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为途中与你相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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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为途中与你相见- 第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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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章沐白

【由文,】

自序

“我喜欢过一个人,那时候我只是个初一的新生,她站在太阳底下,穿着白色的背带连衣裙,扎着一个高高的马尾辫,脸被太阳晒得红扑扑的,不知道为什么,我看见她,突然就有了一种不知所措的感觉,她也看着我,我就飞快地扭过头去,装作刚才没盯着她看的样子,心却快要跳到了嗓子眼里,手紧紧地捏成了一个小棒槌。后来她和我同班,我老是偷偷地看她,其实她不是那种漂亮傲气的小姑娘,笑起来的样子傻傻的,可是我却不敢跟她说话,只是她每次经过我座位时,即使我埋着头,也能知道是她走了过来,我没有认错过一次,很奇妙。”

这是我的一个朋友跟我谈及初恋时的话语,他用了“很奇妙”三个字。

那时我想起了我的青春故事,那里有第一次奇妙的心动之旅。只是我能记得的细节已很少,能想起的仿佛都是他穿着一件蓝白相间的条纹衬衫,骑着自行车潇洒的背影。

青春里,我拥有很多梦想,他就是其中最重要的梦想,我甚至为了多看他一眼,做了很多傻事。

如今,我已经走过青春,想到那些过往不禁会心一笑,当时自己真的傻得可爱。也许一辈子,只有在那些青涩的日子,可以纯粹地为一个人做那么多傻事。那是难以重复的幸运。

我把这样的经历,一直看成是幸运。即使,没有结果。

于是有了纪念自己第一次心动的想法,只是没想到,构思于2008年,落笔竟然已是在3年后。这3年的时间,为了打磨一个好的故事框架,我推倒重写了很多次,没有灵感的半年时间,我毫不犹豫地回了自己的家乡,身边有人问我值不值得,套用小说里主人公的话,这世界哪里有什么值不值得,只有自己愿不愿意。

我想把这本小说,当成一件最温暖的事情做,虽然过程艰难。人生只有这一次回味那个年纪的文字,如此珍贵,我舍不得有半点浪费。或者,从动笔的那刻起,我就把它当成了一个时光镜,借着笔下的文字重返少年时代,遇到年少时的自己,那个情窦初开的傻姑娘。

从哪里开始,又从哪里结束,告白,还是隐藏心意,写完后,才发现一切都没必要去计较了。青春走过去了,便是走过了。

这就是岁月,无声无息地偷走了选择的机会,却偏偏留下了最刻骨铭心的回忆。

它是残酷的,更多的,是仁慈。

章沐白

2011年9月21日

引子

此时,我正坐在飞往拉萨的客机上。

过道里,空姐推着餐车微笑着派送茶水饮料,我要了杯热咖啡,身边的男生帮我递了过来,我笑着说谢谢。男生露齿一笑,青涩的脸庞有着青春特有的灿烂,“不用谢,不过你看起来好像很紧张的样子。”

“哦,因为我怕坐飞机。”

手中握着的咖啡杯微微发颤,唇齿间有些微寒,我喝了口热咖啡,试图驱散心中的紧张,哪里是因为怕坐飞机的缘故?

“我也很紧张。”男生冲我摊了摊手,调皮地吐了吐舌头,“我生在西藏,却在这里待的时间很短,登机的时候,我就开始有些近乡情怯了。”

“近乡情怯,我……刚刚离开自己的家乡,不过很奇怪,我们的感觉,差不多。”

看着窗外灰突突的机翼,像极了鸟儿的展翅,我不禁想起早上的情景,我坐在车上,掰着手指,1,2,3,4,5……数到10,舌头向上微微卷起,像是努力踮起的脚尖,数完后,舌头却久久舍不得放平,仿佛放平了,脚后跟便猛地一下重重落地,车子经过隧道,城铁列车的声音从桥上一晃而过,像是大海里穿梭的巨鲨,十多年了,时光走得如此匆忙。

我回过神来,嘴巴里一阵咖啡的苦味,看着自己此刻摊平的手指,一个个按顺序弯曲下去,嘴巴里轻声念着,“1,2,3……”

身边的男生好奇地问道:“你真这么紧张,都开始数数了。”

我摇了摇头。

这个大学生模样的男生虽然与我只是萍水相逢,却很是活跃,主动问起我:“你来西藏旅游的吗?”

我笑了笑,“我来西藏找一扇大门。连接过去,同时也通往未来。”

“说得很玄乎。”

“哦,开玩笑的,我只是遗落了最重要的,在这里。现在,我来寻回去。”

第一章 一瞬的青春

那是个深秋的晌午,天气微凉,下了出租车,我披着一条暗红色的披肩,走在满是落叶的路上,迎面一对情侣骑着白色的自行车嬉笑着从我身边而过,我看着他们脸上张扬而甜蜜的笑容,不禁也跟着笑了起来,阳光在路侧的树林中穿梭,淡淡地洒在胳膊上、脸颊上,脚下传来叶子咔嚓咔嚓清脆的声音,那一瞬间,我仿佛走在了秋日的油画里。

而米粒就站在画的尽头。

米粒走到我面前,浅笑着打量我,“小唯,你变化真大,现在这么瘦了。”

