乐来兮吃惊无比的抬头,猛然挣脱。
二人意识到失态,悻悻的将手缩回,只听司空冷澈道:“我这里有藩国进贡的跌打损伤药膏,快来抹一抹。”
北冥司辰连声附和,她那么美,可不能因此留下什么不好的……
说话间,司空冷澈已经将药膏瓶打开,指上一点,朝乐来兮脸上抹去。
乐来兮条件反射的朝后倾着身子,可还是被他的指点到了,在碰触到她的肌肤的刹那,那根指颤了一颤。
“我自己抹。”那根指想要继续,将那药膏抹匀,被乐来兮躲开了。
她转过身子,背对着二人,轻轻的在脸颊上抹了一抹,而后转身,再次对二人福了福身,“来兮谢两位殿下。”
“别走!”司空冷澈再次拉住了她。
北冥司辰皱眉看向他,乐来兮更是不解。
“这个送给夫人。”司空冷澈将药膏递来,“这药膏的效果非常好,夫人抹两天就没事了。”说着,他松开了手。
乐来兮轻轻的点了下头,“多谢司空太子,只是,这么贵重的东西,恕妾不能接受。”
“乐来兮……”北冥司辰脱口而出,喊起了她的名字,话未落地,北冥司辰红了脸,尽管如此,他仍道:“司空兄给的,你就拿着吧。”
那语气,仿佛是他的东西。
很奇怪,二人在这件事上一鼓作气,司空冷澈听后,并未与他出现任何嫌隙。仿佛让乐来兮拿药是现下最重要的任务。
乐来兮拗不过,只好再次道谢,伸手去接。
只是,伸出去的手还没碰到那瓶药,便被一个手掌拦住,那手猛然握住她的手,“司空兄的好意,我们心领了,这种药膏,重华殿多的是。”
语气极猖狂,极不悦,极霸道。
这世间,拥有这种声音的,除了北冥即墨还有谁?
乐来兮第一反应就是挣脱,她奋力将手一甩,将大手摆脱。
北冥即墨被这突来的情况弄的一愣,向那张小脸儿看去……
在看到那张脸的刹那,他倒抽了一口冷气。
心,痛的难受,他真想拿把刀将自己的手剁了去!!
就在乐来兮离开重华殿不久,满怀懊恼的他便匆匆追了出去,怎奈再也找不见她的身影。
他急的像热锅上的蚂蚁,到处乱窜,好不容易在梅林看见了她,却是这样一幕,想都没想,他一个箭头飞奔过来,只顾着阻拦那只手,根本没仔细看她的脸。
如果没有眼前的这两个男人,他一定放下所有,任由她打骂,可是,如今,他实在拉不下脸。
“跟本王回去!”他再次拉上她的手,管她愿意不愿意,扯着她便走。
乐来兮仿佛没了魂儿,被他这么一扯,半个身子倒了地。
两个男人不约而同的上前,北冥司辰阴沉着脸,狠狠的吐了几个字,“她是个人!”不是个玩物!!
北冥即墨以讯雷不及掩耳之势将乐来兮抱起,箍在怀里,剑眉紧蹙,星眸窜着熊熊火苗儿,“不用你来提醒!”
两个男人的干涉已经让他愤怒到极点。
“如此佳人,安尊王应该温柔些才是!”司空冷澈第一时间意识到自己失态,须臾恢复如常,站直了身子。
“二皇弟,你为何打她?她到底犯了什么错,招惹你如此毒手?”北冥司辰彻底恼了,他觉得北冥即墨对乐来兮的行为,简直就是践踏!
“她是本王的女人!!”北冥即墨再次宣示主权!
可是,言外之意,无不透露着:“她是本王的女人,本王想怎么样就怎么样!”
乐来兮的心,冰冷到极点。
慢慢的,她抬起了头,顶着一张左右不平的脸,冷凝道:“我不想回去。”
她想挣脱,可是却不能。北冥即墨浑身被憋的难受,那是一团说不清道不明的情绪,几乎将他吞噬。
在那抹情绪下,他将她搂的更紧了。
北冥司辰上前一步,那姿势,近乎明抢,“二皇弟,你没听见她说什么吗?她不想回去!”
“回不回去我说了算!由不得她!!”
二人呛上了。
北冥司辰握紧了拳头,他真想上去,把乐来兮抢下。忍了又忍,忍了又忍,最终理智占了上风。
三个男人笔直昂扬的立于亭中,面若冰霜,心底更是波涛暗涌。
“放开我,我跟你走……”低沉的声打破了周围的平静。
乐来兮低着眸子,眼光没了色彩。
这低沉的一声,为三个男人之间的暗自较量作了一个短暂的小结,北冥即墨得了战争的胜利,顿时昂首挺胸,眼眸自来遮不住的得意与挑衅。
除此之外,还有一抹过分的自信,那居高临下的姿态,仿佛在说,她本来就是我的女人,你们有什么资格与我争?
