隔着人群望过去,温承亦倚在露台上啜酒。卿辰不禁笑自己,今晚这是为了什么。妆点得像要去诱惑谁,悖着自己的性子与一干人喝酒笑闹,为的只是给他一个答案:我过的特别好,我已经把过往全部忘掉?
难道这就是自己此行的最终目的?
看着她坐在那儿,喝酒应酬,不时响起一阵笑,曾经他的辰辰是那么清丽,像一朵水莲花不胜凉风的娇羞。如今也是锦衣夜行的女子,在夜色中妩媚张扬。
头开始隐隐作痛,卿辰知道自己撑不住了。借口说去洗手间准备跑路。【小说下载网﹕。。】
支撑着走到大厅,温承便追上来了,“你不舒服吗?脸怎么那么红?”
卿辰不想多有交集,推说不胜酒力。
“我送你回去好吗?”
心里一酸,眼眶湿润。早知今日,何必当初。
“没有关系,你快回去吧。”卿辰转身要走,温承一把握住她的小臂,“卿辰,我们聊聊好吗?请不要拒绝我。”
旧情旧事涌上心头,酒精的力量将它们无限放大,桩桩件件在脑中在眼前飞速掠过。终于忍不住落下泪来。
“我们……不要再说了吧……温承,我们回不去了……”
终于懂得世界上最残酷的词语,原来就是物是人非。
“怎么在这?”
卿辰几乎软倒在地。
关河站在身后不远处,手抄裤袋,腕上搭着外套。
饶是自诩帅气的温承也暗叹,这是个英俊的男人。
是的,是个英俊的男人。蕴藉着力量之美。剑眉星目,清冷的眼神扫过来,让人心下一紧。
温承打量着眼前这个男人,黑色夏尔凡衬衫,袖口随意卷起,透着随意。可是他看你的眼神却由不得你轻视,仿佛一只在太阳底下打盹的豹子,随时会一跃而起,咬断你的喉咙。
卿辰抽出手,不敢说话。
关河走前一步,“过来。”
卿辰小跑过去,站在他身后,不敢抬头,揉着手臂。
“不为我介绍一下这位先生吗?”
面上一红,几句话说的支离破碎,“这位是我的大学同学,温承。这位是我的哥哥,关河。”
男人们握手,无言中相互考量。
关河示意,早有随从去取车出来。不着痕迹地环起卿辰的肩膀,“谢谢温先生陪伴卿辰一个如此美好的夜晚,叨扰了。”
卿辰被男人的力道带着往外走,不想再回头。心里莫名的害怕,怕那种黑色,怕那双要把人钉住的眼睛。
出了金色,卿辰欠身致谢,“谢谢大哥。我……我回去了。”
“上车。”
“不用了,不用了,”卿辰急急摆手语无伦次,“你忙……”
关河定定地看了她一眼,卿辰什么也不敢再说,乖乖跟在后面。
男人身高腿长步子大,卿辰本就晕乎乎的,深一脚浅一脚紧跟慢跟。细细的鞋跟一脚卡在路砖的缝里,一下子倒在地。
脚踝处钻心的疼,一动不敢动。关河听到声响两步回来,轻轻捏捏,已经肿起来了。
一把打横抱起。
又头痛又脚痛又羞又懊恼,又有旧事堵在心口。想哭的感觉铺天盖地席卷而来。狠狠咬住唇不敢出声。
怀里女人瑟瑟发抖,关河知道她心里有事纠结着。放她在座上,一路急驰。
卿辰像鸵鸟般紧闭着眼睛自顾自地掉眼泪。车停了她才发现根本不是自家。
男人仍旧横抱起他,径直走进电梯。
电梯镜壁上映衬着两人的样子。女子墨绿色的小礼服因为姿势的缘故褶皱着。柔滑白嫩的小腿搭在男人的手臂上。两手吊在男人脖子后,头发松散,呼吸急促小嘴嫣红。男人面无表情,好看的眉毛微皱,扫了一眼镜壁。微微露出一丝笑意。卿辰大囧,想开口问却又不敢说话。
关河的公寓宽敞得过分,一色流线硬朗,简练得像是刀切出来的一样。黑白灰主调,无软装无摆饰,宣告着这是一个对很多事都不耐烦的单身男人的住所。
卿辰被放在沙发上,动也不敢动。她不知道自己为什么那么怕他。
落地窗映透霓虹夜色。该打给关泽来接自己吗?
脚上的鞋子被轻轻脱掉,卿辰羞得脚趾都蜷起来。脚掌贴服在雪白的长毛儿地毯上,痒痒的,也不敢动。
关河给伤处涂了药油,开始按摩。下手的力道让卿辰痛出眼泪来,忍不住叫出声。
男人丝毫不理会,按摩一会儿,径自走开了。
卿辰又急又怕,想趁他走开的时候给关泽电话,却又发现,装电话的手包还在关河车上。
一瞬间有种溺水下沉的感觉。动不得说不得,只好坐以待毙一样干坐着。
半晌悄然无声。
卿辰觉得自己是一条涸泽之鱼,快要透不过气来。实在忍不住翘着一只脚站起来观望。忽地被吓了一跳倒在沙发上,碰得伤脚更痛了。
关河就站在她视觉的死角,在她身后,倚在落地窗前,安静地抽烟,隔着烟雾看不清他的脸。
卿辰硬着头皮再站起来,“大哥,我……我可以麻烦用你的电话……叫关泽……我……想回家……”
男人拧灭了烟,手抄裤袋躲不过来。他就是王,朱笔一挥生杀予夺的王。
关河逼近卿辰,再逼近,卿辰跌落在沙发里,被男人压低的双臂困在那里。暗黑的眼眸凝视着怀中惶恐不安的小白兔儿,“你要走到哪去呢?”
