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这个世界上,也有她得不到的。
就像是万年前雪中的相遇,却是以痛彻心扉的悲伤宣告终局。
隐隐约约的一种感觉,这样的结局,是有人特意安排的,为了告诉她一些东西……
也许是让她,不要太过执着吧……
因为,有的时候,分离,是必然的,伤痛,也是难免的……
就像那个时候的她和玖兰枢……
踏着落地的樱花,走向最近的一棵树。
踢踢踏踏的木屐轻缓而坚定地踏在泥土上,所经之处粉白娇嫩的花瓣和泥土杂糅在一起,已不见了那柔弱可人的模样。
水无月惜花,却不惜不属于自己的花。
从某一层面说,她也算是一个无情之人。
抚上并不粗糙的树干,感受着这承载着满满的记忆和已逝过往的生命,紫眸中一片澄澈淡然。
樱花树为她所栽,却已不为她所属。
而不属于她的东西,她从来不会去纠缠,对于美丽的东西,她会喜欢,但若是没有,也不会太过在意。
那些东西,并不是她生命中的必需,没有了,也不会心痛。
只是,不在意而已。
对于喜欢的人,她也是这样的吧……
应该是的……吧……
水无月握紧手心,紫眸微阖之间恍若不经意地瞥过不远处木质窗棂旁,伴着樱花簌簌飘落的唯美梦幻却不真实的声音,消失在庭院间……
不远处,窗户旁边站立许久的朽木白哉转身,冰冷严肃的脸上是自己都不知道的复杂表情。
“哥哥sama!”朽木露琪亚小跑过来慌忙鞠躬,“哥哥sama,该用餐了。”
“啊。”朽木白哉应了声,没有多看朽木露琪亚,向内堂走去。
露琪亚却忍不住看了两眼庭院间栽种的樱花树,除了跌落在地的片片粉红,什么也没有。
哥哥sama今天怎么了……
朽木露琪亚有些担心,哥哥sama不知道他刚才的表情有多难看吧……
就好像是被全世界抛弃了一般的……绝望……
是在……怀念他过世的夫人吗……
敲了敲自己的脑袋,朽木露琪亚晃了晃些微迷茫的眼睛对自己暗道:“笨蛋!哥哥sama的心思怎么是你能够随意揣测的!”
不过话说回来,露琪亚两手握拳举起,亮起了星星眼:“哥哥sama真是专情的人啊!简直太帅了!不愧是哥哥sama啊……”
……
尸魂界已是中午时分,习惯性地隐藏了灵压,歪头想了想,水无月决定先去一趟十三番队队舍。
避开十三番队的队员们,水无月轻轻推开古朴的木门,脱下木屐走了进去。
浮竹十四郎身着白色里衣躺在地塌上午睡休息,薄薄的被子整个地盖住了身体。
苍白的脸,微蹙的眉,微微凌乱的银发,让水无月无来由地心疼起来。
虽是已治好他的病,可这孱弱的身体不是一两天就能恢复的,她不能每时每刻地守在他身边啊……
理好衣裙,跪坐在睡榻旁,手指轻轻抚上浮竹皱起的眉。
仿佛感受到这份亲近,浮竹微蹙的眉渐松,脸上一片宁静满足。
微笑,水无月盯着他干涩苍白的唇,低下头,轻触。
伸出小舌轻舔着他干燥的嘴唇,水无月温秀的眉眼中透出几分邪肆,轻轻用力,撬开他微张的唇,柔滑温软的舌浅浅掠过浮竹温润的唇齿,洒下一串酥酥麻麻的颤栗。
浮竹紧闭着眼帘,睫毛微颤,不自觉地回应着这个软软的却让人心里痒痒的吻,和水无月交缠着,缱绻温柔。
水无月愉快地眯起紫眸,白皙细腻的手从薄薄的被边钻了进去,顺着他的里衣滑上,触及他单薄而不失结实的身体,至胸前,点起星星之火。
浮竹苍白的脸因这轻缓而至的情、欲慢慢染上漂亮的绯色,干涩的唇渐渐湿软了,全身无意识地颤抖着,绯红的脸忍耐而期待。
室内的温度渐渐升高,只是猛然间,浮竹睁开眼睛,慌忙推开已然趴在自己身上作乱的女子。
迷蒙的水汽氤氲的眼眸渐渐清晰,直至一抹思念至深的身影映进心底。
“月……?”浮竹狂喜中带着不可置信的犹豫,“是你吗?真的……是你吗?”
“你说呢,十四郎?”水无月一副泫然欲泣的模样,“是不喜欢人家的靠近吗?就那么硬生生地推开我……”
委屈的表情让浮竹慌乱起来,连连摇头:“不是的,不是的!我不知道是你,我还以为……”只是一场梦……
水无月自是看出他的不安,只是扁扁嘴,受气的小媳妇似的:“可是十四郎刚才把我推开了,我伤心了……”
“……我……”浮竹本就不善言辞,一想到方才的亲近,刚刚退下的红晕不禁再度升起,口中也开始结结巴巴起来,“我、你,要不……要不,你,继续……?”
