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天有几个会议,最近都挺忙的。”
“要工作也要好好照顾自己。”对于他不苟颜色的拒绝,她咬了下唇,很快便重新露出笑容。
“嗯。”他只不过是不喜欢多话而已,荆蓝这样告诉自己。眼前的这个男人,她的未婚夫,英俊的脸庞,挺直的鼻梁,单薄的唇,她,抢来的未婚夫。
多少次午夜梦回被惊醒,记忆中那个疯魔的女孩狰狞着扑过来。又如何呢?他已经是她的了,何必去在乎梦里的事情。她是愧疚的,但一想到未婚夫对她那副若有若无的态度,就会觉得自己当初的手段还是太轻。没有一对情侣是注定在一起的,只要一不留神,外界的小小因素很容易导致爱情的幻灭。荆蓝无比的现实,她爱那个男人,却也爱他的姓氏所代表的一切。她相信他会忘记那女孩,这只不过是时间问题,用婚姻来绑住他,她愿意用一辈子的时间去赌。
大雨过后,马路上仍有水渍。脏污的泥水只要溅上一点便会留下痕迹,那些黄色黑色的泥点,恶心的好像馊掉的饭菜一样。
秦暮踩着直线,一步一步,被拉低的帽子纹丝不动,下面的容颜被遮住,不露一丝一毫。“哗。”车轮胎碾过水坑处带起污浊,一滴不少的泼上路边的行人。
黑色卫衣被污水浸渍,带来一阵冰凉,仿佛毒蛇爬过皮肤。秦暮缓缓拿掉帽子,黑色的长发如瀑布般泻下,她望着前方越开越快的黑色轿车,眼眸温度丝丝退却,缓缓淬结成冰。
还有人同样见证了这一幕,楚燕靠在拐角的一面墙上,手里还抛着一串车钥匙,神色莫名。难过吗?生气吗?嫉妒的发狂吗?不,我亲爱的女孩,这还远远不够。她爱那人,既然如此,他就只好将那颗心打碎了重组。哦不对,不是他打碎的,而是该由那人亲自动手,就像这次一样。
车子开得远了,楚燕收回目光,低低的笑,齐修云,我永远也不会让你知道自己无意中做了什么蠢事。
秦暮试着平静下来,左手指微微颤抖,根本无法冷静。哪有这样的道理?他认不出她的背影,他的车上坐着别的女人,不,不是别的女人,而是他的未婚妻,他们,光明正大!齐修云,你怎么可以这样?
为什么不可以?你不过是个无关紧要的人。现在是要掉眼泪吗?攒一攒存起来最后到他面前哭不是更能打动人?!
轮得到你来说,如果不是你,这一切不会发生。
呵,自己的男人都留不住,你也就只能怪我了。
两种想法不断的脑子里打架,秦暮微微退后一步,手中的帽子掉在地上,黑色眼眸逐渐失去光彩,红唇微勾,潋滟修罗,黑发披散,她几欲疯魔。“都给我闭嘴!”
“秦暮,过来。”楚燕恰当出现,时机正好,他可不希望她为别的男人掉眼泪。
她一震,神色慢慢清明,“呃!”秦暮捂住嘴,打了一个嗝。
男人似笑非笑,“等我等到这儿来了?”走进了似乎才发现她的狼狈,“你衣服又怎么回事?”
秦暮,“……你,怎么?呃!”根本停不下来。
“算了,我们回家。”
他笑得温和,秦暮心里的最后一丝怀疑不禁散去,也许,只是个巧合。
“boss,今天上午九点,秦氏集团的代表,下午是远恒公司的合同,还有……”王林首先递上需要解决的重要事例。
“嗯,我知道了。”楚燕今天的表情简直称得上是和颜悦色,莫不是好事将近了?王林暗猜,可惜他还不知道未来老板娘姓甚名谁,家住何方。
“你好,我是秦氏集团的代表,秦朝。”大概十七八岁左右的女孩,一身正规的白色职业套装利落短发,面容青涩,但更多的却是稳重。苹果脸蛋,皮肤白暂,笑不露齿,侧脸的弧度十分柔和,显得无害。
令楚燕惊讶的不是对方的年纪,而是她与家里那位三分相似的容貌。“你好,楚燕。”
短暂的自我介绍之后便是繁重的会议,双方意见不同导致的分歧所引起的争论一直不绝。
“叮铃铃……”一串诡异的声音响起,顿了几秒,楚燕才发现是自己手机的铃声。淡定的关上,“抱歉,会议继续。”发来的信息只有一张图片,秦暮的自拍照,木木的表情,头上两个红辣椒倒放,这模样……差点让他笑出声来。旁边还有一张小字,排骨,我要吃肉!就这么想吃肉,还特地挑这个时间点发信息过来。
秦朝一低头就看见那张图片,楚燕将它设为桌面,此时手机屏幕正亮着,也不知道是无意还是有心。
亦不知道过了多久,会议结束,双方却仍然未达成双赢局面。主办方理所当然的请客吃饭,楚燕是一向不参与这些的。
“楚先生,请等等。”楚燕停下,毫不意外她会跟上来。
“我们找个安静的地方谈吧!”
