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瑛,我这样打扮好不好?”卫雪玑有些兴奋地扯着自己身上银白的袍子。
“很好”,一看就是个女子,还穿这么亮眼。
“我也觉的很好”,卫雪玑陶醉的说,可惜手上没有扇子可以扇两下。
“跟紧我”,卫离瑛一把拉过卫雪玑,瞪了一眼盯着她们的路人。
美人阁是一座三层小楼,很精致,房檐上挂满了灯笼,整个楼都很亮,楼外并没有浓妆艳抹的女子拉客,相比于周遭其他青楼,确实有些不同。
南华文风鼎盛,相对的,青楼也很多,文人才子多风流嘛。而且,受吹捧的花魁也更多才多艺,当然,长相是必备的。美人阁的花魁玲珑,据说美艳无双,才比状元,又八面玲珑,很受文人墨客的吹捧。
卫雪玑紧紧抓着卫离瑛的胳膊,显然不适应周围女子暴露的衣着。卫离瑛瞥了她一眼:后悔了吧!卫雪玑立马抬头挺胸,故作镇静。
一脚踏进美人阁,卫离瑛环视了一下,还不错,文人居多,没有很露骨的调情。四周布置的还算雅致,脂粉气不是太重。
“呦,今个楼里怎么尽招娃娃,快进,快进,两位小爷。”老鸨是个三十岁左右的女子,妆虽然浓但不夸张。
卫离瑛看身形倒有十二三,但那脸实在稚嫩了些,卫雪玑本来就不比卫离瑛大多少,再加上长的确实娇小,俩娃娃,可不是吗?
卫离瑛挡住摸向自己的脸的手,拖出躲在身后的卫雪玑,酷酷地开口:“是两位爷,不是小爷”,看那老鸨的表情分明是看出卫雪玑是女娃,拿“小爷”揶揄谁呢?小爷?你还不如叫小相公呢!
“呦,看我这张嘴,该打该打”,鸨妈作势拍拍嘴。
“妈妈怎么称呼?”套近乎。
“公子称呼我柳妈妈便是,公子,您看,给您找两个小丫头如何?”老鸨殷勤道。
“柳妈妈先别忙,先前是不是有六个小公子来了,就他们那里了,麻烦妈妈带路。”卫离瑛递过去一锭银子,看老鸨眉开眼笑地收下,暗道:何伯要是知道我要银子是逛窑子,不定哭成什么样呢。
“哎,这位公子,我们这可……”瞟了眼卫雪玑。
“柳妈妈放心,我们只不过找兄长带我们见识一下,没别的意思”,卫离瑛爽快接道。
“好好,有您这句话,鸨儿我就放心了”,老鸨更加眉开眼笑。
卫离瑛扯过还在目瞪口呆的卫雪玑跟着老鸨上楼。
卫雪玑兴奋地掐着卫离瑛的胳膊,刚刚的些微怯意早没了,靠近卫离瑛的耳朵小声叫道:“阿瑛,你说你以前是不是来过?不然怎么这么熟练?快说快说!”
“嘘”卫离瑛食指封口,又指了指胳膊上的爪子,这丫头的指甲可真长。
卫雪玑乖乖松了手,亦步亦趋地跟在卫离瑛身后,眼神崇拜地盯着卫离瑛的后背。
“两位爷,就是这里了,您二位爷尽兴,老鸨儿就不在这煞风景了”。
“多谢”,卫离瑛拱手,顺便再递过去银子,转身推开了房门。
房内卫离瓘正在叫嚣:“换首香艳点的,爷不爱听这些文绉绉的,阿璆好好听听,保准……”叫嚣戛然而止,手也猛的从身边姑娘的大胸脯上収了回来。
“啊,咳咳”、“噗”、“嘭”、“叮”,一时桌上乱作一团,歌女及陪酒姑娘目瞪口呆地看着一桌子贵公子纷纷失态。
无视六人见鬼的表情,卫离瑛径直坐在桌子旁边,“不是我找你们”,接过伶俐的小丫鬟递来的筷子,挑挑拣拣吃了起来。
“嗨,各位哥哥们好,哈哈”,卫雪玑也紧走两步,坐在了卫离瑛身边,埋头。
“卫离璆,你告诉她的?”卫离瓘咬牙切齿。
“啊,不是,绝对不是我告诉她的,雪玑你怎么来这里的,快回去”,卫离璆也很尴尬。
“哈哈,不小心听到你们说话了嘛,嘿嘿,你们继续继续,当我们不存在,哈哈”,卫雪玑很无辜。
继续?继续得下去才怪。
“阿瑛,我……”卫离瑜期期艾艾的叫道。
“啊,哦,放心啦,我就陪堂姐来的,绝不会说与皇上的”,卫离瑛抬起头保证道,“这里的菜倒真挺好吃的,你们不吃么?”卫离瑛扫他们一眼。
“下去,都下去”,卫离瓘对姑娘挥挥手,赶下去。
“别介,我们一来,你们就这样,这不是我们的错了么?你们该怎么样还是怎么样就好,哦,小曲儿也唱起来啊!”卫离瑛招呼道。
“对,要瓘堂哥说的那种…香艳的”卫雪玑兴致高昂。
众人哀叹,我们这招谁惹谁了?吃个花酒也能把这俩祖宗招来,你们不请自来,难道不是你们的错么?
“对了,再叫几个个姑娘来,我和阿瑛都没有呢。”卫雪玑继续添乱。
“雪玑”,重声。
卫雪玑一副无辜的样子看着他们,卫离璆先败下阵来,“去去,找两个清倌来”。卫离璆很了解这个妹妹,现在不如了她的意,回家就是不如他的意了。
“来,妞,给爷香个”,卫离瑛牵着刚到她身边的小姑娘,色迷迷地摩挲着人的手,偷偷感叹:咱也上了回青楼了!
