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父,开门有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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师父,开门有喜- 第3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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射|来。                    
作者有话要说:  更更更更更更啦。
  后面的话,你们懂的。

  ☆、惩罚

  清欢头皮一紧,下意识地璇身躲开。宁书涵纵身跃到她身前,拔剑而出,在箭雨中劈开一条路,抱着她跃上楼顶。
  少林寺内钟声响起,百名僧人顷刻而出,将他们团团围住。
  清欢没见过这种阵势,吓得脸色发白,着急地扯他衣袖,眼中问着要怎么办。
  宁书涵按住她的手,紧抿的唇翘起,“跟在我后面,记住,不得取命。”
  然而,两人要从几百名和尚的棍下全身而退,不取性命何其难?清欢武功不如宁书涵,吃了几次亏后,眼见着僧人越来越多,心中一狠,再顾不得什么破规矩。手中软剑一个翻转,银芒璀璨夺目,一招一式皆为杀招。
  宁书涵见此,手中招式变化越来越快,待杀出一个缺口后,他一把扯起清欢,一身轻功发挥到极致。两人一路狂奔,直到回到客栈才敢松口气。
  宁书涵面无表情地看着瘫在地上吁吁喘气的清欢,面具歪了,头发乱了,月白色的衣服上全是血。
  她为接任学书堂,历练半年,已经出过不少任务,但茴香他们哪个不是小心将她护着,凡带她出去,哪项任务不是无需动刀动剑的。
  只这一次,跟着他,她沾上了一手鲜血。脑中回忆起方才在少林寺内,十三岁大的小姑娘,满面肃杀,手起剑落,狠戾决绝,他不由得握紧了手。
  歇息片刻,宁书涵摘了面具换了身衣服问小二要来热水,将坐在地上许久的清欢抱起来放到浴桶里,替她脱掉衣物,细细清洗。
  清欢的目光还有些呆滞,眼前残红一片,心口砰砰跳得快要死过去。她半靠在宁书涵身上,闭上眼,是那些和尚临死前绝望恐惧的眼神。睁开眼,是烛火照不亮的暗夜。犹如她的一双手,再不干净,一颗染血的心,怕是连菩萨都无法救赎。
  原来,这就是杀人的感觉。罪恶的,痛楚的,折磨着她的身心。
  晚上宁书涵将她紧紧地拥在怀里,许久后,她的身体仍旧僵硬而冰凉。他叹息着低头吻她的额头、鼻尖、脸颊,一手在她后背不停地揉搓,想要唤醒她的身体知觉。
  清欢抬起脸,涣散的眼神渐渐凝聚,张嘴咬住了他的唇,毫无章法地,慌乱无措地,亲吻啃咬。
  口中有血腥味,宁书涵没有躲,只轻拍着她的后背安抚。
  两人在床上躺了一整天,次日夜里,收拾行装,快马加鞭地回到夜半。
  茴香几人闻声而至,刚要开口,却见宫主面色清冷,身后清欢神色恍惚,心知不好,彼此交换一个眼神,迅速走入正堂。
  宁书涵简单说明了此次任务经过,告知任务失败,此事不仅宫阳派会追究,少林寺更是不会善罢甘休。说到最后,他严厉批评了清欢身为学书堂堂主,在执行任务过程中不听指示,任意妄为。
  “依‘夜半’宫规,擅意妄为致任务失败,鞭刑十下,关北角屋。”
  清欢愕然抬头,难以置信他会下这样的命令。
  茴香忙道:“宫主,清欢年幼,此次任务难度又颇高,这惩罚委实过了。”
  顾南天等一个个出来求情,连莫少青都说关北角屋可以,鞭刑就算了。
  宁书涵面寒如霜,正欲说话,清欢却突然叩头,无声地、坚定地做了决定:“清欢甘愿受罚。”
  这话切切实实地打了宫主的脸。
  茴香难得动了怒:“你逞什么能,十鞭下去,你小命焉在?”
  这话明显是说给主座那人听的,宁书涵当下面色更冷,紧紧地望住清欢,良久起身,负手而立,却不在看地上的人。
  “身为宫主,使任务失败,我理当同罪论处。而我身为清欢师父,教徒无方,那十鞭,也该由我来受。即刻行刑吧。”
  又是二十鞭!
  堂下众人立刻想起数年前,面前这个人为了地上跪着的小姑娘,甘愿受了老宫主二十鞭的责罚,进而高烧数日不退。经年已过,难道要旧事重演?
