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碗放在一旁,柳姻拿绣帕擦掉柳惠娘嘴角的药汤,“娘,季少华说你喝了药半个时辰后再施针,要不要出去走走?今儿天气还不错。”
“姻儿,咱们现在有求于别人,直呼大夫名讳不好。”
柳惠娘在柳姻的搀扶下缓慢下床。
柳姻胡乱点头,“娘我知道了。”
扶着柳惠娘出了房门,今儿天气真心不错,阳光照在身上暖暖的,木板下水流哗哗而过,柳姻找了把椅子让柳惠娘靠座,随后找了件大衣盖在柳惠娘的身上。
“娘,你在这儿晒会儿太阳,我去厨房看看顿的野鸡汤好没有,等下有鸡汤喝哦。”说完俏皮一笑。
柳惠娘含笑点点头,看着柳姻的背影发了会儿呆,女儿真的是长大了,可是一想到柳姻不是她亲生的,胸口莫名的痛。
如果姻儿是她和柳逸的女儿多好,这样娘也不会作出那样的事了吧?还有二哥。。。。。。
越想越难受,想起那晚听见的声音,那是二哥柳元根的声音,可是大晚上他为何会在哪里出现,柳惠娘其实是不愿意相信,她不傻想想也就明白了,然她是真的不愿意相信。
柳惠娘感觉到胸口的难受,突然瞳孔放大,整个人向后仰,一副抽搐的样子。
采药回来的季少华见状急忙走过去查看,随后从身上的布包中拿出银针平铺开,几针下去柳惠娘的情况稳住。
胸口没有那么痛后柳惠娘抬眼看着面前的人,“季大夫,给你添麻烦了,还请不要告诉姻儿,小妇人不想她担心。”
季少华看了眼柳惠娘不说话,收起银针便走,走了没几步突然顿住脚,声音带着寒气道:“有些事想也没用,发生了就是发生了,后悔也改变不了,你最好自己想清楚,你这是心病。”
“心病?”柳惠娘低声喃语,低着头不知在想什么。
季少华最后看了眼身后椅子上的背影。
想起五日前,一辆破旧的马车停在了他的屋门前,季少华自信他找的地方很隐蔽,应该不会被发现,然而这辆马车却突然出现,更奇怪的是从车上下来了四个孩子,真的是孩子。
当时季少华以为自己眼花了,随后他们扶着一个妇人下车,那马车由之前的车夫驾走了,几人走到他家门前停下。
同样的敲门声,同样的开场白,季少华当时果断选择不理会,又是一群找他看病的人,烦。
当时天色渐晚,那群人见没人开门也没有任何的议论声。
季少华当时很无趣,还以为这群人也会像之前的人骂他清高呢,然却没有。
季少华来了兴致,想着一个妇人带着几个孩子到这荒郊野岭的,便想看看他们要干嘛,然而这群人中最大的那个女娃,从容的从布包中掏出一堆东西来。
也不知他们从哪儿找的柴火,就那样点着开始。。。。。。烤鸡。
季少华承认他当时被震惊的不知该说什么,这群人居然这么光明正大的在他家门前烤鸡?
原本就没有吃饭的季少华随着烤鸡慢慢变熟的香味儿深深引1诱着他,最终受不了烤鸡的诱1惑开门出去。
然那女娃看到他第一句话竟是:“给我娘治病,这只鸡就是你的。”
季少华第一次遇到找他看病还这么理直气壮的人,想他季少华也是一代少年神医。
本打算当场傲气的拒绝,然而烤鸡的香味儿再次深深的刺伤了他,他没吃晚饭。。。。。。
再给柳惠娘把脉时,柳惠娘的病引起了他的在意,立马让他们留下好好研究研究这个病,不过另一方面还是为了烤鸡。
五天过去了,自从有那个叫柳姻的女娃在,他终于不用再啃冷馒头了,回来就有热菜热饭吃的感觉太美好了。
将采来的草药放下,桌上的医书被翻的乱七八糟到处都是,柳惠娘的病比较棘手,他也是第一次见,翻遍医书也没有找到这个病的记载。
打猎回来的柳杰和欧阳淮两人身上衣服被树枝刮破了好几处,柳姻让他们赶紧去换衣服,换好衣服出来的柳杰站在厨房门口不动。
柳姻抬头,“怎么了?”
