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爷爷家，你不在家，我回来陪陪老爷子。”
那头‘唔’了一声，语气好了些许。
“顾奕阳，你就这么害怕我红杏出墙？”蒋歆瑶有些好笑。
顾奕阳却不以为意，在那头爽朗的笑着道，“能不担心吗，你长得这么美，男人见了都有犯罪的冲动，我不看紧些，被带了绿帽子都不知道。”
蒋歆瑶扑哧笑出声，骂道，“你这人真烦，你还是管好自己吧。怎么样，现在是不是良辰美景，嫩模作陪？”
顾奕阳哼了一声，似笑非笑道，“爷忙到现在连杯水都没喝上，哪里有福消受美人哟。你瞧瞧，我多疼你，这么忙，还给你打了两通电话，现在你知道你在我心目中地位有多高了吧。”
蒋歆瑶听不出他是否在开玩笑，总之他们之间，好像真的不一样了。她也说不上到底哪里改变了，也许彼此都把对方放在心上了吧，又或者可以说更像夫妻了。
“妞儿，有没有想我？”
气氛有些诡异之时，顾奕阳突然冒出一句。
蒋歆瑶微微怔了怔，随即很不给面子的说道，“不想。”
“啧啧，就不能含蓄些哄哄我？我可是想你想得紧，恨不得现在就飞回来。蒋歆瑶，这好像不是个好兆头，我越来越在乎你了，你说咋办？”
蒋歆瑶心底似乎有两股清泉流过，莫名的情绪。
“妞儿，我们以后好好过日子，时机成熟要个孩子，做一对平凡夫妻好不好？”
蒋歆瑶顺了顺气息，淡淡的问，“顾奕阳，你今天怎么了？是不是喝酒了？”
“没有，”他回答的很肯定，“刚不是跟你说了，水都还没喝上一口，我只是想你了。”
“行了，别说这些肉麻的话了，一点都不像你。真想我的话就赶紧把事情处理好，回来陪我过生日。”
挂了电话，蒋歆瑶还是觉得心里惶惶的，她敢肯定顾奕阳一定发生了什么事。
另一头的顾奕阳此刻其实身在国外，在那个多雨的国度，一个人漫步在街头。
——
老爷子第二天一早看到蒋歆瑶从楼上下来，下巴都快跌破了。
“囡囡，爷爷有高血压，你怎么总是突然给我惊喜。”老爷子那个开心。
蒋歆瑶走过去挽住老爷子的手臂，撒娇，“爷爷，收留我几天吧。”
“怎么啦？那小子欺负你了？”
蒋歆瑶笑着摇头，“他出差去了。”
老爷子一听立刻板下了脸，不高兴了。酸溜溜的说道，“我说怎么突然想起回来陪我这个老头，原来是那小子出差去了，哎，现在在你心里，爷爷肯定是排在那臭小子后面咯。”
蒋歆瑶忍不住想笑，这老爷子总有吃不完的醋，以前吃两个哥哥的醋，后来吃叶怀德的醋，现在又吃顾奕阳的醋。
蒋歆瑶那会儿跟叶怀德谈恋爱，老爷子是很反对的。很多次蒋歆瑶说要带叶怀德回来，老爷子都大手一挥，说‘不见’。好话说了很多，老爷子还是不肯见。因为这事蒋歆瑶还跟老爷子闹过一阵子，后来老爷子不那么坚决的反对了，却仍是不肯见叶怀德一面。
老天爷真爱开玩笑，当初所有人都反对的时候，他们好的跟什么似的，让他们分开比杀了他们还困难。后来大家都不反对了，这段感情却轻易就破碎了。
在生命的旅途中，一定会有人陪你走完一段路，然后各不相干，这就是所谓的过客。其实本来可以走得更远，有的人没有珍惜，于是走向了分离。
她和叶怀德的这段感情，也许应该走到最后的。可是他们都太年轻，经不起太多的诱惑，也没经得住时间的磨砺。有的时候想想会觉得遗憾，可更多的时候她选择接受现实。
——
蒋歆瑶陪着老爷子在餐厅用餐，今天上午正好没课，天气又这么好，原本琢磨着陪老爷子出去散散心。却不料潘玉莹气势汹汹的杀了过来，不顾老爷子在场，指着蒋歆瑶的鼻子就骂，“你这个狐狸精，小骚货，都结婚了，还不守妇道，勾引男人。”
蒋歆瑶被骂得一愣愣的，老爷子却是毫不含糊，一巴掌甩了过去，力道很大。
潘玉莹脸上立刻现出五个指印。她气得脸都扭曲了，对着老爷子愤愤的说道，“老爷子，您还帮着她，您都不知道她对我们家歆彤做了什么事？有这样做姐姐的吗？勾引妹妹的未婚夫。怀德本来说好回来跟歆彤结婚的，都是因为她，怀德改变主意，说什么都不肯结婚。昨天怀德还跑去A大找她，两人约会到很晚。老爷子，您要还惯着她，她就更无法无天了，到时候指不定做出什么出格的事，看您怎么跟顾家交待。”
老爷子又一巴掌甩了过去，力道大的潘玉莹一个趔趄，差点就摔倒在地上。
“滚，你给我滚，没有我的允许，不准你再踏进这里半步。”
潘玉莹捂着红肿的半边脸，哭着跑走了。
☆、049 气病
潘玉莹哭着离开后，苏慧有些气不过，跟着出去了。
