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簪花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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簪花令- 第1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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啼的去请王皇后保媒,这回却是许季玉不同意了,死活也不肯再定亲。虽说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但许季玉自小便有主意,把许夫人气得大病了一场,直到许季玉二十五岁了,许夫人这才又强逼着他定了门亲。

    是许夫人亲二哥的嫡女,许夫人的亲侄女,原本许夫人的二嫂也是不大乐意的,但恰在此时许夫人的这位二哥犯了事儿,求到许夫人头上了,许夫人这才提出这个要求来。

    许夫人的二哥也觉得“克妨”这种事太过玄乎,其实就是赶巧儿了罢了,并不大信的,便顺当的将亲事定了下来。谁知这两家亲事一定下来,许夫人这位侄女就病倒了,十天倒有九天都在卧床,连人事不知的时候也是有的。

    容锦想到这儿就撇了撇嘴,命这么硬,还有人肯嫁给他也真是瞎了眼了!

    她等了一会儿,见意秾还没出来,便撩起车帘子往外瞧,一眼就看见许季玉仍立在书画铺子门口处,双眼灼灼的望过来。

    她心里顿时就是一慌,忙将帘子放下了,在心底暗暗念了一大段《心经》,这才将许季玉那张脸抛到脑后去了。

    那厢里朱颜带着几个仆妇上了二楼,绕过落地罩,正要往里头那隔间儿里进时,便瞧见祝嬷嬷与青鹅正门神一样的站在门口。

    朱颜上前笑道:“公主让奴婢上来找沈姑娘,公主正准备回府去了,还请沈姑娘出来。”

    祝嬷嬷冲朱颜笑了笑,然后一本正经的道:“二殿下与沈姑娘正在商议事情,请公主先回去吧,过会儿二殿下会亲自将沈姑娘送回公主府去。”

    若是里面的意秾听到祝嬷嬷的这句话,一定会道一句容铮与祝嬷嬷这两人果然都是厚脸皮!

    此处隔间儿内东面墙上挂着一幅后人临摹的《簪花仕女图》,故而隔间儿内的摆设也都是按照唐晋风格来的,临窗摆着一个山水围屏,容铮就坐在坐榻上,他面前是一张黑漆嵌螺钿的长条矮几,矮几上还有一座犀皮地雕兰花小砚屏,他左手边是一只莹白似雪的白瓷茶盏。

    容铮一身月白色锦袍,头发用镂雕白玉冠束起,手里捧着一卷书,竟让意秾生出一种翩翩公子如玉之感。

    意秾方才走进这间隔间儿,见祝嬷嬷与青鹅都自动的没跟进来,反而立在外面守门时,她就有一种掉进狼窝的感觉了。

    她下意识的就想转身出去,容铮扬了扬眉毛,不紧不慢的道:“我这儿有一封信……”

    意秾的脚步立时就停了下来,见容铮果然从他手中的书卷里抽、出一封信来,上面封着火漆,意秾一下子就看到了上面的“吾儿亲启”四个字,沈珩之的笔迹她再清楚不过了,此时心都提了起来,忙道:“是我爹爹递来的信?”

    容铮将信重新塞入书卷中,抬起头似笑非笑的看着意秾,“不是刚刚还想立刻拔腿走人么?”亏他还特意抽时间在这儿等她,她倒好,竟把他当成洪水猛兽一般来防了。

    意秾眨巴眨巴眼睛,她一直在盼着沈珩之和凌氏能给她写信,但因她身份特殊,不管寄信还是收信都是极麻烦的事情。而沈珩之想开在大虞的那间商铺才谈妥当,各种交接手续更是繁琐至极,而大虞又没有他们沈家的亲眷,想托他人之手亦是困难,沈潜已经在想办法尽快将手续办妥了。如今意秾能盼来沈珩之的一封信实在是欢喜异常,这会儿她是有求于人,也不敢再矫情了,便走过去坐到坐榻的另一侧,道:“多谢二殿下。”

    容铮别过脸,冷哼了一声,道:“想要看信也简单,你自己过来主动点儿。”

    意秾愣怔了一下,等反应过来容铮说的“主动”是什么意思后,脸一下子就红了。

    <;/li>;

    <;li ;style=”font…size: ;12px; ;color: ;#009900;”>;<;hr ;size=”1” ;/>;作者有话要说:作者菌:太甜了,起了一身鸡皮疙瘩。

    容二:(高冷状)甜得不够多,河蟹程度太低,都是成年人,作者菌不会是不好意思写吧?

