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捕快春秋[武侠耽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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捕快春秋[武侠耽美]- 第2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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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接着,他也闭起了双眼。

  也许,他自己都没能觉出,他一直“看”着韩若壁并非纯粹为了防范他,而是潜意识里喜欢看他这个人。必竟二人同躺着的并非寻常木床,而是牵一发而动全身的水床,任何一人哪怕有再轻微的动静,另一人都能通过水流的变化来感知,是以并不需要用眼睛盯着。

  这一夜,二人表面都闭紧双眼,心下却思绪纷乱。

  正是,窗外月华霜重,屋内困龙情种。

第8回:弄巧成绌龙蛇齐聚高邮,明争暗斗白梅初泌异香
朝阳带着几许温情洒入这间“妙不可言”,格子窗已被人打开,外面一丛丛牡丹花开得极是娇艳,微风送进缕缕幽香,沁人脾腑。韩若壁精神一爽,霍地坐起身来,蓦然间发现身边的水床上空空荡荡。

  ‘走了最好。’他心喜道,同时目光迅速扫过四下,却遗憾地瞧见黄芩仍在房内,只是默不作声地,腰杆挺直如标枪般站在门边的阴影里。

  暗叹一声后,韩若壁那点侥幸的喜悦,顿时付之东流。他悻悻然道:“你起了,怎不叫我也起来?”话虽如此,却又懒洋洋地靠坐在床上,根本没有起来的意思。

  黄芩走出阴影,徐徐道:“你有心装睡我又何苦拆穿,倒不如看你能装到几时。”

  也许他说的不无道理,韩若壁眨了眨眼睛,回道:“我可不是装的。”

  黄芩道:“装不装,你心里有素。”

  按理说,同榻二人中一人起身,另一人不该毫无查觉,何况他们都是武功高强,相互提防之人,所以黄芩这么认为不无道理。但事实上,韩若是真的没有查觉。他没有查觉的原因只可能有两种:一,黄芩的轻功高过他很多;二,昨夜他心神已乱,对外界的感知变弱了不少。这两种原因,韩若壁是一个也不愿承认。所以,他随口道:“想是睡得沉了。”

  黄芩轻“哦”了一声,看上去并不相信,也不在乎。

  他这种表现令韩若壁顿感落了下风,不自在起来。

  不过,对于韩若壁这样的人,不自在从来都是过眼云烟,而且还是一眨眼就过的那种“云烟”。是以,他张口便调侃道:“出门在外,能睡得这么沉,该归功于水床,还是归功于黄捕头你?”

  人只有安心,才能睡得沉。昨夜,韩若壁身边多了个对他疑心重重的黄捕头,又岂能真睡得安心?

  黄芩走到床边,道:“你睡得沉吗?只怕未必。心中无亏才得夜夜好睡。”

  韩若壁仔细打量了他一番,瞧出他眼圈有些发黑,于是笑道:“你好象睡得并不好,不知是否心中有亏?”

  黄芩没有理会韩若壁的话,而是催促道:“醒了便起来洗漱,也好跟我走。”        

  韩若壁摇头道:“我要多享受一会儿,你若有事,自可先行。”

  黄芩道:“贪图享受不是件好事。”

  韩若壁道:“那什么是好事?整日奔波劳累?”

  他手指身下,聚起笑意又问道:“敢问捕头大人,这床,昨夜睡的可舒服?”言下之意,这水床你也睡过,要说‘贪图享受’,比起我,你也没落下多少。

  黄芩想了想,道:“若非你说,我真没觉出这床有甚特别之处。”

  他的表情瞧着不象说瞎话。

  韩若壁讶然道:“你是公人,该说实话。”

  黄芩摇了摇头,道:“实话也是‘没觉出’。”

  韩若壁怔了怔,抚额自语道:“。。。。。。能麻木不仁到你这种境界,也算极致。”

  黄芩没有丁点儿怒意,只眨了眨眼睛,象要把睫毛上的灰尘抖掉似的,道:“今日,你须得陪我。”

  他说话的语气很温和,也很容易让人产生歧义。

  韩若壁听在耳中,几乎已经产生了歧义,但黄芩那清澈坚定的眼神又让他明白,这话不过是令他快点起来,好跟着一起出去。

  他一边没精打采地起身,一边心中怨念道:只盼有朝一日,你能落在我手里。。。。。。。然后,他抬起俊脸,冲黄芩友好地笑了笑。

  他这一笑外表看来单纯且毫无心机,恰如春雨,润物细无声。

  黄芩瞧在眼里,不禁心中一阵鹿撞。

  二人走在市井热闹的琵琶街上,迎面匆匆忙忙来了四五名捕快,看神色俱是一脸的凝重。领头的周正瞧见了黄芩,立时松了口气,象是终于找到了救星。他抢上几步,急急道:“总捕头哪里去了?昨日晚间起,兄弟们就一直在寻你。”转眼,他瞧见黄芩身边多了一人,吃惊不小,脱口而出道:“这位是。。。。。。?”

  黄芩平静道:“他姓韩。”

  大家都知道黄捕头素喜独来独往,闲时身边绝计不会多带一人,今日却居然带着位风姿绰越的公子,令人不禁对韩若壁心生好奇起来。

  周正拱手道:“韩公子好。”

  韩若壁点头回礼。

  黄芩道:“你们寻我何事?”

