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身被鲜血染得几乎全身是血的完颜孤蕊怀中抱着武尘坐在宾利车前面的地面上,晶莹的泪珠从她的眼角滑落滴落在他的身上。
跟在车队后面的安涣莎此时已来到了孤蕊的身边,劝着她。
“武尘,你一定要撑住,救护车马上就来了……”孤蕊极度伤心地哭泣着,握住他的手紧紧。
虚弱的他努力扯出一个微笑,“孤蕊,不要难过,能死在你的怀里是我一生最大的快乐。”
自知已经不行的他希望在死去的时刻依旧是含着笑和幸福的。
“不,你不会死的,不会的……”她无助地痛哭着。
此时明少已赶到了现场,当看到被鲜血浸染半躺在地上的武尘时,剑眉倏地眯紧,一个健步冲了上前。
“武尘!武尘!”
他半跪了下来,眼泪在眼眶里直打转。
“这是怎么回事?怎么回事?”沉重的声音带着丝丝伤痛哽咽。
武尘努力地扭过头,嘴角的鲜血让他的心间一颤,“少…少爷,你来了……”
“武尘,先别说了,来,我送你上医院。”明少伸出手正要抱起他。
他努力摇了摇头,“少爷,用不着了,我…我快…不…行了。”
说到后面的时候,他的声音开始变得虚弱无力。
完颜孤蕊听到这时,整个人更是哭得不成人样。
“不会的,你不会有事的,武尘,你给我听好了,我不允许你有事听到没?听到没?”看着意识渐渐有些昏迷的他,明少痛楚地呼喊着。
武尘努力使自己的意识能再保留清楚一下,他还有遗愿没交代。
闭上了眼眸与死神做得死时的对抗,缓缓睁开眼皮,看了一眼泪水婆娑的孤蕊,又看了看明少,“少爷,我能拜托你一件事么?”
明少紧抿着唇,心口好想说你不要拜托我什么,有什么事你自己好了自己去完成,可是这话却到了嘴边硬生生地卡在了喉咙里,看着他心口的那把尖刀还有他迷离的神情,心里不得不接受他就要离开他了。
仰天长呼了口气,再直直地看向他,“你说,什么事我都一定为你办到。”
他欣慰地点了点头。
虚弱得不能再虚弱的声音艰难地说道,“帮我…好好…照…顾…孤…蕊……”
恍惚的眸神已经开始泛白,嘴巴再也说不出话来,在离开的那一刻,目光直直地盯着明少,他要得到他的答复才能安然的离开。
明少的心里泪如雨下,轻轻地点了点头,薄唇轻抿,“我会的……”
他安然一笑,然后便缓缓地闭上了疲惫的眼皮,满脸欣慰地永远离开了人世……
“武尘……武尘……”完颜孤蕊极度哀伤的哭喊声震天动地,震慑着每个人的心。
明少紧闭上眼角,泪水一颗颗滑落……
此时,明志楠夫妇也赶到了现场,当看到躺在孤蕊怀里已经逝去的武尘时,两位老人难过得腿都在发软。
这时,王诗蓝跟着同事出赶了过来站在人群边,刚才只听同事在说什么出事了,不明情况的她在此刻看到这一幕时,整个人都两眼瞪圆呆惊了。
朝彩与梁玥伯也正好跟着一些宾客赶来了现场,站在人群里静观其变。
明氏夫妇踉跄地走到武尘面前,纷纷叫着‘武尘,武尘。’
完颜孤蕊悲痛万分地抱紧着武尘,满脸泪水的脸直贴着他冰冷的脸颊,“你怎么就离我而去了,我们不是才刚刚约好要厮守一生的么……”
她的心脏痛楚地揪紧在一块,难受的要命,秀眉紧蹙,惨白的脸上一脸痛苦。
下一秒,心脏像被揪紧暴烈般炸开,口里吐出一滩血。
“孤蕊,孤蕊!”
明少和明志楠夫妇异口同声地惊喊着。
看到这一刻,王诗蓝再也镇定不住,疾步跑了过去,在完颜孤蕊的面前单跪了下来。
急切的声音自喉间而出,“孤蕊,孤蕊,你这是怎么了?”
