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名妓变身:铁血皇后深宫复仇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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名妓变身:铁血皇后深宫复仇记- 第8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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乱暴大雨,雷鸣动地,令人两股战战。通路渐渐为尸身堵塞,豪雨中,狭窄平原几成黄泉道。羽林军甲胄厚重,衣衫浸雨后行动不便,他们久在西北塞外干燥之地作战,何时在如此大雨中混战过,然而观宁王的赫连军队却是在东南屯扎数年,见惯了暴雨天气,身轻刃利。才不过半时辰后,羽林军已败退至中军大帐前三里。鼙鼓轰鸣,巨大的震动自地底钻上人的脊梁芯子里。




 九万里风鹏正举 (20)

梁臻夜双眼紧紧盯着朱昱的身影,一刻也不敢松懈,只见着一支泛着寒光的利刃斜飞着掠过朱昱的甲胄,朱昱的身形晃了晃,在暴雨中瞧不清楚,可是那几乎错身而过的箭刃却搅得梁臻夜心惊肉跳。她再也忍不住,狠狠搓了搓衣角,下定了决心,转瞬之间快步冲向后方主帐的大营。梁臻夜知道朱昱将调兵的虎符搁在书桌的案头上,那里平时只有自己和他可以随意进出,在这上朱昱还从来没有防过她,只是梁臻夜清楚的知道,若是今天自己动了朱昱留下的调兵虎符,那么从此以后只怕朱昱将不会再放心将虎符,兵书等物带进他们的房中了。


    即便自己能解了朱昱的困境,亦是为日后两人相处埋下了隐患,可是如此,梁臻夜却也只顾不得瞻前顾后了,日后的事日后再说,她使劲地摇了摇头,仿佛想赶走心中的忧虑,女子弄权,弄的又是兵权,本就是极招人忌恨的,她心中晓得事后怕是免不了一阵口舌,可是如今顾不了许多了。


    梁臻夜取了兵符出去,令人调来绥南军,这支军队和朱昱的羽林军不同,可以一半算是她的嫡系,因此绥南军首卫见着是燕王妃下令虽是惊疑不定,可是见着梁臻夜又提了大帅的虎符,程序上一丝不差也并不敢多言,只见梁臻夜招他过去,展开地图,又对着他细细的吩咐了一番,绥南军首领初时不过是碍于过世的方将军之故臣服于梁臻夜,然而此时听了梁臻夜的命令,眼中一亮,竟是对梁臻夜敬佩万分,万万想不到平时瞧着娇滴滴的一个千金小姐胸中竟有如此城府。


    此时再去观睢水战场,雨打铁甲,十里铮铮声响。形势变得更加紧张,天地昏黄,血泥糅杂。进退拉锯之战,分明都是拿一条条人民填上去的。一阵交锋过后,许多人就要与他们的同袍一样跌倒在泥水中,留下他们无知无觉的冰冷躯壳,任由大雨将那些致命的伤口冲洗干净。


    忽然,自东而西,赫连军中传递来一阵骚乱的波澜。


    〃不好,右翼出现伏兵!〃一个嘶声的叫嚷,刺破茫茫雨帘。坐镇中军的宁王拧了拧斑白的眉毛,那原本正该拼命救援燕王前锋的军中之中忽然撤出一小股力量,仗着骑兵速度之快,跑到了力量相对薄弱的右翼骚扰,宁王起先并不想理会那些跳梁小丑,奈何绥南军本事前朝威武将军方裘之的王牌军队,战斗力无与伦比,又不像羽林军不习惯在雨中作战,如今又得到羽林军最先进的装备,所到之处无不溃散。如今赫连军精锐皆集结于前锋,与燕王的羽林军在殊死搏斗,右翼势弱,竟隐隐有欲被撕开一条裂缝之势。




 九万里风鹏正举 (21)

宁王抬手,赫连军旗开始右移,眼见着赫连军右翼兵力见长,站在高处的梁臻夜又是一挥帅旗,绥南军便立刻策马跑向东南方向,继续骚扰空出来后方力量。此时羽林军稍稍得到一丝喘息,在前领兵的副将们见遇此重创,反而起了一股困兽犹斗的志气,拼死抵抗,因此局势又渐渐开始平衡起来。


    赫连军前锋调转到东南方向,绥南军这一次却又已仗着自己的速度奔到正前方,掩护着羽林军向后撤退。等宁王的精锐部队再次移到前方,燕王朱昱所率领的三万余羽林军已有半数由南北两门分头进入城中,同大部队集结完毕,严阵以待。


    宁王见此,知道又被朱昱逃过一劫,若要再攻,必将陷入从前不死不活的僵局,于是鸣金收锣,各自退守营地。


    洁净白布刚覆上伤口,转眼便沁出深浓的血痕。年轻医官手足无措,忙又抓了两张布巾胡乱捂上,用力稍大,男子秀长的眼微微一眯。


    〃殿下……〃那年轻医官骇得丢开布巾,含泪跪倒在地,肩膀颤抖不已。


    朱昱漠然睨视那娇怯可怜的身影。他们怕他,也无可厚非。一柄杀人累累的剑,即便不是指向你的脸,只从旁看着那血珠自剑脊滚落,亦是令人觉得胆寒的。


    〃你走吧,我来收拾。〃梁臻夜倚在门口冷冷道,她一身素白衫子,与军营中肮脏凌乱的衣饰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文弱少年忍住泪,抬眼觑看朱昱,见他不曾反对,如获大赦,蹑足急急退出了屋子。


