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父,开门有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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师父,开门有喜- 第2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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做的荷花酥,吃得心满意足。稚儿在一旁喂兔子,忧心忡忡只为一事,如何才能看顾住主子,不让她在今日出这个院门。
  ***
  “十二封杀阵”设在夜半诺大的青石场地上。十二铁桩插于地下三尺,高出地面一丈,顶端打磨得锃亮尖锐。
  茴香瞧见,身形一动,对着守阵的八位北角屋执刑者挨个赏了爆栗子。
  “轰隆”钟声响,吉时道。四使七堂就位,老宫主一身黑衣飞上阵心铁桩。宁书涵自正堂中怡怡而出,捋捋衣袖,理理丝发,闲散得像是来赏园游玩的。
  钟声再起,宁书涵纵身入阵。
  十二封杀阵,十二次阵式变换,皆为杀阵。这是一个有来无回的诛杀局。
  老宫主亲守阵心,四使齐心发力,七堂不敢怠慢分毫。地上全是削尖毛竹,一个不慎,摔下去就是死。
  茴香堪堪在铁桩上稳住身形,趁众人缠斗之际,扯了腰带将自己死死系在桩上,眼瞧着莫少青被弹出来,急忙飞身上去接住人。莫少青不笨,不等他开口,亦学着茴香将自己捆好。
  老宫主单足立于桩上,口中一句“换阵”,十二人顷刻移了方向。四使在这一阵中换到了阵前,宁书涵再度出手,皆是杀招。袖中一物弹出,却是一只两尺长的紫毫笔。
  众人见之色变。
  “江湖书生,素衣紫毫,凡人勿近,鬼魂绕道。”
  “梅谷魔女,丹颜赤血,子初蝶舞,祸水人间。”
  清欢在册子上将此话记下,准备留着晚上问小爹爹这书中魔女是否当真有此等威力,居然江湖九大门派皆不能应。
  湮没于世的传说像是一道魔咒,箍住众人头颅。四使七堂,对那个手执紫毫笔的素衣书生只限于书中文字或说书人的话本子,但老宫主一把年纪,却是见过真人的。
  宁书涵手中之笔豪不犹豫地划向了最后一位使者的脖颈,使者落地,坠于竹间,双目瞪如铜铃。
  老宫主立于桩上,口中溢出的血染红了衣襟,望着宁书倒没了前几日的凌厉,面色苍老如天边残阳,只余些微光景。
  “我不曾想到,你竟有此笔。”人之将死,总要闹个明白。
  宁书涵握着笔,单足立于桩上,“我也不曾想到会是你。”
  “你何时得知?”
  “命危之际,幡然醒悟。”
  老宫主闭目,须臾,长叹:“后面的路,并不平坦。”
  紫毫笔毫不犹豫地点在老宫主心口,笔端紫毫化刃进骨,宁书涵望着老宫主灰白的脸想起当年时光,不免有几分喟叹。收笔入袖,终是未发一言。身后老者如朽木枯叶,飘入一片竹林。
  “厚葬前宫主。”
  一言令下,七堂跪地,三叩“宫主”,大局已定。
  ***
  宁书涵继位的那日,是一个月后,孙一口中的良辰吉日。他一身玄衣,右脸藏在一副黄金面具下,只瞧见紧抿的半边嘴角。他牵着红衣玉面怀抱灰兔的清欢走进夜半可容纳百人的正堂,在一众宫人敬畏的目光下,缓缓走上首位的赤金椅。
  这景象有些滑稽,带着孩子和兔子继位,宁书涵当属天下第一人。
  顾南天双手高举着木盘,盘上铺红缎,缎上置着一顶赤冠,冠上有猛虎吐珠,殷红如血。北角屋执刑者立于侧,持冠为宁书涵戴上,众人见之跪地,三叩首完毕,正欲起身,却见刚刚继位的宫主大人摘下了头顶象征夜半最高权威的赤冠,稳稳地戴在了他旁边的红衣女娃头上。
  众人大惊失色,欲阻止,却见宫主含笑而视,众默。
  宁书涵坐在赤金大椅上,将被金冠压得直皱眉的清欢连人带兔子抱在腿上禁锢住四肢,嗓音清雅温润。
  “夜半,清欢姑娘。”
  清欢不喜!她夜夜盼着的都是做小爹爹的媳妇儿,谁要当这一人之下的清欢姑娘?没名没分没,奇奇怪怪。
  莫少青也不乐意。虽年少莽撞,捉蛇吓人,但对这来历不明的丫头的厌恶早根直于心底,如今多年后相见,那厌恶未有半分减少。人人都道清欢姑娘天人之姿,他却觉得这是祸水东引。尤其他每次去学书堂汇报事务时,见到她不得不躬身行礼,这厌恶之情就又往上升了数级。为避免这不平等之待遇,夜半青公子常自请任务,乐得茴香等人游手好闲了好一阵子。
  如今宁书涵掌管夜半,废四使,立八堂。八堂以地域化为两组,分别以茴香和孙一为首。几人为这堂主名号颇费了一番脑筋,堂堂夜半,这名号报出来时,总得响亮一些霸气一些吧。茴香和孙一争论不休,每日里过来请示宁书涵,宁书涵被吵得头疼,直接将这事儿丢给了清欢。谁让她是唯一的学书堂堂主的继承人呢?
