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打破这尴尬,我抓住了他的手腕就走。他像一只温顺的小绵羊,任我牵走。
一路无言,我又不敢回头看他的表情。
回家是老娘已经不在了,哎,没办法生意兴隆嘛,所以她天天就是这样神出鬼没,来无影去无踪。
那天我莫名的心情好,还多吃了一碗饭。尽管我知道是因为调戏了丁美人,但我害羞地不承认,做作地把“心情好”的功劳全推给“原来我还是会害羞的”。
第二天,老娘和我一人站桌子的一边。
我抱臂,满脸不在乎:“话说娘啊,你退婚了没啊?”
她双手撑桌面,一脸阴险:“没,自古以来都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你就乖乖地做新娘吧。”
我:“。。。。。。”
垂着头从堂里出来,丁弃一立马迎上来:“怎么样了,梓儿?”我被这亲切的“梓儿”唤得全身起鸡皮疙瘩,咳了一声,正色道:“不成功呢,娘是商人,我就是把自己的嘴巴说干了说破了也战胜不了她啊。”
他听了,面露忧色,把手支在下巴处,我看着他思考的模样,心想若是成亲对象是此人那该多好啊,这样的尤物一定要好好地藏着掖着。
“这样吧,要不你顺便把我也给娶了,这样你跟洛子觞尴尬时我还能缓解缓解。”这让人脸红心跳的话被他脱口而出。
“啊?~”这下换成了我面露苦色,虽然我们是女尊国体,可“一女不可并侍二夫”的道德规矩依然在我们这儿很适用,我们崇尚一妻一夫制,羡慕曾经沧海难为水,除却巫山不是云的执着深沉。而且只有女色鬼才娶这么多夫呢。二夫并娶的结果必定是遭受世人的白眼,承受社会的舆论。
我才不要呢!
一想到大家拿瓜果蔬菜扔我的场面我就直接叫道:“我才不要呢!”
哪晓得更苦逼的事来了。丁弃一皱着眉毛问我:“难道你不爱我么?”一时间我紧张,羞愧,伤心。。。。。。百般情绪涌上心头。
我咳啊咳啊咳啊,咳的快要吐血了才勉强缓过自己的情绪。你说你一个大老爷们逮着姑娘楚楚可怜地问“你爱我么?”难道你不觉我会受宠若惊外加不能接受么?老实交代!你是什么时候变娘的!
“好吧,好吧,答应你了!”介于此人语不惊人死不休的德行,我竟应下他,答后捂着脸要上楼回自己房。突然又想到了什么,站在楼梯上居高临下:“虽是答应了你,但你切记莫要与之前一样跟我抢好吃的了!”记得有一次吃一只烤鸡,我跟他一人抓着鸡的一边,若是鸡能被我们撕开那倒是好的了。可纠纠缠缠,缠缠纠纠,兜兜转转,转转兜兜,都兜到别人的客房里去了,这鸡还没被我们抢开。这个典型的事例就反应了他也是个吃货,自古以来吃货见面分外眼红的道理在我们身上体现得淋漓尽致。
他点头说好,我知道这肯定是他的缓兵之计,说不定成亲后和我争得更凶呢。
在房间里对着铜镜窃喜了一会儿,呵呵呵,原来丁弃一喜欢我啊!铜镜里面的我双手托着下巴,笑眯眯地样子让我自己都认为这是弥勒佛。不过,我顿时收了笑扳起脸,我好像似乎大概也许可能喜欢上了丁弃一。我拍拍脑袋,我怎么才意识到啊?!到底是什么时候喜欢上他的呢,竟连我自己也不知道。
正当我打开房门要跟老娘谈判的时候,没想到老娘同时在推我这门,见到对方那张脸时两人皆吓一跳。
我佯装还在生气,老娘堆起满脸笑意:“梓啊,我想可以同时让弃一那小伙子进门呢。”
嗷呜!嗷呜!娘你怎么不早说,我还在想要不要用“丁弃一怀了我的孩子”为由来要挟你呢。
“哦,”虽是很吃惊,但我还是淡淡地回了,不然表现得太高兴娘会说我不矜持的。
“可娘你前几日不还说丁弃一不干净来着的么?”其实丁弃一是被老鸨子逼着卖身的,他也不想,终于他对那些嫖客讨厌到了极致就想了个法子,诱嫖客们打麻将,一开始他打麻将的功夫比我还烂的,可是绝地逢生,他越挫越勇,越搓越好,渐渐的成了高手。我起初听他说起自己故事时那是悲伤得不得了。
“哎,娘那时是忙晕了,所以口无遮拦了一点,现在仔细想想丁弃一玉树临风,与我们訾梓极配呢。”我面无表情地听,心道这里面一定有猫腻,却听见了搬箱子的声音,我向前走两步,手抓着凭栏向下看去 。
我靠!这么多马车!马车上有许多箱子,不用想也知道了,这是丁弃一的全部家当。听他说他以前接客要收见面费五百两,其它费用另算,不过全被老鸨子私吞了。但是呢,今时不同往日,洛回来了,把丁弃一挣来的钱一分不少地还给了丁弃一。眼下这状况便是丁弃一把银票特意换成现银,让老娘睁开眼看看。
我转过头,老娘见我哀愁地盯着她,她扯出一个笑:“我先下去忙啦。”然后便是我在风中凌乱,看着老娘离去的背影,在心里哀嚎:娘啊,你到底什么时候才能不贪财啊!
