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捕快春秋[武侠耽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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捕快春秋[武侠耽美]- 第8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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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黑面汉子‘哦’了一声,宽心道:“别的谁人我都不怕,就怕妖道赵元节的妖法。”

  管通幸灾乐祸道:“你吃过他的亏,怕他也在情理之中。”

  黑面汉子瞪了他一眼。

  管通恍若不见,转头对“林文卿”道:“街头巷尾一直有传,宁王暗里囤聚力量,意图谋反,不知赵元节等人此番匆忙撤走,与之有无关系?”

  “林文卿”道:“有无关系与我们何干?而且,退一万步,就算他们留在此地一心抓贼,只会去找北斗会的麻烦,怎么也追查不到我们头上。”

  黑面汉子更加不解道:“既然如此,头儿为何不一起上路?”

  “林文卿”叹息道:“宁王的人虽不曾盯上咱们,可已有人盯上咱们了。”

  管通接口道:“几日前,扬州来了消息,说我们被高邮的一个捕快盯上了。”

  黑面汉子嘿嘿冷笑数声,挥了挥手,道:“头儿的胆子啥时候变小了?捕快算个鸟!别说一个,就是一打,我的‘七煞袖箭’也能射他们个糖葫芦串,烤了吃。何必为一点小事耽搁行程?”

  他身边蹲着的三个大汉都哈哈笑了起来,其中一个大脸盘的笑道:“难道司徒势还要吃人不成?我听说人肉是酸的,可不好吃。”

  另一个精瘦的汉子冷冷道:“以前老家遇上大灾年,还真吃过,倒是不酸,烧好了和猪肉没甚区别。只是瘟死的人不敢吃,饿死的人又不够吃。。。。。。”

  黑面汉子司徒势惊得一跳,道:“付天赐,你真吃过人肉?!”

  付天赐一双贼眼落在他身上,仿佛透过衣裳看见了那一身黑肉,食指大动似地舔了舔嘴唇,阴阴笑道:“吃过,有阵子还上了瘾,不吃就想得慌。别人都喜欢吃死小孩子,因为肉嫩,容易煮烂,叫什么‘和骨烂’,可我偏爱*肉壮男,因为硬挺,有嚼头。”

  司徒势给他看得浑身骤寒,一时无语。

  大脸盘的擂了付天赐一拳,正经转向司徒势道:“你放心,我绝计不会让他吃你。”

  司徒势这才缓了口气。

  大脸盘的又神秘兮兮地把脸凑到司徒势面前,板着脸,道:“因为什么肉也经不起多吃,你那一身肉,斤两超过常人两倍还多,若真被他一下吃进肚里,只怕要拉坏肠胃的。”

  烛光下,那张大脸上显出几道诡异的阴影,令人生怖。

  付天赐阴声阴气地嗤笑道:“韦靖,我不挑嘴的,斤两少,就一顿吃光,斤两多,就多吃几顿。只不过,从不稀罕吃胆小鬼的肉。吃了,怕赔上自己的胆。”

  大脸盘的韦靖连连点头,哈哈笑道:“不错不错,胆小鬼的肉自然吃得越多越胆小,的确吃不得!”

  司徒势怒道:“你们敢笑我没胆!?”

  其他汉子也望向司徒势,一阵嘲笑。

  管通没有笑,瞧了眼“林文卿”。

  “林文卿”等众人笑完了,才道:“那个捕快姓黄名芩,有些本事。”

  付天赐哼一声,道:“捕快而已,能有什么本事。”

  “林文卿”道:“能把扬州渔鹰都搅的头痛不已之人,怎会没有几分本事?”转念,他又道:“不过,管他有无本事,我都要亲手做了他,才可安心上路。”

  韦靖道:“头儿素来教导我们遇见公人,能避则避,今日怎的非除掉这名捕快不可?”

  “林文卿”无奈道:“因为他不但盯上了咱们,还瞧见过我的脸。那日,在洪图家门前盘问我的捕快,就是此人。”

  司徒势恨声道:“洪图那小子出尔反尔,差点坏了大事。好在头儿及时发现他不对劲,灭了这厮。否则,大家不但捞不着钱财,还要被组织怪罪责罚。”

  韦靖道:“洪图那厮自从生了儿子后,不但胆子变小了,人也越发婆婆妈妈起来。当初定下此事时,我还曾建议别把那厮扯进来,偏你们就是不听。”

  “林文卿”道:“算了吧,你是怕多一个分钱的,巴不得参与的人越少越好。可要做大事,没有人手怎么成。洪图对高邮及樊良湖的情况了如指掌,光这一点,就没他不行。缺了他,我们还不得抓瞎?”

  付天赐道:“我不明白,先前一切如常,可东西一到手,他就要我们主动把财物上缴组织,并且向上请罪。难道他舍得不要自己那份?”

  管通酸溜溜道:“你有所不知,洪图原本是江公门下,后来才入的江湖。人家是江公的嫡系,跟我们可不一样。”

  韦靖道:“上缴组织?笑话!只要得了这票,要富贵有富贵,要女人有女人,几世都不愁吃喝,何等痛快。洪图也是,再嫡系不过别人门下的一条狗,竟会还想做条忠狗,可惜,死了也只能做傻蛋!”

