比严默还要好听。但我还是不信,那时候我觉得自己已经听过不少男人的甜言蜜语了,早就有了抵抗力。而严默其实并不曾说过什么甜言蜜语,所以我才觉得他很特别、很不一般,他是用他的画、他的音乐以及他执着的梦想打动我的。
所以我还是一直都希望我爸妈可以接受严默,我觉得他们如果了解严默的才华后一定会像我一样喜欢上他,可他们却拒绝了解他——当然,那时候我只会片面的想问题,我没想到是严默一直不给他们了解他的机会。
那时候我还是固执的希望得到家人的祝福,我希望我的爱情光明正大,我希望我爸妈和严默可以和平相处……此外,现实的一面是我也需要我爸妈给我的零花钱,我需要那些钱去支撑我和严默的日子、让严默可以心无旁骛的去追逐、实际他的梦想,所以我只能一面对我爸妈虚与委蛇,一面继续和严默在一起。
想着想着,就见严默从外面回来了,于是我赶快打开麦当劳的早餐,招呼他一起吃。
“今天忙吗?”我问他。
“不忙,怎么了?”严默有些紧张的看着我。
“没事儿,”我笑了笑,“不忙就一会儿和我回家吧。”
“咩咩,你是不是胃又不舒服了?”严默依旧很紧张。
“没有,回去好好吃顿饭,然后洗个澡,把脏衣服也带上。”我觉得我们真的又回到了从前,我总是想尽办法要为他改善生活,不管他领不领情。
“不用,”严默犹豫着,“你累了一晚上了,吃过早饭就回去早点儿睡吧。你们不是周四开完选题会就不忙了吗?怎么昨天那么忙?”
“下期有一个广告客户投了加刊,今天早晨终于把活儿给赶出来了。”我靠在沙发上长出了一口气,大概是年纪大了,只不过熬了一个通宵,就觉得头晕脑胀的——想当初创刊的时候,将近一年,我每天只睡3、4个小时,也没像现在感觉这么累。
严默轻轻的抚了抚我的头发。自从他搬到店里来我们就再也没有机会亲密接触了,每次我来店里都是一大堆的人;即使没人他那砖头木板垒起来的“床”,也并不能支撑我们做什么——我有些想他了,不知道他想不想我。
“我没说要给你做东西吃,”我直起身子看着严默笑了,“我是说让你给我做顿好的,自己洗衣服洗澡,想什么呢你?”
“哦,”严默有些羞涩的笑了一下,“那你想吃什么?”
“嗯……我想喝大骨头汤,熬久一点的。”我想了想,说了一个很耗时的菜式,这样严默就可以多在家里休息休息了。
“好,”严默宠溺的看着我,“那一会儿我去买点儿棒骨去。”
“一起去,”我把吃完的粥盒收到了一起,“咱们是不是得等野马来了才能走?”
严默抬头看了看墙上的表,“先走吧,我看你挺累的。野马估计也快来了……”
结果严默话这没说完,野马就迈腿进了屋,“我操,你丫今天终于舍得开电暖啦?……哎哟,小阳阳在呢?怪不得呢。你又把车停那头儿去了?”
“嗯。”我应了一声,却不禁皱了皱眉,什么叫“终于舍得开电暖”了?
“今天你在店里盯着,我歇一天。”严默不理野马的话题,站起来和野马说着。
“哎行,你们去玩吧,反正现在生意也不好,今天没有你的预约。”野马大喇喇的凑到我身边,眼巴巴的看着桌上麦当劳的口袋,咽了口吐沫,“有媳妇真好,都有早饭吃。”
“你赶快去收拾一下,咱们该走了。”我跟严默说道。
“唉。”严默应了一声回了储藏室。
“最近生意不好?”我问野马。
“冬天是淡季,我问过,都这样。不过咱们这儿一个礼拜也能有个万八千的流水,算是不错的了。”野马一边说一边打开了音响,然后踱到我身边,轰隆隆的音乐遮掩着我们的声音:“操,今天可真够冷的,好在你们家老野儿今儿个不傻,知道把电暖打开,要不然这一上午我都缓不过劲儿来。”
“他平时不开吗?”
“小阳阳,你今天好好劝劝他,”野马一本正经的看着我,不再是平时那副吊儿郎当的模样了,“一晚上5块钱、10块钱的电钱真不算多,一个月满打满算都用不了500。还有,一天只吃一顿鸡蛋西红柿盖饭是个人都盯不住,他不是神仙!”
“他……”
“我知道他现在要存钱,但存钱不是这么个存法,哪有只节流不开源的?我虽然也没存款,但存我这事儿我懂!小阳阳,我还是那句话,老默儿这人不能盯他太紧,盯太紧他会爆的。我跟你说,我最近又有一些新想法,我们正商量着另外一个项目呢,还有前一阵子听杜革说有个演出想找他去,他跟你说了吧?”
“大早晨的开这么响的音乐,等被告扰民呢吧?”严默从储藏室出来,随手把音响起关小。
“哎哟,刚早晨啊?睡糊涂了。”野马摇头晃脑的朝收银台后面走去。
严默提着那只一直放在“床”下的旅行袋问我:“阳,咱们走吗?”
