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父,开门有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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师父,开门有喜- 第1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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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清欢指指怀里的小灰,“漂亮吧?”小眼神晶亮晶亮的,满眼都写着:快夸我快说漂亮。
  烟雨是个好侍女,不忍打击自家小主子的积极性,违背着良心努力正色极尽诚意地夸奖:“漂亮,瞧瞧这兔毛,多鲜艳,比小灰漂亮多了。”
  小灰:“。。。。。。”扑腾爪子使劲抗议,那不是我啊不是我啊,特么哪家兔子会长得跟彩虹似的。
  清欢熬了大半夜,总算将平生第一幅绣图完成了,她满意地打个呵欠,迷迷糊糊由着烟雨伺候着去睡了。
  第二日,天刚亮,梦里惊闻一声马蹄响,清欢猛地坐起来掀被子下床。听见屋里动静的烟雨忙推门进来,见起床困难户居然起来了,委实惊奇,回头去找天上的太阳君,莫非今儿个是打西边出的?
  “小主子,您昨儿个半宿才睡,怎的不多睡会儿?”
  清欢正翻着柜子,拿出前两日就藏好的衣服往身上套,又比划着让烟雨赶紧帮自己洗漱打扮。
  准备妥当了,清欢又拉着烟雨不停地“问”:“好看么,好看么?”
  烟雨已经明白了小姑娘的心思,当下极为捧场,“好看。小主子长得漂亮,穿这身衣裳是顶顶好看。”她说的是实话,衣裳款式虽然是多年前的,但将军府的东西向来精致,加上保存的好,看起来与新衣一般无二。
  听烟雨这么说,清欢小小地松了口气,换上小靴子就往外边儿跑。
  烟雨忙到柜子里找了件厚实的披风,小跑着去给她披上系好,“小主子,外面下着雪呢。”披风是瑈蓝色的,领口绕着一圈白绒绒的狐毛,衬得这张小脸蛋儿愈发得招人疼。
  等到了南房外,见到守在外面的阿临,烟雨总算明白这孩子今儿为什么会起这般早了。只是。。。。。。
  阿临原先在将军府里就是伺候公子的,后来公子离家,将军便将阿临调来南房伺候。这一回公子回来,阿临自然又重新成了公子身边的小厮。
  “小主子,您怎么知道公子回来了?”小楼离前院可是有些距离的。
  清欢满心满眼都在屋里的人身上,听到烟雨的话,得意地指了指耳朵。
  听到的?
  烟雨与阿临对视一眼,一同沉默。
  宁书涵在书房里听到外面的动静,抬眼往窗外瞧了一眼,这天儿刚亮没多时,乖宝居然就起来了?
  宁将军自然也听到了声音,见儿子一颗心都落在外面了,便打算结束谈话。
  “我用过早膳后就去宫里回禀此事。为父知道你与他自小交好,你再劝劝他,毕竟得顾全大局。”
  宁书涵道:“这事对他打击太大,只怕是,有些难。”
  宁将军闻言叹口气,“国家国家,国在前,家在后。若是劝不动,你着人好生看着,万不可让他出现任何意外。哎,这安稳日子,怕是没几年了。”
  “儿子明白。”
  “我先去瞧瞧你母亲,你也早点儿回去休息,今儿个就不用到前面来用早膳了。”
  宁书涵应了声,退下。
  见门从里面打开,清欢雀跃着蹦上前,待看清出来的人,忙收住脚步,动作太急,险些摔着。
  宁秉正眼疾手快地扶住她,见她站好后局促地低头朝自己行礼,一贯严肃的神情松了几许,本想多问几句话,但见着面前的小丫头笑得讨好,动作谨慎地比划着,生怕他看不懂会生气,心下怜惜,叮嘱了几句就离开了。
  宁将军一走,清欢拍拍心口,大大地呼出一口气,转头看向门前斜倚着廊柱的人,见他眼神落在自己衣服上,她有些紧张地扯了扯衣袖,才比划着问;“不好看么?”
  宁书涵走下台阶,双手按在她肩上,蹲下身子与她平视,极为认真地赞赏:“好看。”
  “真的么?”
  “真的。”
  他没说的是,刚刚打开门的一霎那,撞入目中的一抹瑈蓝,仿佛暗色的天空裂开的第一湾苍蓝,惊艳了这腊雪寒冬,炸得他心口异常柔软。
  得到他的夸奖,清欢高兴得搂着他脖子,大眼睛笑得眯成一条缝儿。
  “阿临,我怎么瞧着小主子跟公子有几分相象呢?”烟雨走到阿临身旁,小声道。
  阿临闻言仔细看了一番,“神态间是有些像,许是两人一起待久了的缘故?”
  “也许吧。”她没告诉阿临,公子不在的这些天,她曾偷偷看见小主子对着铜镜用手指戳右边脸蛋儿,力道可不小。
  清欢在宁书涵怀里黏糊了一阵儿,拉着他衣袖指着身上的衣服,让他看。
  宁书涵很给面子地又仔细看了一遍,须臾便瞧出了端倪,口中却装作不知地道:“这衣服,瞧着有些眼熟,是上回在三里镇买的?”
