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父,开门有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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师父,开门有喜- 第1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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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茴香冲她暧昧眨眼:“当然还有花姑娘。”
  不到金陵城何言到过晋国?没看过秦淮河的风景,如何能说赏过金陵?城南秦淮河畔,有着全金陵城最旖旎的风景和最动人的娇嗔。
  月上柳梢头,城南花灯璀璨,正是秦淮河畔最热闹的时候。岸边红楼林立,空气中弥漫着淡淡的脂粉味,画舫一座接着一座穿过朱雀桥,飘出弦音曲曲,悠远缠绵。
  长得太过漂亮的人总是容易招惹是非,沿着花巷一路走来,茴香一身上下几乎被人摸了个遍。清欢无声大笑,活该。
  远处传来欢呼声,茴香一扫被轻薄的怨气,来了兴致,“乖宝,去瞧瞧?”
  曾经几次路过这地方,宁书涵都是抱着她急急而行。今天能有机会窥得这红楼中的奥妙,清欢有些害怕又很兴奋,终是敌不过好奇,一跺脚,跟着茴香寻着热闹而去。等近了,发现原是六艘画舫并到一处围成了个圈,其中一座画舫上有女子怀抱琵琶半遮面,轻弹浅唱。围观的人太多,两人看不到什么实质的内容,茴香直接拿两颗金豆子换得其中一座画舫的两个站位。
  画舫上叫价声此起彼伏,茴香看了阵,露出一个“不过如此”的表情。
  清欢抿唇乐:你长得这样妖,倒怪别人不好看了。
  “今儿是红月楼第一等的清倌人招入幕之宾,已经叫价五百两白银了,乖宝,你说我们要不要凑个热闹?”
  就算了买了站位,人也很多,而且是在画舫上还须留心被挤下河去。清欢挤在人群里,手势打得不太顺畅,“你好像不喜欢这个清倌人?”不过,清倌人是什么?回去问问小爹爹好了。
  茴香夹枪带棒冷嘲热讽,一番话说得极快,“之前号称卖艺不卖身只为一人守身如玉哪怕山无棱天地合也不敢与君绝,现不过才春秋两载,就不甘寂寞开始找下家了。这种不守信用的两面派,真是最最讨厌了。”
  清欢:“。。。。。。那你还要花钱?”这不是傻么?
  茴香“嘿嘿”奸笑,“我就凑个热闹。”
  清欢翻了个白眼,真是人傻钱多。
  “乖宝,我发现数月不见,你长大了不少。”人群里,茴香忽然感叹,“是我又老了么?糟糕,天下第一风流倜傥英俊潇洒的美少年公子茴香怎么可以老,不行,回去一定得找老孙要几颗美容养颜的丹药补补。”
  清欢:“。。。。。。”
  价位从五百两白银叫到了八百两,茴香秀秀气气一抬手,捏着嗓子尖尖出声儿:“一千两。”
  人群里一阵惊呼,这清倌人虽才貌双全,但也不至于花上一千两白银,这人是不是傻啊?惊呼声过后就是诡异的沉默。
  “黄金。”脆生生的声音,有点儿娇气。
  黄金?众人再次震惊!一千两黄金买一个青楼女子?原来没有最傻只有更傻。老鸨笑得嘴都快咧到耳朵根了,拉着还没缓过劲儿来的清倌人执手相看泪眼。
  原本竞完价,清倌人招到入幕之宾,这台戏就该唱完了,但今天的竞价实在是太让人震惊,大家索性也不走了,翘首以盼地等着那个大傻子出现。
  珠帘被人从一侧揭开,露出一张圆圆的白皙脸庞。
  “这就是那个大傻子?看着不像有钱的样子啊。”
  人群里有人小声议论,清欢怔住:阿临?那么,里面的人是。。。。。。
  黑缎锦靴迎入众人视线,一页月白衣袂飘然而出。
  此时少年含笑而立,腰间是红缨玉佩,发上是墨玉鎏簪。
  清欢一直都知道他长得好看,不是茴香那种倾倒众生的绝艳,而是清风明月的俊雅,笑含春意,怒则生波,平白招得人动情。
  宁书涵一出,全场哗然。
  谁能想到一掷千金的竟是金陵小公子?!
  画舫上的女子掩不住口中惊呼,丝帕一方接一方地往那画舫上扔,哪管什么矜持,此刻得宁公子一眼垂青才是王道。
  清欢看着引起这场“香帕风波”的人,周遭已闹得翻天覆地,他却只懒懒站着遗世独立,这让她想起近来读到过的一句诗:“陌上人如玉,公子世无双。”原先不懂得这话是什么意思,此刻却明了。
  满场的惊呼里,清欢举起爪子想示意一下自己的存在,却见他身后钻出一人,虽是作男子打扮,但那娇滴滴的模样,不是何画梦是谁?
  诶?这又是怎么回事?众人不明,交头接耳:这人一看就是个姑娘,金陵公子的画舫里居然还藏着个姑娘,有猫腻,绝对有猫腻。
  宁书涵并不理会围观的众人,指间夹着数张银票塞到那清倌人的罗红丝绦内,惊落目光一地,而他只温柔地注视着身边人。
  “不知这样,能否博何姑娘一笑?”
  何画梦娇嗔地瞥他一眼,掩唇低低笑了。
  “一掷千金为红颜,梳子,今儿起,这金陵城又要出一段佳话了。”木梓殷掀帘而出,折扇挑起清倌人的下巴,“倒也是个美人,但比起金陵第一的才女何画梦还是差了许多。”转头对宁书涵,“我说梳子,你既这有第一才女了,小欢可以让给我——额,小欢?”