“噗”,“咳咳”,“嘭”,又来一遍。
卫离瑛停下凑过去的嘴,疑惑地问道:“不对么?那,小姐香公子一个?”
“你…”卫离瑜话不成句,惊骇地看着卫离瑛,连常年沉默的卫离瑾也盯着她看。
“阿瑛妹妹,你就饶了我们吧,我们错了,行不?要不,我们先送你俩回去?”卫离瓘率先开口。
“谁说我们要回去了,嘿嘿,我们还没玩够呢。”卫雪玑又睁起了无辜的眼睛。
“算了,有我们在应该不会有事,我们继续继续”,三皇子卫离琰端起酒杯,“来,我们先敬阿璆一杯,阿瑛你们就以茶代酒吧”。
气氛终于有些活络,不然还能怎样?这一次的直接后果便是,以后几人再来,那是整个过程都战战兢兢,就怕这俩祖宗再突然冒出来!
第十四章
卫雪玑眼睛亮闪闪地盯着抚琴的女子,好奇无比,几次伸手要去摸一把,又羞涩地收回手,继续盯着别人看,着重盯着那半裸的胸脯,完全不顾她二哥的拉扯。
卫离瑛靠在美人靠上,享受着美人的按摩,时不时挡住欲抚摸自己胸口的柔胰,也惬意的很。
六兄弟很无语地看着两人,到底是谁来享受的?
卫离瓘首先沉不住气:“够了吧,你们?咱快回去,要是让皇伯、皇叔们发现了,还有我们兄弟的活头吗?”
“可惜没见到玲珑姑娘啊,可惜可惜”,卫雪玑很惋惜地摇头,转脸又亮晶晶地看着卫离瓘:“瓘堂哥,你们下回来再叫上我吧。”
“胡闹”,卫离璆先恼了。
“堂姐啊,适可而止,不然对你真的不好”,卫离瑛慢吞吞做起来,打掉帮她整理衣襟地手,拉扯拉扯袍子,迈出门去,“走啦,走啦,回府”,很纨绔的感觉,卫离瑛自得其乐兼自我陶醉。
“啊,阿瑛别那么早走啦”,卫雪玑叫嚷,但脚步还是一点不慢地追了过去。
“啊!”卫雪玑尖叫一声。
“哪来的冒失鬼?敢撞你爷?”似喝醉的声音。
“张老板,您小心些”,柔媚地勾人地声音。
“张老板?”很清冷的声音。
“啊”,张老板又一声嚎叫。
“胆子不小,别在这碍爷的眼,滚”,卫离瓘拉起卫雪玑,另几人上来,把两女生围在身后。
“哎呦,这是怎么了?哎,张老板您怎这么大火气?快,消消气,这几位小公子不认识您,您大人有大量……。”
卫离瓘他们几个哪听过这种话?顿时不依,一脚踹上了老鸨。卫离瑛拉住还想踹向张老板的卫离瓘、卫离璆,“刚刚多有得罪,我们还有事,先告辞了,若后会有期必定赔罪”。
“呦,好个标致的小公子,竟比府里的几个还有味。好啊,您们可以走,以后赔罪就不必了,呶,只要你陪爷喝杯酒就成”,张老板卷卷袖子,一招手,顿时围上来二十几个家丁。
卫离瑛暗骂:没见过逛窑子还带这么多人的。看向对方几人,张老板肥头大耳,穿一身青色长袍,很文雅的袍子,穿在他身上实在可惜了。张老板身后站着位黑衣公子,冷冷地看着这一切,丝毫没有上来帮忙的意思,身后还跟着位同样黑色服饰的带刀侍卫,卫离瑛一凛,对方是位高手。
“张爷,您是什么人啊,您何必……”老鸨还在劝。
“爷,是奴家没陪好您么?”身旁的姑娘也在劝。
张老板不为所动,直直端着酒杯,色迷迷地盯着卫离瑛,似乎笃定了对方必定接下。
卫离瑛瞄瞄那黑衣侍卫,自己绝不是对手,死死按住身后两人,卫离瑛腾出手来欲接过酒杯,暗暗哀叹,亏大发了,自己宁愿被打的鼻青脸肿也不愿意受这种辱啊。眼前突然一花,便见卫离瑜抢过了酒杯。
“你是个什么东西?看爷不打死你”,卫离瑜叫着反手把酒泼到了张老板脸上,随即拳头也打了出去。
“你,来人,给我上”。
“兄弟们,咱也上,怕了他们不成?”卫离琰的文雅皇子形象彻底破灭。
卫离瑛瞧瞧那竹竿似的胳膊,鸡爪子似的手,大哥,您认清点形势啊。
“琰堂哥、谨堂哥、瑭哥哥还有璆堂哥你们先送堂姐回去,瓘堂哥跟我和鲤鱼挡着吧”卫离瑛快速道,自己经常和鲤鱼打架,他还是有两下子的,瓘堂哥是京城一霸,弓马骑射据说还不错,想来也是个能打架的人,如果最后还是被人发现了,卫雪玑你就自认倒霉吧,我已经尽力了。
“阿瑛,你带着雪玑快走”,其余几人边打边叫道,中间的卫雪玑伸手攥住卫离瑛的袖子,卫离瑛出手打倒一人差点带倒了卫雪玑,卫离瑜一分神,眼睛立刻被打到了。
“快点,走”,卫离瑛冲他们叫道,不是她高尚,其实是她兴奋,这是继五六年之前的第一场架,平日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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