挺进大洋 之 王牌飞行员- 第213部分

　　坐在窗口边的“枫之舞”，看了一眼外面暗淡的天空，感到一股沉重，觉得耳畔这个冗长的任务简报不是把自已推向荣誉的颠峰，就是推向死亡的边缘。

　　在他身后，石原双眼放光，脸上挂着那标志性的拧笑，精神全部集中在任务简报上，信誓旦旦随着任务的布置而不停地点头！

　　一切就绪，飞行员们各自步入座舱，引擎发出巨大的轰鸣。“枫之舞”降下舱盖，杂音减少了许多。注视着前面阴暗的跑道，不知等待自已的将会是什么？石原站在座舱向外振臂高呼：“莎士比亚在《亨利五世》说：‘今夜，谁与我一起流血，谁就是我的兄弟！’”引发士气空前高涨。

　　地勤人员挥动散发着荧光的指示棒，引导战机滑向跑道。第一波战机起飞后，如雷般的轰鸣平息下来，机场又是一片寂静。“枫之舞”抬起手腕，看了看表，再有半个小时就是２３点了，秒针还在奔跑，嗒、嗒、嗒……分不清是齿轮发出的声响，还是自已的心跳？

　　突然一个声音在舱内？在心中？乍响……

　　“复仇！复仇！”夜的掩饰下，辨不清声音的准确方向，却好像是从四面八方的任何一个方向汇聚而来，教人闻之肝胆俱寒；犹如掉入万年冰窖。

　　塔台发出了指令，Ｆ１５腾空而起，那是夜暮中唯一的一道闪光！

　　此刻，游弋在东海的远洋舰队徐缓而不失威武，流波沿着“龙城”号舰身荡漾过去，“哗啦啦……”激起滚滚浪花。在舰艏作升空待命状的高鹏，透过水滴型的座舱罩痴痴地欣赏着美丽的夜空，仿佛还在回味米酒的香甜和胜利的喜悦。天幕上繁星密布，像一颗颗发亮的宝石，闪烁璀璨，一望无际……忽然，北极星绽放出十字状的光芒，给夜色中的大洋带来了神奇肃穆的气氛。

　　不知是谁说过，一个人的时候，往往想不起的人就是自己。宁静的夜空，勾起了高鹏思念的情绪。快十点了，看完晚间新闻，母亲也该睡了。这几天我们的好消息不断，母亲应该会做了好梦吧。母亲身体不好，儿子又不在您身边，您一定要自已注意啊！盖好被子，还别忘了关窗户啊！

　　高鹏又想起了如月，这是他第二个值得牵挂的女人。如月怎么样了？是不是已经找到新的男朋友了？她一定很恨我，但其实我是为她好啊！我也有苦衷啊！导弹从来就不长眼睛，更何况这是在战争之中，还有，谁能保证我的弹射座椅不会出故障……真希望她能明白我的苦心，不，还是不明白的好。一切都等战争结束后再说吧！

　　一阵轰鸣由远而近，高鹏扭头望去，只见两架ＳＵ３３划过夜空，两翼的导航灯闪烁着融入到灿烂的群星之中。一眼认出那是段宇和赵辉，这俩个家伙没少跟我抢米酒喝！

　　“暴风雪，天光一号呼叫。我劝你们，别靠的太近，小心酒精反应，亲密接触！”

　　“哼……天光一号，还是留神你自已吧！只要一声警报，你就会尝到横向失去重量的滋味！”

　　“嘿……”高鹏抱以一笑。见两架战机消失在云层，自已又感到了孤独。

　　今天下午，陈成巡航的时候，打下了一架隶属于“斯坦尼斯”号航母战斗群的侦察机。之后，“斯坦尼斯”号航母战斗群发现了“瓦良格”号为首的东海舰队。而我海军新投入战场的海上多基站米波雷达网成功预警了Ｆ２２，湛蓝的天空上，战机穿梭，火光闪现，烟雾弥漫，好一场恶斗！

　　当“龙城”号的增援战机赶到时，战斗已经进入尾声。之前，把Ｆ２２拖入近战格斗的我空军（增援的）ＳＵ３０、歼十一战机群占不到任何便宜，数量占优，局面却处于下风，称霸超视距的Ｆ２２的近战性能一样是出类拔萃。而ＡＩＭ－９Ｘ导弹在过失速空战中迎头锁定，发射后转向１８０°攻击身后的目标，更令人惊叹。

　　高鹏和陈成的天光中队加入战斗后，Ｆ２２很快便撤离了战场。相对第三代战机，快速爬升时采用鲁特斯基爬升曲线，以亚音速爬升。Ｆ２２猛禽则完全省掉这些复杂的曲线，直接转入超音速爬升，然后脱离。

　　虽然与Ｆ２２只是战了几个回合，但高鹏感到自已有把握打下它，刚才Ｆ２２的飞行员甚至出现了一个战术机动失误，只不过自已没有把握住。返航时，陈成也说：“我感觉我能打下Ｆ２２！”在心理作用下，Ｆ２２依然强大，却似乎已经变得不可怕了。

　　之后，范长城企图搜索攻击“斯坦尼斯”号航母战斗群，但Ｍ国人的强大电磁优势，终让搜索机群无功而返。

　　现在，陈成、白云飞他们都在睡觉，而自已却要在甲板上干耗，飞又不能飞，睡又不能睡，窝在驾驶舱里连屁股都发麻了，真倒霉！但也没办法，谁让这是战争呢？稍些大意，你就再也醒不过来了！为了保持精力，自已还打了兴奋针剂，战斗越来越紧迫，明知针剂对身体有害，也要打，是没办法事！

