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些频传的捷报极大的刺激了后方人民的心,在奥地利,很多疯狂的忠诚的纳粹追随者们在大街兴高采烈的跳起了舞,通宵达旦地为希特勒欢呼,他们对于元首是奥地利本地人而感到由衷的自豪,更为元首指挥下得到的伟大胜利而感到兴奋不已!
因为这些人的集体出动和在马路上的大游行,常常造成交通的堵塞,所幸就在这些战报刚见诸报端后没有多久我就已经将要送的请柬都及时的送了出去,不然按照这样的情形,要完成这个任务还真的是困难不少。
10月27日,下午下课后,我带了些从翠希店里买来的糕点,去看望了养老院的老人们。院长一见到我除了对我经常来帮忙表示感谢之外,还对我大发感慨。现在养老院里的老人越来越多,大有人满为患的趋势,人手也越来越不够用,经常是一个看护人员要照顾好几个老人,而且物资开始紧张起来,去年的日用品在市场上还比较富余,可今年要买那些袜子、衬衫之类就比较困难了,连肥皂这样的小东西都要花很高的价格才能买到,养老院的经费变的很拮据,将来的日子可怎么过下去啊……
离开养老院,院长的话我仍在耳边,却不免在心中盘算了起来:从39年开始的第二次世界大战打到现在已经有2年多了,德国本土的矿产资源并不丰富,象石油、铁矿等资源全都是依赖进口,占领了很多欧洲国家后,也大多从这些国家中获取。但是上千万的部队所必备的军需用品的补给就是一个极为巨大的数字,这还不包括那些先进武器所需要的各种燃料等物品。
德军初期节节胜利的时候,这些事情可能无法预见到,短期内这些东西可以倾举国之力维持,但是长此以往,后方百姓的生活和整个国家的经济必将受到严重的拖累,物资、资源、金钱的大量消耗又岂是欧洲这些国家人民能承受的呢?
现在连奥地利首都维也纳都已经逐渐显现出这些弊端,那么作为德国政治中心的柏林又会是什么样子的呢?长期的战争使得人口急速的下降,男性服兵役的年龄也越来越小,原来55岁以上的男性可以免除兵役的优待,现在也变地岌岌可危。
士兵在前线的不断死亡,后方兵力的补给开始力不从心,德军征兵时并没有照顾独子的政策,于是因家中独子的死亡而绝了后代的老人也越来越多,他们最终只有两条路可走:一是进养老院,由国家统一照顾;二就是独自面对死亡。
面对养老院的日趋困难我的确无能为力,能做到的也只能是尽可能的抽空常来这里帮忙,或者叫上维罗尼卡一起来,但这无疑是杯水车薪。
我在这里留学的费用都是父亲预先就留给我的,加上平时在学校里有机会勤工俭学和生活中也一贯节俭,这些钱还有很多的剩余。叔叔因为是前奥地利皇室的贵族,即使没有了封地,但是生活过得还是比较富裕的。对于维也纳物价上涨和物资的紧张,我们虽然也感觉到了,但是短期内的生活还是可以承受的。战争在近阶段里看情形根本无法停止,那么以后还会不断出现的各种弊端,我们还有能力承受吗?
我脑海中不断的思考着这些问题,想着想着就走回到了家门口。拿出了今天的报纸,望着上面的头条“德军南方集团军群突破苏军彼列克普地区防线,打开了通往克里米亚半岛的大门……”,我无奈的摇了摇头,又是捷报啊,看来城里的狂欢又要延续下去了。
这些天报纸上登的都是中央集团军和南方集团军的消息,沃尔特所在的北方集团军群一点消息都没有,除了他刚走后来的那封信之外,我再也没有接到他的来信,而我寄给他的信送走都已经有一周了,也是毫无回音,每天的信箱里除了报纸没有任何能让我欢喜的东西,真的让我很担心他在前线的具体情况,是被困了,受伤了,还是……我拿着报纸,无力地倚靠在门边,脑子里全是他,沃尔特……
虽胜犹败
一直没有见诸报端的沃尔特所在的北方集团军群实际上是在苏联迭米扬斯克附近受到了苏军的顽强抵抗,一连好几天部队都忙于应付苏军时不时突然袭来的战斗,加上大风雪的侵袭,原本气势如虹的攻势被迫停滞不前。
为此,北方集团军司令勒布元帅以及他下辖的几个集群的最高长官都被希特勒严厉的训斥,希特勒不听这些高级将领们对战争环境恶劣等客观因素的解释,也不顾陆军指挥部里参谋们的劝说,下了死命令不允许任何德军在一个阵地上停留,必须加紧进攻的步伐,并全力配合中央集团军在严冬正式来到之前拿下莫斯科。
早在10月10日,德军的南方集团军群结束亚述海沿线的战役后,德军陆军军需部长瓦格纳就已经向陆军总参谋长哈尔德上将提交了报告,主要内容是军队补给严重不足——其中最缺乏的就是食品、人力和机动车的燃料。
