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儿皇万岁_若水敛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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儿皇万岁_若水敛尘- 第3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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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是传闻毕竟是传闻,陛下如今不如往日,蟠龙殿中侍卫虽多,却都不是陛下能放心之人……”

“如今不同往日?”祁连日轻飘飘的开口,“他怎么不同往日了?”

既然说上了,报国牙一咬,心一横,“殿下,陛下现在……”

“嘭嘭嘭——”虽然知道这么敲很失礼,可是等在门外的连七已经顾不过来了,“殿下,殿下——”

“什么事,进来!慌慌张张的,像——”

祁连日还没数落完,门外的人等到进门这句已经再等不及了,话音未落,房门咣铛一声大响,连七几乎将自己整个撞进门来,直撞到祁连日眼皮底下,来不及跟太子爷告罪,他马上扫了一眼屋里,发现报国人还在,明显松了口气,这才转向祁连日。

“殿下,陛……陛下……蟠龙殿……”他似乎是一刻不停的从蟠龙殿赶回来,还在震颤中的心脏很不给面子的让他连话都说不完整。

祁连日瞳仁收缩,连七是跟着他在宫里的暗潮汹涌中一步一步走过来的,他是见过场面的人,什么事,会让他慌里慌张到这样?

“蟠龙殿?蟠龙殿怎么了?”

蟠龙殿怎么了?

蟠龙殿闹鬼了!

儿皇万岁 卷一 与日共舞 034

章节字数:3761 更新时间:100312 03:17

耳朵边上有点痒,祁连日睁开眼睛,花了一点时间去鉴别非正常清醒的原因。一下一下的热气呼哧呼哧的灌进耳朵里,祁连日苦笑,别说蟠龙殿的闹鬼只是某人神经发作的自己吓自己,就算真的闹了又和自己有什么关系?为什么最后,那个莫名其妙的某人居然就跑到自己的东宫,而且还能……热热的匀匀的气息循着一成不变的规律始终蒸着一个地方,祁连日偏头挪了下脑袋躲开,于是某人嘴角生津的甘甜睡相就这么撞进了视野。

很难想象身在皇家,一国之君还敢睡得这么豪迈,祁连日只要稍稍垂下一点视线,就能看到那只横过自己胸前的手臂,正搂的实诚,因为压过胸口,所以整夜下来扰醒了他好多次,多到祁连日心里阴暗的想着父皇是不是打算用这招来闷死他,然后反诬他心竭猝死。祁连日抬起活动自如的右手,伸展,然后横过身体落下,某人无遮无拦的喉结就落在了两指之间,他把蜷曲的手指伸直,轻轻勾挠刮擦两下,果然,那个某人抽抽了整脸,咕哝着扭发起来。

真是……祁连日咬牙切齿,可片刻功夫到底还是没绷住,无声的笑了一下,整整精神,尽量不惊动那个某人,从缠藤中脱身出来。

原本那一夜只是去蟠龙殿看看闹鬼是个什么样子,可是,怎么就变成现在这个样子了?

应了某人个人那个不知所谓的理由,寝殿内所有的灯火烛光全部被熄灭了。祁连日眯起眼睛,在朦胧的晨曦中瞪着重重帐幔下的人影。被浪涌动下是一具完全不设防的身体,三天,除了睡觉时候缠人缠得让人窒息,祁连日完全找不到那人别有用意一定要进东宫的动机。

怎么会这样?这样的相处,岂止不像一对互相觊觎对方手中权力的对头,这这这……这简直就是寻常人家的父慈子孝吗……哦,当然,有点过头了,至少,无论是书上写的,还是当初太傅教的,至少没听过那个当爹的还要搂着自己已经快要成年的儿子入睡的。

难道那个在暗夜里,被殿外电闪雷鸣吓得涕泪长流,被殿内烛光摇影骇的瑟瑟发抖的人,真的变了?

祁连日想起那天报国的欲言又止,心中定下念头,一定要找个机会,问个清楚。

连七端着净脸的清水,腕上搭着赶紧的毛巾,进来的时候,正看到太子殿下正亲自穿衣整装。他往床上瞄了一眼,低垂的帐子里被浪翻卷。

“今天报国跟我上朝,”祁连日的声音沉沉的,也不知道是被抢了床的郁闷,还是“父子同眠”被逮到的狼狈,或者是亲自上早朝的辛苦,当然也可以全部都有一点,不过连七不需要知道得那么详细,因为主子百年不遇的动气了,这已经是个可以肯定的答案,所以他很快就调整了自己的工作态度,全部精神都集中过来。

“是!”

赖床,好吧,这词,祁连日知道是什么意思,可他从记事那天起,就知道这个词所代表的意思是和他无缘的,然而,当那天早上,当他的父皇理直气壮的这么告诉他的时候,祁连日简直不知道自己该作何表情了。然后,那个不知羞耻的人似乎还嫌他被吓得不够狠,上下嘴唇一合,又甩给他一个起床气,祁连日想起他在蟠龙殿过夜的那个早晨,那个呆滞的父皇,起床气?就是那个样子么?

可惜了这几天,没有机会和月换身份,不然,……不然什么呢?

不然,不然的话,想做,能做什么呢?