卿辰哆嗦着往后靠,“你要……怎么样?”
男人冷眉冷眼温柔地融化,噙着飘忽的笑,轻吻女人的发,“我要你。”
第6章 归属
细细密密的薄汗出了一层又一层,卿辰死死地保持现在的姿势,一动不动,她在关河的眸子看到了一种掠夺的光芒,现在自持镇定是不错的,只是还未待她说出什么拖延或者分散男人注意力的话来,热热的吻铺天盖地落下来。
一张小小的单人沙发挤下俩人,顿时密不透风。关河紧紧扣住卿辰的头,像是要把她揉到自己的骨血里去。卿辰挣扎着拥打的手被反压在身后,一丝力气发不出来。关河炙热的气息扑在耳边,卿辰不知该怎么办,想大声喊出来,可是声音就卡在喉咙里出不来,把力气都灌在膝盖上想使劲儿踢出去,可是筋骨像是被抽走了一样,整个人就那么瘫在那里,脑子里白光晃动,心里明镜儿似地闪过完了……完了……
。。。。。。
清清的泪珠儿滚落下来,卿辰忍着无比的耻辱怯生生地求饶:“大哥,求求你……求求你放过我……你让我做什么都可以……求求你放过我……”
关河轻哂,那笑容挂在嘴角,反而宛似对即将下肚的猎物的逗弄,“我不要你做什么,我只要我做什么。”
被扔在松黑的大床上,卿辰几乎看不清眼前的东西,害怕的泪水不停不停的涌出来,模糊住了眼睛。她隐隐约约地感到了那种在劫难逃的绝望。
修长有力的手游走在她身上,眉眼相对的这个如此英俊的男人一脸志在必得的征服感。
卿辰下意识的挣扎,慌乱机械地求饶,泪水像断线的珠子一样滚落下来,濡湿了脸颊和头发,“不要……求求你……不要……放过我……”
关泽的笑容在脑海中摇晃啊摇晃,像个大男孩一样阳光的笑……就在面试的公司里,他们初识。用关泽的话说,在一堆来面试的莺莺燕燕中,绿肥红瘦各有千秋,然而坐在角落里低头看书的沈卿辰却是那么的撩人眼球。散在肩头的头发被随意地拢在耳后,藕荷色及膝束腰裙,裸色单鞋,安分的颜色,安静的人。一霎那间关泽感觉好像看到一朵孤芳自赏着开在墙角的珠兰,不招摇不张扬,静静地散发着沁人的香气。一路狂追,千般万般地手段都使出来了,终于抱得美人归。
本不愿多与关泽交往,毕竟身份有别,这中间的差距太大了。无奈公子情痴,卿辰也想劝慰自己尝试新的生活,遂慢慢松口儿。接触下来感觉关泽并非轻狂肤浅的二世祖,有作为有思想,难得可贵的是很尊重自己的意见,也不耍公子哥儿的脾气。卿辰想这是上天的眷顾呢,更加珍惜起来,两个人的感情愈发蜜里调油一般,关泽遂带回家正式给了卿辰身份,马上终成眷属……谁想……谁想竟……
关河享受了餐前甜点之后开始享受着正餐,快狠准一向是他的做事风格。而要这个女人这件事上,当然也不例外。
一时间像是要拆封自己最心爱的宝贝,原始的欲望叫嚣着冲上来,嗓音沙沙哑哑地告诫着半昏迷过去的女人:“乖,为我忍住这疼……记住了,也只有我能让你疼……”
女人和着泪的娇声求饶任是阴狠的男人也心软起来,慢慢等待着女人的适应。卿辰早已神智涣散,只觉得被撕裂了一样的痛,痛到自己想咬自己。偏偏被温柔地亲吻着,连哭叫的声音都出不来,继而一道光亮在迷蒙的眼前炸开……什么也没有了……
身子痛的轻哼着醒过来。昨夜种种席卷而来……卿辰控制不住地啜泣,想要动却动不了,身子疼得像被碾压过一样,仿佛已经不是自己的了。大脑也不再是自己的,心也不再是自己的,该想些什么,该哭吗,该疯狂吗,该怎么办,谁能告诉我……
关河倚在落地窗前,高斯巴雪茄散发出独特的香气。他知道床上的小人儿已经醒了。
终于得到了他想到的人,至于她的心,他相信那只是迟早的时间问题。他想得到的东西,还从未知道什么是失手,不是吗?
他不管过程,只要一个完美的结局。不管是关泽,还是整个关家,谁都无法阻挡他采拮自己想要的花朵。
第7章 恶魔
感受到他的气息靠拢过来,卿辰禁不住微微颤抖。这就是一个恶魔!吃人的恶魔!他的手轻抚着她的脸颊,轻轻地搵去她腮边的泪珠儿,抚着她的额头,“不要再装睡了,知道你早醒了。”
卿辰缓缓睁开眼睛,隔着薄薄的水雾看到恶魔的脸。男人一脸餍足的神情,满眼漾着从未有过的笑意。原来他也是会笑的,原来他也是会有这么温柔的表情……只可是,只可是为什么是自己?关河俯身轻吻卿辰的额头,“沈卿辰,从现在开始,哦,其实应该是从昨晚开始,你已经完完全全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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