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总算我们也爱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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总算我们也爱过- 第7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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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季节微愕,下一瞬明白了她的意思。 
  “对不起,我和非寒不应该打扰你们的。”是她满腹坏心思想着拆散人家金童玉女,是她鼓动郗非寒搀和进来一起捣乱,是她害芮七夕没机会做母亲。
  芮七夕脸上浮现淡淡的愁绪。
  “我听过一句话,‘曾让你痛到哭的事情,总有一天可以笑着说出来。’”她原本明净的双眸此刻显得有点恍惚,语气却出奇的平静,“十年前的今天,他提出分手,无论我怎么追问他都说是为了气司念才来追我的,他说他从来没有爱过我。”她顿了顿,扭头将视线投到窗外,“那天的雪下得比今天还要大,我一个人迷迷糊糊在路上走了好久好久,又冷又饿,最后闯红灯出了车祸,我的孩子没了,医生说我很难再怀孕。”
  “我很抱歉,给你造成这么大的伤害。”如果一切可以回到最初的原点,就算豁出性命去换她都愿意。
  芮七夕无所谓地笑笑,“你不用觉得亏欠我,我也做过对不起你的事情。”
  季节疑惑,“什么?”
  “当年季军入狱我知道,可我没有告诉司念,而且还让我爸动用关系给他加了五年的刑期。”
  当时毕竟太年轻,心智不够成熟,只想着自己的人生被季节搅得乱七八糟,她必须给予还击。虽然五年前告诉纪司念真相的时候他并没怪她,但不得不承认,这是她做过最缺心眼的事情。
  好长的时间,季节才消化掉听到的事实。
  芮七夕的意思是,季军原本只该判七年,但因为她当年的所作所为被无辜加了五年。也就是说,除去被减免的三年,她害季军在监狱里多待了两年。
  双手死死攥成拳头,她内心激荡起滔天巨浪。
  “恨我吗?”芮七夕淡声问。
  季节用手抹去眼角的水痕,没有说话。
  事到如今,她有什么资格来谈恨与不很?造成这一切的罪魁祸首根本就是她,她才是最应该被恨的那个人。
  芮七夕似早料到她的反应,兀自笑了笑,从包里取出提早准备好的东西放到茶几上,“我要结束过去开始新的生活,仔细回想,前面二十几年也就只做过对不起你的事情。” 
  季节伸手拿起,是一封印着双喜的大红请柬,翻开看到里面的内容时惊讶地看向芮七夕,“你结婚了?”
  芮七夕笑笑,“今天上午登的记。”
  季节这才注意到她左手无名指上戴的戒指,心里有些替郗非寒惋惜。
  不过,“我记得你明明挺讨厌龙天湖的,为什么会嫁给他?”
  “五年前我爸去世的时候我答应过他,一定要幸福。”龙天湖是个好男人,骂不走,打不走,这么多年始终为她默默付出,就连当年流产他都跟学校请了假寸步不离地在医院守着她,他们之间虽然少了爱情,但龙天湖能给她多年来梦寐以求的安定生活,这就足够了。
  “那你还爱非寒吗?”选择和郗非寒分手的日子登记结婚,该是怎样一种情绪?报复?或者是表明结束的决心?
  芮七夕定定地看着她,不答反问,“你还爱司念吗?”
  季节无言以对,颇显狼狈地垂下视线,叫她说什么好?
  芮七夕讽刺地勾勾唇,拿了包起身告辞,行至玄关处她忽然回头,“季节,你配不上司念,不管是过去还是现在”
  直到“砰”一声门响过后,季节才把头抬起来,无声地笑笑,她踢掉拖鞋把腿抬上沙发,抱着膝盖把自己缩成一团,眼睛酸胀朦胧,她使劲眨了眨,周遭的事物复又慢慢变清晰。
  季节配不上纪司念,这在多年前就是众人皆知的事情,不需要任何人提醒。
  他们之间九年前隔着万水千山,九年后又被猜忌和误会拉离更远,她甚至连堂堂正正承认爱他的勇气都没有。他凭什么配得上他?而他应该是恨透了这样的她,所以每次宁愿吵架也不肯解释半个字。
  抬手扯下脖子上的紫色玉石,她久久凝视,想你,念节,念节,想你,一遍遍在心里默念,意识渐渐模糊,她仿佛看到纪司念给她戴玉石时候的微笑脸庞……
  郗非寒进门看到的就是季节歪倒在沙发里睡着的场景,他换了鞋走过去在她面前站定,见她嘴角挂着丝笑,想来该是梦到了开心的事情。
  本不想扰人清梦,转身时却偏偏不小心撞到茶几。
  季节被惊醒,睁眼看到郗非寒,她先是一愣,随即意识回归,这些天积聚的怒气和委屈一股脑涌上胸腔。行动先于理智,她抓起脚边的抱枕劈头盖脸朝他砸过去,没砸中又抓一个继续。
  “嘿!嘿!娘子大人,冷静点……冷静点……”郗非寒喊叫着左闪又跳,双手举高死死护住头部。
  季节不理睬他的求饶,抱枕接二连三飞出去,然后是茶几上摆着的东西,书本、遥控器、纸巾盒、果盘……
  直到再没有东西可扔,她才气喘吁吁倒回沙发里。
  郗非寒见她平静了,绕过满地凌乱走到她面前蹲下,轻声唤,“节节……” 
  “你还出现作什么?怎么不干脆躲我一辈子?!”她冷着脸没好气地质问。
  郗非寒总算明白她为何变得如此凶悍,笑着拉起她的手说好话,“节节,我想你了。”
  季节自然不会相信。
  “非寒——”她认真地看着他,“告诉我,你到底对司念做了什么?”
