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千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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话千年- 第2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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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云津道:“是有个媒婆跟我说过,被我拒了。”

    李文清道:“拒了好,我听说这牛员外的女儿长的倒不丑,就是脾气太大,你进他家,少不了受他们气。”

    云津笑道:“你知道的倒是清楚。”

    李文清笑道:“我也是听人说的。哎,你知不知道,胡家的那个大小姐?”

    云津道:“当然知道,胡小公子的姐姐。经常来私塾送饭的那个小姑娘就是她的丫环。”

    李文清道:“哦。那小姑娘我也见过,长得挺俊俏。我跟你说,胡小姐长得可比那小姑娘还要俊俏十倍。”

    云津道:“真的假的,你见过胡小姐?”

    李文清道:“昨天夜里他们一家人都来看戏,我睢见了。长的真是美如天仙,要是再长几岁,还不得让她倾国倾城。今晚上她还会来,我得等着再看她几眼。”

    听他这么一说,云津倒也想见见这位胡大小姐,但看见李文清口水都快流了出来,云津又觉得哭笑不得。李文清倒不是好色,只是有些放荡不羁,平时家人看得紧,在人前也还是一本正经,但两人既是几年同窗,李文清在云津面前也就不掩本色了。云津也说他不得,只笑道:“等你成了亲,看你还敢不敢这样。”

    二人转了半天,又看了几出戏,李文清晚上还要等着看胡小姐,就想提前去看先生。但云津没找了卖书的,空手不好与他同去,就让李文清先走。云津游玩到入夜,想到若是此时去看先生,正好赶上吃饭,有些不妥,于是就买了几个包子,先回私塾。

    刚进私塾,云津就觉得身后人影一闪,有一人揽住了他的脖子。云津挣扎了几下,但力气太小,没起丝毫作用,张嘴正要喊,身后那人把一个包子塞到了他嘴里。然后那人把他按倒捆住,在他嘴里塞块石头,又绑住了嘴。

    那人把云津丢到一边,说道:“上回算你小子命大,今天看你往哪儿跑?”

    云津哪知道他说什么,倒在地上,叫也叫不出来,院里太黑,那个又蒙了面,也看不清相貌,但看那人身影,背上倒像是背着一个胡琴。云津想起白天李文清说的话,心道:难道这人不是寻亲,却是寻仇的。一定是认错人了,可他却叫不出来。

    那人藏在门口,也不知等什么。过了一刻钟,门外有敲门声,那人道:“谁?”

    外面那人道:“路弯子舅姑爷,自己人。”

    院内那人开了门,问道:“怎么才来?人我裹好了,一会儿你把他沉河里。我还有点事儿,先走了。”

    云津斜眼看去,来的那人个头不高,也蒙着面,衣衫松垮不整,头发半披半梳,倒像个街头无赖。只见来人问道:“你干什么去?”

    背胡琴那人笑了笑,没说话。

    来人便笑道:“你又看上哪家姑娘了?”

    背胡琴那个淫笑道:“你不知道,这回的姑娘长得那叫一个俊。人我已经拿住了,藏在北边小屋里。哎,你先回去,我办了事儿再走。”说着,就要往外走来人急忙道:“哎,先别走,瞧你那急样!先说正事。我打听过了,不是你抓这人。这人早在六七年前就在这儿。”

    背胡琴那人惊道:“不是?可这城里城外就他一个孤儿。”

    来人也疑道:“兴许是当家的多疑了,可能那天根本就没人逃走。”

    背胡琴那人也点头道:“也是,要是真有人逃走,早在四年前就该闹翻了天。”

    来人指了指云津,说道:“你露相没有?”

    背胡琴那人道:“没有。”

    来人道:“那就好,把他打晕,咱们走。当家的说了,不让咱们生事。”

    背胡琴这人有些不情愿,对那人谄笑道:“你不说,当家的怎么知道。再说人我已经拿住了,你就成全哥哥一回。”

    来人叹道:“唉,你就是不长记性,忘了手指头怎么掉的。”

    背胡琴那人吃了一惊,不自觉摸了摸左手,却又淫笑道:“这回是个大户人家的小姐,还是个雏儿,模样真是好,就是让我再掉一个手指头,我也心甘情愿。再说了,这些大户人家都要面子,我办了她,他们家也不敢报官,能有什么事儿?”说着,那人把胡琴解下,说道:“包袱先替我拿着。”

    来人叹了口气,接过了胡琴,无奈道:“好吧,你别趟了水!我在老地方等你。”说罢,便走了出去。

    留下这人转身走了过来,抓住云津头发往地上一磕,云津登时便昏了过去。

    云津迷迷糊糊醒来,头痛不已,听到来外面锣声不止,人声喧闹,还以为是戏台喝戏,但又一听,却像是官差抓贼。云津打了个激灵,见身上的绳索已被解开,就向外走,想找官差来报案。却听院门被人推开,一个人狼狈不堪,跑了进来。

    云津一看来人,正是那背胡琴的,此时仍蒙着脸,走路一瘸一拐,像是受了伤。云津正要喊人,那人便冲了过来,对着云津右腿踢了一脚,直接把云津踢倒在地。外面人声涌来,那人盯着云津看了看,扯掉自己面巾,往云津怀里一塞,便跑进后院。

    几个官差冲进院子,见云津倒在地上,额头上一个大包,上前便把他拿住。喝道:“看你还往哪里跑?”

