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捕快春秋[武侠耽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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捕快春秋[武侠耽美]- 第20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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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江彬怒气稍减,对他的回答似乎还算满意,点了点头,道:“知道我为何如此生气?”

  江紫台有些不确定,道:“因为。。。。。。我害了黄捕头?”

  江彬骂道:“糊涂蛋!黄芩只不过是我想用的一个工具,而你,是我的儿子,更是我惟以重任,寄以希望之人。我生气,是因为,你竟然瞒着我擅作主张!”

  江紫台苦着脸道:“原来如此,我真是个糊涂蛋。”

  江彬挥了挥手,道:“能知错,还算你没糊涂到家。快出去把伤处包扎一下吧。”

  江紫台这才用手擦了把脸上的血迹,转身出门。

  待他快要走出正厅大门时,江彬又叫住他,警告道:“记住,类似的事,不可再出现第二次。”

  江紫台恭敬地行了个礼,道:“孩儿谨记。”

  说完,他匆匆出门,处理头上的伤势去了。

  走到江紫台的座位边,江彬低头瞧着地上的瓷片残骸和星星点点的茶渣,忽然微笑着一脚踏了上去。

  他笑,是因为觉得自己处理得很好。

  一直以来,对于江紫台的种种小伎俩,江彬并非没有识破,只是从不说破。他觉得时不时的提点一下,让这个义子有所收敛,也就达到目的了。江彬知道,但凡有些能力的人,从来就不会是听话的绵羊,所以,必须节制与纵容相结合,才能驾驭这类人。现在,江紫台的能力越来越强,也越来越向这类人靠拢了。由此,江彬也更加坚定了不让江紫台入朝为官的决心,因为就他看来,在官场上,以他两个亲生儿子的实力,真的只有被这个义子算计到死的份。

  之后,他叫来下人把地上收拾干净,便出了正厅,在几个侍从的陪同下,往地窖去了。

  江府的地窖比寻常人家的宽敞许多,但一样黑暗、阴冷、潮湿。地窖里几个很大的拐洞堆着吃的、用的、收藏的等大堆大堆的各色物品,显出非同一般的富贵。

  冯承钦正背靠窖壁,颓废地蜷缩成一团。

  此刻,从他的模样上看,简直无措到了极点,也混乱到了极点,可他的脑子里却异常清醒,挖空心思地想着怎样才能给自己找寻一条活路。

  感觉地窖的门锁被人拨动,发出了声响,他知道有人要下来了,于是睁大眼睛盯着不远处的台阶。

  果不其然,在一片灯笼光亮的映照下,江彬走下台阶,来到他的面前。

  一见到那张带有标志性的,在昏黄的光晕下更显惊悚的脸,冯承钦就知道来的是何人了。

  他慌忙五体投地,磕头跪拜道:“江公公忠体国,冯某素来钦佩!今日以待罪之身面见江公,惭愧惭愧。”

  他说的真是无比恭敬。

  江彬没理他,让人搬了把椅子过来,在他面前坐下,冷眼瞧着。

  过了一会儿,冯承钦只觉膝盖跪得又冷又疼,但是江彬没有发话,他又不敢起来,只能继续跪着。

  半个时辰快过去了,冯承钦终于熬不住了,道:“江公。。。。。。还请江公念在我虽然业儒不成改习贾,但毕竟是举人出身,容我站起来回话吧。”

  江彬点头,道:“不错,朝廷是规定举人见官可以不跪的。”

  冯承钦听言,颤颤巍巍地站起身来。

  殊不料,还没等他站稳,下一刻就冲上来两个侍从,一左一右,一人一脚‘啪’的狠狠踹在他的膝弯处。他哪里熬受得住,还未站稳复又跌跪下去。

  这一次,膝盖重重撞在地上,痛的眼泪都流了出来。

  江彬视若无睹,连讥带讽道:“冯举人,怎么又跪下去了?难道要我亲自搀扶,才肯起来吗?”

  冯承钦知道他是故意的,抹了把眼泪,唉唉道:“江公的美意冯某人心领了,跪着挺好,挺好。”

  江彬道:“那便是你自己要跪了,怨不得我。”

  冯承钦忍着痛,不住点头道:“正是正是,能给江公下跪,原是我几世修来的福份。”

  江彬瞧看他几眼,道:“你是个明白人,我要问什么,想必你已经心知肚明了。”

  冯承钦慌忙点头。

  江彬微笑道:“那就说说看吧。”

  他那含着笑的左半边脸,更显诡异、凶戾。

  冯承钦早有觉悟,知道是让他交待受了钱宁指使,才倒卖军器给瓦刺的。可是,他并没有依此回答,而是连叩了数个响头,直到额间红肿起来,才泪涕满面,声嘶力竭地呼喊道:“江公,我不想死,我想活!请江公给我指一条活路吧!”而后趴俯在地上,直哭的浑身颤抖。

  江彬皱了皱眉,道:“好歹也是举人出身,弄得这么难看作甚?”

