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发皇妃 完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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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发皇妃 完结- 第12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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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任道天死了!这是漫夭第二天才知道的事。而与此同时,也传来了玄剑天突然暴毙的诮息。这一诮息不仅震惊了南朝,也震惊了整个天下。任道天与玄剑天乃统一天下必得的人才,各国拉拢他们都还来不及,怎会杀了他们?以玄剑天的武功造诣,杀他比登天还难,但他确实死了,死在一个女人的床上。听说那个女子不仅长得极美,还有着一昏天籁般的嗓音以及魅感世人的舞姿。而任道天死在骊山矛舍,被人们称之为天书的地图不知所踪。
  无隐楼楼主无相子带领五千人围守骊山,将各个国家派来相请高人的使者请下山,安排在骊山脚下的渝州城,等待宗政无忧的亲临。
  “来了多少人?”漫香殿寝宫门口,宗政无忧五指一并,攒在手心的字条顷刻间化作粉屑,随风飞扬而去。他面色如常,淡淡开口。
  冷炎恭声应道:“一十四国,连使者带侍卫共一百七十三人。”
  整个万和大陆共一十五个国家,竟有十四个国家遣了人来!有野心的是为天下而来,没有野心的是为销毁自己国家的地图而来。说起来也是无可厚非。
  宗政无忧复又问道:“缺的是哪国?”
  冷炎道:“启云国。”
  宗政无忧凤眸眯了起来,脑海中浮现那个面目清隽又不失威严的年轻皇帝。临天国分裂,这个大陆最具征战天下之实力的莫过于启云国,但这一年来,各小国纷纷而起,启云国却毫无动静。
  启云帝为何不派使者前来?难道启云帝对天下没兴趣?又或者他并不担心启云国地图落于他人之手?这个问题,不止宗政无忧一个人在琢磨。
  他吩咐道:“看好那些人,别出岔子。”南朝还没到可以以一国之力挑战天下诸国的时候。
  “光”
  宗政无忧与漫夭到达渝州城已是七日后。渝州知府率城内大小官员于城外十里迎接,声势浩荡。为方便接见十四国的使者,他们住进了俞知府的府邸。
  一个知府的府邸称不上奢华,但是干净整洁。为帝妃准备的尚栖苑,显然是新修整过的园子。
  渝州城靠近北方,这里的深冬气温低下,寒风猎猎拍打着窗子,呼呼作响。宗政无忧去接见各国使者,漫夭不方便露面,就留在了尚栖苑。此刻,她披了狐裘,坐在屋里蜷成一团。一路上有无忧的温暖怀抱她还没觉得,现在离了他,她才倍觉冷的受不了。
  刚想练功驱寒,就见一个丫鬟快步朝这里走了过来。
  “启禀娘娘,有人让奴婢把这个盒子交给您。”一个娇俏的丫头恭敬地递上一个纤长而小巧的黑色木盒。
  漫夭微微蹙眉,她在这个地方并无熟人,“谁给你的?”
  那丫鬟道:“回娘娘的话,奴婢不认识那个人。奴婢出府办事,刚出大门不远就被一个人拦住去路,他给了奴婢这个盒子,说他家主子是娘娘的故人。”
  故人?她怎不知她在这里还有故人?漫夭接过木盒,只见那木盒边角被打磨得光滑圆润,盒盖上一支冬梅映雪的圄案雕刻得栩栩如生,让人看着仿佛能闻到梅花的暗香之气。盒子开口处贴了一个白色的小封条,她撕开封条,轻轻开启盒盖,不知道的必定以为里面装着什么稀罕之物,但其实只有一张折叠整齐的白纸。
  漫夭动作顿了顿,稍微有些迟疑,但最终还是缓缓打来了那张白纸,只见上面写着:“今日酉时,祥悦客找天字一号房有事相谈。”落款为:故人。
  笔走游龙般的潇洒,但并不潦草,这种字迹她分明不曾见过,但却隐隐透着几分熟悉。这种似是而非的相识感,总能撩拨起埋在内心深处的好奇,让人想一探究竟。
  她将那张纸收起放回木盒,合上盖子。蹙眉凝思良久,依旧想不出这个人是谁?看了眼更漏,此时大约申时三刻,离酉时还有半个时辰,无忧会见各国使者,等晚宴结束才能回来,应该要到很晚了。她想了想,还是决定去会一会这个故作神秘的故人。
  她换了一身寻常的衣衫,将白发挽起,掩在纱帽之中,白色的轻纱垂下遮住了她的面容。再拿起玄魄,大步而行,使得她整个人看上去像是一个行走江湖的女中侠客。出了门,她对尚栖苑的丫鬈吩咐了一声:“本宫去一趟样悦客找,倘若一个时辰之后还未回来,你就去前堂禀告皇上。”
  祥悦客栈离俞府不算太远,乘马车稍微跑快一点一炷香的功夫就到了。
  那是一家看似普通的客栈,全封闭式的装修奢华而高档。客栈里头很安静,她走进去,竟看不到一个客人。
  她停在门口,一个伙计看到她之后,将她上土下下仔细打量了一番,最后目光落在她手上的玄魄,看了一会儿才迎上来问道:“姑娘,您可是来找人的?”