    云津喊道:“不是我,那人在后院。”

    一个官差打了他一个耳光,喝道:“住嘴!”

    另一个官差说道:“先把他押走,你们几个,搜一下院子。”

    云津被官差拉到了衙门牢房,关了起来。

    第二天,一个判官来到牢内,招集了几个官差,把云津拉了出来,询问昨日情形。云津照实说了。

    那判官见云津是个书生,不像是歹人,也起了疑,便又问官差。一个老成的官差上前回道:“大人,这几日城外人多,知州大人怕有人生事,就派小人们日夜巡逻。昨夜我们三人在城外北街巡视,看见一个人蒙着脸,慌慌张张的往僻静处跑,小的们起了疑,就悄悄跟了上去。跟着他到了一处破宅子,见他进了屋,我们就靠近查看,却听到屋里有女子哭声。我们三人便冲了进去,正看见那人抱住一个女子,正在撕扯她的衣服。我们一见,就去拿他,却不想那人手脚十分麻利,跳窗逃了。不过那人腿上还是被我打了一棍,跑不快。我们几人就一路追过去,追到一个大院子。我们进院时拿住了这人。便把他押了回来。”

    那判官点了头,问道:“你们追的那人,与你们捉来的可是一人?”

    那官差老实答道:“回大人,那人的模样小的们没看见,不敢乱讲,不过看身形,正是此人无疑。而且此人腿上有一处瘀伤,正是小人打的。我们还在他身上搜到蒙脸的面巾。小的们昨夜也仔细搜过,当时院里除了他,没有别人,因此小人觉得,此人就是那淫贼。”

    另一个官差道:“大人,小人们进院时见这人摔在地上,定是因为腿脚不便,这才摔倒,一时没爬起来,才被我们捉住。”

    那判官见云津额头上一块淤青,便点了点头,吩咐把云津押回牢里。

    当日,卢先生来牢里探望,询问了情况,云津便照实讲了,并把官差的话也说了一遍。卢先生听了皱眉许久,叹道:“此事证据确凿,你只怕逃不了干系。”

    云津哭道:“我是冤枉的。”

    “我知道!”卢先生叹道:“我看着你长大,你的为人我还不清楚?只是人证物证都对你不利,你怎么分辨。胡家又逼着官府尽快结案,只怕你免不了要吃冤枉官司。”

    卢先生最后告诉云津,他会尽力打点,就是不能无罪,也会尽量保全他。云津那之后人都懵了,只觉得浑浑噩噩,根本不知道该怎么做,该做什么。

    第二日,云津上了公堂,审案的竟然是知州大人。当原告上堂时云津更是吃了一惊,他想不到竟然是吴月。吴月见了他也惊得说不出话。知州大人以为吴月是害怕云津这个歹人,就让她先行退下,到一旁录口供。

    云津已经记不得后来情形,只记得那时脑中一片空白。后来,他才知道,自己被判有罪,本是死刑,但念他有功名,便除去秀才名分,判了充军。当时府里正好有一群盗贼要充军登州,州里便决定把云津也解送到开封府,与那些贼人一起押送。

    临去开封前,云津被打了二百竹杖。行刑的衙役似乎留了情,他虽被打得血淋淋的,却都是些皮外伤。当晚,卢先生找到他,给他送了药。云津觉得对不起先生,连累了他的名声,一直哭个不停。先生却劝他,到了军中,也要奋发,以后仍能建功立业。

    先生告诉他,本来上堂的人应该是胡家小姐,但胡老爷怕坏了女儿名声,就买通了官府,让丫环顶替,对外说是家里的丫环遇到了贼人。胡家是当地的大户,知州大人尚对胡老爷十分客气,那些官差更不敢得罪,得了钱,自然不会说。

    云津抬头看了看天空,不禁想,吴月若是知道被抓的是他,还会不会去公堂作证呢?她会相信我吗?

    云津对乔福道:“我这些年怨恨过很多人,我怨过官府,怨过胡家,怨过吴月。最后,我想明白了,我该怨恨的是那个作案的蒙面人。我被抓之前见过他一面,若是有机会,我一定会亲手抓住他。”

    乔福静静地听云津说完,感叹一声,说道:“等你回去,若是那个小姑娘还相信你,就娶了她吧!”。

    云津惊道:“你?你知道?。”

    乔福点了点头,说道:“我是过来人,当然知道。你一直都想着她,对不对?”

    云津脸有些微红,轻叹道:“我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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