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父,开门有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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师父,开门有喜- 第4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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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宁书涵听着,一直没说话,清欢扯扯他衣袖。他回头,将人揽进怀里,“时辰不早了,我们先走,你们慢聊。”
  关于顾南天娶薛凝香一事就这么无限期地搁置了下来。夜半除了晚枫没人待见薛凝香,她为此日日以泪洗面,顾南天心中愈发愧疚,任务也不接了,整日里好言好语地劝着,任谁看着都觉得这二人是郎有情妾有意。
  “我们何必棒打鸳鸯?”茴香远远地看着窗边相拥的一对璧人,拎着小金壶灌了一大口酒,酒气重得熏人,“挑个日子,给他们将事情办了吧。”
  身旁孙一见他又要灌酒,伸手想将小金壶抢过来,被他跳着躲开,“要喝自己去酒窖取。”声音有些大,惊动了院内人。
  守在外面的晚枫起身对屋里说了一句什么,须臾,门从里面开了,顾南天捋着衣袖走出来,引得茴香忍不住跟孙一调笑:“平日里瞧着挺正经一人,如今有了美人,青天白日的,倒是都等不及了。”
  顾南天理好了袖子,看向他们:“你们来做什么?”
  孙一对着天哼了一声。
  茴香笑着对顾南天作揖,“当然是来给南风堂堂主道喜来了。”
  顾南天不解:“何喜之有?”
  茴香笑得夸张:“我们商量着择个日子,让你和薛姑娘将婚事办了,可不是大喜?以顾兄的威猛,想是过不上多久就能子女双全了。”
  顾南天静静地看着他:“你可是真心的?”
  茴香点头,指着心口:“真心,比珍珠还真。”
  “那为何改了称呼?”
  “称呼?哦,以前是小弟顽劣,如今顾兄将要成家,当然要懂事一些,免得嫂夫人误会。”茴香望望天,“时辰不早了,我和老孙去找宫主商量一番,顾兄只管陪着薛姑娘一并等着就行。小弟保管给你们一个毕生难忘的婚礼。”
  茴香一扬衣袖,迈着大步离开,口中哼着不成调的小曲,意态风流,白衣飘摇,小金壶被阳光照得刺目。
  老孙看向顾南天,“但愿有一天你不会后悔。”遂追着人而去。
  ***
  不知道茴香是如何游说的,总之宁书涵点了头。茴香欢欢喜喜地开始翻黄历,十日后就是最最好的良辰吉日。时间很赶,她带着一群人忙得鸡飞狗跳。
  夜半众人渐渐看不懂了,这一出戏何时竟峰回路转唱成了这样?
  清欢满脸担忧:“我总觉得茴香哥哥很有问题。”
  何止是有问题,简直是病入膏肓没得救了。莫少青这么想着,颠了颠手里的包袱,“我要走了。”
  清欢揪住他包袱,指着角落里围观茴香蹦跶的几人,“你把事情都揽了,他们做什么?”
  莫少青扯回包袱,“他们累了多年,该好生休息一阵的。”
  清欢跑到他跟前,“顾大哥成亲你回来么?”
  莫少青冷硬的眼神柔软了许多,“回的,若是晚了,记得给我留点酒和肉,走了。”
  清欢目送着莫少青离开夜半,依依不舍的样子落在有心人的眼里。
  角落里,有人笑了,“宫主,滋味如何?”
  宁书涵口气淡淡,“本宫主是这么小气的人?”
  众人异口同声:“是。”
  “那好吧。”宁书涵从袖子里抽出几张纸,“拿去分了吧。”
  众人接过,一张张扫过去,脸色顿变:“宫主!”全是些吃力不讨好的棘手任务,会不会太过分了?!
  “有意见?”宁书涵斜睨他们,继续从袖子里掏出一叠纸,“我这里还有些,你们几个可以好好商量一下。”
  薛美仁咬手绢,“宫主,我下个月就成亲了。”他和稚儿的婚事,定在下个月十八。
  祁泓泪目:“宫主,我婆娘快要生了。”
  谢奕控诉:“我伤还没好。”
  宁书涵“哦”了一声,好似刚刚想起来这些事,“我不急,你们慢慢来。”
  有什么区别么?还不是要接一堆烂摊子。
  轻快的脚步声传来,众人一下子从角落里涌出来,眼泪汪汪地求救,“小欢,你可要为我们做主。”
  清欢看向宁书涵:小爹爹你又欺负人了?
  宁书涵摊手:我什么也没有做。
  清欢表示怀疑。耳边传来的控诉更加加深了她的怀疑。听完几人的话后,她深表同情地和他们一起控诉宁大宫主,小手比划得很有力道:“小爹爹太过分了。”
  众人点头:就是就是。
  “我们必须要反抗。”
  众人崇拜看她:我们精神上支持你。
  “就现在吧。”
  刚刚群情激奋的人一个两个往她身后躲:小欢你先上,我们殿后。
  清欢冲过去抱住了宁书涵。
  众抓狂:说好的反抗不是撒娇啊喂。
  清欢撅嘴卖萌,故意在他胸前写:“小爹爹,做人留一线,日后好相见,这些任务等顾大哥成完亲再做可以么?”