  付天赐道:“我估计这傻蛋多半是枕边风听多了,受了女人胆小怕事的影响,吃了大亏。”

  “胆小怕事,原本不分男女。再说了,当今世上又有几个人,真的不怕江彬?”一名微须老者从桌边站起说道。

  这名老者腰间缠着条长绳,绳长一丈六、七尺,绳头挂着个形如小瓜的铁锤,正是极少见,也极难练的软兵器……流星锤。

  司徒势瞧了眼他,笑道:“温老,你我也算做了件好事,让那洪图黄泉路上还有婆娘、崽子相陪,好生热闹。”

  老者很瞧不起地瞟了他一眼,讽刺道:“我温长春哪敢和你司徒势相提并论?”

  司徒势道:“温老这话怎讲?”

  温长春鄙夷道:“那贼婆娘率先偷袭我,老夫才不能放过她。至于你,大家心知肚明,不过是个专捡软柿子捏的混账东西。那天居然捡个只会吃奶,哇哇叫的小崽子下手,你也算是个男人?”

  他话糙,理不糙,其他人对司徒势例来的行径都颇为鄙视,心底反希望温长春多骂几句,是以没人上来打圆场。

  司徒势面色一沉。

  韦靖摇了摇头,插嘴道:“我一直搞不懂,论武功,你司徒势也算是我们中的头三名,经常被头儿带在身边,参加行动。可为啥不管遇上大战、小战,都要捡对方最差的那个过招相抗呢?”

  “林文卿”手下人中,武功最高的是‘四柱纯阴掌’管通,其次是‘流星逐日’温长春、‘七煞袖箭’司徒势。司徒势的内力、硬功原本都十分了得,可偏要习练‘七煞袖箭’这种阴冷的暗器。虽说也练得神出鬼灭,杀人于无形,可一遇敌手,他还是会心怯,要迅速找出其中实力最差的,拿来作为自己的对手才算完。这个,仿佛已变成了他的习惯,也使得周围人既对这个空有一身武功,却不敢与对手硬碰硬的魁梧汉子,生出十分的瞧不起来,又心中疑惑,搞不懂为何他武功高强,遇上战事却象个胆小鬼。

  其实,是持强凌弱,还是勇敢无畏,根本与武功高低、能力大小无关,只和人的品性有关。有的人,一介书生,无缚鸡之力,面对弱小却能扶持相助,面对强权,奋不顾身,以卵击石;而有的人,一身强力,只会对弱者横挑力压,对强人萎首萎尾。

  “林文卿”忽道:“斩草不除根,春风吹又生。司徒势并没有做错,温老又何必多事。”

  温长春打了个哈欠,道:“头儿说什么就是什么吧。反正我这双老眼,平日里都闭着,只有见了真金白银才睁开,哪管得了别人的闲事。只求银子安稳到手,大家各奔东西。”

  “别尽说废话浪费吐沫!头儿,什么时候才能分货?”一个粗鲁汉子不满道:“窝在粮仓里和老鼠、米虫做邻居,都要窝出病来了。”

  “林文卿”道:“你们跟着管通上船,到了地方,卸下货等我,我一到,大家便可分了银钱,各自离开,以后谁也不认识谁。”

  温长春笑得一脸褶子,道:“总算熬到头了。”

  大家得知自己的那份就快有了着落,到手的钱财花也花不光,都长舒了一口气,心情大好起来。

  “林文卿”看向管通,悠悠道:“要是有人趁我不在,想先行打开粮袋,吞下我那份,哼哼,‘百里见秋毫’可不是拿来唬弄人的。”

  原来,他便是“三针”中为首的‘秋毫针’。

  “一钱,二圈,三针”是江湖上六个使暗器的绝顶高手,虽然没有人知道他们是谁,但名气如日中天。

  。

  “秋毫针”这话显然是用来震慑管通的。

  管通拱手道:“假使有人敢打头儿那份东西的主意,我第一个不饶过他!”

  “秋毫针”点了点头。

  之后,他打发众人各自回去休憩,等待第二天上船。

  人和货同在一条船上的安排,在秋毫针看来十分稳妥,因为这样一来,一方面,他的同伙们能掩饰身份离开高邮,另一方面,也可暗中护送混进粮袋里的财物南下。

  次日午时,三艘漕运的巨舶满载粮、物,准时出了码头,顺水而下,声势浩荡地驶离了高邮。

  到了夜里,粮船上点起火炬,靠边停歇,一夜无事。

  天色渐明时,粮船再次起航,船上的火矩也陆续熄灭。

  没过多久,船行至一处河弯。

  此段水路河水湍急,本来就少有船只停留,再加上漕运的船只到达前,早有警示出去,封了前后河道,禁止其他船只驶入,是以空荡荡的河面上,只有这三艘粮船霸道地行进着。

  管通等人到底是在粮仓里闷了太久,上了粮船后,就在舱中呆不住了,除了吃饭、睡觉,他们都站在甲板上时而左顾右盼,时而走动走动,舒展心情。

  曙光迷蒙之中,一声号角过后,离河弯不远处的浅水芦苇里,突然飞也似地驶出四艘长形的平底船。船上各有*个或以黑漆涂面,或以油彩糊脸的可怕人物。他们不但背刀挟剑,而且持篙挥桨,向河中心冲出了四丈有余。

  很快,这四艘平底船,一艘紧接一艘横拦住整个河道,挡在了第三艘粮船前,将它与前两艘船生生分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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