由于战线的不断加长和风雪等原因,补给车经常无法按时将这些装载着面包、黄油、香肠等高热量的食物及时送到士兵手中,前线的士兵已经无法保证一日三餐,这也就意味着士兵们将饿着肚子参加战斗,体能消耗更加巨大。
战场上各部队的人力补充也大副下降,很多连队的人员已经降到额定编制的一半,而即使后方补充的新兵源也仅仅是恢复到原来的70%,这必将削弱部队的战斗力;各战场机动车辆的日常运行每月需耗油9万吨,而供应到前线的油量相差了整整三千吨,预计国内所储存的橡胶只够用到第二年的3月,形势可谓相当紧张。
鉴于这个原因,陆军总参谋长哈尔德上将为了能更好的执行元首下达的在严冬来临之前拿下莫斯科的命令,调整了集团军的编制。为了保证中央集团军的整体进攻势态不变,以削弱北方集团军群和南方集团军群的办法来增强中央集团军群的兵力。
10月中旬,从北方和南方集团军中抽调出的部队加入中央集团军后,使中央军的兵力增加到七十个师,其中装甲师就有十四个,沃尔特所在的装甲坦克师也在这次调整中被编入了中央集团军,参加了其后被国内报纸大加赞赏的众多战役。
离开了作战强度相对较小的北方集团军,加入了德军先锋的中央集团军后,对所有被调整编制的士兵来说都是非常痛苦的事情。因为那意味着上战场的危险增加了许多,很多士兵在参加了几次包围苏军的战斗之后,对于中央军作战强度之大,炮火之猛烈更是有了亲身体会。
阵地地面上的土地在每一次拉锯战后几乎都被彻底翻了好几遍,小山头都被炮火完全整个削掉,原本挖的几米深的壕沟都会在战斗结束后变的只有半人多高,每个人的耳朵都会被巨大的炮火声震得暂时性失聪。这对那些老兵来说已经激烈到如此程度,更不用说初上战场只有半年还不到的沃尔特了。
就在秘密加入地下抵抗组织后没几天,他所在的营就随着整个坦克师的调整,被编入了中央军群的第六集团军。由于战斗的减员,部队编制的不足,吕贝克中校由原来的营长变成了团长,沃尔特也由原来的副营长升任营长,被调到了战线的最前方。战斗之惨烈和条件之严酷是他自己从来没有想到过的。
多少次苏军的坦克炮打出的炮弹就险险地落在自己所乘的坦克附近,那炮弹落地瞬间激起的巨大气浪将他的坦克几乎要掀翻,爆炸所产生的热能将坦克的车皮都烘烤地烫手!眼见着自己的战友就在眼前被活生生地烧死在坦克中,临死前痛苦的嚎叫清晰地传到耳中,那种心情又岂是语言能形容的?!
跟随着坦克进行地面进攻的步兵们因为坦克被毁而失去强大的屏障之后,被苏军的大炮炸的血肉横飞,那阵阵濒死的哀号瞬间就被淹没在震耳欲聋的枪炮声中,看到这一切也让自己不得不咬牙拼命,将所有学到的战时经验充分的运用出来,指挥着全体士兵全力的战斗着。
不顾炮火的危险,也不理副官的劝阻,沃尔特打开了坦克上的顶盖,从坦克中伸出身体,以便更清楚地观察敌情和战况,及时地调整作战的方案,他用无线电设备指挥剩下的没有被毁损的坦克,采取从苏军阵地的两侧包抄的策略,避开正面而直接的炮火攻击,以最大程度的降低伤亡。
当他指挥着坦克营里的坦克配合地面步兵部队最终在空军的协助下,连续作战十多天后,于10月21日按上级命令要求的时间,终于拿下位于顿涅兹盆地工业区的斯大林诺时,他觉得自己几乎就象生了一场大病一样,快要虚脱了。
那种劫后余生的感觉和脸上被爆炸后飞溅的弹片划伤的伤口无时无刻地不再提醒自己,自己还活着,自己还活在这个世界上,这种感觉让他几乎想要大声的吼叫出来。
清理战场的时候,在惨烈的战斗中活下来的士兵们已经筋疲力尽,根本没有多余的精力来收缴苏军遗留的众多良好但却沉重的武器装备,只能寻找着战斗中还活着的伤兵。沃尔特看着一具具被打死的士兵尸体就这样无人问津地被抛弃在泥泞不堪的荒原上,心中顿时生出一种悲哀,如果哪天自己也成了象他们一样客死异乡的一员,是不是也象这样连一席象样的葬身之地都没有呢?是不是也会被人弃尸于荒野,成为那些野狗、秃鹫之类的动物腹中食物了呢?
越是在这种生死一线的时刻,就越是生出一种生的渴望,对于远方亲人的想念更是刻骨铭心。他掏出一直贴身珍藏的苏云的来信,望着信封上她娟秀的字迹,印下了深深地吻。收到她的来信已经有些时间了,可战场上严酷的现实逼得他不得不经常通宵达旦地和身边的副官、下属连队里的连长们研究战况,讨论作战方案,还要经常到士兵们的战壕里检查,关心士兵们受伤的情况,除此之外还要向上级汇报部队的伤亡、损耗等,很多的事情让他几乎没有任何空余的时间给苏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