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 百万比试
抱着此想法的郭子莫神情顿时便回道：“这方砚台的雕工确实是无话可说，我相信定是出自哪位大师之手，但却不是他！如此年纪若就能有此等技艺，除非他是打娘胎生下来便开始练习雕刻。”
这话顿时让黎乐心中一乐，自己要算起来又何止是从打娘胎便开始进行雕刻。这郭子莫雕刻技艺比不上自己，便又找出这种理由出来，当真是不到黄河不死心啊！
刚才他故意放低姿态恭维郭子莫便是想下套，只是不曾想李思韵突然的蹦出来。
本想就此算了，但这郭子莫既然不死心，而且再次的给机会，怎可错失了这番好意。
还没等黎乐说话，李思韵便抢白道：“你这老头害不害臊，手艺不如人家便找出这种荒唐的理由，还自称大师，要同行知道了还不让你给臊的找个缝钻地下里去！”
只见郭子莫脸上一阵白一阵青的，被一个年龄都可以当做自己孙女的丫头当着众人之面如此的教训，他这张老脸也是挂不住，也再顾不李家人的看法了，“我是不是大师不用你来教训，我在这行这么多年，也不是你可以随便侮辱的。这方砚台我之所以肯定不是他所制也不是无凭无据！”
说着他便将目光朝向众人，“众位之中，我相信绝对有懂行之人。哪一个雕刻技艺不需要精力去纯熟，那一个大师不需要时间来塑造。是就凭这小子的年龄，你们觉得他能有如此的技艺么？”
尽管对黎乐心中有好感，可是郭子莫的话也让众人心中升起了一丝怀疑。的确雕刻这东西，撇开天赋先不谈，每一个成名之人都是花费了多年的精力才能够达到纯熟，还真的从未见过二十多岁便能有如此出神入化的技艺之人。
刚才那方极品绿端砚的雕工比起郭子莫不知胜了多少，就算是在行业之内，也绝对属于顶尖之流，确实和黎乐的年纪太不相符。
黎乐察觉到众人的疑惑，眼珠子陡然的一转，轻轻的拉了一下李思韵，而后神色有些紧张瞧瞧的在她耳边说道：“帮我演出戏，我要挖个大坑！”
李思韵平时虽有些迷糊，可是和黎乐绝对是有默契的。一听这话，脸上立马变出现了惊吓的表情，口中也是不由的喊道：“真的啊？你……”
在吐出这几个字之后，便马上捂住了自己的嘴巴，看上去像是说了什么不该说的话。
而黎乐也是偷偷的做了个禁声的表情，而后谨慎的看了看四周。
这样的举动落在众人眼中除了几个心知肚明的之外，其他人都真的认为那方砚台似乎真的不是黎乐所制。
而郭子莫见到他们俩的动作，心中则是更加的认定，当即便一脸得意的说道：“小子，你若是真有那技艺，可敢和我比试一番！”
“我倒是想，可是没有工具怎么比试啊？”黎乐弱弱的语气，更让郭子莫的信心爆涨。“工具的事我们各自去取，刚好也趁李老今日大寿添点气氛，如何？”
众人一听这话倒是都有些赞同，而李老爷子更是将目光转向了黎乐的身上。
“为了赶制这方砚台，我都好几天没睡了，真的有些撑不住啊，要不下次再说。”
见其百般的推脱，郭子莫的心中已经是一万分认定，黎乐绝对的是纸老虎，又怎肯放过这个打击他的机会，“我们也不比全过程，只是比试其中图案雕刻的一项，众人做为裁判，你不会连这都害怕吧？要是这样都不行的话，看来你就是真的没有那技艺，害怕了！”
听见郭子莫的话语，黎乐也是心中一乐，这老头还给自己来激将法，看来是真的上道了。
随后他便一梗脖子硬气的说道：“我有什么怕的，可是就这么空比试，没意思！”
“你意思是要点彩头？”
这时候，李思韵也很配合的插话了，“那是肯定了，没点彩头，黎乐他凭什么拖着疲惫的身体和你比试。就凭黎乐这手艺，分分钟也是万把上下吧，你们比试就算雕刻简单点的画面，多的不说两个小时要吧？我给你打对折，再去十万，也不多，就五十万的彩头，你敢接下么？”
“思韵，不得无礼！”一个中年的磁性声音，顿时从刚才楼梯之上走下的人群之中传出。
李思韵回头一看，而后便冲黎乐偷偷的吐了吐舌头，“我爸！”
黎乐的脑门上也是出现了几条黑线，这丫头还真敢靠口，一下子便是五十万，这可不是个小数目。他原本是打算坑他十万，教训他一下便也就算了，倒真的没想过要什么五十万的。毕竟今天是李老爷子的大寿，当着他面这么大赌实在是不太好。
但此刻李思韵已经抢先说了，当下便开口道：“要不就算了吧，你就当我技艺不好，比不过你就行了！”
