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玩小姐的滋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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玩小姐的滋味- 第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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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丁四喜的call机响了,是省日报社的田记者。可以说田记者是丁四喜的恩人,那时候,田记者是政法部的编辑,丁四喜在公安局搞新闻报道,一年总要帮丁四喜在日报上稿二十多条,那些长篇纪实稿不好发,也总是想方设法帮他推荐到别的地方刊发。丁四喜也不是那种无情无义的人,每次到省城来总要大包小包地给他带上天乐的土特产,虽然说那值不了几个钱,但那是一份情义啊!这次丁四喜不到田记者那里去,是因为任务特殊。丁四喜想不回电话,可是坐了一会总是坐不住,老觉得心里不安,觉得欠着田记者什么的。回了电话嘛,田记者一看电话号码就知道自己在省城,不见面又不好,见了面又怎么跟田记者说呢?最后,丁四喜还是下决心到公用电话亭给田记者回电话,谎称自己刚到省城,现在晚了,明天再去看望他。
  “现在当新闻专干了,就忘了老朋友啦!”田记者直截了当地说:“听说你们市要搞什么‘圆圈理论’的新闻宣传,我们部的王记者星期五到你们那里去,我也想一起去,看看你这个老朋友啊!”
  丁四喜的脸顿时就有些发烫,幸好没有人看见:“欢迎!欢迎!我请都请不动哩!那星期五见!”丁四喜暗自庆幸,田记者还不知道自己已到省城。
  ……
  在回宾馆的时候,丁四喜才想起,市里的床位都安排好了,突破了人数不好办。马上给负责接待工作的同志打个电话,要求增加一个床位。这次的接待是由市委办负责,市委办负责后勤工作的副主任告诉丁四喜,说财政局是按来的人数拨的款,不好增加了。丁四喜只得硬着头皮,心想,车到山前必有路,到时再说。
  星期五一大早,天乐市法院那台面包车和交警队的三菱车就开到了清官宾馆,等待记者们的到来。因为还有一个床位没有落实,丁四喜心里一直忐忑不安。打电话到宣传部办公室,要部里预定一个房间,可是办公室小苏回答还得要请示白部长,等了老半天也没见小苏回电话。下午两点半钟,记者们如约而至。只有经济报的记者还未到,崔记者便给打电话崔。丁四喜心里则想,要是经济报的记者有事不来就好了。哪想经济报的记者说,过十分钟就来。十分钟以后还没见来,崔记者再打电话给经济报的记者,经济报的记者说,有一个副省长晚上要开一个会,要他参加,可能来不了了。丁四喜听到这个话,梳理了一下大背头,露出了满意的笑容说:“我们走!”
  市委市政府的汇报无外乎是一个理论层面的问题,并没有多少实质性的东西,记者们手里领到市委市政府发的一份材料后,就不怎么听会了。相互用手机互发短信。按他们的经验,报道怎么写,心中已有棱角。晚上,一大伙人做完按摩之后,又朝一家歌舞厅去狂欢。像这种事,以往都是屠然啸去打理,毕竟,屠然啸还会哼几句流行歌曲,而丁四喜一般不会拢场。象丁四喜这种年纪的人,小时候父母忙着下地干活,没人看管。进了学校也是语文数学,老师是民办的,文化水平有限,唱歌跳舞只有在电影里才能见到。电影都是革命战争故事片,除了主题歌,除了庆祝胜利的锣鼓,剩下的轻歌曼舞大多还是反面角色的游戏。所以除了会唱《东方红》,别的歌曲少得可怜,现在能够完整记得的,也就是它了。因此,丁四喜在歌舞厅里比坐牢还难受,一会儿上厕所,一会儿跑到外面去看看。而记者们似乎兴致很浓,歌曲一首一首地唱,啤酒一瓶一瓶地喝。直到后半夜才散去。
  一周后,“圆圈理论”陆陆续续在这些记者们的报上见报了,虽然都是记者采写的,但署名都是丁四喜和屠然啸。原因是这些记者不想让自己单位知道他们双休日到了天乐市。毕竟,他们收了天乐市送的红包,心虚啊!
  这之后,丁四喜和屠然啸再寄稿件给没有来采访“圆圈理论”的他们以前的一些老朋友,命中率没有以前那么高了。他俩打电话找这些人亲近,他们也显得没有那么热情,慢慢地,他俩也就不再找他们了。而到天乐采访“圆圈理论”的那帮记者,日后又成了他俩的好朋友。
  11
  近来,不喝酒的丁四喜喜欢上了喝酒,每天都喝得脸红红的。他的大背头式也不搞了,像是几个月也没有洗一样,每天都像一团乱麻。在发稿的时候,他的名字后边多了一个叫“可怜”的名字,每次发稿都是“四喜、可怜”,有人问他“可怜”是谁,他敷衍一句,说是一名下岗工人,之后就没人问过他。
  这天下午,屠然啸正在办公室里看报,组织部办公室的小刘拿来了一份调查报告来,要屠然啸帮忙改一下找家媒体发一发。屠然啸看署名是市委常委、组织部长卜提,就爽快地答应了。报告有十来页,打印稿。看一遍要花将近半个小时。屠然啸先粗粗看了一遍,感觉层次有些零乱,就重新拟了几个小标题,然后逐字逐句地改。等一遍改下来,已到下班时间了。这时,丁四喜打来电话,说城镇派出所请客,叫他过去吃饭。虽然说丁四喜与屠然啸有些互不服气你争我夺的,但他们表面上还是处理得好,哪里请客吃饭他俩总是一起去。其实屠然啸本可以马上过去的,只是想起最近看的一本官场上的书,为了体现自己的神秘,就故意在办公室里磨蹭了一阵子。等屠然啸赶到时,大家都凑齐了,在等他。
  派出所长说:“小屠,你很忙啊?”