梁少看到王诗蓝冲出去,刚想走过去制止却被身侧的韩彩一把拽住。
完颜孤蕊努力扯出一个笑容,拉住王诗蓝的纤手,然后又拉过明少修长的手搭在了她的手上,然后看向满脸泪水的诗蓝,呼吸略带急促的艰难的说道,“诗蓝,泽思的心里…一直爱的人……是你,你们要…好好地……在一起。”说完,视线调转到明少身上,“泽恩…对…不起,我一直…以为…自己…爱…的人…是你,是…我…错了,武…尘才是…我心底…爱的…那……个……人……”
王诗蓝已经泪如雨下,声音哽咽地哭泣着,“孤蕊,你不会有事的,我们这就送你上医院去。”
孤蕊努力地摇了摇头,想说什么却哽了一下说不上来。
全场的人都沉寂在痛苦中,这时,发着警报的120救护车赶了过来。
“孤蕊,你要坚持住,救护车来了,你一定要坚持住。”明少看着那辆晚到的救护车,两眼泛光。
正要抱起她往救护车而去时,却发觉她的手紧紧地拽着武尘的手,明少期盼的目光投向她,似乎在说你一定要好好活下来。
然孤蕊却了然的摇了下头,艰难的再度虚弱的开声,“记得把我…和武尘…埋在…我父母的…板…栗…树…下……”
说完,她紧紧地闭上了双眸,再也没有睁开眼睛。
“孤蕊,孤蕊……”
明少、王诗蓝还有明志楠夫妇失声痛喊着。
176坐怀不乱
医护人员赶紧过来,摸了摸她的鼻子,难过地说着,“她已经走了。”
明少蓦地抓住那名男医生的衣领,眼里射出嗜血的光芒,“不允你糊说,一定要救活她,听到没有?!”
男医生吓得魂飞魄散,摄人的寒光直逼着他。
他浑身不自觉地颤抖着,支支吾吾着,“她…真…真的没法…救了……”
明志楠夫妇和王诗蓝急忙劝阻着明少,生怕他会对那名男医生大打出手。
“泽恩,你冷静点,孤蕊已经走了,她走得很安详,脸上都是带着笑的。”诗蓝猛然的一句话彻底使 他疯狂的头脑镇定下来,布满血丝的眼珠直直地移向躺在地上的孤蕊身上,是的,她满脸笑容并且笑得很是安详,她的手与武尘的手也紧紧地握在了一起,十指紧扣。
他仰天长嚎,“这是谁干的?是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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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大凋零的板栗树下,明少端着两个骨灰盒杵在那里,眼里是无尽的伤感,两个从小陪他一起长大的重要的人就这样说没就没了,他的心里痛苦到了冰点。
黑眸黯诲如深,从来没有想过他们会有离开自己的一天,心脏的一处像是被狠狠的撕裂着,那么疼……
他再也承受不住地瘫跪在板栗树前,眸里闪烁着痛楚的泪光。
修长的手指一点点扒开泥土,每松开一点土壤他的心就愈发的难受,最后瘫软地扑在土壤上,奋力捶打着地面,“是谁要夺走你们的生命?到底是谁?”
沉重痛苦的男音直直地摄入躲在不远处的她的心里,乌黑的眼珠里波光流动。
这几天王诗蓝都一直默默地陪着他,努力鼓舞着他从痛苦中走出来。
明志楠夫妇也是极力让她陪着儿子,只有面对她的时候儿子才会冷静下来,疯狂的他才会脆弱的投入她的怀抱中。
今天是安放孤蕊和武尘骨灰的日子,明志楠特意安排了车辆让诗蓝在后面跟了过来,也就是怕陪同儿子随行的人会劝阻不了他的心情。
然果然如此,在一到目的地时,明少就把随行的人谴责的离他远远的。
而明志楠夫妇为了这件事打击不小,俩老的身体也是差了很多,更是因无缘见孤蕊的父母,在他们的坟前无法交代,便没有同泽恩一道去,只在家里为离去的他们祈福。
眼看着他的双手已经渗出了丝丝血渍,王诗蓝的心间一颤,咬了咬牙,从树后面走了出来朝他走了过去,每一步都异常沉重。
“明少,你别太难过了……”她哽咽地说道。
听到熟悉的声音,明少缓缓地回过头,对上的是一双澄澈如镜、深情如水的眸子。
“都是我害了他们,我情愿老天劈死我来换他们的性命。”说完,喉结痛楚地滚动了一下。
王诗蓝走上前,一把抓住那十个沾满泥土的渗着血丝的双手,眼泪毫无征兆地滴落出来,“你不要这么想,事实还没有弄清楚前,或许根本就不是你想的那回事。”
这几天从他口里听到的都是他的自责。
“若那天驾驶室坐的人是我,死的人就会是我,而武尘是替我死的,还有孤蕊,她是心脏病突发,活活心力交瘁而死。”他咬着牙,声音痛苦哽咽,看着地上的那俩个黑色骨灰盒。
氤氲的黑眸直直锁住他,眼里泛起的水雾波光流转,“你一定要振作起来,否则武尘和孤蕊的在天之灵也不会安息的,现在最重要的是抓住歹徒,才能完全弄清楚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字字肺腑,明泽恩紧紧地闭上泛红的眼眸,仰天长嚎,“我一定要把那俩个歹徒粉身碎骨!!”
重重的发誓响彻着整片树林,连树儿都为之动容伤心地抖动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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手里的最后一把泥土洒向刚刚埋进土壤里的骨灰盒上,就这样他们将消无声息地在这里长存,没有墓碑,只有这颗苍劲的板栗树。
明泽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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