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亲情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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亲情泪- 第5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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用力反复擦洗刀疤,真弄不清楚她是恨刀疤还是恨张九歌太无情谊。她指挥张九歌走出房屋站在院里,光膀子只穿裤衩,她用一瓢瓢温水泼在张九歌的身上,从他的头顶上泼到他的脚底,泼了后面泼前面,泼了一遍又一遍,咬着牙,流着泪,泼呀泼,一大锅的水都泼光了才罢休。冲洗完毕,让他回到屋里,换上了琪霏事先准备好的干净衣服。

    王妈妈看他们的行为出奇,哪有女人给男人洗澡还要站在院子里,那里会有一路上疯疯癫癫打架骂天极不老实汉子,能够服服帖帖的站在院中任凭女人刷洗。老太太笑了自言自语的说:“一物降一物,卤水点豆腐。”芷云看见妈妈笑了,好奇的问:“妈妈您老笑啥?什么一物降一物卤水点豆腐?”老太太拍拍芷云头“傻丫头,以后你就明白了。”

    郑军坐在下屋里的目的,是防备万一,一旦疯子闹事,他才出手治理,只要精神病人不闹,就任凭琪霏处值。他也觉得琪霏把病人弄到院子里冲洗有点过分,但是,一个精神病人能够老老实实地由她佐弄,也未必是件坏事,这对于治疗张九歌的疾病可能是个良好开端。琪霏的举动,不但冲洗掉张九歌身上的污物,同时也是对他心灵深处的促动。

    王妈妈吩咐芷云准备两份饭送到下屋,招呼郑军和精神病人吃饭。同时再叫琪霏来到上屋。

    琪霏到上屋没有吃饭,进到西屋一头扎在炕上,她对张九歌的举动,她自己也说不清楚是恨、是爱、是解气、是出气、是赌气、是解愁还是结怨。当她帮助张九歌擦洗完了,换上干净衣服的一霎那,她那颗揪揪着的心,似乎稣展开了,满腔怒火,烟消云散。剩下的是同情、怜悯和爱。

    张九歌肌体有病,在发作间隙中,他的头脑还是清醒的,好多到事情他记忆犹新,很多事理他还明白。他想:我在三年之中不给琪霏家寄钱寄信,很对不起她们,很内疚。可是我有我的难处,一是工钱不在我手里,是由工头掌握。二是怕给她们写信,引起便多的麻烦。所以我下狠心挣到钱了再回家,给她们一个惊喜。万没有想到,黑心的工头把钱都拿跑了。以后我又被老板给逼出病来。这下子我钱没了,人废了,人才两空,我哪有脸见她们。但是,我还是想见她们。今天琪霏肯定是认出我来了,我见到她就心满意足了,再无奢求。我现在的张九歌无论如何也不能认她,我既然无力给她幸福,我也绝不再给她增加磨难!

    芷云端来面条来两大碗,面条上面是鸡蛋卤子,还有酱油、陈醋,另外还有几瓣大蒜。张九歌接过一碗面条,用筷子一搅和就开吃了,他三拨拉两咽,狼吞虎咽,稀拉呼噜的一口气就把一碗面条吃完了,他还端着碗不放,意思还想吃。芷云说:“妈妈说头一餐不让你吃的太多,怕你消化不了,出毛病。”郑军说:“再给他一点稀的吧。”

    吃完饭了,郑军问张九歌“你有钱买酒吗?”张九歌说:“没有。”郑军问:“今天你怎么喝了那么多的酒啊?”张九歌说:“是朋友给我的。”郑军问:“你的朋友是干啥的?”答:“和我一样。”问:“他那里来的钱?”答:“拣破烂,卖破烂。”问:“他们也是有病的人吗?”答:“没有。”问:“他们怎么不找工作干。”答:“身份证让老板扣下了。”再向下问,张九歌就不好好的回答了,显然是有点不耐烦了,他甚至有点狂躁,连连地嚷着:“不知道,不知道,不知道……

    郑军经过对张九歌的谈话,对他病情和思想问题有了进步的了解。他对张九歌做心理治疗,提出:面对现实,敞开心扉,树立信心,从头再起。郑军又说:“你不要自抛自弃,你没有什么大病,是因为你自己不能正确对待自我,乱发脾气。只要你心平气和的对人、对事,冷静的处理问题,你就不会犯躁狂病。你还年轻,前途无量,要尊重自我,要好好活下去。”张九歌说:“我还有机会从头再起吗?我的病能治好吗?”郑军说:“只要你好好的配合治疗,我就能够把你的病治好,你的病治好了,你可以继续打工赚钱,发家致富,生儿育女”张九歌说:“我没有结婚,哪有生儿育女。”郑军笑了,“我说你的病不重呢,你的脑子还够用,为了生儿育女你就先结婚吧。”张九歌自言自语:“先结婚?不,不,不,不结啦……”

    郑军与张九歌的谈话,王妈妈、芷云和琪霏都听到了。她们对张九歌的婚姻各有各的理解。王妈妈觉得张九歌在婚姻上受到过挫折,心灰意冷,不想再结婚了。芷云认为他有病,悲观失望,不具备结婚条件。而琪霏则是充满着焦虑,充满着矛盾……

