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野媚乡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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野媚乡春- 第13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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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走私对于马秀秋来说是一个千载难逢的机会。她必须把握住这个机遇。于是她要动员狄小毛与她合作,她还要动员裤裆村人去走私。

    那是在马秀秋看见自己的母亲与狄小毛在床上偷情的第三天晚上,也是马秀秋并没有责怪狄小毛,反而痛恨母亲的那个晚上,马秀秋在万分苦恼的情况下,她感到要牢牢栓住狄小毛,必须离开裤裆村。要想离开裤裆村,那就要有钱。要想有钱,只有走私,别无择。于是。马秀秋对狄小毛亮了底牌。

    那个晚上的月光是晦暗的,夜风夹着春的气息。狄小毛踱步在宿舍里,他痛苦地感到自己被祁文道玩弄了。他知道自己有许多弱点。这便造成那些女人利用他的机会。这时,马秀秋闯了进来,她开门见山地对狄小毛说:“狄老师,我们之间的关系必须理顺。”

    狄小毛迟疑了一下,脱口而出:“什么意思?”

    “狄老师,你不会不知道的。我们现在到底是什么关系?”

    “朋友关系啊!”

    “好,是朋友关系,请问:你有这种关系的朋友有多少?”马秀秋问。

    “我的朋友遍天下。”狄小毛说。

    “别开玩笑,我是说真的。”马秀秋认真起来。

    狄小毛也一本正经地说:“秀秋,你不要绕弯子了,你想说什么就说嘛。”

    “狄老师,我爱你,这是最重要的,你不能对我半心半意的。这样不公平,我知道你有许多割不断的情丝,但是我对你的一片深情,你应该知道,为了你,我和母亲都决裂了。你不能辜负了我一片深情。”马秀秋动情说着。

    狄小毛半晌说不出话来,马秀秋的一往情深,曾使他深深地感动。他心里也清楚马秀秋为了爱自己付出了代价。但是,他不知道如何回答马秀秋因为这个世界就是这样让人捉摸不透,生活更让人捉摸不透,感情也更让人捉摸不透。有时候,狄小毛又感到自己的感情一片空白,有时候,狄小毛又感到自己的感情过于丰富。马秀秋却是认真的,她的眼睛紧盯着狄小毛,等待着他的回答。

    狄小毛也不想隐瞒马秀秋,他说:“秀秋,我很理解你的感情,也很敬重你的感情,我知道,去爱一个人不容易,所以我不敢伤害你,不敢让你有那种诚心对明月,明月照臭沟的感觉,在这种情况下,当你给我奉献爱的时候,我也要向你奉献爱。这却使我们越滑越远。摹然回,扪心自问,自己情归何处?又一片渺茫。秀秋,你也知道,一个人被人爱也不易。因为他也有责任,也要付出。有时候,我只相信命运,也相信缘份。忆当初自己的感情历程,也决不会想到会变成这个样子。说句心里话,现在任何一个女子问我能不能和她结婚。我都不能回答。现在我只能说我可以交朋友,但不能结婚。秀秋,你知道吗?我也有苦衷啊!”

    马秀秋认真地听着,狄小毛的一段话使马秀秋一片渺茫,但是,马秀秋是一个乐观主义者。她不会失望,她说:“狄老师,我们先不谈这些了,人的感情应该要自然地流露,过于感情未免有些俗,你说是不是?”



………【拥美人做美梦】………

    161。拥美人做美梦

    狄小毛点点头,很赞赏马秀秋的这几句话。狄小毛还想要说什么,马秀秋又接着说:“狄老师,你跟我一起去走私,赚了钱离开裤裆村。”

    狄小毛笑了笑问:“走私?我可没有这种本事和胆量。”

    “跟我干嘛,赚了钱到太极镇买一套房子,不要当教书匠了。”马秀秋憧憬地说。

    狄小毛一听马秀秋说他教书匠,有点被人侮辱的的感觉,他生气地说:“你不能与教书的为伍,我也不能与走私的同流合污。”

    “又来了,又来了。我不是别的意思,我的意思是教书赚不了多少钱,走私可以大财。你难道一辈子想呆在裤裆村?不想有了钱远走高飞?”马秀秋激动地说着。

    狄小毛沉思了片刻,觉得马秀秋的话也有道理。水向低处流,人向高处攀。当初自己不是为了钱才把裤裆村选举族长的事搞得一片糟?现在走私不也是一种嫌钱的机会吗?人们可以干,自己为什么不能干?况且在这裤裆村里,山高皇帝远。做事赶前头,别步人家后尘。于是,狄小毛决定跟马秀秋走上走私的道路。

    出海走私是一件冒险的事,狄小毛知道,但是不入虎穴,焉得虎子。狄小毛更懂得,他对于这样的冒险,委实的说,狄小毛有点心虚,他在思考如何操纵这次出海走私。

    马秀秋见狄小毛愿意和她合作,她欢喜在心,不禁自语道:“妇唱夫随。”心里美滋的,她不禁暇想起来。尽管她已经在太极镇干过好几次,但这次和狄小毛一赶干更显得有意义——在她心里,冥冥中有一种想法。想通过和狄小毛一起走私,把他的心收买过去,一起离开裤裆村,去寻找一个只有他俩的地方,避开裤裆村的那些人和物,地久天长,狄小毛就不会再有什么牵挂了。心中有了目标,马秀秋信心百倍。她独自一人到裤裆村周围的村庄收购银元,黄金,然后出海与台湾人交换布匹、手表和复录机等。

