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数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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数孝- 第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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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十月,天气爽朗。

  虽说翔子和刘玲玲时常联系着,但从不见面,这也让翔子感到郁闷。他和刘玲玲将近七年未见,这次重逢是要按高俊说的做,说白了就是完成高俊排练好的表白戏。

  时间:夜8点。

  地点:新区公园,亭廊桥下。不见不散。

  7点半就到了的翔子心神不定,在桥下渡来渡去,手里攥着一包东西,是一副粉色的毛线手套。

  8点刚过,两分钟后,桥上咔咔走来一位“妙龄”少女,论姿色,夜黑翔子没看清,论身材,穿着*,与黑夜相溶,看不到,总之,打翔子跟前儿一过,结论成为判断:是否是刘玲玲?

  “玲玲!”

  那少女回头,看到的是翔子脸上的诧异。

  “翔子?”

  “玲玲,真他妈是你呀!”翔子耐不住激动。

  这样的对话似乎很假,有些事其实必须虚拟的客套着,毕竟两人七年未见,这一见面不知从何谈起了。

  气氛凝固,僵住了。

  “这都几年了,你一点儿都没变!”玲玲说。

  “唔?”翔子不解。

  “还一口一个他妈的他妈的,真不给力!”

  玲玲索性靠在桥栏上,点起烟来抽。

  翔子看得出,玲玲变了,变得和他一样了,可叛逆的年代使她颓废到歌舞厅这样一个堕落地方做一名坐台小姐,她无悔。

  翔子觉得此时已经不需要什么表白了,他明白,玲玲是不会和她好的,即使好了的话,也不会长久的。

  两人见个面,说说话,各自抽几根烟,就散了。

  7

  “变啦,他妈的变啦!”翌日翔子急着去高俊家诉衷肠。

  高俊问:“什么变啦?”

  翔子说:“就那娘们儿!”

  高俊说:“你没表白?”

  “嗯!”

  高俊痛苦的说:“白费了我一下午恋爱时间,你小子真扫兴!”

  翔子说:“重色轻友的家伙,将来肯定倒霉!”

  ——咚,咝……

  “什么声音?”翔子瞪着眼问高俊。

  “火上坐着水呢!”高俊急忙去厨房,看到煤气灶上的水壶的底漏了,一壶水全洒在灶上,把火都浇灭了,一股刺鼻的煤气味儿随之弥漫开来。

  高俊哭丧着脸说:“唔,我爷的宝壶!”

  ……

  “这下完了,全完了,我毁了!”

  翔子出个主意,说:“要不出去躲躲?”

  高俊痛苦的表情也不忘白翔子一眼,说:“谁会跟你似的?动不动都离家出走!”

  ……

  离家出走这个习惯在翔子很小的时候就已经养成了,当时在家易犯错误,总逃不过他爸的打骂,后妈指使着他爸打他,久而久之,翔子就选择离家出走,所谓的“出去躲躲”就是示意着离家出走。

  记得翔子第一次离家出走的息宿地方是网吧,网吧老板不管客人是否未成年,只要有钱,一律敞开门欢迎光临。

  翔子的警惕性很高,就这样战战兢兢的在网吧里待一宿。

  翔子爸一开始还着急,又是给班主任打电话,又是招呼街坊四邻帮忙寻找,经过校方与民方的努力寻找,最终一无收获。没法子,翔子爸才选择报警。

  之后,翔子一闯祸,翔子爸就用麻绳把他拴在自家的铁床上。听翔子自己陈述,他爸那身板,那力气,能把人打的半残,然后又拿家伙几十件,棍棒齐上阵。总之,从翔子口中说出的自己经历,差不多和集中营里的生活一样。可现在,我们倒也没见翔子哪儿残疾,倒是他手背上上次和他后妈打架时留下的疤痕依在。 。 想看书来

静空。寒风。无眠
8

  从此,刘玲玲的事翔子只字不提了。

  寒假前,高俊要回老家,我们寻思高俊临走前再聚一聚。

  时间:12月31日。

  地点:东京大道旁的川菜馆。

  饭点:晚餐。

  翔子不明白我们大学里为何放假这么早。

  我说:“赶上甲流了呗!”

  高俊说:“嗯,要想当初,那还得再晚一个星期放!”

  高俊的老家在青海,这次回家一是过年,二是找份事做,三是争取把驾照考了。

  “考驾照?本地也能考啊!”翔子抿了一口白水说。

  “哪儿啊?本地不方便,青海地广人稀,开起车来方便些!”高俊说。

  “要喝酒么?”高俊问我们。

  “要!”翔子点头示意。

  我在一旁不答腔,在酒足饭饱之后,高俊趁着酒劲儿让翔子继续讲他当初是怎么追刘玲玲的。

  翔子也许是喝多了吧,把本想永远不提的往事又一次搬上了酒桌。

  自从翔子被同学们宣传的成被动的时候,他的一分一秒都是甜的。

  “比健力宝还要甜,健力宝,你还记得吧,小时候喝过的!”翔子对着我打个嗝儿,继续讲着。

  “那‘六百’这个外号还是我给她起的呢……”翔子拍了拍胸脯靠在椅子上叨一口菜,回味着。

  那时候翔子还小,不懂得什么是爱,什么是爱情。一个“喜欢”就足以超越爱的范畴,翔子开始在每个方面做的出色了。体育课上,男生打篮球,翔子总能在刘玲玲面前展现自己帅气的球技。