    郑军给张九歌做完心理治疗之后,又针对他的病情进行针灸治疗,以减轻狂躁。在上述治疗过程中张九歌的配合还是可以的。最后,他按要求吃了药,躺在炕上就睡觉了。

    郑军说:“今晚上我陪着张九歌在下屋睡觉,琪霏与芷云就在上房西屋的炕上睡觉吧。”他停了一会接着说:“我们将病人带回来了,就得对他负责,不能在我们家里出问题。我和张九歌在下屋一起睡觉,除了能够注意他的安全之外,还能进一步洞察他的病情,为下一步治疗打好基础。”王妈妈说:“我老了,睡觉轻了,还是我在下屋,看着那个人吧,有事我叫你们。”芷云想:本来我想在下屋住,郑大哥同琪霏姐姐可住在西屋。可是病人来了当然是他住了,我只好到妈*东屋住了。那么,也不能让妈妈看着病人哪。于是她说:“下屋哪个病人不需要人陪着,把门锁上他出不来,就没事了。”琪霏通过接触,和观察她认为张九歌夜间不会出什么问题,所以她说:“哥哥别陪着他一起睡觉了,妈妈也不要专门去看着他,你们都该好好休息。我今天一天在家里,没有做什么,还是由我值班,照看他就是了。”最后还是没有按郑军主意办。

    王妈妈说:“郑军的身体不大好,需要养一养,到了晚上你就别*心了,我看那个病人经过你们两个人的治疗和处置,他那个疯疯癫癫的劲头消了不少。又吃了那个安定的药啊,他不是睡的很好吗,以我看今晚上他不会出什么问题的。”王妈妈想起了病人在大闹的时候,听到琪霏两个字,立刻就蔫了,尤其是琪霏在院子里给他冲洗的那一幕,一个疯疯癫癫精神病人为什么就那么老老实实听她摆布。琪霏对病人为什么那样严肃,她向病人身上泼水时表现出心事重重,像是赌气,像是解恨,又像是痛心与同情。她是一点也不开心,她忧愁,她苦闷。

    王妈妈琢磨病人和琪霏的心态,他们是呼有些莫名其妙的关系,她要进一步了解事情的真像。采纳了琪霏的意见,叫芷云到东屋睡觉,让郑军在西屋休息,她与琪霏轮流值班照看病人。

    郑军想既然妈妈说了就照办吧。反正到了晚上我的眼睛就更看不清楚了,我在上屋里,精神一点,只要下屋有事我就出去,也是可以的。

    芷云觉得没有自己的事,有些不服气,她说:“我也老大不小了,也该替妈妈做些事情啦,今晚上我与琪霏姐姐值班,让妈妈好好睡觉吧。”

    琪霏说:“妈妈、妹妹你们都安心的睡觉吧,别费心了,病人的事情我应该负全责。”多嘴多舌的小芷云问道:“琪霏姐姐,你和那个病人有啥关系?为什么你应该负责?而且是负全责,这全责是什么意思,是从何说起的?”芷云的本意,是就事论事,也就是说咱家有这些人,干嘛你一个人负责。她这样一问,可疼倒琪霏的心窝儿上了。琪霏立刻面红耳赤,血压升高,心都快跳到外边来了。她想,这叫我怎么说,照实说吗,我的心中还有个郑哥哥,不说吧对不住张九歌。我是说还是不说?正在琪霏左右为难的时候,王妈妈打了个圆场说:“傻丫头,你琪霏姐姐这不是好意吗。她让咱们都好好睡大觉,她一个人不睡觉,负责照看病人。”琪霏听到王妈妈这样一说,大旱难得及时雨,她借高下驴:“是啊,拿好心当了驴肝肺。”她这是双关语,既说芷云,也说自己。

    妈妈吩咐大伙都睡觉去,她上半夜不睡觉,下半夜由琪霏负责。琪霏拉着芷云在东屋炕上睡觉,芷云也不好意思再说什么,委委屈屈地和琪霏姐姐睡觉了。

    琪霏躺在炕上翻来覆去的难以入睡,两个男人在她的脑海里忽忽悠悠转来转去,一个是精神病,一个是双眼失明;一个是无家可归,一个是老婆离异;一个是曾经是多年患难之友,一个是救死扶伤的新交;一个是无家可归的精神病人需要我收留和照顾,一个是双目失明的人需要我帮助拎路;他们都是我朋友,他们都需要我的帮助。他们都闯入了我的领地。

    张九歌呀,你现在已经病困撂倒,穷途末路了,我们相思三年才见面,为什么不相认,我那样对待你,你默默忍受,一声不吭。让我不知所措。多年的友情,三年的忘怀,难道能够冲洗的一干二净吗。你在想什么?总得说一说。

    郑军哥哥呀,你心中装着他人就是忘了自己,你要找弟弟,爱人与你离异,你救活了他人,自己几乎丧命,你进山遇险,双眼失明。九歌无音,我对你是一片真心,你装聋做傻,不知情无反应。难道你是木头?你是怎么想的?总得说一说。

    两个男人,两个哥哥,我对谁说,说什么,怎么说。我认了张九歌,郑军的情感如何搁舍?不认张九歌我的良心往哪搁?我陈琪霏面对现实的矛盾,面对人生的选择。我琪霏只有一个琪霏,两者必居其一,选泽一个,丢掉一个。我心中之苦对谁诉说,老天爷作弄我,天错地错,我有什么错?

    夜间十二点了,琪霏走到下屋对王妈妈说:“已经过了半夜啦,您老回屋休息吧,该我值班了。”王妈妈关心的说:“你们年轻人觉多,你没有睡好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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