“姐,那个人真的能治好娘的病吗?”不怪柳杰疑心,季少华看来太年轻,而且为人太冷,跟他们都不说话,只知道叫他们做这做那,他自己反倒每天早出晚归的,也不知道在忙什么。
柳姻搅动灶台下的火让其烧的更旺些,丢了一截木头进去,“放心吧,娘亲的病他一定治的好。”
这人可是三年后红遍朝都的季大神医,朝廷想要巴结他的人都可以排队绕皇宫绕圈了,不过此人性子冷,再加上不喜欢与人打交道,记得前世好像只与六王爷交好。
当时柳姻已经回到水家,季少华医术出名后就成了众人的香饽饽,皇帝都赏识的人自然被人追捧。
柳姻之所以对季少华印象深,是因为水静,那个她一直压在心底不愿意翻出来的人。
如果说让她回到水家受苦的元凶是柳元根,那么在水家受的苦就全败这个水静所有,同时还有她那位亲娘,前世她名义上的亲娘可是想方设法的要弄死她啊。
水静是水家长房的庶出长女,而柳姻是长房的嫡出女儿,下面还有两个嫡出弟弟,一个庶出弟弟。
在柳姻没有回到水家时,水静在大房混的那叫一个风生水起,水漫天喜欢女儿,对这个大女儿也是宠爱有加,嫡母虽然有意见,但一个终究要嫁出去的女儿她还不信她能闹出天来?而且最后嫁人还不是她说了算。
水静倒是个聪明的,不管水漫天再怎么宠她,她从不在嫡母面前炫耀。
不过柳姻的回去动摇了她的位置,水静面上与柳姻和睦,但背地里却弄出不少事来陷害她,其中时常言语的嘲讽就不在话下。
记得水静不知在哪儿看了一眼季少华,当时就那样鬼迷心窍的迷上了,后来闹了一段丑闻,然而当时曝出来的却是她的名字。
当柳姻还在乡下时住的地方与季少华所在的地方不远,被有心人做文章后柳姻成了水静的替罪羊,从此后柳姻的名声一差再差,当时的她也想过一死百了,这样活着有什么意义,然而她终究是不甘的。
直到后来她莫名被长公主看上要让儿子娶她,但那人。。。。。。
028。恶有恶报
吃晚饭的时候众人很默契没有开口说话,吃完饭各自回房。
柳喜被柳姻赶到柳惠娘房里,柳惠娘本想说些什么,但想了想还是算了。
柳姻回房后便开始各种控制丝线,找了一方干净的白绣帕,控制不同颜色的丝线穿上针便开始来回穿梭。
第一次用控制的针线绣的绣帕。。。。。。怎么说呢,一般般还看得过去,柳姻比较满意的放下。
月老从月牙笺中探出来头来,“这是花猪?”
-_-|||明明是猫好吧。
“绣的很丑?”柳姻表示这是她记忆中某种动物的样子,不知为何就是想绣然后就这样了。
月老整个人从月牙笺中出来,端详绣帕上的动物半响,随后抬头看着柳姻,“汝怎么看?”
“。。。。。。”柳姻有点想用针扎某只,“你上次控制丝线怎么绣出那牡丹的?”
月老想也不想开口,“就那样绣的啊。”
“。。。。。。操作的针线多了我有些混乱,刺绣的时候讲究层次分明,你是怎么做到的?”
月老歪头满眼的疑惑,“就那样做的啊。”
“。。。。。。”问了跟没问一个样,“算了,我自己摸索吧。”
月老飘飘忽忽围绕着柳姻转,“汝,难道不伤心?”
“伤心什么?就因为我是野种?”呵,笑话,前世她知道自己不是柳逸的亲女儿也没伤心,这一世。。。。。。她多么希望自己是柳惠娘的女儿,但终究还是事与愿违。
见柳姻一副无所谓的样子,月老在月牙笺中想了许久的说辞突然间全卡在嗓子眼,难受极了。
将喜儿赶去陪柳惠娘,一是怕柳惠娘自责难受,而是喜儿在这里她无法全心的练习控制丝线。
柳姻现在可以一次控制十根丝线,但是在绣帕上刺绣就有些困难,每一种无法做到控制最好,但唯一好的是她不会使得他们混乱。
试着将丝线分开来,刺绣讲究层次分明,柳姻先在绣帕上绘出要绣的花样来,随后控制丝线时将需要的颜色选出,不混合交错的先绣,后面再依次补色,这样效果就好多了。
“这是花猫?”月老一眼看出,随后端详最开始那副,“别告诉吾汝绣的这两张是一样的?”
“。。。。。。当然不一样,那只是猪。”将两张绣帕收起来,柳姻想着什么时候得把那只猪给消灭,这可是败笔啊。
“哦。”
柳喜睡不着,继续控制丝线,这次试韧性,今天用丝线勒虎子时效果还不错,但就是不知道最大的韧性能到什么程度。
“窸窸窣窣。。。。。。”
“什么声音?”柳姻抬头。
月老看了眼窗外,没打算出去,“吾怕黑。”
“出去看看,明儿给你买点心。”
“要‘食客’的。”
柳姻点头。
月老出去,回来后眉宇间带着一丝凉气,“柳元根带着一个吾不认识的人,在篱笆外计划说要把你绑去卖了。”
柳姻放下手,原本漂浮在空中的丝线没了控制瞬间瘫软落下。
嘴角一丝冷笑浮现,“既然来了哪有放过的道理,过来,待会儿你我这般这般,明天再加一只烤鸡、一串糖葫芦。”
月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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