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刀梦 by 玉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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刀梦 by 玉隐- 第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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郁梦黎淡然一笑,写道:义父还想要我这个废人作什么? 
“你的事情我会如实向尊主汇报,不过按照尊主的脾气,他不达目的不会罢休,为达目的不择手段。况且照计划,这次的行动,没有你恐怕做不成。” 
郁梦黎早已料到,继续写道:紫珊还好吗? 
“她还活着。”语凝的语气神态里明显带出一种妒忌,但她有自知之明,瞬间就恢复理智,“如果这次任务失败了,她就活不成了。” 









三 
次日晨,有雾。大街上并非空寂,但是人与人之间像隔着一层窗纸,隐隐约约的只剩轮廓。 
“昨晚休息得可好?”风雪飘似笑非笑地问了一句。 
与风雪飘并行的郁梦黎淡淡答道:“不好。” 
“语凝伺候不周?” 
郁梦黎叹了口气:“非也,我很久没睡过那么舒适的床了,温香软玉还没过瘾,你就一大早把我拽出来去看凶宅。” 
“你正经一点,等案子结了,你无罪开释,想和谁睡多久没人管你。” 
郁梦黎于是正色道:“咱们现在真的要去新街坊余宅?可不可以不去?死了那么多人会闹鬼的。” 
风雪飘冷笑着讽刺:“少装善男信女了。断送在你手上的人命可比那里多,你良心难安不如弃恶从善,改过自新。” 
郁梦黎幽幽道:“放下屠刀就能立地成佛吗?” 
二人向着余宅的方向走着,忽然迎面奔来一匹快马,马上坐着一名官差。这官差来到进前认出风雪飘,立刻勒马翻身下来,喜出望外道:“风大人,太好了,正找您呢。余福根昨晚现身,在皇城附近意图不轨已被擒获。我家王大人正等着您回去一起审他。” 
没想到昨天才刚从大理寺狱出来,今天又要回去,郁梦黎苦笑,还好这次被审的犯人不是自己。 
官差引着风雪飘和郁梦黎来到大理寺狱时,王大人已经到了。余福根则被五花大绑押入刑房。 
风雪飘主动上前,向王大人介绍了郁梦黎的身份,又对王大人耳语几句。王大人点点头:“让他旁听吧,或可有所帮助。” 
有官差搬了几把椅子,大家纷纷就座。郁梦黎也不客气,自己拉过一把椅子坐到了边上。他深有体会,审犯人是个功夫活,极耗体力的,被审的人难受,审人的也好受不到哪里去。 
反常的是不管怎样问,余福根都是一言不发,双眼空洞表情僵硬,似是魂魄早已离了体,只一具行尸走肉。 
“风大人,你看要不要对人犯用刑?”王大人询问风雪飘。 
“我看不必了,他一定是中了摄魂术,神志受控。”风雪飘转头向郁梦黎道,“摄魂术你会解吗?” 
“会。不过解了也没用。”郁梦黎回答得轻松。 
“此话怎讲?” 
郁梦黎淡淡道:“他中了摄魂术的最高等级‘灭魂往生’,就算解开了,他也会马上去寻死。” 
“这么说他已与死人无异?从他身上找不到任何有价值的线索了?”王大人问道。 
郁梦黎回答:“他还活着,有手有脚。” 
风雪飘立刻会意道:“没错,他还活着。咱们可以把他放了,他应该会继续按照施术者的命令去完成任务,咱们暗中跟踪,顺藤摸瓜,不愁找不到幕后真凶。” 
王大人恍然大悟:“好,看来咱们只有试试这条险径。不过若放了余福根,他又去杀人放火怎么办。” 
“大人请放心,除了您的人手,我也会暗中留意,断不会让他再为非作歹。”风雪飘自信道。 
郁梦黎却是一言不发,眼中闪过一丝悲悯,暗暗叹了一口气。 