潘玉莹冲着苏慧发泄，“大嫂，你说老爷子怎么能这么偏心？他竟然动手打我，他打我。”
“你该打。”苏慧也有些不爽，“你又不是不知道，歆瑶是老爷子的心头肉，老爷子这辈子最疼的就是她，你不知好歹，不光这样羞辱歆瑶，竟胆敢当着老爷子的面，我看你是不要命了。”
“可是我说错了吗？歆彤跟怀德这次回来，说好了回来选个日子结婚的，可是歆瑶又介入了进来，现在怀德不光不肯结婚，还要跟我们歆彤解除婚约。歆彤在家已经哭了几天了，大嫂，我就这一个女儿，我看着难受，我心疼。”
苏慧闷哼一声，冷冷的说道，“你也知道心疼，那谁来心疼我们歆瑶？当年是歆彤破坏了她跟怀德，你是否想过那时候歆瑶有多痛苦，你一定不知道她用刀片割伤了自己。歆瑶原本有个很美满的家庭，是你的介入让她的父母离异，让她的家庭破碎。她从小就缺乏安全感，好不容易遇到了怀德，一个把他疼上天的男人，可是歆彤见不得她好，介入了进来。她跟怀德在一起七年，你想过没有，七年的感情，有多少美好的回忆。”
说道这里，苏慧的眼睛都红了，“我从来没见过你们这对母女，自私过分，一心只为自己打算。老爷子忍到现在才出手，已经算是给安强面子了。按照老爷子年轻时候的脾气，你别指望能进蒋家大门。”
“你们都护着那个死丫头，就没有人是真心疼我们歆彤的。”潘玉莹不服气的说，“叶怀德会看上我们歆彤，那是蒋歆瑶没本事，连自己男人都管不住。”
苏慧突然冷笑出声，嘲讽道，“照你这么说，怀德现在想跟歆瑶重归于好，那也是歆彤没魅力呀，你凭什么跑来这里撒野。这些年，歆瑶受你们的气太多了，做人不能太过分的，不然就连老天爷也看不过去的。”
“大嫂，你……”
“我什么我，你都说我是护着歆瑶的，我还是第一次跟人说重话。别怪我没提醒你，老爷子也是有底线的，让他老人家不好过，你也没好日子过。”
苏慧说完这番话，看到潘玉莹脸上的怒意，她才觉得解恨。
——
老爷子这次是真的动怒了，这一怒结果病了，高烧不退。可把大伙儿给急坏了。
蒋安国和蒋安强当晚都赶了回来，一直陪在老爷子床前。蒋歆瑶也跟学校请了两天假，陪在老爷子身边。
潘玉莹被吓到了，跪在大院外头，蒋安强可是发话了，如果老爷子有个什么三长两短，让她拿命来换。
蒋歆彤心疼自己的母亲，劝了好多次，让她回家，可潘玉莹不肯。她知道自己犯了错，再不拿出点诚意来，蒋安强一定不会原谅她。
她真的只是一时冲动，才不计后果的跑去辱骂蒋歆瑶。
自打叶怀德要求跟蒋歆彤解除婚约，蒋歆彤待在家就没出去过，整天以泪洗面，不吃不喝。她这个做母亲的看了自然心疼。派了人监视叶怀德，想要看看到底是谁从中作梗。这一查被她发现，叶怀德对蒋歆瑶还没死心。她生气，气到失了神智，找上了门。
哪知道老爷子这一气竟然病倒了，蒋安强从外地考察回来，二话不说给了她两巴掌，搁下狠话。
她知道这下是真的做错事了，从未见蒋安强如此生气过。
蒋歆彤舍不得自己母亲遭这种罪，跑去求蒋安强，“爸，妈妈知道错了，妈妈已经在外面跪了两天了，您原谅她好不好。”
蒋安强一把甩开她的手臂，怒吼，“滚。”
“爸——”蒋歆彤也哭了，记忆中父亲从未如此凶过。
苏慧将她从老爷子房间拉出去，没好气道，“你这会儿还是安分些，别再惹你爸爸生气了。”
“大伯母，我妈妈她……”
“你妈妈那是自作自受，这么大人了，什么话该说什么话不该说都不知道，白活这几十年了。”
蒋歆彤低下了头，这一切都是因她而起。
苏慧轻叹了口气，“你出去劝劝你妈妈，带她先离开，老爷子现在还病着，大伙儿心情都不好，就别再惹怒你爸爸了。等老爷子好了，过些日子，再让你妈妈过来道歉，应该就没事了。”
蒋歆彤点点头，离开之时，她的眼里满是愤恨。同是蒋家的女儿，她不知道为何自己在这个家中一点地位都没有。这件事明明也是因蒋歆瑶而起，可却没有人责怪她，大家反而都在安慰她，这就是不同的待遇。
——
老爷子病了两天，丝毫不见好转，蒋歆瑶这两天一直守在老爷子床边，滴水未进。她很自责，也很难过。
蒋安强看不下去了，搂着她弱不禁风的身子，劝道，“丫头听话，快跟你大伯母出去吃点东西，再不吃，老爷子病好了，你就得倒下了。到时候老爷子又得心疼了。”
蒋歆瑶摇头，双手始终握着老爷子的手，曾经意气风发的老人，如今连手都干枯了。这些年看着爷爷一天天衰老，她却不敢去面对，从来也不敢去想象生老死别。她不知道如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