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留香3画眉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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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留香3画眉鸟- 第1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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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只听“噗”的一声,雪亮的剑锋已直刺而入——但却并不是利入楚留香的身子,而是利入一个枕头中。 
  原来就在方那间不容发的刹那间,奄奄一息的楚留香忽然一个翻身,以枕头迎上了长剑。 
  黑衣人大惊,拔剑,拔不出,轨想逃。 
  他应变已不能算不快,怎奈楚留香却比他更快,他还没有来得及撒手,楚留香已扣住了他的手腕。 
  黑衣人左手立掌如刀,反向楚留香腕子上斩下。 
  谁知楚留香忽然将他的右手往前一拉,他这一掌就斩在自己的手臂上,疼得忍不住哼出声来。 
  这时,楚留香的左掌已到了他胁下,轻轻一切,他半边身子立刻都发了麻,连动都不能动了。 
  黑暗中,只见楚留香的一双眸子比明星更亮,那里有丝毫病容,黑衣人身子发抖,嗄声道:“你……” 
  他只说了一个字,下面的话就再也说不出来。 
  楚留香微微一笑,道:“在下早已算准阁下必定要来的,早已在此恭候多时了。” 
  黑衣人满头汗出如雨,颤声道:“你……你没有病?” 
  楚留香笑道:“我身子虽没有病,却有个心病,若不弄清楚阁下的来历和来意,我这心病是再也不会治好的。” 
  黑衣人长长叹了口气,道:“楚香帅果然名不虚传,的确有两下子,今天我已认栽了,你要怎么样,我无不从命。” 
  他忽然一笑,又道:“我知道楚香的手下是从不伤人的,是么?” 
  楚留香道:“不错,但你若不说出你的身份来历?为何三番几次的来暗算于我,我纵不伤你性命,怕也要得罪了。” 
  黑衣人道:“我和你本无冤仇,更没有几次要来杀你。” 
  楚留香道:“你难道还是第一次夹杀我么?” 
  黑衣人道:“自然是第二次。” 
  楚留香目光闪动,忽又问道:“你难道只不过是受人主使而来的?” 
  黑衣人道:“不错,我只是……” 
  他的话还没有说出口来,突听“嘶”的一声,黑暗中似乎有极细的光芒闪了闪,又消失不见。 
  楚留香只觉这黑衣人的手腕忽然一阵痉挛,身子忽然一阵颤抖,目中忽然现出了惊惧欲绝之色,嗄声道:“是……是……是……” 
  楚留香变色道:“是谁?快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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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七章 职业杀手



  黑衣人咽喉中“咕嘟”一响,什么声音都再也发不出来,这秘密就又随他最后一口气被咽了下去。 
  这时外面已传来了李玉函焦急的呼唤声,道:“楚兄,楚兄,你可曾受伤么?” 
  呼声中,李玉函和柳无眉已双双掠了进来。 
  柳无眉随手亮起了个火摺子,瞧见楚留香好生生的坐在床上,就长长松了口气,展颜笑道:“谢天谢地,我们总算及时赶回来了。” 
  这两人全身也已湿透,而且神情看来十分劳累,显见这一日一夜间赶路必定十分劳苦。 
  楚留香盯他们瞧了半晌,也长长叹了口气缓缓道:“不错,两位回来得的确恰是时候。” 
  柳无眉燃起了灯,瞪地上那黑衣人道:“我们要看看这人究竟是谁,为何要苦苦暗算楚兄。” 
  楚留香道:“只可惜现在永远也无法知道他是为什么来的了。” 
  柳无眉道:“为什么?” 
  楚留香冷冷道:“只因死人是绝不会说话的。” 
  柳无眉怔了半晌,长叹道:“不错,我的确不该杀了他的,可是我骤然见到一个人提剑站在楚兄床前,又不知楚兄病势已痊愈,情急之下,竟忘了本该留下他的活口。” 
  李玉函皱眉叹道:“我就知道你这种轻率的脾气,总有一天会误事的。” 
  楚留香一笑道:“这怎么能怪嫂夫人。” 
  柳无眉垂首道:“这实在应该怪我,但望香帅你……” 
  楚留香道:“嫂夫人救了我性命,我心中只有感激,绝无他意,嫂夫人若再说这样的话,反倒令我无地自容了。” 
  李玉函终于也展颜一笑,道:“想不到楚兄的痛竟好得这么快,可见吉人必有天相。” 
  楚留香笑道:“说来惭愧,我糊里糊涂的睡了一天,病居然就好了,却累得贤夫妇为我急,实在抱歉得很。” 
  柳无眉忽然掀起了那黑衣人蒙面的黑巾,恨恨道:“楚兄你认得这人是谁么?” 
  灯光下,只见这人青惨惨的一张脸上,虽然还存有临死前的惊骇之色,但自眉目间犹可看出他生前的骠悍和残酷。 
  楚留香叹道:“我非但不认得此人是谁,而且连见都末见过。” 
  李玉函皱眉道:“既然如此,他为何要来暗算楚兄呢?难道幕后还有别人主使?” 