于是整个早朝,百官们发现太子殿下都有点心不在焉的,连带着特意赶来想当着文武官员的面要人的报效,在看到太子殿下的冷眼和站在殿下身后手按腰刀目不斜视的报国以后,也只好将来不及启开的话头错开。其实说白了辅国侯也不过是一个虚衔,殿下授意的时候他还能得瑟一下,一旦殿下的风向变了,他连吹个毛都得闭着气。

报国把奏章放到书案上就退出房去,顺手还将房门关上。没了外人在场,祁连月立刻从书案后站起来,围着塌着肩膀的哥哥啧啧称奇。

“哥,把山中狼养在屋里什么感觉?”错身的瞬间,祁连月抬起胳膊肘去撞他的腰。

祁连日偏身闪开,坐了祁连月离开腾出来的位置,“他现在比较像撒欢的狗。”

祁连月一怔,“不是不叫的狗?”

祁连日不自觉的抿唇,想起那人这两天那乖乖的,好像在担心自己时刻撵他回蟠龙殿的可怜巴巴小眼神,“他还没咬人。”

“不对啊,等他咬人就晚了……”

“嗯,可他不张嘴你能猜出他到底是要咬还是不咬啊。”

呃……这倒也是,怎么说,他还是父,是君……师出无名啊!

眼看着祁连日已经将奏章分门别类的分配好各自的工作,就要进入国事处理机的工作狂状态了,祁连月抓紧最后一点时间问道,“那报国怎么办?报效今天可是上朝来要人的啊!”

“叫他和我来要!”

呃……真狠。过河拆桥……祁连月心想,可不对啊,报国还没走,这河还没上桥呢啊……

储秀宫,历来是国储生活的地方,也就是传说中的东宫,据说若修然的身体主人当年也是住过了一阵子的,所以若修然刚刚挪过来的时候,颇有些兴致勃勃的想参观一番,无奈,走了不到三分之一,就被他放弃计划了,连七影影绰绰的听到了一句,这什么人建的鬼地方,太没有时间概念了,太浪费生命了……然后暴走,目标,回……在经历了三次迷路五次鬼打墙似得的冤枉路之后,连七才在那东一头西一头的乱闯中发现,陛下的目标是……回房!

作为太子殿下的贴身侍卫,连七一向是很有阶级立场的与太子殿下同仇敌忾的,所以这次陛下破天荒的跑到东宫来,连七一直是很以为他有些居心不良的,虽然祁连日没有明说,但将他和报国的职责做了调换不就是做好的说明吗?所以连七很有使命感的仔细的——与其说是观察,不如是监视着若修然,然而三天下来,从最初的时时刻刻精神紧绷的主观使命,到现在,连连七自己也发现了,他的视线正在一点一滴的被改变着,正在不知不觉的,慢慢慢慢的粘过去,而且不靠人打断,就很难收回来的程度。

就像现在,皇帝陛下将太子殿下的睡床翻了个底朝天,连锦被都被掀翻到地上去了,又将东宫里的每一块地板都敲得叮咚乱响,嘴里还念念有词,“怎么没有?”

“应该有的啊……”若修然念念有词,手下忙个不停,东一下西一下的还不死心。

“有什么?”连七被他忙叨个够呛,也实在是有点看不下眼的好奇。

“密道啊……”

呃……连七的脸上刷的一下就绿了,居心叵测的皇上跑到东宫来就是为了寻找殿下的逃生密径……这这这……这是什么居心?但他随即就稳定下来,陛下也是从东宫出去的,他是做过太子的人……东宫的密道,他怎么会不知道?这……

“哎……连七,你知道?”他问的太理所当然了,连七的一声“知道”差一点就被他顺拐了出去。

连七抬起头来,神色复杂的瞥了他一眼,起身走到墙角一个一人多高两人合抱的大青瓷花瓶前,合臂扳了开去。

“霍——”若修然目瞪口呆的看着连七胳膊上的厷二头肌奋起,原本合体的衣袖上被撑出一个山东戗面大馒头,然后,“哗——”那个看上去简直像是从地上长出来的一样牢固的庞然大物就那么被挪开了半尺地。连七收力放下胳膊,紧绷绷的鼓囊囊的大馒头随即安服的再次隐匿。

“在这里。”连七开口。

若修然心不在焉的随着移动,却在行进途中不由自主的弯起一只胳膊,摆出半个施瓦辛格的招牌POSS,连七一头雾水的看着他用得闲的另一只手在那只摆出古怪造型的胳膊上捏捏碰碰摸摸,然后,失望的垮下嘴角,满眼的意兴阑珊……

每次都是这样,莫名其妙的兴高,又莫名其妙的亢奋,再莫名其妙的泄气,那失望的样子一目了然的严正,好像天塌了地陷了,严重的跟什么似得,摆出一单要死不活的嘴脸。然后,然后又不知道想到了什么而突兀的就开始神采飞扬,好像片刻前的事情根本没有发生……一惊一乍一闹一欢腾……连七发现他现在很迷糊,当然,过去的陛下,以及之前的那些薨了的作古的陛下随便拉出一个都是让人莫测高深,莫名其妙的,可是……君仪,君威,这些起码的表象还是要会保持的,那种不苟言笑以及尊贵体面,是建立在骨子里,时时刻刻保持着的,哪像这位现在,心情不好就塌眉塌眼榻嘴角,心情好了就扬眉扬眼扬鼻孔……抽离了君威君仪,这哪里是一位皇帝陛下啊,这分明是街上那些顽童赤子小无赖啊……

若修然看着连七闪开身后露出来的黑洞洞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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