  宁书涵如被烫着了一样猛回头。
  那有着双葡萄大眼穿着碧色罗裙的漂亮女娃娃不是他家乖宝又是谁?
  宁书涵平生第一次有些无措,几乎是下意识地往前迈了一步。
  清欢红着眼睛瞪着他,不等他开口,狠狠一踩旁边茴香的脚,趁他嚎叫之时,在身前栏杆上一个借力,纵身跃到了对面画舫上。
  “乖——”宁书涵话未说完就被一个大力推开。
  清欢冲到那清倌人身前,抽出她腰间的一叠银票,悉数丢进了秦淮河里。转身,狠狠推一把旁边站着的何画梦。坏人!
  何画梦被人猛地一推,来不及反应向后倒去,她身后恰好就是那清倌人。清倌人“啊”地一声低呼,情急之下攥住了老鸨的衣袖。
  “扑通”“扑通”两声,清倌人和老鸨接连落入水中。何画梦幸得宁书涵及时扯住手臂,逃过此次落水之劫。
  清欢不想宁书涵竟然会救这个坏女人,当下气极,自来金陵后一直强压着的脾气被彻底激发,冲上前就要去扯两人拉在一起的手。
  宁书涵再好的脾气也经不住清欢在大庭广众之下这样胡闹,当下冷了脸,一手控住失去理智的人,低斥:“宁清欢!”
  清欢愣,仰起气得红通通的小脸,倔强地看着他,一笔一笔地比划:“我、不、姓、宁。”
  “清欢!”宁书涵盛怒,什么不姓宁?这孩子都说得什么话!自他带着她从大漠回来,无论是夜半还是这金陵,写在他宁书涵后边的就是“宁清欢”。
  清欢从没见过他这副模样,好像恨不得掐死她一般。但心里越害怕,脾气也就越犟,指着何画梦,无言控诉,“上次就是他们,说我是野孩子,还伤了小灰的腿,小爹爹,你忘了,我可没忘。”
  宁书涵被指责地无言以对,但也知道此刻若放开何画梦的手,由着清欢的性子胡来,不知会惹出什么祸事来,目前的情况已经一团糟糕,再闹这么一出,后果难以设想。再者周围还有那么多人看着,当下只好口不对心地说道:“此事已经过去了。”
  清欢听得他话中意思,竟像是要将上次那件事就此揭过。心中怒极,当即身子一弯,对着两人交握的手就是一阵狠咬,也不管咬的是谁。
  茴香一直抱着看戏的心想由着清欢闹一闹,也好让自家少宫主长点心,可不是什么人都能让他靠近利用的。但此刻见到清欢发狂的模样,暗道一声不好,纵身而出,一掌劈在在她后颈。
  “谁让你劈晕她的?”宁书涵怒,也不管手背上那一圈血红牙印开始慢慢渗出血,触目惊心。
  何画梦掩唇低呼,伸手探去:“书涵哥,你的手——”
  宁书涵避开她探过来的手,弯腰将清欢抱起,吩咐阿临安置捞上来的清倌人和老鸨,脸色铁青地离开了。
  茴香对着惊魂未定的何家小姐露齿一笑:“何姑娘,幸会。”目光瞥向旁边浑身湿透涩涩发抖却直直地看着自己的清倌人,冷笑一声,纵身离开。                    
作者有话要说:  啦啦啦,清欢不发威,你当人家是病猫啊。宁公子,搓衣板已备好,请安心跪吧。

  ☆、冷战

  宁书涵勒令清欢禁足两月,不得出学书楼一步。
  柳氏听闻的时候匆匆跑过来想为清欢说上一两句话,但见向来脾气温和的儿子沉着一张脸,不免叹息一声,“清欢还小。”欲言又止,终是敌不过心中的疑问,“涵儿,你与为娘说,你和何家那姑娘。。。。。。”
  宁书涵此刻烦躁无比,可面对自己母亲,他不得不压着身体里乱窜的火气,温言温语道:“娘亲,孩儿与何家那姑娘真没什么,那银子,是她自己的。”他才不会那么好心地为何家的人花钱呢,当时何画梦发了善心想救人,但又觉得自己一个姑娘家拿银子买一青楼女子开了不口,郁郁地坐在他旁边,一张脸板得跟面饼子似的,时不时欲语还休地看他一眼,加上一群狐友起哄,他就顺手帮了一把,想着左右也是个机会。哪想这一帮,不巧,就被清欢看见了。
  柳氏见他不愿多说,当下也不再逼问,走到窗前看了眼里面鼻子贴墙站着的孩子一眼,忧心忡忡地走了。宁将军见她这么快就回来,倒是不意外,给她倒了杯水消暑,“夫人,何家的姑娘,我们宁家还是别高攀了。”
  柳氏不解:“为何?何家虽是皇亲,但若结亲,我们宁家怎么也配得起。”
  宁将军不想在这件事情上多做解释,只道:“何家的人向来心高,这姑娘,我们的儿子未必消受的起。”
  “但涵儿今年已经十七,该早作打算才是。”
  宁将军接过她手里的杯子放下,“夫人呐,这事你就甭操心了,涵儿他自有主张。”
  ***
  茴香拎着一笼蟹黄包子翻窗进来,看到里面直挺挺站着的小丫头,心中无比愧疚,“乖宝,过来吃点东西吧。”
  清欢背对着他一动不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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