  翔子上课发言也积极了,爱出风头了,打架的事他一人扛着黑锅,这是当时所谓的“英勇”“男子汉”。

  有一首诗,翔子现在还依稀记得,那是他彻夜难眠的构思,花费一个星期完成的作品:

  《爱你的六百天》

  啊,

  你的心跳,

  是我生命的全部,

  全部全部……

  你的发香,

  迷惑我的灵魂永远,

  永远永远……

  我把生命和灵魂都托付给你,

  希望你能明白我剩下的那颗心。

  啊,

  爱你的六百天!

  这首诗无论是从结构上,还是从理解上都不能过关,矛盾的辞藻展现出翔子天真的一面。

  高俊笑道:“哈哈,这家伙装的,你把生命和灵魂都给她了,就剩下一个身体,玩那么虚的干啥玩意儿!”

  我说挥手说:“别打岔,让翔子继续回味!”

  翔子说:“这是首藏头诗!”

  高俊说:“藏什么?”

  翔子说:“六百呗!”

  高俊笑道:“你小子懂什么是藏头诗么?”

  翔子说:“不就是诗歌里面藏个人名嘛!”

  高俊对我说:“这家伙肯定喝多了,走,送他回家!”

  “我没醉,没醉!”我搀着翔子走出店门,高俊去结账。

  9

  “今儿是年末,高兴,咱,咱都得高兴着!”翔子在宽阔的马路上踉踉跄跄的走着,一阵一阵的嚎着。

  东京大道上人车稀少,这个大道直通连霍高速的收费站,所以,大道上即使有车也是刚下高速的,刚下高速的司机各个开的傻快傻快的,伴随着这腊月的寒风,整个大道仿若我们三个人身临在寂寥的塞北一样。

  “像青海的大路!”高俊眯着眼在昏黄的路灯下嘟哝着。

  “那就赶紧的快学车,嘟……嘟……”翔子横插这傻傻的一句。

  静静的寒空,几颗恒星闪烁着,生怕吵醒这位沉浸在自己梦境的男孩儿。

  我不知道我们何时回的家,我们只记得一排排昏黄的路灯和那路灯下重叠的影子,那夜的放任呐喊,共同迎接新一年的到来。

送行。回想。漫谈
10

  其实高俊回青海这事,不是他自愿的。他给我讲过这次过年最好是在本地和他女友一起过。

  两人在外租一间房同居,然后在本地找份工作先干着,挣钱养活自己。“我们要学会独立,长这么大了连个正经饭都不会做,太落伍了!”高俊说。

  翔子惊道:“未婚同居?这么好的事!”

  高俊说:“那叫试婚,这都不懂!”

  ……

  送行那天,高俊的女友袁雪也去了。头一次见袁雪,翔子眼都瞪直了,是的,袁雪是一位艺术细胞极多的女孩儿,她的眼光中充满了重复变换的色彩,她站在高俊身旁默不作声。

  去青海要坐绿皮车,需要一天两夜才能到一个柳园镇的地方,然后再转乘汽车到达目的地青海省海西州。

  我背着高俊的画板,把他送到车厢里才完事。袁雪却孤单的站在站台上看着车厢里的高俊忙碌着。

  高俊是一个人走的,过完这个寒假就回来,我们等待着。

  绿皮车停靠的时间长,启动的也慢,我们走出车厢,嘴里的哈气格外明显,目送列车缓缓前进。

  袁雪站在那儿发呆,直到车站值班员催促的声音响起,她才一个人走出了出站口。

  翔子执意要我们去送送她,我说没必要了。

  ……

  11

  我和翔子步行回的家,在回家的路上看到小吃街有卖棉花糖,那光秃秃的玉米棒缠绕着一丝一缕的回忆,那甜甜的时光,是我们童年时最好的财富。

  “要一个不?”翔子问。

  我说:“要什么一个呀,怎么得要两个!”

  我边掏出钱包边问师傅多少钱。

  “两串,3块!”

  “涨了,记得我们小时候基本上是5毛一串的。”翔子说。

  “现在什么不涨?白糖要涨,物价要涨……”任棉花糖师傅发着牢骚,我们却早已走远。看着这捧白花花的“棉花”却忘记如何下口,那甜甜的香缠绕在唇齿之间,我怀念我的小时候,小艾小时候特喜欢吃这东西,我忘了给她捎一串回去。

  “得了吧,捎回去?恐怕也就化掉了!”翔子说。

  我不知道我们当时还有什么可以值得怀念的食物。

  棉花糖下了肚,品到了是依旧的甜。

错过。重来。真爱
12

  回到家,上网间,看到高俊的QQ心情是“我们的爱,没有时差!”

  时差,一个既现实又虚拟的词语。有时,一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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