　　“怎么样？困了吧，唱支歌吧！”无线电里传来雷明温和的声音。

　　“唉，唱什么歌啊？海军的歌，一首上口的都没有，写海军航空兵的歌更是找不到！真不明白把陆军的歌写那么好干吗？打起仗来，陆军就是一个战场清洁工，跟本就没用！这回战场搬到了大海，他们连打扫都打扫不了！呵呵……军委从骨子里，还是重陆轻海，这个观念一直就没改过来！唉……没法说。”高鹏趁机发起了牢骚。

　　“那就唱流行的也行。”

　　“流行的？软塌塌的，有气无力，太不给劲了！”

　　“嘿，那随你，想唱什么就唱什么吧。”

　　“好吧！那就来一首《热血男儿》！”高鹏清了清嗓子，“流不尽是发烫的江水，一次次总听见号角在吹……”

　　流不尽是发烫的江水

　　一次次总听见号角在吹

　　放飞白鸽的岁月里

　　有几人醒几人醉

　　我的梦想你是否觉得太累

　　我的选择也许只有自己体会

　　饱经风雨的英雄树下

　　有几人醒几人醉

　　热血男儿无怨无悔

　　把青春塑成一座纪念碑

　　付出这一生只愿付明白

　　最可爱的人他究竟是谁？！

　　“我的梦想你是否觉得太累，我的选择也许只有自己体会……”这是多么孤绝的一句独白，雷明被深深打动。问世间，谁的梦想是最有价值的？谁的梦想又是最值得骄傲的？回答只有一个：自已的梦想！当然在别人眼中，也许是苍白的，是徒劳的，但只要跋涉，无畏者的面前总有着条条大路，流血的伤口也胜过怯懦者的乐园！

　　可刚唱了一半，就听高鹏大叫：“噢！该死！这他妈的也是写给陆军的！”

　　这边，在亚洲最具影响的大都市、有中国不夜城之称的上海，已完全被灯海所包围，人们像往常一样工作生活着。典雅的路灯下面是窃窃私语的对对情人；写字楼里一排排明亮的灯管督促着加班的人早点下班；喧嚣的商场、超市装载的是热气腾腾的生活情调……完全看不到，也觉察不到一场灾难就要降临。

　　坐落于上海东方明珠塔的空中旋转餐厅，两位老人用过晚餐，手拉着手，带着一脸轻松，俯瞰着夜上海的全貌。

　　在他们的下面，一座座建筑的外墙彩灯勾勒出了整个城市的轮廓；色彩缤纷的霓虹带着欢快跳跃的节奏；大厦五彩斑斓的灯光倒影在黄浦江点缀成一幅幅变幻曲折的影像；南浦、杨浦两桥犹如卧波长虹；高架路两侧的灯柱似游龙出海，一闪而过又持续不断的车灯是流动的风情，是亮丽的血液，表现出一个超级大都市的活力与张力……即使战争也没有影响她的风彩。

　　“真美啊！”

　　“是啊，多好啊！”

　　在上海住了一辈子，两位老人还是第一次来到这么高的地方，第一次见到如此梦幻的全景全色，激动的心情一时难以平静，手又拉在了一起。

　　一间招待所里，遥远关上了灯，把门窗紧闭，但仍能听到从对面卡拉ＯＫ传来的阵阵干嚎。对此，遥远只能无奈的摇摇头，坐在笔记本电脑前，静心撰写着稿件。

　　文章的题目是：《战争中大城市的防空》。这些天来，他参观了数支防空部队，观看了不少演习，他发现部队里的形式化东西太多了，演习表面化，设计的也很单调，让人感到那只是在表演，而绝非为战争准备的演习。还有些官兵的警惕性并不高，认为中、Ｍ双方已经达成了一种互不攻击港口、城市及内陆军事目标的默契，跟本不可能攻击像上海这样人口稠密的超级大都市。如果他们敢攻击的话，那么离人类的核毁灭就不远了！遥远不是军事专家，但他觉得应该把他的看到见到的写出来，把问题反应出来，让大家争论，哪怕是自已错了，被人笑，也比真打起了吃亏强。

　　手指在键盘上几乎看不到停顿，思路很流畅。忽然，他觉得周围一下静了下来，那不曾停过的吵人歌声不唱了，房音里的空调不转了，窗外诱人的灯光也不见了，笔记本电脑的电源灯灭了，电池灯亮了。遥远意识到：停电了！

　　东方明珠塔上，两位老人亲眼目睹了整个城市在一瞬间从明亮一下陷入到黑暗的全过程，就是短短地一瞬，全都黑了！那种感觉就像突然跌入了万丈深渊，就像世界末日来临了！握在一起的手握得更紧了！断电陡然绷紧了人们的神经，工作人员面露惊色，第一意识就是“战争”！之后又反复出现９·１１恐怖袭击的影子，紧急启动危机照明，大声呼喊的疏散游客。

　　现在，对于两位爬六层楼都要歇两次的老人，正面临着巨大的考验。他们要从２９５米的地方一个台阶一个台阶地走下来，能不能走下来，自已也没有底，但握在一起的手始终也没有松开。

　　成千上万的人涌上街头，马路所有的信号灯全灭了，黑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