  清欢瞪他,小手从宽大的袖子里伸出来,白嫩嫩的手指在湖绿色的袖摆中飞快地翻着花儿,“小爹爹,真笨。”小眼神跟上动作,将面前人鄙视了个透彻。
  宁书涵哭笑不得,佯装恨恨地捏她的小鼻子:“反了你了,敢骂小爹爹笨?”将人抱起来,单手捞起垂在一侧的飘带,“晋国国都金陵,男喜俊,女爱俏,尚新衣好颜色。嘉元年间,男女皆喜着褙子,偏爱那一分飘逸典雅。这衣裳所用锦缎是北越国进贡的,那里专产绫罗绸缎,恩,有机会我们可以去看看。”
  “当日宫里赐下一批贡缎,我一眼便看中一匹湖绿色的,就央着娘亲帮我裁成衣裳。那时我六岁生辰将近,娘亲特地让人找了金陵城最有名的老师傅替我裁布制衣。谁想,过去传话的丫鬟是个不顶事儿的,只给了衣裳尺寸,也没说是给谁穿,老师傅一看这颜色,以为是给小姑娘做的衣裳。新衣是在小爹爹生日当天送来的,当时我只觉得这衣裳煞是好看,便欢欢喜喜地换上。”
  清欢见他停住不说,急忙催促。
  “坏丫头,就这么想听小爹爹闹的笑话?”
  清欢点头。
  “我换上之后,便跑到前院,额,当时着实是有些欢喜过了。”本想着去显摆炫耀的,到头来却惹得一帮兄弟姐妹笑疼了肚子。
  “其实这衣裳款式做得极是大方,男女皆宜。”宁书涵见清欢咧着嘴没声儿地笑着,有些赧然地想找回面子。
  清欢笑得停不下来,脑中不断地描绘着缩小版宁书涵穿女装的场景,真是。。。。。。萌死人了。她咳了几声止住笑,断断续续地比划:“小爹爹,你,忘了说,你被人,认成女娃的那段了。”
  宁书涵咬牙瞪一眼站得远远的装作看风景的烟雨,“小五那家伙打小就笨,也不看看清楚,拉着我就说要娶我当媳妇儿,可把我吓得不轻。”
  清欢“问”:“小五是谁?”
  “你忘了?就是上回在街上看到的,木家小五木梓殷。”这家伙还说要他家乖宝给他当媳妇儿来着,想得美!“好了,听也听完了,笑也笑够了,清欢姑娘,我们是不是可以用早膳了?”
  清欢在凳子上端坐好,摆出一副“恩准”的表情。
  用早膳的时候,清欢察觉旁边人的目光在自己身上逡巡了几次,她忍不住放下小勺子,疑惑看去。
  宁书涵也不收回目光,宠溺地刮刮她的小鼻子,“乖宝穿湖绿色很好看,以后多穿穿给小爹爹看,好不好?”
  得了夸奖当然高兴,清欢笑嘻嘻地应了,撅起嘴看向桌子上的一叠糕点。
  宁书涵夹了一块喂给她,便让烟雨将早膳撤了,“小馋猫,不许吃了,再吃该积食了。”
  清欢不满地瞥瞥嘴,忽然一拍脑袋,从凳子上跳下去,惊得宁书涵心口一跳连呼“小心”,跟在她后面转进内室。
  “枕头下面藏了吃的?”
  清欢双手握着拿出来的东西,“唰”一下在宁书涵面前展开。
  “这是。。。。。。什么?”宁书涵看一眼绢布上那团五颜六色的东西,又看一眼床脚仍在呼呼大睡的小灰,不敢确定地问,“是小灰?”
  听到他说对了,清欢松口气,想来自己的绣工还是不错的,当下急急邀功,将绣作放在他月白锦缎的衣服上比划,比得宁书涵心惊胆颤嘴角一抽一抽的。
  “乖宝,是想给小爹爹绣到衣服上?”
  清欢连连点头。
  宁书涵嘴角抽得更厉害,话都说不利索了。
  “额,乖宝,小爹爹觉得,额,衣服天天都换,不如荷包能时常带着。我们用这小灰绣个荷包,这样小爹爹就能天天将它带在身边了。好不好?”
  清欢双手环胸,仔细想了想,觉得十分有道理,当下决定做成荷包。待宁书涵歇下后,她从床里边儿小心地跨过某人下床,抱着被闹醒的小灰,偷偷跑去惜棠苑,央着柳氏教自己绣荷包。
  柳氏瞧着那团彩色的兔子,到底不忍拂了这孩子的意,手把着手教得仔细。清欢低着脑袋学得极认真,绣得很刻苦,日以继夜的,愁得宁书涵都快少年白头了。完工的那一天是腊月二十九,宁书涵和清欢同时松了一口气。
  “小爹爹,这可是定情信物。”清欢小表情很是慎重,将荷包紧紧地系在他腰间,“你可不能弄丢了,丢了就找不到乖宝了。”
  宁书涵:“。。。。。。”
  所以再见茴香的时候,到底应该怎么虐他才好?!这都是以后的事,眼下。。。。。。
  他不得不顶着清欢堪比夏日烈阳般期盼的目光,三分压力七分愧疚地将针脚歪歪扭扭收口极小的五彩小灰荷包自腰封上解下来收进怀中。
  “系在腰间会掉,放在怀里比较安全。”他一本正经地解释。至于将来,这个荷包宁公子一用数年不离身任谁真金白银皆不换那都是后话了。

  ☆、名分

  除夕这天,将军府在前院大大的空地上摆了十来桌,无论男女老少一律上桌吃饭。宁书涵领着清欢走了一圈,算是给了清欢一个正式的“名分”。
  “清欢乃我所收唯一弟子,以后书涵不在家时,还望各位多加照应。”本来这些人都是将军府的家仆,宁书涵不必多说,大家也自然会按着尊卑伺候好公子唯一的徒弟。但眼下,他当着一众家仆的面,屈尊降贵说了这样一番话,这效果又有所不同。大家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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