  宁书涵脱了上衣跪在堂中,北角屋执刑者呈上虎皮鞭。
  孙一连忙拦住:“宫主万万不可,这二十鞭下去,你——”
  宁书涵一掌扫出,孙一被掀翻在墙角昏死过去,当下再无人敢劝。
  清欢怔怔地看着他,眼眸通红却无泪。他以宫主的身份施下责罚,以师父的身份为她受罚。她之错,他之过。但这却是头一次,他如此认真地道出她的身份,严明他们之间的关系。
  清欢忽然想起来两次美人计,他总是含笑看她一个人闹得欢腾。想起上次挨打的场景,那样的力道,原来他是真的生气。
  耳边鞭声乍起,她清楚地听到他忍痛下令。
  “还愣着做什么,将清欢带下去。”
  清欢闻言,心口一绞,如针猛然刺入,她于这猝然而来的悲痛间,忽然意识到一件事。
  这个予她生命之人,是真宠她,也是真的不爱他。
  他,不会娶她。
  她看着那虎皮鞭在他后背落下一道深刻红痕,由着北角屋的人将她拖走,未发一言,未流一滴泪。
  外面蓝天如碧洗,艳阳当好,树木苍盛,空气中有幽幽淡香。一派人间好景。
  她伸长手想透过那扇窄小的窗户去捧那一片晴好,驱除心底那缠绕的连绵不绝的阴霾。却怎么也够不到。犹如那个人。
  玲珑骰子安红豆,入骨相思君不知。
  清欢,原是一场空欢喜。
  ***
  十天过后,清欢被莫少青从北角屋领出来。她身上又脏又痒,头发粘成一缕一缕,总感觉里面像有虫子在爬,迫切地想洗澡。
  “你比我幸运多了。”莫少青忽然开口,起码,住的地方离那些鬼哭狼嚎远了许多。
  清欢忽然想起来,身旁的这个人也有过此等经历,忍不住笑了。当你痛苦的时候,发现有人同病相怜,真的很好。
  莫少青送她回到学书堂,稚儿看到她,立时红了眼睛,“天啦天啦”地叫个不停。小灰跳到她身上嗅了嗅,蹦出去好远,然后又一步步挪回来,蹭蹭她的腿。
  清欢抱起它,不顾它的挣扎,将身上的灰全部往它极为爱惜的一身灰毛上蹭去。
  学书堂里很安静,葡萄架子依旧绿叶藤藤。清欢什么也没问,好好地洗了澡,囫囵地吃完一顿饭,抱着小灰滚到床上就睡了。
  屋内另一张床撤走了又有什么要紧的,她现在只想睡觉。这一觉一直睡到第二日晌午,她用过午膳,问起稚儿两件事。
  “其他人呢?”
  “茴香主子和顾主子去了金陵,薛、祁、谢三位主子去了豫州,宫,宫主和孙主子去了漠北。”
  漠北?小爹爹,不对,是师父去那里做什么?他身上的鞭伤好了么?
  “美人哥哥他们什么时候走的?”
  “前天。”
  清欢极快地收好包袱抓起剑,抱起小灰亲了一口,递给稚儿,“你留在这里帮我照看小灰。”
  “主子要去豫州?”
  清欢点头。
  “主子一个人去怎么行?”
  清欢对她笑笑,伸手比划了几下,“放心,我会找到美人哥哥的。有什么话需要我带的么?”
  稚儿脸一下子就红了,“主子说什么呢,稚儿听不懂。”
  清欢去马厩牵马,却意外地看到莫少青,他手里拎着包袱,一副要出远门的样子。
  清欢对他微一点头,翻身上马,等走出十来里路,却听见身后马蹄声依旧。她勒紧马缰,放慢速度,无声问:“你去哪?”
  莫少青纵马从她身侧擦过,“豫州。”
  诶?
  清欢驱马追上,手势打得极快,“你去做什么?”
  莫少青蹙眉,“你慢一点,我看不懂。”
  哦。清欢就极慢极慢地重新比划了一遍。
  莫少青看懂了,回过头,丢下两字:“游玩。”
  去豫州少林寺游玩么?清欢笑了。
  两人都已长大,又一起并肩做过几次任务,小时候的那件事都被他们刻意遗忘。但是后来每当清欢受挫被莫少青取笑的时候,她就会稍稍提一提那件事,常常噎得孤傲的青公子跳脚,任劳任怨地供她差遣。
  所谓女子报仇,十年不晚。古人诚不欺她也。
  二人快马加鞭连夜赶路于三日后追上薛美仁三人。清欢废话不多说,直接给三人每人一张纸。
  三人打开,看罢,摇头。
  清欢笑得贼贼的,又丢出一张纸,“这可由不得你们。”
  薛美仁好笑地看她,“清欢,你可打不过我们。”
  清欢内心呵呵,谁要跟你们打,兵不厌诈懂不懂。
  懂。三人倒地的时候懂了个彻底。
  清欢一边招呼莫少青绑人,一边忧心:夜半的这几个堂主是不是都太蠢了点?她看向莫少青,莫少青瞪她,“你想都别想。”
  清欢摸摸鼻子,正正脸上的面具,确定迷药暗器都已到位,拿起剑,跳窗而出。
  两人一路畅通无阻地摸到少林寺藏金阁,取到书。清欢掂着手中的书总觉得不可思议,她将书翻开,想看看内容确定一下真伪,万一那些和尚给换了呢?
  “欲练此功,必先自宫。”这是什么鬼?
  莫少青见她看得黛眉蹙起,一把抓过书收到怀里。“宁清欢,你知不知羞,怎么什么书都看。”
  诶?清欢莫名其妙,“我就看看真假,怕我们被骗了。你不觉得今天太顺利了么?”
  莫少青打开书扫了一眼,“不假。”侧头,拧眉,“你是怀疑我的能力?”
  清欢连忙摇头,又指指他手中的书,“我能不能学?”
  莫少青瞪她:“不能!”
  不能就不能,你老瞪我干嘛,也不怕把眼珠子瞪出来。清欢在心里嘀咕完,一脸郁愤地走了。
  莫少青偷偷松口气,回头往某处瞧了一眼。
  直到两人身影完全消失,黑暗里响起一个声音,细软绵长。
  “宫主,人都走了,就别看了。”                    
作者有话要说:  ~(≧▽≦)/~啦啦啦,更更更更新。
  春天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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