此刻的郭子莫，心中也是暗道这丫头多事。不过见黎乐有退出之意心中也就更加的认定黎乐是想用钱来吓退自己，以掩盖他真实的技艺。
心中冷冷一哼，要赌就赌个大的，他便朝着黎乐开口道：“五十万就想吓退我么？要赌就赌双倍，一百万，你敢接么？”
他此刻是完全的不担心自己会输掉，所以干脆的加大筹码，将黎乐给逼上了台阶，就算他此刻退缩，那也是丢了他自己的面子。
黎乐心中也是一愣，他还担心彩头太大，没想到这老头竟是如此的上道儿，竟然还敢加大砝码。他倒是想接下，可是如此一来，这场本带表演意义的比试就真的要演变成大赌了。
恐李家人不喜，他便也没有搭口。
郭子莫此刻一心的想让黎乐出丑，以搬回他刚才所丢失的脸面，完全的没有注意到自己的表情已经有些狰狞了。
然而无论是唐家之人还是众看客，脸上都出现了厌恶的表情。
李思韵说那话完全可以当做是小孩子不懂事，随口胡说。而郭子莫这么一大把年纪，却非得要较这个真，这种行为却是让众人心中有些鄙视了。和一个孩子较真，心胸得有多狭窄，这么多年真的是算白活了。
就连一旁的李天硕都有些看不过去了，赶紧的往一旁挪了挪，他今天已经惹的老爷子不高兴，生怕现在其身边等下再被殃及池鱼，受老爷子呵斥，那可就真的要哭了。
见老爷子面色不喜，李楚红悄悄的走到其身边，而后轻声的说了几句。
只见老爷子脸色顿时变的有些吃惊，而后冲着黎乐招了招手。
看见李楚红微笑的朝自己点点头，黎乐也是有些迷糊的走到了老爷子的身边，而后便听他小声问道：“这砚台当真是你自己所做？”
“嗯！”
“你这小子，刚才是给人下套是吧？还真准备把我老头子的寿宴变成赌场了？”
看见李老爷子似乎没有生气的意思，黎乐也是有些尴尬的笑了笑，“没那意思，小子本也只想教训教训他，并没有变成赌场的意思，你老要是不喜欢，那小子就不比了。”
“比！怎么不比！他竟然想将这场戏衍变的更精彩一些，我老头子又何乐而不为呢！正好你小子也给我解解气。”
看见李老爷子在那里和黎乐说着悄悄话，郭子莫心中也是郁闷无比，他知道自己今天有些把李家得罪了。可这一切都是源于那个小子，若是今天不让他出点血，都对不起自己了！
“怎么样，想好了没有，接还是不接？”
得到李老爷子的首肯，黎乐自是不再担心，“接，怎么不接，不接都对不起你的一番苦心了。”说着他便从钱夹子里抽出一张银行卡，“这里面的钱一百万绰绰有余，就看你有没有本事拿走了！”
“放心，我会拿走的，你我现在就各自取工具，一个小时之后，我们再见。”说完之后，郭子莫便扭头走出了大门。
直到看不见他身影的时候，黎乐也朝着李老爷子说道：“老爷子，我先回去拿下工具，待会儿就回来。”
其实任何工具在黎乐的手上都是一样的，因为雕刻之灵本身就具备了各种形态，任何的刻刀都能后完全随心所欲的而来。
只是当着这么多人的面，不能够只用一把刻刀，那样很容易的暴露自己的特别之处，所以才会提出回去取工具。
来回的行程并没有多远，当再次到达大院的时候，郭子莫已经在那里等待了。
见到黎乐提着工具箱，郭子莫轻蔑的哼了一声，“你想怎么比试？”
“今儿既是李老爷子的大寿，那比试的题目便以寿字为主。比试之前我俩将彩头都交由老爷子那里搁置，时间设定为两个小时，而后让大家评定，你可否同意？”
“没问题！”
将彩头交给老爷子之后，两人便来到了两张桌子之前。这是在他们取工具之时，老爷子安排人临时搭建的简陋工作台。上面还放着切割好的两块半米方圆石料，朝上的一面已经完全的打磨平整光滑，虽然石质不是特别好，但是用来仅仅比试雕刻却是无碍的。
“你先挑选吧！免得到时候输了赖石料不好！”黎乐做了一个相让的手势。
自打那无名刀法的第一刀突破以后，他便在雕刻之上更注重其物的纹理。眼前的两块石头虽然无大差别，但是还是有细微的差距的。
一块石料雕刻的好坏在于雕刻师对石料所有肉质优劣的掌握度，就算是有杂质，构思的巧妙同样能够变废为宝。但若技艺不到家，那杂质变回成为致命的缺陷。他让郭子莫先行挑选便是不想占他这上面的便宜，免得到时候赢了给其耍赖的机会。
他要的是彻彻底底的赢！堂堂正正的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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