  宁书涵憋笑点头:“可以,可以。”
  众:小欢,我们不是这个意思啊,这跟宫主说的有什么不同么?结果还不是一样一样的。众人泪奔散去,清欢在宁书涵怀里笑得浑身颤抖。
  忽然一道女声传来,娇娇弱弱,中气不足。“宁宫主,清欢姑娘。”
作者有话要说:  ~~~~(>_<)~~~~ 
  茴香,来我怀里,我抱抱。

  ☆、走水

  清欢听到这个声音想到茴香的遭遇就反感,她想回头,被宁书涵按在怀里搂着。
  他对薛凝香微微点头:“薛姑娘。”
  薛凝香脸色不是很好,身后晚枫跑进来跟宁书涵见过礼后,给她系上披风。
  薛凝香扶着晚枫的手,看着他怀里的清欢,低眉顺眼地说道:“凝香初来乍到,又愚笨,不懂这里的规矩,一直害怕哪里做不好,给大家惹麻烦。尤其是对着学书堂主,总觉得‘清欢姑娘’这称呼有些怠慢,想着是不是该唤一声少宫主比较合适些。”
  少宫主?清欢心中冷笑,这是点出了他们师徒的名分么。她想回头理论,某人拍拍她后脑勺,示意她稍安勿躁。
  “薛姑娘多虑了。”宁书涵叫来远处忙碌的顾南天,“南天,你的人不知如何称呼清欢,你且教教吧。”他清欢从怀里拉出来,站在自己身侧,看向顾南天。
  顾南天弯腰恭敬行礼:“属下拜见宫主夫人。”
  宁书涵对薛凝香道:“可清楚了?”
  薛凝香苍白着脸小声应了。
  宁书涵道:“那就来一遍吧。”
  薛凝香咬唇,屈膝。
  宁书涵摆手,指晚枫,“你示范一遍。”
  晚枫僵着脸跪地,对着清欢匐下身子,“奴婢拜见宫主夫人。”
  薛凝香脸色更加苍白,她看向顾南天,顾南天蹙眉,示意她照做。她咬着唇跪在温热的青石地面上,按着晚枫的姿势,恭恭敬敬地行了大礼,“凝香拜见宫主夫人。”声音哽咽。
  茴香在不远处瞧见这一幕,勾了勾唇角,继续忙活起来。
  ***
  顾南天成亲的这天,夜半满眼看去一片红色,就连外面的大石门上都挂上了红绸。青石场地上铺着红毯,茴香站在正堂前,宁书涵坐在里面主座上,两侧以位分依次列着夜半诸人。
  粉衣侍女拎着花篮洒下一地花瓣,顾南天牵着他的新娘自另一头走来,英挺俊朗,春风得意。
  唢呐声声,锣鼓喧天。
  茴香唇边挂着得体的笑,眼底兵荒马乱,全是一个人的剪影。
  你可知,我也曾想过铺十里红妆,着凤冠霞帔,握着红绸,小心翼翼地由你牵着,一路随你,此生都跟着你。
  唇边的笑越来越大,茴香吹一声口哨,高喝:“一拜天地。”
  我亲自为你办一场婚礼,处心积虑地,将我的梦全藏在里面。
  “二拜宫主。”
  我一向瑕疵必报,谁得罪了我,下场都是不得好死。你没有对不住我,你的无心遗忘,你的不喜欢,都没有对不住我。所以,不得好死的是我自己。
  “夫妻对拜。”
  “顾南天。”茴香无声地唤他,宽大的衣袖里,手指连动,翻出三个字:“对不住。”
  顾南天深深地看他一眼,只字未言,牵着薛凝香,往洞房而去。
  茴香以袖掩唇,金丝衣袖上,红梅怒放。
  晚宴的时候,他喝得大醉,孙一送他进屋,闹哄哄的声音隔着门仍旧听得到。他坐在床沿,看着床上眉心紧蹙喃喃不断的人,眼中不复往日讥诮,蒙上了一层雾霭。
  原来,你这般喜欢他。
  清欢也喝了不少酒,晚上照例闹腾了一阵才睡着。夜里她被小腹的某种感觉憋醒,迷迷糊糊地起身去了恭房,事情刚解决完,忽听外面有人撕心裂肺地喊:“走水了。”
  她一下子醒了觉,匆忙系好裤子,跑出恭房,就见宁书涵拎着她的外衣急急走出来。
  “是茴香的方向。”他快速地给她套上衣服,将人往怀里一抱,几个借力,往茴香的院子纵去。
  漫天大火,疯狂地舔舐着周遭的一切。纵使茴香院中有口井,汲水的速度,仍不及火势蔓延的速度。
  空气中弥漫着刺鼻的火油味,清欢一闻就白了脸。
  匆匆赶来的孙一不及多想,兜头浇下一桶水,冲了进去。清欢想跟着进去,被宁书涵制止住,“你在这等着。”抢过一人手中的水浇湿身子,跟着冲进了大火中。
  火如同疯狂的蛇,着魔似的越烧越旺。清欢站在井边,使劲全力地摇着手柄汲水。莫少青将她推开,“我来。”
  众人有条不紊地一个接一个地取水灭火,清欢站在一旁,眼底映着漫天红光,心口渐渐弥漫出无边无际的痛楚。
  等孙一背着茴香出来的时候,她见着浑身黑乎乎的人,脑中轰隆一下炸开,昏天暗地,狂风大作,那痛楚滚滚而来,几要将她淹没。
  十字架上一具连一具的焦黑尸体,辨不出面目,却都是她的亲人。
  “茴香哥哥。”她凄厉地喊出声,狂奔过去,却不敢伸手触碰那黑乎乎的人,只跪在一旁哀哀地一遍又一遍地唤着她的茴香哥哥。
  冲出大火的宁书涵震惊地看着她,稚儿、莫少青等许多人,都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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