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也许我想去卖,也没人愿意买我了。”
严默在我面前变得模糊了起来,我从来没有见过这么自卑的严默,他的自信心彻底被击碎了。躺在床上的严默萎靡不振,行将就木。
“严默,”我使劲拉着他的胳膊,让他坐起来,然后靠在他身边坐下,而手却一直拉着他的手,“我不想给你讲什么大道理,因为我讲不出来;我只想问问你,如果你真的爱我,能不能为我活下去?”
“如果我离开了这个世界,一切就都解决了。”严默的声音很飘忽,而眼神也很涣散,我不知道他在看什么地方,却听他还在喃喃的说,“如果我离开这个世界,叔叔阿姨就不会生气了,洪先生也不用担心了,而你也会幸福了。”
“我不会幸福,你知道我不会幸福的!”我又哭了起来,“洪子焘根本不爱我,他说他喜欢我只不过是任性;我也不爱他,我受不了那么复杂的人;我爱的只有你!只有和你在一起我才会幸福!”
“呵呵呵呵……”严默竟然望着苍白的天花板笑出了声音。
“你现在必须站起来!”我拉着严默的胳膊把他从床上拽了起来,也不管他现在是不是能听懂我在说什么,只是一个劲儿的对他说,“不是为了你自己,而是为了我!我要你陪在我身边,我要你和我面对一切,我要你为我挡风遮雨,我要你永远都爱我!永远!”
作者有话要说: 我知道默默和咩咩陷入了死循环,或者如默默的理解,他们陷入了轮回,苦难的轮回~
请大家再稍微给默默一些时间,他马上就绕出来了,请相信,只要他能真正的绕出来就不会再踏入这个结界
默默会为他和咩咩的未来而努力而奋斗的,接上来他的人生曲线将会向上描绘了~
爱你们,请继续支持默默和咩咩
☆、第 72 章
我和严默说了一夜的话,我不知道他听进去多少,又听懂了多少。到天快亮的时候我实在支撑不住了,便和严默挤在一张单人床上睡着了。
睡梦中我隐约听见严默的承诺,他说他要好好活下去,他说这辈子不管再碰到什么事情都再也不会放开我的手了。于是我满意的笑了。
再醒来的时候已经日上三竿,严默大概是找了酒店里的剃须刀把胡子刮掉了,下巴有些发青;而头发大概也是早晨洗过、吹过了,现在他整个人清清爽爽的站在我面前,脸上还挂着好看的笑。
“醒了?”他轻声的问,“给你叫了午餐,这就送上来。”
“嗯。”我轻声的笑了。
“我一会儿得出去一趟,你自己在这儿行吗?”
我“噌”的一下从床上跳了起来,大声的问他:“你要去哪儿?”
难道我听到的承诺真的只是我的梦?他还是要一走了之?
“我……我去趟公司,”严默大概是被我吓到了,结结巴巴的说,“我刚才和杜革通了个电话,他让我过去商量一下记者会的事儿。”
我不相信的盯着他。
“真的,我晚上带钱回来。”严默哑着嗓子说了一句,便垂下了眼帘。
看着他的样子我就相信他了,可是我还是不放心,放柔了声音说:“我一会儿和你一起去。”
“不用,”这回个严默抬起眼笑了,“你吃完饭再睡一会儿,昨天晚上都没好好睡。”
“严默,你出去碰到狗仔怎么办?你知道怎么解释这件事儿吗?”我开始生气,生杜革的气,作为老板他这时候不正应该为自己的艺人说一些话吗?可他呢?现在竟然让严默冒险跑出去,真不知道他这个人到底是怎么回事!
“实话实说,”严默又好看的笑了,“我昨天想了一夜,终于想明白也不怕了。我确实是瘸了,就实话实说,然后不当歌手了,这样就不会有人去骚扰你了。我想过了咩咩,我还有一家店,如果我努力干,一个月挣一两万还是有可能的,另外我还可以教琴、教画画,或者再想点儿别的副业……”
严默正说着,门外响起了“叮咚叮咚”的门铃声,大概是送餐的来了。
我叹了口气,对严默说,“先去开门,等吃完饭再说,现在你不许走。”说完我便拿着衣服进了卫生间,我总不能让服务员看见我赤身裸…体或蜷在被子里的样子吧?