  漫夭不动声色地扫了那伙计一眼,这人脚步沉稳,眼中精光内敛,不像是一个寻常的伙计。她微微点了点头,表示他猜对了。
  那伙计面色一整,连忙弓着身子将她引到二楼最左边的一间房门前停住,那门头上写着一个天字,伙计说了句:“您要找的人就在里面。“然后就退了下去,神色间竟带了些恭敬。
  长长的走廊只点了一盏烛灯,灯上没被圆定死的五色流纱灯罩随着门口吹入的寒风轻轻地旋转,透过五色流纱的烛光昏暗朦胧,不断变换着颜色,投射在空寂的方位,透出一种隐约的诡秘气息。
  漫夭抬手在门上轻叩三声,等了一会儿,里面没反应。她蹙眉,直接雅开房门口
  这间屋子很大,宽阔的空间被一扇木质屏风一分为二,透过屏风的雕花菱格透出一丝极微弱的光亮,仿佛随时都会灭掉般的若隐若现。在她隔着一层轻纱后的视线中等同于无。她缓缓步入,轻浅的脚步声在这闻不见半点声音的屋子里飘荡,清晰极了。她没来由的生出一丝紧张,不觉握紧了手中的玄魄,刚走了几步。
  “砰!”房门突然在她身后关上,声音不大,但在这诡异安静的气氛中,足以让她惊得身躯一颤。突然有一种不好的预感,这一趟,她不该来。这么想了,她便转身就走。
  “你害怕?”屏风后倏然传来一声低低的询问。她身子蓦然僵住,立在原地动弹不得。那是一道男声,嗓音本是清雅温和,但此刻听来却是暗暗沉沉,让人禁不住心里发慌。
  一室静默。空气中淡淡的龙涎香气弥漫着散开,那曾经无比熟悉的声音仍充斥在她耳畔。竟然是他!这样敏感的时候,他居然敢亲自来到江南领地!
  故人,当真是故人呢!她勾唇嘲弄一笑,背对着声音来源的方向,没做声。
  屏风后的人转了出来,那脚步声缓慢低沉,每一步都仿佛踏过了几百个日夜的思念和煎熬。宗政无筹直直盯住前方女子的背影,那目光贪恋而不舍。
  “容乐。”唤出这一声,他的嗓子竟然有些哑。一年了,他们本是夫妻,却需要用这样的方式才能见她一面。这个刻进心底的名字,他在心里梦里唤过无数遍,却无人能给他回应,而今日,终于可以再度唤出声,但依旧无人应他。千滋百味,汇聚在心头,无以言说。
  漫夭抿着唇,这声呼唤让她生出些许比惚,那个曾陪她走过一年时光的男子,曾经是她的丈夫,带给她感动和心疼也带给她屈辱和致命伤害的男人,她曾经那样恨他,她以为她会一直恨下去,直到他死或者她死。但是,此刻,她异常平静,这才知道,原来那些恨,在这一年的甜蜜和幸福当中渐渐被溶解消弭,早已经不再如想象中的那般深刻。她连头也不回,语气淡淡道:“如果知道是你,我不会来。”
  “我知道。”他这样应了一声,苦笑道:“还好,至少,…你还记得我的声音。”
  漫夭微微一愣,不欲与他多做纠缠,蹙眉问道:“你找我有何事?”
  “没事就不能来看看你吗?”他微垂眼帘,掩下目中的灰暗苍凉,有谁会像他这样,看望自已的妻子,还需要一个合理的借。?
  漫夭转身,对面的男子较从前似乎消瘦了计多,但依旧英俊逼人,他的面容多了几分专属于帝王的凌厉气势,眉宇之间却又有着藏不住的落寞与凄惶。
  宗政无筹缓缓靠近她,目光似是要穿透薄纱,将那日思夜想的女子看个渍楚透彻。
  漫夭直觉往后退,眼中浓浓的警惕,冷冷道“站住。”
  宗政无筹当真停住了,离她不过五步远。他轻轻叹道:“容乐,我们很久不见了,你就不能取下面纱,让我看看你吗?”他目光灼灼相望,眸底隐现不为人知的复杂,是怀念是悲痛是幌疚是悔恨…都化作倾世的爱恋,展现在她的眼前。即使屋里光线昏暗,即便有面纱相挡,她依旧能清楚的感受到。
  漫夭闭唇不语。他复又叹道:“我来此只为见你一面,你不用这么紧张。
  “这个地方,不是你该来的。”她微微撇过头,不想看他。
  他低眸,问道:“为何我不该来?”
  “因为来了,不一定就走得了。”她口气极为平淡,听不出丝毫的情绪。
  宗政无筹却是眼光遽然璨亮,“你担心我的安危?”登上皇位和打下北夷国他都不曾有这万分之一的兴奋。然而,不该有的希翼只会换来更深一层的绝望。
  漫夭冷笑道:“你多心了。你是北朝的皇帝,我是南朝的皇妃,与其说我是担心你的安危,不如说…我是在提醒你目前的处境。好自为之。“她说着转身欲走,看在他不顾自身安危只为看她一眼的份上,她想再放过他一次。但是宗政无筹却不答应,只见他瞳乳一张,面色蓦地苍白,突然疾掠上前,不由分说地从身后抱住了她。
  漫夭面色一变,就欲挣脱便听他满含痛楚的声音在她耳边低低叫道:‘谁说你是南朝皇妃?你是朕的皇后!是我明媒正娶的妻子,你忘了吗?”他还想说:你穿着大红嫁衣与我拜堂成亲,我们一年朝夕相处,每晚相拥而眠…他想细数他们曾经共同拥有的一切,想唤起她心中对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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