  赵文玉说是郗非寒设计纪司念,那么他究竟做了什么才会让郗致远把公司交给纪司念?还有那封发到Freya邮箱的Email,如果不是纪司念,会是谁在暗中操作?
  郗非寒脸上的笑容不复存在,“你怎么不问问他对我做了什么?”
  “他做了什么?”
  “他唆使小夕要求我跟你划清界限,还让我找个女人尽快结婚!”
  季节诧异,“他为什么要这样做?”
  前一个要求暂且不说,可第二个明显不像纪司念会做的事,对于郗非寒和芮七夕的情感纠葛,他从来不插手的。
  郗非寒的神色有点迟疑,他将视线垂下,“在香港的时候,我拿了他给你夹在某本小说里的情书,后来又趁你睡着拍了张暧昧照片发去气他,而这两样东西……在某天晚上被偷了。”
  是真的被偷了,他车子的玻璃被砸得稀烂,放在车上的公文包不翼而飞。他回到温都华派人严查此事,结果和他猜想的一样,是赵文长指使人所为。 
  季节整个人愣在当下,如被雷电击中,呆愣地瞪圆双目盯着郗非寒。
  “你怎么……怎么……不早点告诉我?”回想自己知道事情曝光后的反应,她懊悔得恨不能死掉。她竟然怀疑是纪司念把那封情书给媒体的!明明他给了她好几次机会问的,明明她有机会知道真相的……
  “节节,对不起。”当时他以为芮七夕怀的是纪司念的孩子,被妒忌冲昏了头脑。
  季节深深呼吸,强迫自己镇定下来,继续提问,“郗伯伯把致远交给司念也是你一手策划的?”
  郗非寒犹豫片刻,点头承认。
  “和永立的案子有关?”
  郗非寒再点头。
  “致远的方案和标价是你发给司念的?”
  “不是。”他只是推波助澜了一把。
  正式比稿前标书一直锁在总裁办的保险柜里,如果不是郗非寒,那就只有另外一种可能了——致远内部有人想害郗非寒。
  季节立刻想到是谁,“是赵文长?”此人是赵文玉同父异母的弟弟,早年间跟随郗致远打江山的老臣子,为人阴狠狡诈,在公司有大批拥护者,自打郗致远退休后便整天想着把郗非寒拉下台。
  没想她这么快就猜到,郗非寒赞扬地竖起大拇指,“他用100万从吴秋落手里买了我办公室保险柜的密码。”
  季节微微诧异,“吴秋落不是你的女人吗?”
  郗非寒笑,“所以一切尽在我的掌控之中。”因为赵文玉被郗致远保护得很好,赵文长那只老狐狸并不知道纪司念跟郗家的关系,成天想着要整垮他,把方案和标价泄密给思路正合他心意,于是就将计就计,顺水推舟了。
  其余的事情不必再问,从纪司念的态度来看,想必也是知情人士,他们兄弟心照不宣配合默契,一个愿打一个愿挨,唯独她被蒙在鼓里,竟还像个二百五一般跑去乱打抱不平。
  自讽地笑笑,她问郗非寒,“你现在满意了?”
  “不满意。”他可是发过誓要把她和某人拆散的,以目前的情况来看,计划似乎失败了。
  季节气恼地抬手使劲捶他胸口,“你还有哪里不满意的?搞出这么多事情,你还有脸说不满意!”
  郗非寒捂着心口痛呼,“他都要娶你了,我能满意吗我?!”
  季节忽然心悸一下,怀疑自己听觉有误,不太确定地问,“你说……什么?”
  郗非寒以为她没听清楚,故意扯着嗓子喊,“我说,有个贱男当着上百号记者的面说会娶你做纪太太。”
  这回听得清楚明白。
  季节惊得倏然跳下沙发,原地呆立两秒,她霍地冲向卧室,满脑子都是郗非寒说的话。
  开电脑太慢,她扯下正在充电的iPad,指尖飞快点击屏幕,在浏览器输入那天记者会的信息。
  很快便找到那段视频。
  “你会批她的辞呈吗?”
  “当然,我尊重每一位员工的选择。”
  “季节对你来说只是普通员工吗?”
  “工作上是。”
  “工作之外呢?”
  “工作外——”他稍微停顿,唇边的弧度隐约可见,“我想,她会是‘纪太太’最好的人选。”
  心脏像是被无数把利刃同时刺穿,季节双手抑制不住开始瑟瑟发抖,iPad滑落“咯噔”一声掉到地上,她欲俯身去捡,双腿却麻木到毫无知觉,刚才挪动整个人便跪倒下去。全身没有丁点力气,她软绵绵的瘫坐成一团,憋了好久的眼泪终是破闸而出。
作者有话要说:  后面又补充了一点点,没错~~~就是我们的女主角怀孕了~~~~~
  嗯~~~最多再有两章这个文的正文部分应该就完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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