卫生间里静静的,只能听到排风扇细小的嗡嗡声。
可当我走出卫生间的时候却傻了——我爸我妈端坐在靠窗的沙发上,而严默低头站在凌乱的床边。
“爸,妈,你们怎么来了?”我小声的说了一句,便走到了严默身边,握住了他的手,他的指尖微凉。
“我们不能来吗?”我爸把翘起的二郎腿放了下来,狠狠的盯着我们;而我妈则有些紧张的坐在我爸旁边,两手紧紧的抓住她的包,好像怕那包会自己跑掉一样。
“叔叔阿姨喝茶吗?”严默突然活了过来,走去吧台前去拿那个电热壶。
“不必了。”我爸的声音很冷淡。
于是严默尴尬的停下了手,想了想,又拿起吧台上的矿泉水,犹豫了一下还是冲我爸妈走了过去,把水瓶放在我爸妈之间的那个小茶几上又退了回来,小声的说:“那喝点儿水吧。”
我爸看都没有看那瓶水,而是盯着我们,朝我妈打了个手势。
我妈赶快打开她一直攥在手里的包,从里面掏出一张报纸,递到了我爸手里。
我爸把报纸扔到了我们脚边,只说了一句“怎么解释?”就不再作声了。
严默右腿弯曲,左腿有些滞后的弯下腰捡起了地上那张报纸。
那不是一张街头小报,而是正正经经的晚报娱乐版,头条的位置是一张陈若菲一袭白裙、一脸笑容手持话筒的照片,照片的背景隐约能见到“全新专辑”、“媒体见面”等字样。在整版偏下的位置则是一张严默和陈若菲在一起状似亲密的照片,旁边是一条不长的新闻链接,无非又是讲了一遍严默如何忘恩负义,在瘸了之后竟然还是混蛋的抛弃了大明星陈若菲,而陈若菲又是如何深明大义的送上了微博祝福之类的。
我一把从严默手里抢过报纸,撕碎了扔在地上。然后冲我爸大声的说:“这一看就是假的!”
“假的?”我爸继续盯着我们,“他瘸了一条腿也是假的?”
严默一把拉住了想要冲过去找我爸理论的我,心平气和的说,“叔叔阿姨,我确实是瘸了,您们也都看到过了,是真的。但是陈若菲的事确实是假的,我从来没有背叛过阳阳。”
“哈!没有背叛过阳阳?”我爸冷笑了一声,“那当初阳阳是怎么进的医院?你别告诉我,我们阳阳和这些女人都是犯贱,要上赶着抢你这个残废!”
“我……”严默一时语塞了,脸胀得像颗红透了的柿子。
“叮咚叮咚……”门铃声又响了起来,我焦躁的打开门,这回是推着小推车的送餐员。
“给我吧,谢谢。”我急急的想要打发他走。
“麻烦,298。”服务员却并没有要离开的意思。
“签单吧,把单子给我。”我向他伸了伸手。
“对不起,我们这儿不能签单。”
“为什么不能签单?”我急了。
“我们餐饮部和客房部都是独立的。”服务员解释着。
“那我不要了,你拿走吧。”我把车推回了门外,便要关门。
“对不起小姐,”服务员挡住了房门,“您已经下了单,怎么能说不要就不要了呢?”
“你们这是什么破饭店?有哪家饭店不可以签单的?我住在这里你还怕我跑了不成?你工号多少?我要投诉你!”我越说越生气。
“对不起,多少钱?”突然间严默从身后搂住了近乎发疯的我,把我拉回了房间里,然后问那个服务员。
“298!”服务员看起来也很生气,“吃不起就不别叫啊!”
“你说什么?你再说一遍?”我又红着眼睛从房间里冲了出来。
“咩咩!”严默提高声音叫了我一声,然后从兜里掏出300块钱递给那个服务员,说了声“别找了”,便把我以及那车食物一起推进了房间。
“真是跟什么人学什么样!”我爸好像很不耐烦的样子看了看表,说了一句。
他这一句话又把我激怒了,于是我冲他大吼道:“你什么意思?”
“我什么意思?你看看你现在什么样子!”我爸从沙发上站了起来,“撒泼、耍赖、犯浑,说话没大没小,那么多年的书我看你是白念了!”
“志峰,别生气。阳阳不是那个意思。来,阳阳,快给你爸道个歉。”我妈也从沙发上站了起来,拉着我爸的手,却在向我做什么表情。
“真是慈母多败儿!”我爸冲我妈吼了一句,又坐下了,焦躁的点起了一根烟,狠狠的吸了两口才说:“就是你,从小说她身体弱,给她宠得无法无天了!”
我妈没说话,而是随着我爸也坐了下去,继续冲我做表情。
看我对我妈的表情一直没有反应,严默便走向前一步,低声的说:“叔叔阿姨对不起,前一阵子因为我又出了一些事情,所以没能及时赶回来,让您们担心了。”
“我他妈的担心你干嘛?”鲜少说脏字的我爸骂了一句,把烟狠狠的碾在烟灰缸里,然后头仰靠在沙发背上,眉头紧锁,而手一个劲的按着太阳穴。
“是,是,”严默应承着继续说,“叔叔,阿姨,希望您们能同意我和阳阳在一起。”
“你丫是不是脑子有毛病啊?”我爸“咻”的睁开眼睛死死的盯住严默,“你现在闹出这么多事儿来还要让我们家阳阳跟着你丢人现眼?你丫当我们阳阳家是什么人?”
“我就要嫁给严默!”严默挡着我,我只好在他背后冲我爸嚷。
“你……”我爸被我气得说不出话来了。
“志峰,别生气,好好说。”我妈小声的劝着我爸。
“叔叔,”严默又往前走了一步,“您别生气。我马上就会开记者会,把事情说清楚,我的腿以及陈若菲的事情我都会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