  清欢翻了几日的书,尚未来得及定下名字,孙一和茴香领着各自的人浩浩荡荡地又来了学书堂。
  清欢正和稚儿拉着两名侍女打麻将,小灰窝在她腿上酣睡。她今日手气不好,输了许多钱。现在手中一副臭牌,耳边还有数只苍蝇吵吵嚷嚷,甚烦。杏眸一抬,瞧见廊下那人躺在软榻中,脸上盖着一本书,安然不动地睡着,更怒。
  当下顾不得酣睡的兔子,一拍桌子,让几人排队站好。再闭上眼睛将牌一推,揉乱,摸了七张牌出来。自左往右一一叩好,让七人依次上来摸一张。七人闻言,心头一跳,隐有不好预感。
  茴香当先,摸出一张秋菊,心中松了一口气。孙一紧随其后,摸出一张一索,其余人依次摸好。
  稚儿跟了清欢两年,深知小主子的心思,待众人摸好牌的时候,笔墨纸砚已准备妥当。
  清欢提笔,一张接一张地写,稚儿一张接一张地念。
  “茴香主子,菊花堂堂主。”茴香脸上青红交错,卒。
  “孙主子,妖姬堂堂主。”孙一笑容僵住,数月不能动弹。
  “顾主子,南风堂堂主。”顾南天笑。
  “薛堂主,秋月堂堂主。”好听,薛美仁大喜。
  “祁堂主,春花堂堂主。”祁泓略欣慰。
  “青公子,北斗堂堂主。”莫少青铁青的脸色稍霁。
  “谢公子,聚宝堂堂主。”兆头不错,谢公子乐。
  自此,除了尚未挪正的学书堂堂主,其余七堂主名号落定,孙一和茴香由争锋相对到抱头痛哭,今儿什么运势,他们摸得这等臭牌,自此两人见“菊和一索”二牌色变。
  宁书涵当即拟名册一份,着人公布天下。江湖众人不知这名字的由来,日夜研读其名中深意,夜不能寐。
作者有话要说:  啦啦啦,更新更新啦。今天路过地下一小店,偶遇一小灰,遂拍照,小灰不理,以臀示之。作者怒,欲叫清欢,宁公子不许。作者哭,宁公子踢人。这谁这么烦,打扰我和我家乖宝睡觉觉。

  ☆、琴瑟

  清欢姑娘的堂主之位走得并不顺畅,为何?能力。纵容学书堂是整个夜半最清闲的地儿,但你也得办几件像样的事儿让众人心服口服啊。
  清欢懒散惯了,除了每日卯时起来习武,其余时候皆是能坐着绝不站着,能躺着绝不坐着。现下让她学着出任务,她不免怒指几人:小肚鸡肠,瑕疵必报,不就名儿取得随意了点儿嘛。
  她扑在桌上垂死挣扎:一定要去么?我有宫主盛宠还不够?
  茴香摊开一叠册子,嘻笑立于侧。“乖宝,选一个吧。”
  她闭眼,摸出一本丢出去。接下来的一段时日,清欢无数次在深夜时分痛恨自己这懒散性子。
  她随意抽出的这项任务,主事的不是旁人,正是她回来夜半后避之不及的北斗堂堂主莫少青。
  莫少青脸色同样不好看,直接拒绝,“我不喜欢累赘。”
  宁书涵拿下遮在脸上的书,发表意见:“我也不同意。”乖宝第一次出任务,应该他陪着才是。
  清欢却将丢出去的册子摸了回来,扫了眼上面的内容后,写下两字:“我去。”其实她这是一句发自肺腑的愤怒,但众人却以为她是同意了。于是清欢在宁书涵千叮咛万嘱咐恨不得十八相送的目光里,拎着个小包袱,缠着她那把软剑,跟着臭着张脸的夜半青公子出门了。
  待看不见人了,宁书涵揪起在他怀里睡觉的小灰的兔耳朵,丢给稚儿,往外走去,茴香手里拎着两个包袱,贱笑兮兮地跟着。
  莫少青年纪最小,分到他手中的任务都不是特别复杂。此次他们的任务,就是去偷一个人,一个新娘子。
  清欢觉得这实在是一桩蠢事儿。这桩事儿大概是这么回事。
  大晋江北有两城,邺水城和斛姝城,两城自第一代城主以来,就喜欢各种明里你抢我一亩地暗里我截你一条船。到如今,城主位已经传到第十七代。第十七代邺水城城主是个多病秧子,斛姝城城主则是个威风凛凛英姿飒爽的彪悍女子。
  有那么一则传闻,不知道做不做得真。
  那一回两城为争夺那十亩花田,刚就任邺水城城主之位的病秧子城主为彰显威仪,拖着歪歪的身子坐在花田旁的八角亭下,听着自家手下言辞激烈地跟斛姝城的人争辩,双方越吵越凶,顺手就抄起了家伙。病秧子城主躲闪不及,眼看着那大锹就要冲自己面门砸下来,一支竹箭射来,为他挡过了这一劫。邺水城城主虽多病,却长得貌若潘安,自打过了十七岁,说亲的媒婆子已经将城主府的门槛踩破了七七四十九道,但城主一个都看不上。其父问缘由,他道一句:“不及我美。”
  而斛姝城城主却是个两城皆知的女汉子,不仅长得比一般女子高挑,皮肤也是黝黑糙实的很,加上自幼习武,尤擅箭术,于是,已经年过二十的斛姝城城主尚未得一人前来提亲。
  当下,斛姝城城主御静好救了邺水城城主阮琴瑟,阮公子为这一“箭”倾心。不仅将花田拱手相让,还聘了全城最好的媒婆子日日上门提亲。
  御静好活了二十年,没见过这等阵仗,当下的反应就是惊吓,趁着夜色纵马出逃。阮城主相思成疾,每日里都差人去问上一问:御城主可归来?可说何时归?
  两月后,御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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