挺进大洋 之 王牌飞行员- 第197部分

　　白云飞被叫到了一号会议室，坐在雷明、段宇、高鹏、陈成的对面。雷明没有废话，开门见山：“我们想让你改飞歼十，你觉得怎么样？”

　　“我不飞歼十！”白云飞更为干脆。

　　几人一愣，没等雷明说话，白云飞眼睛向上一瞟，“你们不用劝了，就算下命令也没用。我飞的第一架飞机就是‘飞豹’，最后一架也是‘飞豹’！你们不了解，我身边用过的东西，对我来说，都是有感情的。就算旧了、破了、落后了，我也依然喜爱！因为，那是我生命中的一部份！你们，哼……当然是不会明白的。”

　　陈成打量着那张看不到表情的脸，风清云淡地一笑，并不作声，暗想：雷明也不想想，一个极有天赋、狂傲不逊、让人说不清、也道不明的人，怎么能用常人的标准要求他呢？这次谈话是在浪费时间！

　　雷明没话了，段宇赶忙打圆场：“对了，今天你连抗荷服都没穿，身体受得了吗？”

　　“没事，挺好。”白云飞眨眨眼，依然是不上心。

　　“你最近一次测试是多少压力？”雷明也很好奇。

　　高鹏端起纸杯，喝口了水。想起了空战的情景，太不可意思了，这家伙第一次驾歼十，居然没穿抗荷服就参加空战，又以少抵多，还得胜而还，太不可意思了！这家伙到底是什么人啊？

　　“最近一次是在战前，一师做的。第一次测试，１１Ｇ。一个小时候后，测了第二次，是１１．２Ｇ。”白云飞想起与老师长谈话后，自已认真训练的情景。当离心机达到５Ｇ后，控制人员开始问一些简单地问题，来判断他的神智清醒。当过载指示议不可思意的达到１１Ｇ时，控制人员出了一答算数题２３＋４５Ｘ５＝？，也就是这个时候离心舱内的摄像机突然坏了，监控屏幕上一片漆黑，控制人员看不见舱内情况，又迟迟听不到白云飞的回答，慌了神，正准备降速的时候。白云飞回答：２４８！

　　“噗……”高鹏狠狠呛了一口水，咳嗽不止。自已最多一次也只有８。１Ｇ，白云飞却能承受１１Ｇ，简直是不敢像想的。

　　众人惊叹，称他的身体是特殊材料做的啊！白云飞对此的解释：每一秒都是坚持下来的！

　　谈了半天，谁也没有说动白云飞，只得结束这个浪费时间的会议。从会议室出来，白云飞一个人回船舱。忽然，明亮清澈的双瞳，因为莫名的困扰而突变黯淡，白晰的脸庞变得无血色般苍白，胸口被一阵翻天蹈海的痉挛所冲击，连呼吸都感到一股莫名的压迫，就像要窒息一样。一把拽开风纪扣，扶着灰色墙壁，大口喘息……脑子还是很清醒，双目四周打量了一下，还好没有人。疼痛感在加剧，一个声音像咒语般不断想起：

　　我这是怎么了？我这是怎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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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四章　桃李争辉，８：２４的奇迹（四）
第二十四章　桃李争辉，８：２４的奇迹（四）

　　影影绰绰的海面上，庞大的远洋舰队，笼罩在一片月朦胧水朦胧的迷蒙之下。有了白天的战斗的铺垫，此刻的繁星与每个人心中的灿烂辉映出点点胜利的光芒。

　　“白杨”号医疗舰位于舰队的中央，与“龙城”航空母舰并肩向前。医疗室里，唐男给冯海亮包扎好伤口，关切地问：“好了，感觉怎么样？”

　　“嗯，已经不疼了。”冯海亮腼腆地扭头看看受伤的胳膊。今天，被直升机搭救上来，救护人员见他的伤势不重，要送他回“龙城”号，但冯海亮坚持要来“白杨”号，因为他不愿让人看到自已的狼狈象，尤其是“龙城”号的救护组。

　　唐男一笑，“我是说，今天的空战，感觉如何？”

　　“噢……那个太可怕了！尤其是导弹击中你的那前一刻，你能听到导弹的‘兹兹兹’声，飞机开始摇晃，剧烈振抖，然后就是‘轰！’巨大的一声！太可怕了！”谈起空战，冯海亮还是心有余悸，眼中血线交错就像封锁阵地的铁丝网，里面隐藏着恐惧的暗流。

　　护士们用异样的目光瞧着他，因为他的话大大有损飞行员在她们心中的形象。只有唐男理解他的感受，因为这是人性最本能的反应－－当你突然一下面对死亡的时候，那种恐惧感，就像掉进了深遂的黑洞，越陷越深，永无尽头！唐男充满信任地一笑，拍拍他背：“来，我送你一段。”

　　走出船舱，来到甲板，温柔的海风，轻抚着两个人。

　　“你知道，斯芬克斯之迷吗？”

　　“你说的是那个古希腊传说中的斯芬克斯之迷。知道，一头名为斯芬克斯的怪物伏于路边悬石上，向路人所问智慧女神所授的隐迷，猜不中她的迷底，就会被她吃掉，猜中了她就自杀。”冯海亮不知唐男为什么会问这个问题，一脸莫名地回答了。