说到最后,声音已经跟蚊子没什么两样,脸上倒是越来越红。
真是……太诱人了!水无月按捺住心中泛起的波澜,凑近他些,捧着浮竹布满红晕的脸:“十四郎真是可爱……我也想继续啊~可是队员们还在外面呢~要是被看到,可要多出不少是非啊~”
眼见着浮竹眼神黯淡了下来,水无月话锋一转,语气也愈加暧昧:“不过……下次就没有这么好运了哦~十四郎……在那之前……”
“唔……”
……
作者有话要说:于是,进入尸魂界了……
大白,竹子,小乌,大叔,银子~咱来了~
71
71、勿忘之再相逢 。。。
夜色,融着暖暖的温存,洒遍了浅金色星星的深蓝夜幕静默深沉。
十三番队的景致本就婉约细腻,在朦胧夜色中,更是增添了一份说不出的味道。
后廊中,两人的身影笼罩在柔柔的暖意中,冲淡了浓墨重彩的华丽衣衫,单纯地靠在一起,在室内透出的灯光下氤氲成一片。
枕在浮竹十四郎膝上,水无月张开嘴含住浮竹剥好的葡萄,视线停留在那闪闪烁烁的星光中。
还记得第一次吃金平糖的时候……
浅浅纯纯的颜色各异的小巧糖果,细细碎碎的带着淡淡的酒香,真的,真的就像在吃星星的碎片一样。
融在嘴巴里,布满口腔的甜蜜,很容易让人忘记忧愁,回归生命中最为质朴也最为纯粹的时光。
自朽木白哉和绯真成亲后,她便爱上了那种糖果,喜欢那种嚼起来咯吱咯吱的声音。
像是希望的破灭,像是梦境的粉碎。
尤爱那种沾染了稀疏陈酿气息的,有种晕眩而不真实的平静的感觉……
好久没来尸魂界了,有些怀念那曾经温暖过她的味道……
所以……
水无月决定好了……
明天,去流魂街逛逛吧……
“月?”见水无月愣神,浮竹疑惑地唤了声。
“啊,十四郎,”微微一笑,“我们明天去约会吧?”
“啊?约、约会!”浮竹耳际冒着微微的热气。
“是啊~”水无月莞尔一笑,翻过身,手臂勾住浮竹的脖颈,亲昵地蹭着他的胸口,“去吧去吧~我们还没有约会过呢~”
“呃,好吧。”想想明天也没什么要紧的事,浮竹点点头答应了。
“十四郎最好了……”紫眸泛起柔和的水波,在和室内透出的淡色朦胧的光晕渲染下平添了蛊惑诱人的味道。
浮竹眸色一沉,抬起手臂抱起她,拉开了卧室的门……
和室外纸质的拉门上,因着室内朦胧灯火的投射,晃动着影影绰绰的交缠在一起的身影,缠绵暧昧……
……
流魂街一区很热闹,来来往往的人,重重叠叠的店铺,跟现世似乎没什么两样。
水无月任由浮竹攥着她纤细柔软的手,站在熙熙攘攘的街道,呈四十五度角望天。
天气很好,很好,阳光明媚万里无云的碧蓝水色天空澄澈明净,不见一丝阴霾。
可是……
水无月秀眉微蹙,一缕忧郁浮上眼角。
她就是觉得,似乎要发生什么了……
摇摇头,水无月决定放弃这种不适合她的文艺少女风。
什么忧郁,什么愁苦,什么烦闷,都是浮云啊浮云……
她的多愁善感只是生活的调剂,并不是生活的姿态。
不是谁都能拥有林妹妹般的柔弱可人的文学少女的生活,因为忧伤而显得风情万种。
烦恼之类的,这个世界自会给予,所以不必痛苦地自己去寻找。
深吸一口气,腾出的一只手握拳,敲了敲自己的脸蛋,水无月笑靥绝美,晃花了众人的眼,一时间,似乎有了桃花妖娆绽放的错觉。
无视了周围惊叹的、呆滞的、倒地不起的、流着口水的一群人,反手拉着浮竹去寻找她曾经的美好回忆。
几经折转,水无月在一家简陋的小店门前站定,没有前进一步,只因无端端地生出了一种近乡情更怯的情结。
店面很小,三四米宽,五六米长,破烂陈旧的招牌早已模糊不清,简简单单的装饰,带了些传统古老的气息。
柜台后,高高的古朴的木架上摆放着缤纷多彩的糖果,为小店增添了几分生气和色彩。
一对老夫妇料理着这家店,也算是做金平糖的老师傅了。
“十四郎……”水无月扯扯浮竹的袖口,指着店里的糖果一副纯洁孩童的天真无辜的模样,“ano……好像好好吃的样子……”
看着水无月难得的孩子气,浮竹哑然失笑,微微低头:“那小月想不想吃呢?”
“恩……想……”搓着衣角,白皙的脸颊透出粉红,含羞带怯的紫眸水汪汪的,明明是羞涩的亮晶晶的星星眼硬是带上了几分妖娆娇媚。
浮竹揉着她银发的手一顿,半响,掩饰般地咳嗽两声,眼神飘忽,游移不定:“咳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