丁弃一在楼下扫了一眼正在下楼的老娘,又对我扬扬眉,一脸得意,我朝他点点头。赏了一下太阳,对我的未来充满疑惑。
作者有话要说: 哈哈哈,下一章成亲喽!!!
☆、成亲
婚有六礼,采纳、问名、纳吉、纳徵、请期、亲迎。
后又有三仪,催妆、送妆、铺房。
因为洛子觞是一出生便被父母丢弃的,所以洛箫恒不知道他的生辰八字,这第二第三礼洛子觞这边便用一张白纸条代替了,除了这,其余事宜一切顺利。
终于来到这一天,我的情绪格外淡定,阿燕带着两个儿子,杨绸缪抱着女儿带着六皇子,阿茹带着娘,都来了,阿茹虽在外但消息还是这么灵通,真真让我佩服得不得了。
经过我苦口婆心的劝导,老娘还是没放弃洛子觞这颗希望之星。
丁弃一和洛子觞皆是洛箫恒的养子,所以二人的娘家皆为凤瓷楼,也就意味着我得去凤瓷楼迎亲。虽然洛大爷对他两个儿子要嫁给我这无名之辈的事很不高兴,但他还是要凤瓷楼停业九天,寓意长长久久。
拜了他三拜之后,就带着两人打道回府了,两人均着大红袍子,均将头发挽得高高的,用一个小金冠冠着,目测身高也一样,唯一的表面区别就是丁弃一比洛子觞美得多的多的多。但是呢,洛子觞是个小老板,将来前途无量;丁弃一目前属无业游民,but!我们约定去参加今年秋季的武举。
哎哎,两人半斤对八两吧。
拜天地,拜高堂,夫妻对拜(按照两人年龄,我先拜洛子觞再拜丁弃一),送入洞房。
两人离去后,我立马奔向绸缪她们。“你倒好,享齐人之福啊!”阿燕在我胸口上重重地捶了一拳,阿茹嗔怪她:“轻点儿,别把她捶伤了入不了洞房。”
然后杨绸缪跟着她们一起嘻笑,我则满头黑线,嘿!嘿!嘿!小孩子在这儿呢,能不能有点节操,别让他们认为他们的娘是不良少女!
几杯酒下肚,我惆怅地放下酒杯,低着头对阿茹小声地说:“这两个人,一个是我娘逼我娶的,一个是他自己逼我娶的。你以后莫要与我这般身不由己,一定要找心爱之人,话说你咋还没成亲呢?”
她脸一红,我还以为是我酒喝多了,眼花了,居然在有生之年亲眼目睹阿茹脸上的绯红。
“哎,自然,自然是有的,但但但还不知道人家中不中意我呢。”这连话也说结巴了,真是太不可思议了。
我道:“你现在飞黄腾达了,人家怎么不可能崇拜敬仰你呦!哎,说老实话,那人是谁啊?”
早知道就不问了,因为阿茹娇羞地掩着脸跑了。
我不知道是该喜还是悲。从这天起,七大姑八大姨磕着瓜子讨论的未婚事情再也扯不到我身上了;可从这天起,我就要跟洛子觞抬头不见低头见,还不知道我该怎么应付呢!
为了公平起见,我决定今晚谁那边都不去了,不如抱着大黄拉家常。
我把大黄摞到腿上,摸摸它的头,用石子弹灭了烛火 。我跟它轻轻滴说:“大黄,我今天成亲了,你看到了吧,虽然新郎不是你,因为你是母狗狗,我们是不可能的。”它开始摇晃它的头,显得那样坐立不安,我顺顺它的毛像以前杨绸缪生气了我顺她的毛一样,然后继续说道:“这是事实,你必须承认,我跟你说啊,东厢那个,跟我差不多是两情相悦吧。”
哎,刚刚还跟阿茹说是被逼的,好吧好吧好吧,我做作,我矫情。
一扯到东厢我便开始了我一人的争辩赛:
嗯?西施是美女而东施是丑女,老娘为什么不让丁弃一和洛子觞对号入座呢?还偏偏搞反了呢?
还有还有,为什么这世上只有《西厢记》而无《东厢记》?莫非老娘是在暗示我去西厢跟洛子觞偷个情?
不过,等等,按皇帝来扯,东宫大,西宫小哎,这是不是意味着丁弃一大而洛子觞小呢?
……
一整夜都是我一个人在脑洞大开,也不知道大黄是被我绕晕了口吐白沫双眼直冒金星还是被我学识之多生生给佩服倒了,反正就是不吱声了,最后不知道是胡扯到了哪儿就睡着了。醒来已是日上三四五六竿。
我低头一看,怀里早没了大黄的踪影,大红色的喜服还套在身上,瞬间我老脸一红,这会儿碰到丁弃一和洛子觞该怎么办?怎么说?说我昨日喝多了,回房倒头就睡?
哎,要不去厨房的米缸里躲躲?
思绪万千,不知到底该怎么办。遂先换下喜服,走至门口,这个大黄,实在是太没规矩了,走了连门都不晓得关。
掂着脚走了两步就听到有人喊:“娘子?娘子?”
心下想着谁那么粗心,老婆都丢了,还到我家来找。却有一只似曾相识的芊芊玉手搭在我的肩上。我扭头看去,差点吓得我魂飞魄散,原来是丁弃一。他呆呆萌萌地问我:“娘子这是要去哪儿啊?”
我情不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