这胜利,好似天然的。
不过,北冥即墨并没有放开她,就在乐来兮心力交瘁,已经麻木的时候,北冥即墨横空将她抱起……
“告辞!”北冥即墨冰冷冷、火辣辣的甩了一句,紧紧的抱着那副娇小的身躯,阔步昂扬的离开了梅亭。
望着二人的离开,北冥司辰与司空冷澈互相望了一眼,刹那间,二人心照不宣的明白了许多,怪不得刚才俩人同仇敌忾,努力的朝一个方向使劲儿。
刚才的一幕幕重新浮上二人的心头……
但是,他们都没再提。
“天色尚早,我再陪司空兄随处逛逛?”
“多谢北冥兄!今日已经观了多处,改天吧!”
司空冷澈婉拒了北冥司辰的邀请,二人再次心照不宣,彼此行了个别礼,而后,一南一北,朝各自的方向走去。
(天冷了,大家要多加衣,多喝水,严防感冒。)
第89章 离京
一路,乐来兮都很安静,像一只乖巧的猫咪,依偎着它的主人。
无力抗争一切,只好任其自流。
离开梅亭的刹那,她闭上了眼睛,一路,没再睁开,这让抱着她的男子动作轻了又轻,他走的小心翼翼,生怕惊了怀中的人儿。
到了重华殿,北冥即墨将她放在软榻,乐来兮立即背对着他,缩成一团儿,双眸仍是安然闭合,毫无睁开的意思。
“来兮……来兮……”他叫的轻盈,谄媚,把每一个音节控制的低低的,尽自己最大的努力去讨好她。
可是,缩在榻上的人,没有一丝反应。
北冥即墨不再言语,轻轻的将她扳过来。手指颤了几颤,才碰触到那片红肿……
须臾,他拿出了雪花膏,动作轻盈的与她抹匀,与她盖上棉被后,再没了动作。
很奇怪,乐来兮以为接下来他会长篇大论,或者语重心长,为他自己辩解,或者,做一些极为高调的道歉……
可是,他没有。
难道他在等我睁眼吗?乐来兮暗自冷笑,觉得累极了。
屋子里的炉火更旺了,房间里,暖融融的,被窝里,暖柔柔的,北冥即墨对重华殿的人下了死命令,四周,静悄悄的……
在安逸的环境中,人也愈发安逸,不知不觉中,乐来兮渐渐睡去,进入了梦乡。
望着那张娴静的小脸儿,听着源自她的均匀的呼吸,没有哪个时刻,让北冥即墨如此踏实。
一直以来,他都觉得自己很强大,他自认为这世间没有自己做不到的事,得不到的人,可是,望着眼前的这位,他沉默了。
今日,当乐来兮说那句“今生不再相见”时,他切切的明白,什么叫做害怕。
她就像一缕青烟,你明明可以望见,却怎么也抓不住,不知道哪一天,她便消失了。
看着,想着……北冥即墨猛然摇头,不!来兮,我决不允许你从我身边溜走!暗暗的,北冥即墨决定三日后回汝安,然后找太史卿问个清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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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觉醒来,天都黑了。
乐来兮睁开双眼,恰如其分的对上一双绚烂的星眸,那星眸中满是似水的温柔。
“夫人,饿不饿?”北冥即墨凑了过来。
只是,那双星眸期盼了许久,乐来兮愣是没有一丝反应。
她怔怔的坐在榻上,不说话,也不看他,仿佛他根本就不存在。
一时间,北冥即墨懂了。心痛,痛的难受,他忍着。
“飞霞、似锦就在门外……我先走了……”声音有些发抖,可是,那张精雕细琢的玉颜始终挂着笑,他以最快的速度消失在她的面前。
可以说,他消失的很彻底,接下来的两日,乐来兮再没看见他的影子。
到了第三天早上,乐来兮正和南荣富娴一起用膳时,下榻在别苑的独孤穹突然出现,自打宴会结束后,这是乐来兮第一次见他。
独孤穹与两个女人行完礼,便直接说明了目的,“殿下旨意,请两位夫人即刻收拾行装,巳时开始出发,回汝安。”
这消息来的突然,惊的两个女人忙放下碗筷,“这么急?”南荣富娴很是不解。
“是!请夫人们快一些!”说毕,独孤穹便躬身退出了大殿。
乐来兮与南荣富娴相视一眼,虽不解,但是心下都明白,肯定是出了什么不得了的事。
从头至尾,直至上了马车,乐来兮也没见到北冥即墨的影子。
“独孤!”乐来兮扒开车帘,喊住了正在与卫护讲话的男人,独孤穹一阵小跑,来到乐来兮面前,“夫人有何吩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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