  屠然啸没有立即回答,而是先扬扬手中的文稿:“组织部长送一份材料来,请我帮助修改,烦着呢。”
  派出所长扫了一眼屠然啸手上的材料:“卜部长的?”
  “是啊,我看了一下午呢。”这次屠然啸回答得很快。
  大家听说屠然啸为组织部长改材料,都投过去敬重的目光。
  在天乐,人人皆知这样一句顺口溜:跟着组织部,天天有进步。组织部管干部,发“乌纱帽”,哪个官员不踮着脚看。在公安局这群干警眼里,市委机关这么多秀才,卜部长就能想到屠然啸,还让屠然啸为他改材料,可见对屠然啸的器重。从他们充满羡慕的眼神里,屠然啸忽然得到了一种奇特的满足。
  丁四喜被冷落了,一个人喝着闷酒,这是屠然啸事先没有想到的。屠然啸进来的时候,他还在谈笑风生,由于改材料这个小插曲,让他的心情骤然忧郁了。其实,丁四喜原是这顿饭的主角,屠然啸的介入,本来是他带来的,并不影响他的“核心”地位,甚至可以体现他丁四喜的面子,却由于屠然啸代卜部长改材料这层光环,让他顿时黯然失色了。
  派出所的几个同志,并没有体会到丁四喜的烦恼,而是不约而同地把焦点放在屠然啸的身上,频频向他举杯。屠然啸看着丁四喜忧郁的眼睛,心里有点替他难过。所以屠然啸时不时站起来陪他喝酒,这也算是给他面子吧。屠然啸能做的也只有这一点。
  星期五临下班的时候,丁四喜call机响了,皮鞋厂的龙厂长call他,说要请他坐坐。丁四喜的call机是他给电信局订了合同得来的,按当时的价格要卖一千多元。丁四喜每年给电信局在省报上发五篇新闻稿,电信局就无偿给他使用。于是丁四喜便杜撰了一篇新闻稿同时投往五个省级报刊,一年的任务一下就完成了。电信局发现上当时,已经晚了。丁四喜知道,龙厂长说的坐坐就是吃吃喝喝,因为一个月前,丁四喜给他发了一则新闻。丁四喜给别人写过许多稿子,但接受请吃的机会不是很多,何况今天还是单独邀请。丁四喜心中大喜,但面子上还是推了一下,接着便说:“这样吧,我还得叫上一个人。”龙厂长说:“行,别说叫上一个,叫上十个八个也没问题。”丁四喜就给屠然啸打电话。只听得电话里一片吵吵嚷嚷的声音,屠然啸说,他正要给丁四喜打电话,说是有人请客。丁四喜客气了两句就挂了,然后他就被龙厂长拉进了一家海鲜楼。
  他俩吃的是海鲜,喝的是酒鬼。刚开始时龙厂长都是说丁四喜的奉承话,说什么你们有文化如何如何的好,自己是被“文化大革命”给耽误了等等。说着说着酒劲上来,就渗出泪来,说现在干个体不容易,特别是象自己这样的个体户,每天仅缴纳税款和各项开支就得两百多元,现在生意不好做,有时稍不注意又被罚款,龙厂长说得字字血声声泪的。他们离开酒楼时,二人醉得只能相互搀扶着。
  “丁哥,咱们痛快痛快去!”龙厂长宽着舌头说。他们就这样相互搀扶着来到一家洗浴中心。这个中心在全市是有名气的,据说还有点名堂,可丁四喜从没来过。今天二人都喝了酒,胆子也大了,也放得开。这时,丁四喜的扩机响了,是屠然啸扩他,丁四喜宽着舌头回了电话,一会儿功夫屠然啸就到了。
  刚开始在水里泡时,丁四喜感到轻松,他微闭着眼,一派享受的样子:“老弟,这里也就这么回事嘛,我还以为咋地!”
  龙厂长晃着脑袋说:“名堂在楼上,等会我们上去。”
  丁四喜:“别,惹一身病就麻烦了!”
  龙厂长:“醒醒酒!”
  他们又蒸了一会,可能是蒸的缘故,丁四喜觉得酒力发作了,有些分不清东南西北,随龙厂长上了楼,被一个小姐扶进了一个单间。
  屠然啸早已上了楼,他要了一个小姐先去了一个单间。进了房间,屠然啸就要检查小姐是否有病,小姐很大方地将裙子提起来,屠然啸一把就扯下了小姐的短裤。小姐打了屠然啸一下说:“你怀疑我有病,我也怀疑你有病哩。我们用避孕套吧!”于是屠然啸就戴上了套子。小姐走后,屠然啸还躺在按摩床上回味刚才的享受,感到很惬意。
  丁四喜醉沉了,他的衣服是小姐帮脱的,小姐一边脱一边用奶子碰他的脸。正脱着,城镇派出所的人进来了。
  抓丁四喜的是治安队员。这伙人是招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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