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痞妃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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痞妃传- 第18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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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延珏话不多,却也附和的点了点头,道:“嫂子你放心,有我们在,没谁欺的了你们。”

    其实听这话的时候,小猴儿有点煞风景的想笑,这把她欺负到如今地步的,不就是你们哥俩儿,这会儿又跟这儿装个羊毛好人。

    可说是这么说,小猴儿却也知道,那个哥俩儿却实说的不是场面话,其实终其一生,小猴儿却实想不通透这艾新觉罗一家,厮杀的时候吧,六亲不认,一个比一个狠,可若说是心聚在一块儿的时候吧,又是谁也拆不开。

    反正她是没太瞧明白,这艾新觉罗家的祖坟上究竟冒的嘛烟儿。

    说到这儿,可能不少看官要问了,诶,你个说书的,拿个小丫头生日扯个毛啊?东一嘴,西一嘴的有嘛意义么?

    诶,您别急,这个晚上,还不是一般的热闹。

    这不,您瞧瞧,热闹来了。

    就在酒过三巡,许多人都喝高了,戏台子上的戏也唱了整三出后,这一晚的大戏终于拉开了。

    “侧福晋!侧福晋!您留步啊!您就这么进去不吉利啊!”几个奴才急的大冬天脑子冒汗,跟在那才闯进王府的舒玉身后,是拉不得,也拽不得!

    可今儿好说是小格格生日,怎能让她这一身白衣麻布的孝服的就进去了?!

    “滚开!”舒玉接连踹到了好几个奴才,忿忿的迈向欢笑声频传的庭院。

    当一席披麻戴孝的舒玉出现在大厅时,一切欢闹戛然而止。

    舒舒脸一变,赶紧起身到:“这是怎么了?家中出事了?!”

    “出事?哈!”舒玉冷笑着看舒舒:“出事不好么?不是遂了你的愿?”

    “到底怎么了啊!”舒舒看他一身孝服吓坏了,也不顾她的冷嘲热讽,汗马上就急的从额头上滴了下来。

    这时延璋和延珏从席间起身,延珏问舒玉:“出什么事儿了?”

    舒玉哇的一声便哭了,延璋觉得不对劲儿,赶紧换人过来:“快去奶娘府上瞧瞧!”

    得了令的奴才赶紧抬步就走,可还没走出厅堂,便被舒玉唤了回来:“回来!不要再去吵阿玛和额娘了!”

    那奴才踟蹰的看看二爷,见他摆了摆手,便了然的退了下去。

    众人都听明白了,并不是家中二老出了事儿。

    “既然奶娘无事,干什么穿成这样儿?”延珏拧眉问道,舒舒却拦在前头,柔声的同自个儿妹妹说。

    “别哭了,有什么话咱们回屋里说。”

    “呵……”舒玉一声冷笑,甩了舒舒一个踉跄,“用不着你跟这儿装菩萨!你是个什么货色,天知道!”

    “够了!”

    “够了!”

    两声怒喝同时从延珏和延璋的口中冒出来,延珏欲上前去拉舒玉,想先把她拉出厅堂,可舒玉却忽的扑通一声跪在地上,朝着东方磕了几个头。

    她连哭带喊:“哥哥!舒玉对不住你!没有护好大旺!舒玉对不住你!”

    这话一出,舒舒立马变了脸色,上前,哆嗦的拉住舒玉,急问:“大旺?大旺怎么了?”大旺的舒噶礼的长子,如今应该在去往宁古塔的路上不是么?

    “事到如今,你还关心这个么?”舒玉冷笑,冷冷的看着舒舒,“你该高兴不是么?若是哥哥一脉子息全断,你就高枕无忧了不是么?”

    舒舒的眼泪断线,问着:“到底怎么了?到底怎么了啊!”

    “怎么了?呵……”舒玉咽了一口眼泪,讥讽道:“既然你要矫情,那我就告诉你,还不到奉天,大旺便染了疟疾,就在今儿,死了,死了!哥哥五七还为过,如今尸骨未寒,却已无人守孝,如今这孝,我这做妹妹替他守!若是这消息,传到阿玛额娘耳里,她们二老也不会长留于世!”

    什么?死了?

    后面的话已经听不清了,舒舒全身颤抖,她甩头看像延璋,却见他双眼毫无惊异,可见他一早便收到消息了。

    延璋上前揽过舒舒,低声道:“我的人去晚了,救不活了。”他不说,只是不想她这么难过,他又岂不知,她对哥哥的自责。

    他跟舒玉说:“小玉,别气你姐姐了,是我瞒着她,我知你心情不好,可你姐姐也不好受。”

    “她不好受!她踩着我哥的尸骨往上买,落得天下人给的美名儿,她有什么不好受的!如今她是谁!她可是高高在上,大清唯一的宗亲亲王的福晋!未来还有可能是那皇后——”

    “闭嘴!”延珏一怒喝住了她,他使了大力要去拉舒玉,可被延璋拦住,延璋同舒玉说:“小玉,你不能这么说你姐姐,你姐姐是什么样的人,你不清楚么?错是舒噶礼自个儿犯的,又怎能推到舒舒身上?”