    朱昱左肩血污衣裳褪到腰间,肩上覆着白布,亦是朱痕斑驳。梁臻夜,走上前去,轻柔揭开布巾,登时无声地抽了口凉气。伤口径寸不过绿豆大小,却极深,血流已稍稍收止,仍像细细的泉一般,将肩背与上臂皆涂染了鲜明的红。看来雨中见着的那枚箭真的伤到了他,只是顾着军心稳定,朱昱定是在交战之中强行拔了出来,咬牙忍住。


    梁臻夜绞着眉头在榻边坐下,以布蘸着冷酒为朱昱擦拭血污。

    “嘶。”朱昱突然只觉得臂上重重一击,痛到了心底,忍不住倒吸了一口凉气,抬眼却见着是梁臻夜一脸忿恨地往他伤口上剜了一把,立刻又是鲜血直流。


    “如今倒是知道疼了。”她冷着声斜睨了他一眼,一丝都不见对病人的疼惜。


    “啪”一声,把毛巾丢进一旁的水盆里,片刻就将那一盆清水染得浑浊不堪。


    朱昱知道她又生气了,不过是气自己在军中不顾安危,好在她从不在人前发作她那臭脾气,朱昱免不得陪了笑脸劝慰她:“好了,好了,娘子,我知错了,日后再也不敢了,求您大人有大量饶了小生一次吧。”




 九万里风鹏正举 (22)

从前在帝京,她们京城四秀最爱那些闺阁里的富丽玩意儿,和皇贵妃,贤妃等常点了宫中的梨园子弟来听戏,才子佳人,鲜衣怒马,最是一片迤逦景色,然而朱昱出身马上,却是最不耐烦这些咿咿呀呀的坐念唱打,如今梁臻夜见他捏了喉咙扮做戏子引她开心,憋不住又扑哧一声笑出声来。心知此刻他是在赔不是,多半也不过是糊弄糊弄自己,等伤好了,定又是跑到前头去指挥兵马去了。


    “王爷,孙世昌求见。”门外传来亲兵的禀报。梁臻夜知道他们又有事要谈,于是站起身来,对朱昱说:“你们谈吧,我先出去了。”


    见着朱昱点了点头,梁臻夜站了起来,行到门边朱昱忽然叫住她:“今天,谢谢你了。”


    梁臻夜明白他何指,于是身子背着朱昱微微颔首,轻声道:“是我自己愿意这样做的。”说完便掀了帘子出去。出了门果然见着亦是一身戎装的孙世昌,不晓得这个燕王府里的谋士原来也上得战场的厉害人物,倒是错疑他是文弱书生了。


    梁臻夜向孙世昌点头笑了笑,孙世昌却朝着梁臻夜微微半鞠了鞠躬。

    见着孙世昌进了营帐,梁臻夜轻轻打了个呼哨,便有亲兵取了军令跟来,这一战了了,她尚有许多事情要做,如今人手不足,收容俘虏、打扫战场,整顿编队,梁臻夜并不避嫌,事事亲力亲为。


    这数万人,经过半日鏖战,个个饥寒交加,还流着血,倒在泥土地上便能睡熟。梁臻夜走到后山,便能看见生前厮杀的敌人,一个的刀锋还穿透在另一个的胸膛内,却被埋在一处,在地下做永远的邻人。他们在家乡或许还有妻儿老小,但,即便他们寻到了这里来,也再找不到他们的亲人。那样多的枯骨,张三李四王二麻子,谁能辨认呢。


    磅礴的大雨停了,初升的太阳将睢水映成一江血水,数万人迎着那宏大的朝霞眯起眼睛,十里平原皆红,不由得叫人觉得满目哀凉。


    梁臻夜望着这血色凄迷的战场发了一会儿呆,若不是她一念之差,执意要走上这复仇的道路也许这些人就不必死,她愣愣地想了会儿,终于转过身回营去了。


    “夫人。”梁臻夜听见背后有人叫她,转过身却发现是刚才见过的孙世昌。


    她随意地笑笑算是招呼:“和王爷谈好了啊?”


    见着孙世昌略微有些为难的垂下头,梁臻夜一笑了之转身便欲离开,“夫人。”孙世昌又唤住她。


    梁臻夜立住,不再说话,心中暗暗叹了一口气。她以为这等迂腐之士莫非晓得了自己私动调兵虎符的事,要拿国家礼法来教训自己一顿吗?朱昱都不曾说她,又要他这个外人来嚼什么舌头,这样一想便隐隐有了些不耐烦的意思,只是她知道她爹爹也是一色的人,心眼倒是不坏,只是穷酸的讨厌。因此她倒是并没有忌恨孙世昌的意思,仍旧一言不发地瞧着他。




 九万里风鹏正举 (23)

“夫人可知道王爷为何今晨急着出兵突围?”孙世昌斟酌了一下用词,缓缓问道。


    梁臻夜眉头微皱,道:“难道不是因为久困睢水,粮草枯竭,又容易引得孝康帝援军赶来,形成前后夹击之势,而要立刻突围的吗?”


    孙世昌摇了摇头:“若说如此,也不用急在今天天明,夫人可见适才王爷奋不顾身,带头冲在前面的情形吗?王爷行事素来洞察敏锐,阵前决断持重,已俨然有了皇者气象。如何不知君子不坐危堂之下的道理呢?”


    梁臻夜心念一动,低声问道:“孙大人何解?”


    孙世昌哑了声,面露踌躇之色,思忖了半响终于说道:“昨夜,王爷收到伪帝派人送来的书信。”


    孙世昌口中的伪帝即孝康帝朱岱,梁臻夜听闻扬了扬姣好的秀眉:“哦?”


    “伪帝信上说,若是王爷肯将夫人送去帝京与他共度一夜,那么宁王便即刻可撤军三百里,让燕王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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