    作者菌:甜得越多,后面虐得就越多。

    容二:……

    <;/li>;                <;/ul>;

 ;。。。 ; ;    <;ul>;

    <;li>;  文世忠如今已近六十了,精神头却是极好,面上惯常带笑,说话行事沉稳至极,总是笑呵呵的模样,其实比猴儿还精。

    文含芷命小茴在外头等着,她自己提着食盒进了文世忠的书房。

    文世忠是以武起家的,打小也没读过几年书,却非要跟个读书人似的,将书房安置的像模像样,一座紫檀木大书架,上面各色书籍一应俱全。紫檀大案上摆放着一只金兽,仰头向天,嘴里吐出缕缕白雾来。

    他正立在窗前逗鸟儿,此时见文含芷进来,便笑道:“芷丫头来了。”

    文含芷是常出入文世忠的外书房的,文家上下除了大公子与二公子,便只有文含芷有这特权了。

    “我今天做了些枇杷蜜花糕,想着祖父吃了也能解些清热,便给祖父端来了。”文含芷眉眼弯弯,显出些小女儿的娇态来。

    文世忠笑道:“就你这个小丫头最会讨人欢心!你六哥还跟我抱怨呢,说我偏心,我倒应该叫他来看看,芷丫头有一点子点心都知道想着我,他可倒好,就只有闯祸时才会想起他这个祖父。”

    文含芷笑着扶文世忠在一旁的官帽椅上坐下来,“六哥心里最敬爱祖父了!”她浅浅笑道:“对了,祖父可听说重章长公主之事了?”

    今日在大公主府杨清持那一番辨认,虽没能激起大浪来,至少也让邺城各世家贵勋都有所疑虑了,若是背后议论声起,王皇后与太子那里岂能有脸?少不得要费心尽力的将重章长公主接走完婚了。

    况且皇室的脸面重要,一但将这里子挑开了,就是保宁帝也不能不管。

    文世忠脸上的笑容却没了,他转过头看着文含芷,文含芷被他看得有些发慌,小小的脊背却是挺得直直的,然后听文世忠沉声道:“我常夸你是咱们文家最能沉得住气的,如今却是慌了神儿!一件事情,只要有你插手了,便是你行事再缜密,也终会有疏漏之处。今天在诗会上,我只听人大致讲了一遍大公主府中的情形,我便知道此事是你出的手。你以为大公主与二殿下会不知道么?”

    文含芷咬着薄唇,握紧双手,又呼了口气才缓缓道:“我只是不明白,沈意秾在大公主府之事,太子与王皇后明明知晓,却没有任何动作?”

    文世忠看着这个他最疼爱的孙女,也不由得叹了口气,他并不是个迂腐之人,有时他看重这个孙女甚至比嫡长孙还更重些,可毕竟文含芷长居于内宅,眼界再宽阔也总有局限,“因为时机不到,太子是个极能隐忍之人,不到极有把握之时,断不会贸然出手,更何况仅仅是为了一个他本就不愿意娶之人。”

    文含芷眸光动了动,道:“孙女不懂朝中之事,不过前两日与虞家姐姐一处时,却听虞家姐姐说她家的庄户到豫西长廊一带去换毛皮时,被西戎截掠一光,她们家一共去了十几人,最后却只有两个人活着回来了。”她看了文世忠一眼,静静道:“听说除了虞家姐姐家的庄户之外,还有许多商户也遭了西戎毒手了,还有一户是带着妇孺的,都没能逃过,孙女听着也真是怪可怜的。”

    文世忠笑了笑,“芷丫头有什么话便跟祖父直说吧。”

    文含芷这才道:“孙女想求祖父帮帮孙女。”她突然就直直的跪了下去,“孙女也跟大哥哥打听过了,听说圣上是想命咱们文家派兵前往豫西长廊的,西戎虽然彪悍,却只是几支流动的蛮夷罢了,有祖父在,咱们文家自是不惧西戎的。”她显是早就虑好此节了,侃侃而道:“孙女想求祖父去辞了圣上,如今圣上还未明下旨意,也只是几位朝臣奏议此事罢了。祖父德高望重,必能劝动圣上,请圣上下旨,命二殿下率兵前往。”

    文世忠看着文含芷,过了半晌,才道:“你先起来吧。”也未再言其他,便摆了摆手。

    文含芷出了外书房,额上覆了一层细密的汗珠,见她神情不似疏缓模样,小茴也不敢多问,忙递上帕子,扶着文含芷回去了。

    大公主府,容锦还在生气,怒气冲冲的道:“我看文二姐儿是吃了熊心豹子胆了!她敢跟朱家那个什么四奶奶私下交往,看我不告诉萧娘娘!”

    意秾倒觉得此事还没完,凭文含芷的手段,岂是随便在各世家贵勋中传一传新鲜文儿就能算了的?她必然还有后手。意秾即便神经再粗,此时也能明白,文含芷这是冲着她来的。

    容锦尤自愤愤,坐在花架子下,脸上颜色颇为难看,朱颜踌躇了半晌,才敢凑上前来,对坐在一旁的意秾尴尬的笑了笑,然后给大公主递上了一封信。

    容锦脸上顿时就红了,不过她也不是那忸怩的小丫头,更何况,她那点子事儿,早就跟意秾兜了底儿的,便瞪了朱颜一眼,朱颜将旁边的小丫头们都带下去了,容锦才对意秾含羞道:“他约我到城西的书画铺子见面。”

    意秾知道容锦说的便是那个程皎,此事虽没有意秾置喙的余地,但她还是忍不住拉着容锦道:“你真的考量过他的人品么?你虽贵为公主,可倒底也是一生的大事,还是该谨慎些才是。”

    容锦总是记得与程皎幼年时的情谊,她觉得程皎家中贫寒,却一心上进,努力科举,单这一条就比不知道多少的世家子弟强多了!或许是她与世家勋贵接触得太多,这各家的腌臜事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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