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手里的东西开始冒烟,众人大骇,这时眼前的人忽的被强大的气流席卷着飞起来,急速的朝后退,“噗通”砸在那些尸体上,随即“碰——”的巨响传来,脚下一震,就只见前方黑烟滚滚,夹杂着明火,一阵火药和肉烤焦的味道在空气里漂浮。
众人回头一看,看到江阔不知何时已经站在身后,原来是他用内力将叶芙震出去的,如若不然,后果不堪设想!
众人心有余悸,呆看着那堆尸体瞬间变成一堆焦土。
远处的马车里,男子遥遥看着那一幕,闻着漂浮的肉香味,半天不曾说话。
“小王爷?”轩辕无二又唤了一声,“小王爷,事情办得很顺利,火药把什么都炸了,江阔应该不会怀疑什么才对。”
临渊看着那边,半天才回答,“他们演得很好。”
“是。”轩辕无二答道,“那女人本来就是演口技的,模仿别人的声音本不算什么。又戴了人皮面具,隔得那么远,没有人辨别得出来。”
临渊点点头,“哪里找的这些人?”
轩辕无二叹口气,“都是塞外人。今年塞外干旱……都是些肯为了家里人卖命的人。”
临渊顿了顿,压下心胸里的那些悲天悯人,“善待他们的家人吧。”
“是的,小王爷。”
“走吧。”
马车渐渐远去。
至此,终于偷天换日,将一颗棋子人不知鬼不觉地转移到自己的阵地里。
西边亮起爆炸的火光时,月儿正跳上落雨阁院子前的一棵老树上,透过敞开的窗观察里面的人。
昏黄的烛光下,一切都很安详,那女子穿一袭白衣,拥着被子半卧在软榻上,姿态闲适,看不清表情。
月儿心里不禁暗暗叹息。
难道自己一直是错的,那女子本没有心?
那件事过去一个月,自己的主子整日里一反常态的闭门不出,而这个女人却仍然安之若素?
正好此时西边亮起火光,她心里一急,跳下树就往那边走。
到了西门的时候,只有几个侍卫在做善后处理,见她来了,绘声绘色地把刚刚的事情描述一遍,还不住的夸自家主子多么多么厉害,拯救他们于危难之中。
叶芙死了。
月儿微微一皱眉,她本还打算再对她进行一番审讯,让她把那晚在夕阳湖的事情交代清楚些,如今她死了……也罢,总比逃了好,光是她知道的谍部的秘密这一点,就值得谍武二部不计代价的追杀她。
谍部多年来搜集各种情报,触犯了太多人的禁区,成为很多人恨不得毁之而后快的对象,如若不是江湖人一直不知其根底,或许已经岌岌可危了。
他总是很谨慎。
凡是谍部的人进部就要宣誓忠诚,并且大凡有受他牵制的东西,但凡想一走了之独善其身者,只有一个下场:死。
如今死了,倒也省了很多麻烦。
可惜那个全身心扑在他身上的人,这么多年,从来只是被利用而已,倒也有几分可怜。
再联想到自己,何曾不是如此呢?
只是她一直是甘之如饴的,习惯了不去奢望什么回报,不奢望他的垂帘……
她自嘲一笑,但愿自己不要有这样的一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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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就有点小颓废,几天没有码字了,都是用的存稿。。。。更新也不像以前那么及时。。。。自我检讨一下,从今天起,好好码字。。。。
第一百三十章 隐忍后的爆发
月儿回到江岩轩的时候,他还没睡,坐在正屋,灯开着,连门都大开着。
显然是特意在等她。
有几分意外……却也不算意外。
她自觉走进去,低低说了声“少爷”。
他坐在桌边画画——似是在画画,却一笔也未曾落下。
他头也没抬,似是随意道,“回来了?”
月儿把头吹的更低,“是……”
他提着笔,没抬头,耳朵却微微侧过来。
“……”
她其实知道自己该说些什么,她其实知道,他此刻虚空的举笔的样子只是欲盖弥彰。
他在等她说一些话,说一些她的情况。
可是该说什么呢?
告诉他她在没有他的日子里过得很好,连半点相思之意或者为被冷落而伤感的样子都没有,反而过的很潇洒很如意——与他相比完全是两个极端?
月儿鼻子酸了酸,她多么希望那个人对他好些,可是……他生命里所有的女人对他趋之若鹜,而他,偏偏爱上了这绝无仅有的冷漠的一位……她该怎么办,她能怎么办?