  楚留香也不答话,却自忱头里拔出了那柄剑,在灯下凝住了半晌,又长长叹了口气,道:“这柄剑当真是杀人的利器。” 
  李玉函道:“不错,这柄剑比江湖中通常所用的剑,至少要长三寸,但却薄得多,也窄得多,几乎比海南剑派的雪蛇剑还要窄两分,使这种剑的人,剑法想必也和海南剑派一样,走的是轻捷狠毒那一路。” 
  楚留香微笑道:“李兄见解精辟,果然不愧为第一剑客的传人。” 
  李玉函似乎想谦谢两旬,楚留香却又按道:“使剑的这人,我虽不认得,但这样的剑我却见过一次。” 
  李玉函道:“哦?” 
  楚留香道:“不知李兄可听起过“中原一点红”的名字?” 
  李玉函动容道:“楚兄说的莫非是那只认钱,不认人的职业刺客,人称“杀人不见血,剑下一点红”的么?” 
  楚留香道:“不错。” 
  李玉函道:“家父评论当代名家剑法时,也曾提起过此人的名字,说他的剑法自成一格,本可和薛衣人薛大侠争一日之短长,只可惜他的为人偏激,行事也太毒辣,是以剑法不觉也走入了邪路。自古以来,邪不胜正,所以无论他天资多么高,用功多么勤,也必然无法登峰造极。” 
  楚留香叹道:“就凭这一番话,李老前辈已无愧为当代第一剑客,普天之下,只要是学剑的人,都该将这番话牢记在心,终生奉行不渝。” 
  李玉函道:“小正则剑正,心邪则剑邪,这的确是千古不移的道理。” 
  柳无眉忽然道:“这刺客用的剑,莫非和中原一点红同样的么?” 
  楚留香道:“除了剑柄略有不同,其余无论长短、宽窄都完全一样。” 
  柳无眉眼波流动,道:“如此说来,这刺客竟是中原一点红派来的了?” 
  楚留香微微一笑,道:“这倒绝无可能。” 
  柳无眉轻轻咬了咬她那轮廓优美的嘴唇,道:“那么楚兄的意思是……” 
  楚留香道:“我的意思只不过是说,这刺客本身和我绝没有什么瓜葛,甚至根本不认得我,他这次来行刺,只不过是被别人收买的。” 
  柳无眉沉吟了半晌,点头道:“不错,这人用的剑既然和一点红完全一样,想必就是一点红的同门,自然也和一点红同样是以杀人为业的。” 
  李玉函皱眉道:“江湖中真有这许多以杀人为业的人么?” 
  楚留香叹道:“看来怕是如此。” 
  他忽然解开了这刺客的衣襟,里面是空的,这种人自然绝不会将一些零零碎碎的东西带在身上做赘。 
  但楚留香却在他贴身的小衣里发现市样东西——一张数目很大的银票,和一面形状很古怪的铜牌。 
  银票是当时最通行,最可靠的一种,无论在任何地方都可以提现,楚留香叹了口气,苦笑道:“二十万两,这就难怪他要来杀我了,为了二十万两,我说不定自己会将自己杀了的,我倒末想到我这条命竟如此值钱。” 
  李玉函叹道:“这人竟不惜花二十万两来寂楚兄的性命,看来他和楚兄的仇恨必定不小。” 
  柳无眉忽然道:“我已经可以查出这人是谁了。” 
  楚留香道:“哦?” 
  柳无眉道:“这么大数目的银票,任何银庄都不会随便用出来的,他帐本上一定有记载,我们只要到这银庄去查查这张银票是付给谁的,岂非就可知道这人是谁了么?” 
  楚留香笑了笑,道:“这倒不必。” 
  柳无眉眼睛瞪得更大,道:“为什么?难道楚兄已经知道这人是谁了?” 
  楚留香道:“我若要收买刺客去行刺别人,也绝不会用自己银票的,所以我们就算去查,非但没有用,而且还会被诱入歧途,找到个不相干的人身上去。” 
  柳无眉默然半晌,轻叹道:“不错,这也有道理。” 
  楚留香微笑道:“但我现在已至少查出来一件事。” 
  柳无眉立刻问道:“楚兄已查出了什么?” 
  楚留香缓缓道:“现在我至少已知道这人必定是个富翁,因为随随便便就能花得起二十万两的人,这世上毕竟是不多。” 
  李玉函已沉默了许久,此刻忽然问道:“这铜牌却是什么东西呢?” 
  只见这面铜牌正面的花纹,雕刻十三柄剑环绕一只手,剑的形状,正都和这刺客所使的完全一样。 
  铜牌的反面,却只刻个“八”字。 
  李玉函皱眉道:“这十三柄剑是什么意思呢?” 
  柳无眉目光闪动,拍手道:“这意思我已经明白了。” 
  李玉函沉吟道:“十三柄剑,难道就是象征十三个人么?” 
  柳无眉道:“不错,这十三个人想必都是以杀人为业,这只手代表他们的首脑,这人在同门中排行第八,所以反面有个“八”字。” 
  她向楚留香一笑,道:“而那中原一点红,怕就是其中的第一把交椅了。” 
  楚留香叹道:“看来怕正是如此。” 
  柳无眉道:“但最可怕的,自然还是那只手,他虽不出面,却在暗中控制这秘密的集团,利用这十三个人做杀人的买卖。” 
  李玉函骇然道:“江湖中竟有了以杀人为业的集团,那岂非可怕得很。” 
  柳无眉叹道:“这怕已不算是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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