    “哈!”舒玉像疯了一般狂笑,她看着延璋道:“她是什么样儿的人,我不了解?”冷笑两声,又道:“是你不了解吧!真是滑稽,事到如今你还护着她!是,我哥是有错,可她舒舒就没错么!当初她犯错的时候,我哥瞒着阿玛额娘一股脑的包庇她,可你问她呢,她是如何还了恩情的!”

    “够了!”延璋脸一变忽的喝住她,唤道:“老七,拉她下去。”

    在众目睽睽之下,延珏一个俯身给舒玉扛在了肩上,却见舒玉疯了似的扑腾,挣扎,像是全然豁出去的嘴里大喊一句——

    “宝亲王!我告诉你!就是你心心护着的那个圣女,她十年前就给你带了顶大大的绿帽子!我们府上的春禧就是她跟别人生的野种!”

    话毕,厅堂内,宛如一道惊雷。

    预知后事如何,请听下回分解——
第十七回 舒玉意冷倾辛密 舒舒苦忆当年憾
    怨气也好,怒气也罢,倒出这整个舒府的秘密时,舒玉已经不存着继续好好过活的丧气了。

    可不?

    她没有延珏的宠爱,也没有子息,如今连仅有的家人都死的死,亡的亡,哥哥死的这月余,她日日念经时,都问佛:她舒玉一条残命活着为了什么?

    佛默了,她也默了。

    她找不到什么活着的动力,她甚至连勾心斗角都失去了力气,到如今舒家唯一的子息一断,她真的绝望了。

    从前,即便她从来瞧不上那个人前人后光鲜的舒舒,可她也当她是一家人,不然她不会应了哥哥的请求,嫁人的时候,带上了那个野种。

    是,她舒玉心眼小,生性刻薄,可她自认这么多年从未亏待那个野种,可她舒舒呢?端着高高在上的亲王福晋架子,背地里又做了什么呢?

    “舒舒,既然今儿话已经说开了,我便要说个痛快!”说这话时,舒玉已经被延珏甩下了地,便是他有心把这没脑子的带走,如今也没法儿了。

    因为这话儿一出,在座众人早已收入耳中,脸已撕破,再做什么都是欲盖弥彰了。

    再说话时,舒玉已经卸下了凌厉,换上了满面悲切,她噙着泪,看向宛若雷击的舒舒和延璋,她说:“怎么?你舒舒也知道怕了?我道是让你尝尝给自个儿亲人背后捅一刀是什么滋味儿!”

    “是,哥哥书读的不好,做不成什么大事儿,还总是贪财图利,手脚不干净,可那又如何?你自个儿摸摸良心问问自己,哥哥对我们不好么?自小有什么好东西,什么时候哥哥不是先给了你我?咱们做错事遭了长辈的罚,什么时候不是哥哥拦在你我前头!”

    “可你舒舒呢?别说嫁了皇子,没给哥哥说过一句好话儿,甚至二爷要给哥哥谋个肥缺儿,都被你生生给拦了!哥哥说你什么了么?他从始至终也没抱怨过你一句!你呢?”

    “呵……二皇子的好媳妇,京城双卿的冰清玉洁,你舒舒的美名儿越传越广,家中的长辈,日日以你为榜样,数落我舒玉,我摸着良心说实话,我嫉妒你舒舒简直嫉妒的发狂!我嫉妒你的模样儿,你的文章,你那一条心拴在你身上的爷们儿,甚至我不只一次想过,既然咱家出了你这么个人西施,又何必出了我这么个东施!”

    “我偷着哭时,哥哥常安慰我,他说:‘小玉,咱们是一家人,舒舒过的好,是咱们全家的福气。’我咽不下气,可我认了,哥哥说的对,我再恨你,咱们也是一家人!”

    “所以十年前你抱着那个野种过府的时候,哥哥二话没说给她留在了府里,偷偷给你养着,等那野种长大了,甚至他怕嫂嫂欺负她,还让出嫁的我带在身边儿,她虽是个丫头,可我这么多年也没薄待过她!”

    “舒舒,你可曾想过,你去请旨赐死哥哥的时候,哥哥心里会有多难过?你可曾想过,就算他被钉在钉板上活活钉死的时候,他都没说过你舒舒一个不字!哥哥对你如何?你又是如何对哥哥的?”

    说到这里时,舒玉早已经泪流满面,而彼时滑坐在地的舒舒也早已泣不成声,她放肆的哭着,却一个音也发不出来,泪眼模糊间,她隐约看见那门口呆住的两个手拉手的小女孩儿,她们都用一种惊鄂的眼神看着自己,她知道她们要问她:她说的是真的么?

    舒舒闭上了眼睛,放肆的哭着,她不敢看,就像她完全不敢回头面对他的眼神一样,她崩溃了,一如十年前的那个晚上。

    那个晚上,月光如此皎洁,洁白的银色就像那时的她。

    十六岁的舒舒曾以为,自己是这世上最幸运的女子,自小饱读诗书的她看过太多的负心故事,杜十娘也好,柳如是也罢,纵有一身才情又如何,到头来不过将真心双手奉与薄情郎,她曾经并不信那世间当真有那‘愿得一心人,白首不相离’的所谓鹣鲽情深,即便她与自小便相识相知的二皇子延璋在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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