的委屈悉数倾倒,大熊像个慈爱的兄长一般拍着她后背,低声道:“傻丫头。”

中午,白露请大熊吃饭,饭后大熊回去上班,她再次坐上公交车时,那种重获自由的小小雀跃已悄然溜走。她漫无目的,在一个很多人下车的站点,也跟了下去。于是就到了这里。

这个据说去年才建成的广场占地极广,四周有许多造型别致的雕像,中间还有音乐喷泉,她还没见过那样的喷泉呢。

然后她就找个空位坐下当个忠实的观众,看老人们跳舞,抖空竹,在地上练书法,还看小孩子追逐打闹,那么多人聚集在一块空地上,有动有静,却互不干扰,和谐得不可思议。

白露一坐就是几个小时,从午后到黄昏,直到电话响起,是那个人。

“在哪呢?”

她想了想说出广场名字。

电话挂了不久,一道熟悉声音从身后响起,“在车上就看着像你。”

她回头,是程彧。

他看起来心情不错,眼里带着笑意问:“不凉吗坐这儿?当心肚子疼。”

她摇头,“木头的不凉。”

“笨,这是仿造的。”他弯下/身用手指敲了敲,果然石头特有的声音。

“坐一会儿就不凉了。”她狡辩。

程彧紧靠着她坐下,伸手拥住她,“这样才不凉。”

他嘴里带了很浓的酒气,还有烟味。她发现他今天大不一样,眼神有点迷离,态度,过于良好了些,都不像他了。

程彧低头亲了下她的耳垂,问:“今天都干什么了?”

像是盘问,又像是情人间的闲聊。

白露僵着身子一一作答,他像是没往心里听,眼望前方,揽着她的那只手在她脸颊上有意无意地一下下轻捏。白露别扭,又紧张,怕他这醉醺醺的再来点出格举动,躲开一点,问:“要回去吗?”

“陪我坐会儿醒醒酒。”

男人规矩了些,手放在她肩头和她一起看向广场中央的人群

有个四五岁的小男孩在学轮滑,戴着酷炫的小头盔,派头十足,勇猛流畅地滑过来,然后,啪叽摔倒。

白露发出一声低呼,小男孩爷爷奶奶冲过来扶起他,心疼地问:“疼了吧,别玩了回家吧。”

“不疼。”小男孩倔强道。

程彧笑出声,白露也无声地笑了。

感觉到落在脸上的目光,她收起笑意,那人也随即收回视线。

“刚从酒店出来,喝的有点多,本来想回公司,正好看到你。”他像是解释自己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又好像只是酒后话多而已。

他说完拉起她的手,皱眉,“这么凉,这才几月份就冻成这样?”

“天一凉就这样。”

他把她另一只手也抓过来,用两只大手包住,用力握了握。他的手温热干燥的像个小暖炉,白露感觉到一股类似电流般的东西从手指尖传至全身,怪异而迅速,下一刻又觉得那仿佛只是错觉。

这种在大庭广众之下的亲昵让白露极不自在,僵硬久了,不自觉地抖了一下,他立即问,“冷了?”

她嗯了一声。

“回去吧。”程彧拉着她起身,大概是真喝多了,高大的身子踉跄一下,还是朝白露这边,她本能的伸手扶住他。

两人刚一转身,白露愣住。

隔着不到三米远的地方,站着一个人,正一脸惊诧地看过来。

是苏辙,穿着便衣的苏辙。

“真是你。”他说。

白露一瞬间发懵,她还没准备好如何以新的身份面对他,更没想到这么快就跟所谓金主一起出现他面前。不待她做出回应,身边的男人揽着她的手臂暗暗收紧,用很自然的语气问她,“这位是你朋友?”

也没等她开口,苏辙上前一步,“是启程集团的程总吧,我是市北区刑警支队的苏辙。”

程彧像是忽然想起来,“你就是帮过白露多次的苏警官吧,幸会幸会。”

两个男人大大方方的握手。

白露呆呆的看着,觉得这俩人,尤其是身边这位,入戏太快,根本不需要她了。

程彧热情道:“说起来我还得替她谢谢你呢。”

“不用,白露已经谢过了。”苏辙看着白露淡淡的说。

“是吗?怎么谢的?”程彧低头好奇的问她。

白露闷声道,“请吃饭。”

程彧笑,责备里带着宠溺,“那怎么够呢,人家帮了那么大的忙。”然后又冲苏辙道:“找时间程某亲自设宴,苏警官一定要赏脸。”

“程总客气了。”苏辙似乎有点装不下去了,“我能跟白露聊两句吗?”

“好啊,”程彧爽快答应,然后拍拍白露肩膀,“我先去车里等你。”说完大步流星的离开,脚步丝毫没有虚浮之感。

白露不禁讶异,收回目光,对上苏辙直视过来的视线,带着几分探究,少了以往的温度。她心里不由抽疼一下。

“你现在跟他在一起?”苏辙率先发问。

她点头。

“为什么?”

白露思路一滞,听他问,“因为钱?”

她迟疑了一下,点头。

“你们认识多久了?”

白露回想了一下,忽然抬头,“你是在审问我?”

苏辙意识到自己确实带了些情绪,有点咄咄逼人,“抱歉,我只是,只是有点难以接受。”

“我跟他认识快一年了,你是不是还想问我怎么有机会遇上他?因为他来我打工的超市买过东西,他很有钱,而我,”白露扯开嘴角自嘲一笑,“一直很缺钱。”

她半垂着视线绞着手指说完,又补充道:“这种事不是挺多的吗,发生在我身上也不奇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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