　　“什么东西在早晨用四条腿行走，中午用两条腿行走，晚上用三条腿行走？腿最多时，正是速度力量最小时。不知有多少人因为猜不中此迷而成了女怪的腹中之物。你知道迷底吗？”

　　“当然，这谁都知道。迷底，是人啊！”

　　“其实，‘战争’就好像‘斯芬克斯之迷’一样，吞噬了无数人的生命，迷底却是人自身。”唐男目光骤然明亮，口吻带有哲理的寂静。

　　“你是说，我们不该打这场战争？！”

　　“我只是用一个纯医务工作者的视角来看待战争，每一场战争对于我来说，都是敌人，而且是永远也战胜不了的敌人，因为我不可能救活每一名伤员。不过，客观来说，确实如此！”

　　冯海亮被弄糊涂了，摸着后脸勺。

　　唐男目光深远的凝望着平静的大海，说：“战争是要吞噬了人的生命，军人的生命就是来换取停止战争，换取和平的。我们中国军人的生命，更是为了反对霸权！为了洗去那屈辱的历史！为了我们国家的统一、民族的复兴！为了让我们的家人免受战火的摧残！还有，为了让他们活的更好，活的更像人。”嘴上这么说，心里却想着：还要保卫那些贪污腐败、醉生梦死、肚子比皮球都圆的官僚和寄生虫。

　　“海亮，你来这里了？刚才还有护士问我你去呢了？知道你受伤了，大家都挺担心你的。海亮怎么样？没事吧？今天的事，别怪我哦！我也没办法。”白云飞不知什么时候来到医疗舰，离着老远就冲着冯海亮打招呼，很带劲的样子，表现出一股难得一见的亲合力。

　　“没关系，只要胜利就好。”冯海亮双眼难掩落寞，淡淡的回了一句，转头对唐男说：“好了，我该回去了。”

　　“好吧，早点回去休息。对了，注意要按时上药。”唐男本能性的叮嘱。

　　冯海亮扶着胳膊走了，白云飞似有鼓励性的拍了他一下，擦肩而过。来到唐男面前，白云飞的声音有些大，好像不是说给唐男听，而是说给冯海亮听的：“唐医生，我找你有些私事啊。”

　　“私事？”唐男糊涂了，他给白云飞检查过几次身体，对他的大名也早有耳闻，但两人并没有什么更多的来往呀。下一意识的答应着：“好吧，跟我来吧。”

　　冯海亮看了一眼两人离去的背影，没有在意，踏上了返回“龙城”号的直升机。

　　一间独立的医疗室内，唐男表情严峻：“你的检查并没有什么异常，你的身体看上去也很健壮，但是我觉得这正是问题的所在。你的身体可能存在着某种隐患！而且应该不是最近的事，是很久以前埋下的祸根。”

　　“以前？可我一直没有感觉啊？”白云飞很诧异。

　　“对，隐患就是在你没有察觉的时候种下，然后危机就像一道细微的纱幕，一层薄薄的雾气，慢慢地降临你的身上，每天都变厚一点，每月都变混一点，每年都变重一点。”

　　“那会有什么结果？”

　　“猝死。”

　　“猝死？”

　　“是的。猝死。猝死，（SuddenKeath）又称突然死亡，系一临床综合征，是指平素看来健康或病情已基本恢复或稳定者，在很短时间内突然发生意想不到的非创伤性死亡，往往来不及救治，属于临床急症。而且很多人在‘猝死’前无明显预兆，或发生在正常活动中，或在安静睡眠中。心绞痛突然加剧，面色灰白，大汗淋漓，血压下降，特别是出现频繁的室性早搏，这一切都是‘猝死’的先兆。”

　　“我会猝死？开玩笑！”白云飞用不屑来掩饰心中的发虚，却泄露了更多的欲盖弥彰。

　　“当然，这只是一种最坏的可能，而且并不是没有这种可能，很多知名的运动员，像海曼、乔伊娜、朱刚、福都是以猝死结束了自已的一生。飞行员与运动员有很多共性，都要接受专项的训练，都要消耗巨大的体能，每一次比赛或战斗都要冲击身体的极限，还有耐性也比普通人强很多，所以无形之中延缓了发病的时间。我建议你暂时不要飞行，也不要参加训练，观察一段时间再看。”说着，唐男就要动笔开诊断书。

　　“不行！我不能停飞！”白云飞的眸底突然闪烁凶光，好像什么东西已经威胁到了他的生命，夺下唐男手中的钢笔，逼在他的咽喉上：“告诉你，我没病！”威胁的声音显出少有的急躁。

　　唐男没想到白云飞的反应会如此之大，似乎有些明白了他为什么不在“龙城”号检查，而找自已看病，又不想让别人知道。稍稍抬起下巴，躲避刺痛之感，一动不也动的看着白云飞：“你别冲动，你的病情如果不及时治疗，会恶化……”劝说的话被金属笔尖的凉意所打断。

　　“我的身体没有问题！我证明给你看！”

　　白云飞把唐男带到了“龙城”号的射击室。若大个房间里只有他们俩，除了头顶有灯光，其它的地方都阴暗着，挺慎人的。

　　“你带我来这里干嘛？”唐男问。

　　白云飞不理会，双手俯撑在地，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