公司楼下对面就是咖啡厅,来来往往的人很多,因为楚燕是常客,这才有一个靠窗的固定位置。“可以再给我看一眼你手机里的那张照片吗?”
楚燕饮了一口咖啡,对鱼儿咬住饵还是上心,以至于忘记加糖,啧,真苦。嘴里不舒服,连说出的话都是带刺儿的,“秦小姐,我想如果你不是已经确定,我们就不会坐在这里。”
强龙不压地头蛇,秦朝并不打算以势压人。她虽这么想,对方却毫不客气。“你照片里的那个人,她在哪里?”
“抱歉,无可奉告。”
“不知道我要付出什么报酬。”
“以秦氏对这次项目的让步为代价,如何?”
“这……”秦朝作出一副为难的样子,以防对方改变心意,狮子大开口。
“想清楚再回答。”
“好吧!我同意,需不需要立个字据?”
“那倒不用,我只想问你几个问题。”对于商场上的老油条,小狐狸的招数明显不够看啊!
对方并没有在意合作案,秦朝有些不耐烦,失去主动权,被牵着走的感觉很糟。
------题外话------
……。今年又有很多孩子面临三年一考
☆、第八章想砍哪个
对方并没有在意合作案,秦朝有些不耐烦,失去主动权,被牵着走的感觉很糟。
“你和秦暮是什么关系?”
“……”捧着杯子,这就是不想回答了。楚燕敲了敲桌面,“姐妹?”
秦朝突然抬头,诧异的望着他。怎么这副表情?楚燕下定论,不是姐妹。
她从来不叫阿暮姐姐,阿暮也从来不喊她妹妹。这还是第一次有人说她们是姐妹,难免会觉得惊讶。
“为什么找她?”楚燕问出第二个问题。
“因为,我已经很久没见到她那副讨人厌的样子了。”她的语气复杂,但不难听出其中思念。
“不是姐妹,又讨厌她,难道是想找到后打一架吗?”
“这一点也不好笑。”秦朝收敛情绪,“私人问题跳过。”
“我是个缺乏幽默感的人,也不喜欢说笑。”楚燕放下杯子,“这么没有诚意,看来没有接下去谈的必要了。”
“等等,我找她只是因为……你难道不觉得我和她长得很像吗?”
“是有三分相似,所以?”她还是不肯说实话,只凭一句模棱两可的话,就想蒙混过关。
好想一脚踩扁这个男人!秦朝微笑,大大方方的承认,“姐妹,我们的确是姐妹。”
“抱歉,难道我看上去很好骗的样子?”
“……”说真话也不对,不说真话也不对。
楚燕唤来侍者,结账离开。“你还没有告诉我她在哪里?”
男人轻飘飘睨一眼,“我什么时候说过会告诉你的?”
秦朝一僵,意识到被人耍了。的确,楚燕从头到尾都没有说过只要回答问题就会告诉她,那只是一种心理暗示罢了!
“脑补是病!”楚燕用一句话总结掉,只留下小姑娘咬牙切齿。
出了咖啡厅,楚燕打了个电话。“今天下午之前,把秦朝的资料放我办公桌上。”挂掉电话,楚燕感到一阵挫败,相识五年,还不曾听她谈过家人,他便以为她是孤儿,从不肯提及一丝有关的事情。现在看来,是他自作多情了。呵,秦暮,你大概真的是铁做的心!
怀着各种不愉快的心,楚燕回了公司。
秦朝,十八岁,秦氏集团继承人,极具商业天赋,十六岁已经获得经济学硕士位。爱好自由搏击和跆拳道……接下去是一大摞秦朝各个时期获得的奖章和荣誉,数目非常之多。有的人也许一辈子加起来都不及她,真是忙碌的人生啊!
秦暮,秦朝,如此相似的两个名字……楚燕敲打着桌面,俊美的脸庞带着一丝凝重。不同于秦朝的勤奋,家里那位可是能坐着便绝不站着的主。
她不喜欢念书,总是喜欢懒洋洋的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喜欢发呆,不在意时光,时间仿佛对她来说若有若无。可能喜欢画画和弹琴,但也不经常看她去做。
她就好像一个得了绝症的病人,不在意普通人所追求的财富,也没有所谓成家立业的婚姻观,肆意挥洒着自己的青春。仗着年轻,肆无忌惮。不对,楚燕从柜子的最下面拿出一个木制盒子,取出一张照片。那是十六岁时候的秦暮,稚嫩的面容上可没有丝毫张扬,手指触上照片里女孩的脸颊,他只觉得自己可笑至极。你在我身边,对这一个死物又有什么好看的?他的眼神十分柔和,如同藏了秘密的孩童,绝不轻易让人知晓。
现实中,这样的性格本不该存在,怎么就让他遇上了?他静静的抽了支烟,呵出一口浊气,心情放松了些许,平庸和天才,她们是完全不同的两个人。
“你回来了。”秦暮听到声音,没舍得放下手中的东西。
“恩。”他换了拖鞋,走过旁边,不经意瞟了一眼,画的不是那小子。嘴角一勾,漫不经心的收回视线,“今天出去吃吧!”
“不是说外面的东西不干净?”
“那我们找家干净的。”
“好吧!我去换衣服。”看她扔下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