  说完叫侍从把他拉将起来,也不让再跪了。

  冯承钦几乎是哭诉着道:“江公,我和钱大人只有些生意往来,您千万别把我当作他的门下啊。”

  江彬不置一词。

  冯承钦急道:“千真万确!我倒是想巴结上他,毕竟谁都知道背靠大树好乘凉的道理。但他嫌我给的好处不够多,从不拿正眼瞧我。唉,我也就是条野狗,用得着的时候,才会被他唤上门。”

  看过他一番表演,江彬不为所动地掏了掏耳朵,阴阳怪气道:“既然这样,你还替他遮掩什么?他是怎么指使你倒卖军器的,你尽管说来,我替你作主。”

  冯承钦唉叹一声,道:“非是我不愿说,而是我说了,也不能把他拉下水啊。”

  江彬恼怒不已,道:“我的耐心有限,你要油滑到几时?再不交待,小心皮肉吃苦。”

  冯承钦脑中灵光一闪,忽然发问道:“敢问江公,近日弓弩院可有官员离奇死亡?”

  江彬微愣了愣,道:“你什么意思?”

  冯承钦道:“那些贩卖出关的军器,钱宁从未经手,他只不过是牵线搭桥而已。”

  江彬不解道:“那又怎样?”

  冯承钦反问道:“我这话的意思,江公难道还不明白?”

  正在这时,罗先生急急从地窖口一路跑下来,向江彬行了个礼,似有话说。

  江彬瞧他一眼,因为被打断了审问,颇不高兴,语气冷淡道:“何事?”

  罗先生瞧了眼冯承钦,又瞧了瞧四下众多侍从,欲言又止,一副不方便说话的样子。

  江彬道了声“麻烦”,先是命令那些侍从在地窖外候命,又站起身,转到一处角落,避开了冯承钦。

  罗先生当即跟上去,在江彬耳边嘀咕了几句。

  江彬面色微变,道:“真的?”

  罗先生点了点头,道:“我已亲自前去探听过了,一点儿不假。”

  江彬心事重重地返回冯承钦面前,沉声道:“你刚才问弓弩院有没有人离奇死亡?”

  瞧他的样子,冯承钦便明白了几分,急切问道:“当真被我说中了?”

  江彬点点头,道:“弓弩院的管事彭冉在家自尽了。”

  冯承钦恍惚了一阵,道:“若我料的不错,这人就是钱大人穿针引线,替我找的那条路了。”

  江彬只觉一阵牙痒,愤然道:“竟然让钱宁先发制人了。”

  瞬间,冯承钦又想到了什么,惊出一身冷汗,骇然问道:“那个彭冉,死前有没有留下遗书,说是我勾结他,二人一起通敌卖国,倒卖军器给瓦刺的?”

  找替罪羊,一只,是找,两只,也是找,钱宁真要安排这样一封遗书,他就算是死定了。        

  没料到这个商人不但能够猜到彭冉会死,而且还能猜到有一封遗书,江彬微微一惊,心道:看来他并非一般商人,有些见识。而后,他淡淡一笑道:“遗书是有,但上面只说他自己利令智昏,有负圣恩,是以以死明志,表明悔过之心。”

  冯承钦手抚胸口,稍稍安心,喃喃道:“还好没提到我,还好,还好。。。。。。”

  斜看他一眼,江彬嘲笑道:“还好什么?你倒卖军器一事已是证据确凿,别人怎样我不知道,你的死罪可是怎么也跑不掉的。”

  经他这么一提醒,冯承钦整个人呆傻了一瞬。

  转眼,他又跪地叩拜道:“还求江公救我一命!还求江公救我一命!”

  江彬笑了声,道:“好笑,你是钱宁的人,我为何要救你?”

  冯承钦听他话里的意思并不绝决,立刻象是抓住了一根救命稻草般道:“江公此次若能救我,我愿奉上冯家产业的一半。”

  江彬眯起眼,道:“你觉得我的钱不够多吗,还会需要你的产业?”

  冯承钦绞尽脑汁地苦想了一阵,终于想到了什么,面色稍显安定,道:“我手里有一件东西,也许江公会需要。”

  江彬道:“什么东西?”

  冯承钦道:“这些年,宁王每年都会运财物入京,旨在贿赂京官。京里有些官员收了他的礼,有些则没收。这件事,江公可知晓?”

  江彬点点头道:“他做的隐秘,但世上没有不透风的墙,自然还是有所耳闻的。”

  冯承钦故作神秘道:“我知道江公并没有收他的礼。”

  江彬来了兴趣,道:“你怎会知道?”

  其实,他并非不想收,而是宁王厚此薄彼,以重礼大肆巴结钱宁,而送给他的根本只是敷衍了事,若是收下,怎么咽得下那口气?

  瞧见江彬的反应,冯承钦第一次笑了。

  他知道自己的饵,很可能钓得上这条大鱼。

  冯承钦道:“冯某虽然不才,但京城里还是颇有些别人没有的人脉的,相应的,得到的各类消息也多。我习惯把这些消息记存下来,装编成册,万一哪天忘记了,再拿出来瞧瞧。现在,冯某手上就有一本册子,罗列了这些年收受宁王贿赂的京城官员的姓名、官职等。。。。。。”

  名册他是真的有,也确是凭借他特殊的人脉……哪个官员家里没几个管家、下人的?通过这些人,他得到了不少消息。而收集这些消息,也正是为了在性命悠关的时候用上,保住自己。

  听到这里,江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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