我依然记得初中时米粒最喜欢做的事情,就是捏着我的脸颊,像是搓面团,满脸都是逗弄玩具的表情,“二师兄,我最喜欢你肥而不腻的小脸儿了,来,让大师哥我摸一把。”

我顺口回道:“必须瘦啊,要不然再遇见像你一样心狠手辣的,我这脸估计真要被人揉成个猪头。”

米粒捂嘴呵呵笑了起来,这么多年未见,米粒已不是我记忆中的那个米粒了,就连她最具代表性的笑容,也变了样。

我依然记得旧时光里那个米粒笑起来咧大着嘴巴,脖子习惯性后仰的模样,那种活跃的不知天高地厚的能量,在如今的米粒身上,已被岁月冲洗得淡得感觉不到。

米粒亲昵地拉着我的手,进了咖啡屋,从推门起,那首《致年少的人》便缓缓流淌在耳边。

“梧桐树下的雨街,枯叶纷乱地落向水面,蓝色裙角浅浅绽放的水晕,一把红色的雨伞,撑起了我年少的回忆,不知道,何时开始这样缤纷不安的青春,也不知道,何时又走到了漫步而下的台阶……”

唱片里男中音低低地吟唱着,我看着安静的米粒,眼前仿佛浮现出她穿着初中校服的样子,那是个夏日的傍晚,她和我一同走在学校的林荫道上,天空落下大大的雨点,又急又快,我拉着她的手想避雨,她却不慌不忙地从书包里掏出一把红色的折叠雨伞,冲我调皮地吐了吐舌头。

而那些画面,那两张稚嫩的少女笑脸,已经一去不复返了。

这种感觉,有点发涩,有点好笑,心里又有种莫名的伤感。

米粒打断了我有些悠远的思绪,托着腮一脸好奇地问:“想什么呢,这么出神?”

“没……”

米粒笑了笑,感叹道:“小唯,这些年我们的变化都很大呢,如果在路上碰到,说实话,估计都跟见到陌生人一样。”

“毕竟这么多年过去了。”

米粒跟着叹道:“是啊,我们都不再是当年那两个傻孩子了。”

很多年前,我们都还是背着书包相约一起去上学的少女,米粒问过我:“小唯,你觉得自己是什么样的人?”

“跟熟的人在一起,就很疯,呃……跟不熟的人,就没什么话好说。”

少女米粒歪着头抓脸笑道:“怎么跟我一样?”

我永远记得她那时的神情,没有人比她更灿烂可爱了。

那时我们都留着一成不变的短发,穿着一样的校服,身材也差不多,从后面看,不知道的人都会以为是对双胞胎。

正是因为米粒的那句“怎么跟我一样”,年少的我,便死心塌地地,倾尽所有地,对她好。

那种好,单纯得没有一丝杂质,不计回报,也想不了太远,只是天真地觉得,我们以后要永远在一起,我要一辈子对米粒好。

想到这里,我自己都忍不住傻笑了起来。

一辈子,永远……可能只有在那么小的时候,才会觉得,这些词可以说得理所当然,毫不心虚吧!

整个下午,我们仿佛都有说不完的话。

我们还是孩子时,那些心中系下的结,也被岁月慢慢地解开了,松弛了。

一说到过去,一说到曾经朝夕相伴的美好时光,米粒的脸上都带着微微的红晕,兴奋而热烈,像是沉浸在了那些早已过去的年少岁月里。

直到我们聊起了各自的情感问题。

“我们这一代人结婚都比较晚,条件和感情要两手抓,既摆脱不了世俗的那些条条框框,又幻想着不切实际的浪漫,可是现实容不得我们这样挑挑拣拣,最后,只好剩下了。”

米粒笑了起来,“你的意思是自己挑不到条件好的又对眼的就把自己剩下了?”

“这是我们公司一个情感专家奉劝我的话,她老人家哪里知道,我的现实是没得挑,一个人心甘情愿剩下的。”

“你啊,还跟以前一样说话无厘头。要不然,我给你介绍一个,对了,你相亲过没?”

“相亲?有过一次,不过是电话相亲,我还莫名其妙呢,人家高学历知识分子一上来就问我有没有考研的打算,我当时被问得一头雾水,就直说考研还不如把我丢到幼儿园去,读了十几年的书才发现还是幼儿园好混。结果那男的就以我没文化没志向为理由把我电话给撂了。挺有个性的博士,说翻脸就翻脸。搞得我最后把我同学臭骂了一顿,乱点鸳鸯谱。”

米粒继续捂嘴笑,“你真是越来越逗了。真不考虑?我这里有条件不错的人。”

“算了算了,我一个人这样挺好,自由自在,一个人睡大床,吃饭也没人跟我抢,赚的钱爱怎么花就怎么花,还没人跟我抢遥控器,也不要跟婆婆公公做思想汇报,这种日子我过着舒坦。”

“看来,过段日子我就要不舒坦了。”

我的话兴奋地脱口而出:“你跟骆然要结婚了!”

阳光照在她亚麻色长发上,一瞬间那微晕的光也随着她的眼眸黯淡下去。

我这才意识到我在对的时候说错了话。

仿佛过了很久,“他已经是过去式了。”

这八个字像是那束在发梢晃动着的已见稀薄的阳光,一个字一个字地跳跃到了我的耳朵里、脑海里,直到我想起那个叫骆然的男医生,那个被米粒称呼为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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