  周正道:“宁王出了天价花红,要悬赏捉拿‘北斗会’的几位当家人。昨日晚间,告示就铺天盖地张贴开了,听说各州府都会陆续贴满。我觉得这事可大可小,所以急着寻你。”

  黄芩剑眉微锁,道:“头前带路,一起去瞧瞧。”

  一众人很快来到附近的十字街口,只见一簇好奇之人已围在东墙下的一张告示前看榜。

  前面几个小捕快吆喝道:“让条路,让条路。。。。。。 ”

  人群见是公人来了,自然挪至一旁,让出条道直通告示下面。

  黄芩当先来到悬赏告示下,只见上面白纸黑字写的明白,大意是“北斗会”胆大枉为,恶行累累,实乃江湖中无视法理的凶徒,前些时候更是在距樊良湖不远的运河上劫了宁王的船只,杀死无数护卫,血债累累,是以宁王花费自家银子来捉拿这些贼人归案,接着更载明了北斗会七位当家人,以及相应的悬赏花红数目。最下面的署名是宁王府,而非州府衙门。

  黄芩知道宁王这么做是为了尽快抓到北斗会的人,追寻被劫货物的下落。只是,此举在他看来却是弄巧成拙了。

  韩若壁对着告示指指点点,道:“怎么下面这六位都有名有姓,有特征,有武功,有绰号,而排在最上面,花红最高的这个‘天魁’却什么都没有?”

  黄芩正凝眸寻思,哪有功夫理他。而他哪里知道,李甫曾被邀入伙‘北斗会’的前身‘聚义会’,所以,从娄宇光开始往下,六名当家人的情况,他都略知一、二,虽然不能画影图形,却可将特征等等尽数写明,但偏这‘天魁’十分神秘,连他也是一无所知,是以无从描述。        

  见没人应答,韩若壁又道:“这下面六人,一人就是一百两,恐怕俱是江湖上的厉害角色。”

  他瞧了眼黄芩,见他两眼虽望向告示,心里却不知在想些什么,便以手肘轻撞了他一下,道:“发什么愣?”

  黄芩转头瞪了他一眼,道:“你管我作甚?”依旧不予理会。        

  韩若壁伸手点了点告示上的“天魁”二字,咋舌道:“这人一定是立在风口浪尖上的人物,否则哪值得了五百两。我若能把他抓住,便是抓住了五百两银子啊。。。。。。”说着,他眼中露出艳羡之色。

  娄宇光等六人,每人的花红为白银一百两,而‘天魁’一人的花红就是白银五百两。

  黄芩这才搭话道:“你想抓他们?”

  韩若壁道:“有谁不想啊。他们的命太值钱了,尤其那个‘天魁’。”

  黄芩冷声道:“他们的命一钱不值。”

  韩若壁怔住了,道:“你凭什么这么说?”

  黄芩想了想,点头道:“是我说错了,他们的命不是一钱不值,而是只值一钱。若由我出钱,他们的命,每人我只出一钱。”

  韩若壁眉尖一剔,嘴角一挑,语带几分讥讽道:“好大的口气。”

  黄芩转向周正,肃穆道:“马上加派人手至州内各处,观察摸底,谨防生人,更需昼夜巡逻,小心防范。另外,把周边村镇的民壮统统聚集起来,协助公人巡查,保护各村、镇的安全。”

  周正虽不明所以,但以他对黄芩行事做风的了解,知道必有缘由,于是点头称是,旋即领着其余捕快传命布置去了。        

  看热闹的人又围上来继续琢磨宁王的悬赏告示。韩若壁转身想趁机溜走,却被黄芩发现,伸手拽了回来,道:“想逃?”

  韩若壁无辜笑道:“你有正经事做,我还是不掺合的为好。”

  黄芩道:“你先随我各处走走,日后,我陪你打捞张士诚的财宝。”

  韩若壁面露警惕之色,道:“你横来插一杠子,莫非也想从中分一杯羹?”

  黄芩暗嘲道:韩若壁啊韩若壁,你当真会演戏。那原本是没影儿的事,不过被你借来敷衍我,现下却说得和真的一样。你当我傻?他口中笑道:“谁要分你的羹。你当它是宝,我却从未放在心上。”

  韩若壁叹道:“天下多少正经事情,你不去理,偏要理我这闲事?”

  黄芩道:“高邮地界的事,闲不闲的我都要理。至于那些财宝,到时不管捞不捞得到,你都得离开高邮。”

  韩若壁点头道:“那是当然,只要让我捞了就成。”

  二人一面并肩闲话,一面巡起街来。

  南面的近效有一处进出高邮州的关口,距州里约二十多里地,周围都是荒地,位置偏辟,是以除了偶尔来巡查关口的几个官兵外,无人常住。距关口不远,有座茶棚,年代已久,不知是什么人在什么时候修建起的。茶棚占地面积不大,以毛竹搭建而成,能容纳五张桌子,但极其简陋,一遇雨天便漏水不止,只能晴天启用,雨天废止。这茶棚常年由一位早年流浪来高邮的胡姓老乞丐照料,他平日烧些便宜的茶水,一方面赚些小钱糊口,一方便也让进出高邮的行商过客们有个暂时歇脚的地方。是以,这茶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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