“行,好好玩去吧,”野马冲我眨了眨眼神,“下次能也帮我带一份早餐吗?”
我感激的冲野马笑了笑,答道:“好!”
“我操,幸福死我了!”
作者有话要说: 野马是生不逢时的大智若愚型啊~
☆、第 61 章
我是在骨头汤的香味儿中醒来的,抬眼看看表已经是下午3点多了,而窗外又是白茫茫的一片:今年冬天的雪下得比往年要早。
起床给Cassie打了个电话,Cassie说印厂那边一切顺利,我便又叮嘱了她两句,然后交待她跟大家说一下,今天周末又下雪了,可以提前下班,一会儿到4点就都可以走了。但是周一一定要把稿子全交齐,而且星期一的选题会上每个人至少要报三个选题。Cassie兴高彩烈的答应了。
这一年我在工作中有了很大的变化,我不知道是因为年纪大了还是别的什么原因,反正许多事我都不再较劲了。而这一年我跟同事的关系也变得亲近的许多,就连曹歆这样以前一直和我作对的人,现在有时候都会去我办公室和我开两句玩笑。
当然我也把犬马推荐给了曹歆,他带了他的几个朋友去纹身,严默给他们打了5折。
其实我真的很感谢我上次住医院的时候同事们在工作之余会跑去医院看我,让我觉得特别温暖,也让我放松了戒备。就连老乔都表扬了我的转变,我发现其实轻松的工作环境更能提高工作效率,在工作中偶尔娱乐一下也未尝不可,没有人是铁打的。
放下电话,推开卧室门,客厅里静悄悄的,只能听见厨房里油烟机的声音,我摄手摄脚的溜进厨房,一下子抱住了严默的腰。他已经洗完了澡,换上了干净的衣服,头发还有一些微湿,身上全是好闻的薄和味儿,当然,还有烟草味儿。
严默赶忙把烟掐灭,回过身圈住我,“怎么没多睡一会儿?”
“饿了。”我深吸了一口气,“好香啊。”
严默拍了拍我的脑袋,“小馋猫,汤再等一会儿就能喝了,先去吃点儿别的吧。”
“还有别的?”我惊喜的看着严默。
“嗯,难道光喝汤?”严默松开了我,抄起了身边的肘杖。
“合适吗?”我问他。这只肘杖是我前一阵子买来放在家里的,就为了方便他回来的时候用,我不想他在家也整天穿着假肢,那样会让他很累。
“合适,谢谢。”严默脸有些发红,“放一个这个在家里,你不害怕?”
“为什么要害怕?”我握着他的右手,我们一起走进客厅,“不就跟筷子、碗一样,是个工具吗?”
“哦。”严默低低的应了一声,然后冲我笑了,“知道你爱吃牛排,尝尝我的手艺!”
“你刚才买牛排了?我怎么没看见?”上午我们俩一起去的超市,我只见他买了一块牛里脊,什么时候买牛排了?
“你先坐一会儿,喝点饮料。”说着严默给我开了一瓶露露倒在玻璃杯里,热的。
然后他回身进了厨房,还关上了门,厨房里传来一阵“嗞嗞”的声音,不一会儿功夫,严默端着一盘像模像样的牛排回来了。
“尝尝。”严默坐在我对面,期待的看着我。
“唔,好吃!”我尝了一口就不禁赞叹起来,这比那台塑的牛排一点儿都不差!“怎么做的?我刚才没见你买牛排啊?”
“牛里脊砸松就行了,对了,用了点儿你酒柜里的红酒。”
“怪不得这么好吃,那酒是我去年住院的时候洪子焘从法国带回来送给我妈的……”
话说出口我就恨不得抽自己大嘴巴,没事儿提什么洪子焘、没事儿提什么法国、提什么酒?
可是严默却是一副不在意的表情,只是说:“好吃就多吃点儿,一会儿汤好了再喝点儿汤。”
没有刀叉,我夹起牛排塞进嘴里大咬了一口,却突然发现只有我一个人在吃,严默什么都没吃。
“你怎么不吃?”我纳闷的问严默。
“不饿。”
“不饿?你是不是快成神仙了?”
“嗯?”
“听说你一天只吃一顿饭啊。你要成神仙了我可就高攀不起你了。”我放下了筷子。
“咩咩……”
“严默,你现在这样让我特害怕你知不知道?我怕你老这样哪天我就见不到你了!”我开始低声啜泣,“你现在对于我来说是虚无飘渺的,让我有一种不真实的感觉。你知道你答应过我什么吗?你说咱们要结婚的!是你主动说的!严默,你知道吗?如果你再爽一次约,我恐怕会崩溃的。14年了,我的人生有几个14年?严默,我累了,真的累了。你总是让我天上一天、地上一天的,我心脏受不了你知不知道?!”
“咩咩……”严默又低低的叫了一声,似乎想要说些什么。
可我却不管他,自顾自的说了下去:“严默,你知道咱们结婚的先决条件是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