四 
余福根被放走后并未有过激的异动,白天窝在已被查封的自家宅子里,一入夜便潜到皇城附近溜达,似是在找寻什么,又好像是在等待时机。 
为方便监视,官差们在余宅附近租了一处民房充作临时办案地点,一日三班倒昼夜不停地盯着余福根的动静。 
风雪飘带着郁梦黎也暂时住进这里。 
余福根的行踪固然重要,风雪飘当然也不会忘记时时盘问郁梦黎关于他义父的事情。 
“你真的不知道你义父躲在什么地方?”风雪飘问道。 
“风大人,您已经问了一百遍了,我真的不知道。”郁梦黎懒洋洋地坐在靠椅上,翻着一本刊印的诗集,“我义父一向行踪不定,更何况我在狱中关了两年,早已物是人非。” 
风雪飘错开话题却仍然止不住心中疑问:“余福根这几日都没有行动,你说你义父想利用他做什么?盗宝还是行刺?” 
“我不知道。”郁梦黎似是对风雪飘的问话漫不经心,兴趣都在手中的诗集上,竟是自顾取了旁边桌案上的笔墨,在册子上圈点起来,口中还念念有词,“这首诗不错,可惜这个字用的不妥。” 
风雪飘的涵养再好也受不了这般漠视,一把抓住郁梦黎的衣领,将他从椅子上拎了起来,怒道:“你最好老实一点,否则┅┅” 
“否则怎样?”郁梦黎依然嬉皮笑脸道,“把我送回牢里去?” 
“不仅如此,我还要整得你求生不能求死不得!” 
“你的样子好凶啊!我怕了你了。”郁梦黎口软道,“你和我义父有什么深仇大恨,非要抓他不可?” 
“他是个魔头,利用卑鄙的手段操纵他人滥杀无辜,仅余宅灭门一案他就应凌迟处死。我身在公门抓他正法是我的职责。” 
“冠冕堂皇的理由而已。”郁梦黎忽然凝视着风雪飘的眼睛,“想抓我义父可不容易,是什么让你有如此大的决心,毫不动摇?” 
风雪飘只感觉郁梦黎那双清澈的眼睛里闪动着一种异样的神采,他心神一荡,不由自主地就想将心中的话全说出来。可是当那些深埋在心底多年的秘密到了嘴边,他忽然意识到有什么不妥之处,松开抓住郁梦黎的手,转过身去。 
郁梦黎笑道:“你年纪轻轻定力就这么强,难得。” 
风雪飘回过味儿来,惊道:“你刚才对我用了摄魂术?” 
“随便试试,没想到对你起不了什么作用。” 
风雪飘脸色阴沉冷冷斥问:“若你武功没废,是否什么人都可以被你控制心神?你义父就是这样纵人行凶的吧?他功力比你高,所以连你也会被他控制,不自觉地做下血案?” 
“摄魂术不是你想的那么简单,与内功深浅没有太大联系。”郁梦黎耐心地解释,“而且并非随便什么人都能被控制。例如你,控制起来就比较困难。” 
“这么说,你被废了武功也还是有机会逃走的,或者说你根本可以避免被捉住。” 
郁梦黎轻叹道:“你说,放下屠刀可以立地成佛吗?” 
“善恶在一念之间,凭你自己选择,不要一错再错。”风雪飘郑重道,“我希望你能真诚地与我合作,抓到真凶为民除害。” 
郁梦黎沉默不语。 
正在此时门外进来一名官差,将一张纸呈到风雪飘面前:“风大人,适才有个乞儿要把这个送进余宅,被我们截下来了。” 
纸上画着一幅人像,风雪飘看了一眼面上立刻变色,拿着纸的手也有些颤抖,仿佛那竟是烫手的金箔。他勉强定了定神,吩咐道:“此事你不要声张,再找个乞儿将纸送进去。” 
等那官差出去以后,风雪飘才道:“看来余福根想行刺。” 
“看你紧张的样子,莫非画上是你老子?”郁梦黎开了一句玩笑。 
风雪飘却根本笑不出来,正色道:“画像是杨太傅。他位高权重深得皇帝宠信,在朝野上下很有影响力。” 
“行刺他有什么好处?” 
“官场上勾心斗角,权势之争明里讨不来便宜,免不了背后玩阴的。”风雪飘顿了一下道,“你义父与朝中哪一派走得近?” 
郁梦黎懒懒地坐回椅子上:“我义父只认钱。不过他做事从来随心所欲,不愿受控于人。这次竟然转了性子,收人钱财替人消灾。” 
“你不用说了,这事我心里已经有数。” 
“你想利用杨太傅布个局引我义父现身?” 
风雪飘道:“不仅如此,而且事关杨太傅的安危我不能不管。” 
郁梦黎却道:“你太自信了。” 
“你有更好的办法?” 
“没有。”郁梦黎回答得很肯定,“不如你把我时刻带在身边,或许我会有什么出人意料的好主意。” 
“若是身边有你这个废人碍手碍脚的,我恐怕会分心坏事。”风雪飘语带讽刺。 
郁梦黎却一点不生气,笑道:“那你不会又将我送回牢里吧?” 
“你若再在我耳边聒噪,我会考虑的。” 
“我就知道你不会那么狠心。” 




五 
三日后一个傍晚,杨太傅奉诏进宫面圣。 
风雪飘说动了王大人调用一批高手布下天罗地网。 
不出所料,杨太傅的马队刚行至皇城边上,一条黑影就从暗处蹿出来,带起一片寒光直袭正中高头大马之上端坐之人。看此人衣袍冠带,应该是杨太傅了。 
杨太傅身负武功,曾任都指挥使,统领殿前司保护圣驾的,于这种行刺的场面不是没见过,镇定自若,处惊不变。通常用不到他亲自出手,刺客就已被解决,更何况这次风雪飘提前知会,早已安排妥当。 
凭余福根的身手当然不可能突破重重阻碍一击成功,他与一群侍卫缠斗起来。 
余福根完全不顾自身安危,一味狠打猛冲,似乎刀剑砍扎在他身上都没有感觉。与他缠斗的侍卫却奉了风雪飘的命令不能将他击毙,只需拖延时间,不让他行刺得逞即可。 
此时风雪飘藏身暗处,眼睛紧紧盯住战况,心中却在细细盘算:若是有人真要行刺杨太傅,定会趁众侍卫分心对付余福根时猛下杀手。他已在杨太傅身边和附近另外埋伏了十数名高手,只要再有人出现,他们定会合力将那人擒获。 
可惜一直等到余福根失血过多伤重昏迷,仍然没有其他的刺客出现。 
风雪飘迷惑不解:难道他们不想杀杨太傅?还是已经发现有埋伏放弃行刺计划? 
此次行动失败,风雪飘有些沮丧。他辞别杨太傅,吩咐官差抬了已经昏迷不醒的余福根回大理寺找人医治,自己则回到余宅附近那处民宅。 
一进门,便有留守的官差慌慌张张地禀告:“风大人,郁梦黎跑了。” 
“什么?”风雪飘一惊,“怎么回事?一个废人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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