    黄昏时节,狄小毛揣着一个想法走出学校,一直向裤裆村的特困户、单身汉祁黑麻的小屋走去。这时候,祁黑麻正捧着一大碗稀稀的地瓜粥蹲在家门口,把双唇钳住碗沿,汲着地瓜粥。这是黑麻的习惯,他习惯在黄昏时节吃饭,这顿饭既不是晚饭,也不是中餐。他一天吃两餐。

    这碗地瓜粥正是他一天中的最后一餐;他那乱糟糟的头用一条牛皮筋绑成一束,好像头上生了一棵黑色的小草。狄小毛看见他这付模样,生出一点可怜,血红的夕阳照在他家的墙壁上,反射在他的身上,由于他衣服许久没有换洗过,有点油光了,致使太阳光照在他身上会反光。稀稀的地瓜粥,他没有汲上几口就吃了半碗。既不用筷子,也没有菜。狄小毛在相距他十来米的时候,站住脚,由于黑麻吃得很专注,竟然没有现狄小毛。

    狄小毛叫道:“黑麻,你在吃饭?”

    黑麻见有人叫他,抬起头一看,赶紧站了起来,一阵高兴掩过他吃饭的兴趣,心里想:狄老师上门找他,一定是好事。于是他把剩下的饭放在一张石凳上不吃了,又伸手抹擦几下嘴巴,笑咧咧地说:“狄老师,你找我有事啊!”

    狄小毛说:“黑麻,你先把饭吃完,不然凉了吃不了。”

    黑麻见狄小毛客气,体谅人,他也不见外,就把剩下的地瓜粥团囵吞枣地吃完,眨着眼问:“狄老师,请你屋里坐,是什么事?”

    狄小毛低头看了看这间破旧不堪的小屋,晦暗而潮湿,除了一张破旧的床铺,矮小的土灶和一堆生火用的柴外,没有其它东西了,一张用木麻黄钉成的凳子只剩下三个脚了,缺了一个脚是用一个大石头垫着。狄小毛见状说:“我们在门口谈就行,只几句话,看你愿意不愿意。”

    黑麻心里想:狄小毛求他一定不是什么粗活,如果是学校的事,可有油水捞了。反正拿的是公家的钱,做的是私人的人情。黑麻挺胸仰地说。“狄老师,什么事你尽管说,只要你一句话,我赴汤蹈火在所不辞。”

    狄小毛笑了笑说:“是这样的,现在人家都在走私,你知道吗?”

    黑麻心凉了半截,走私他是知道的,那是要有本钱,黑麻对这个不敢兴趣。狄小毛见黑麻没有理解他的意思,就开门见山地说:“黑麻我聘请你出海。”

    “狄老师也走私?”黑麻问。

    狄小毛点点头,又解释说:“我是帮马秀秋做的。她一个女孩子不宜出海,我当老师的也不妥当,所以找到你,想聘用你出海,我再聘一个舵手,租一条渔船,你看如何?”

    “可以,可以。”黑麻不加思索的满回答应,又问:“狄老师相信我黑麻吗?”

    “当然相信,我们讲义气,我把银元交给你出海与台湾人交易,成功一趟。我给你一次性一千元人民币。”狄小毛向黑麻亮出底牌。

    黑麻眼睛一亮,一千元,不是小数目,可以让他生活一年时间,他一激动,鼻粱上浸出几粒汗珠,笑咧咧地说:“狄老师,我干,你放心,我全力以赴。我的命贱,你的生意贵。我用生命做担保。

    黑麻的几句话让狄小毛的心踏实起来。狄小毛知道用人之哲学:求人要求贵人,用人要用奴才。他说:“黑麻,我们一言为定,你等我的通知。”

    黑麻点点头,他好像突然拣了个大元宝,一高兴,连那个装地瓜粥的碗都不洗,摔在沟里不要了。

    狄小毛见有“乒乓”声,回头一看,见黑府手上的碗没有了,向他笑笑,自己在心里想:“黑麻连饭碗都摔了,这是什么意思?是亡命之徒?还是孤注一掷?”

    狄小毛回到学校,已经是日落西山了。暮色越来越浓了。他回到宿舍,一直等着马秀秋的到来。他要把这件事告诉马秀秋。自己不用出海了。可以坐享其成了。狄小毛有自己的想法。出海是冒险的,聘黑麻去最适合,自己在海边与他接头。这样既能赚钱,又可保安全。死了是别人的命,赚了是自己的钱。狄小毛有点美滋滋地想着,一时感到自己的明智和利索,当狄小毛拉开电灯的时候,马秀秋风风火火地来了。她说:“狄老师,明天咱们要去海边租渔船了,还要聘一个舵手。”

    “这事留着我办。我明天就去海边租渔船,二十马力的够不够。”狄小毛说。

    “可以,人家都用二十马力的。最好这几天就要出海,这几天是潮落时刻。”马秀秋说。

    “你银元收的怎么样?”狄小毛说。

    “有银元,有白玉,有黄金;我还买了十斤铜,不知道能不能交易的。”马秀秋说。

    狄小毛见马秀秋双手提着沉重的包子。细声对她说:“秀秋,我聘请黑麻替我们出海。”

    “你说什么?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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