她为他苦为他累,为他过舔刀口的生活,为他隐藏自己多年的满腔痴念……她可以去为他做任何事情,即使死……却偏偏是这样的事情:即使付出生命也无可奈何。
坐在桌前的男人显然感觉到了她的沉默,他身上的气息一点点阴郁起来。
她动了动嘴唇,最终低不可闻的说出一句:“……少爷,忘了她吧。”
“啪——”
就是听见这一句,只是听见这一句。
他忽的掀翻了桌子,大步的回了内室。
月儿心痛的看着满室的狼藉,来不及去躲避洒得满身都是的墨汁。
他那副模样——就像一个小孩在家里耐心等待良久,却未等来他想要的结果。
和刚刚的侍卫口里的冷漠果断判若两人。
他在怪她吗?
不,他当然不会怪她,若是会怪一怪她,她也会觉得无比幸福的。
他在对待人和事上面其实很冷静很理智,就像杀不杀一个叶芙,就像是不是让几个夫人住在他府上为他带来利益——他总是那么理智,大局为重,从不添加一点点私人感情。
得到他的恨,都是件奢侈的事情。
在她跟随他的长久岁月里,他几乎不曾有什么表情,淡淡的,冷冷的,恣意的,高傲的。
只有在那个人面前,唯独在她面前,他抛却了所有的骄傲和理智,变得那么生动,生动得如同一个新生的孩子,颠覆了她对他所有的印象——却只是对那个人而已。
这一晚,还有第二天,江府的人只能端着食宿用的东西,陪着他们的主人不食不宿。
“轰隆隆——”阴沉了半日的夜空忽然下起雨来,阵阵雷声和着闪电,原本就肃然的江岩轩越发的可怖。
这已经是第二天傍晚了,暗室的人一直没出来。
暗室。
江阔颓废的斜倚在宽大的檀木椅上,表情疲惫而落寞。
四年前和四年后,那个穿绿衣服的小女孩,和如今总是一身白色的冷淡女子,一遍遍交相辉映在眼前。
不是不知道,不是不明白。
在苏州小巷的那段时间,每次看到他和她穿着同样白色的衣服,那么飘逸,那么相配,像一对神仙眷侣。
他曾经嫉妒,曾经不甘,所以放弃自己最爱的大红色,也去找来了她爱的白色,想让她意识到自己和她也是极为般配的一对。
可一切都是徒劳。
白色,似乎是属于读书人的颜色,而他这个在她眼里沾满了血腥和铜臭味的人,大概是不配的吧?
她那种礼貌而隐隐夹杂的不屑眼神,即使低垂眉眼也掩不去……呵,男子自嘲的笑了笑。
他迁就她,一直。
或许他的脾气不好,暴躁,易怒,在她眼里或许是在欺负她,可是他所做的一切,实质上都是在顺着她,讨好她。
知道她喜欢海棠,于是不远千里买来种子,偷偷的播种;她向他要乐器,他表面上爱搭不理,却在第二日就开始修建琴房;知道她讨厌他,于是借口演戏死乞白赖的留在落雨阁,只想着或许可以有朝一日,假戏真做,让她爱上他;知道她担心父母,于是在北方给她的父母置办厂业,让他们安心的生活……可是这些她都不知道。
他为她改变了多少啊。
他知道自己脾气暴躁,而她喜欢儒雅的男子,于是在她面前总是压抑自己的暴躁,小心翼翼地不让她见识他的可怖。
他小心翼翼地保护她,默默地让着她,给她准备最好的古琴,派最信任的丫鬟,留最信任的侍卫——这些她都看不到。
她嘲讽他,挑衅他,甚至……戏弄他,他给她从未给过别人的包容。
而他却不可以表现出一点点的疲倦和松懈。
就像那日在江岩轩的厨房,或许是气氛太好,他不由自主地想向她撒撒娇,想让她哄他,想感觉到自己在她心目中的地位,然后……她翻脸了,他失控了,于是她竟然真的狠心的对他不管不顾,让他饿了三天。
他这么骄傲的活了十八年,从未如此卑微地渴望一个人的关注和了解,唯独对她不一样。
可是……得不到。
他曾经以为,只要一直对她好,总有一天会打动她的。
他一
次次地努力,哪怕有一点点的收获和进展,都会暗自高兴好几日,他以为一切已经好起来,他的内心一片光明。
可没想到,这一切都是欺骗!
她残忍地给了他希望又让他绝望,让他从天堂瞬间跌入地狱!
他知道她思念父母,于是谋划了多日,将他们接回江府,只为了在中秋佳节给她一个惊喜。不想他前脚才去接她的父母,她后脚就迫不及待的跟旧情人……
他总是不愿意回想那画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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