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泉花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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黄泉花嫁- 第5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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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尚秋!”春霄最先惊呼出来,她眼见得杜尚秋浑身阵阵痉挛,渐渐就不再动弹了。
  她挣扎爬起就要奔过去,一左一右两道人影却比她窜的更快。张鹤卿与七郎分从两路直取那女子,一枪一剑冲着女人的面门就刺了过去。
  “哈哈,你们想要他吗?那妾身就成全你们!”女子大笑一声,紧接着又是一声大喝,立刻冒出一股旋风,混着腥臭的气味,将张鹤卿和七郎阻在几步之外。
  狂风中,张鹤卿的法阵被击成了碎片,一块块发出零星的微芒,而女子乌发张扬,只能看清一张殷红欲滴的朱唇,和好似泥沼般的一双乌黑瞳仁。
  “坏我好事的诸位,后会有期!”她放肆的甩下这句,一旋身竟化为一团黑雾,顺风而去。七郎奋力往前一刺,也终归是扑了个空。
  夜云如絮,残月如勾。彼时还激战正酣的空地,转眼间只剩一片凄凉。
  无数伤者或轻或重的呻吟,扶着长枪大喘粗气的小七郎,面目肃然远眺的张鹤卿,还有……
  春霄颤颤巍巍的朝那个方向爬了几步,又不敢靠近了。那里还有一具静静躺着的躯体,曾经给她带来满溢的幸福,也曾给她带来痛彻心扉的打击,此刻却只像一个残破的娃娃一般,被无情的弃置在了一边。

  伏恶灵天机相助(1)

  “没想到那个女子竟如此厉害……”张鹤卿一边检查着知玄大师的伤势,一边感叹。如果她不是先一步被知玄所伤,那么自己当时根本没可能拦她片刻吧。
  只是知玄在重创红衣女人的同时也元气大伤,没有个一年半载的调息恐怕很难复原,再加上死伤的护院僧兵……虽然他们最终保住了佛骨舍利,其代价也不可谓不大。
  “只可惜到最后也没弄清那女子的来历。”知玄半倚在床边,微闭双目,“她既然能有如此高深的法术,又怎会一直闻所未闻?”
  “大师,你确定那女子是个凡人?”张鹤卿疑惑问道。他亲眼看着红衣女人化雾遁形,虽然有些障眼法术也能办到这点,可她咬住杜尚秋的那一口实在不像个人类能干出来的事。
  知玄皱眉摇了摇头,“贫僧尚未与她近距离接触,无法断定,只是观她形体动态,却也不像幽魂鬼魅。”
  “那个红衣夫人身上有妖气。”
  一声不大不小的回答打断了两个成人的思考,张鹤卿与知玄一起看向连通外室的门扉,原来是小小的七郎站在那里。
  “虽然只有匆忙间的一点接触,但那夫人身边确实有淡淡的妖异之气泄露出来。”七郎一板一眼的说道。他身上的金黄纹路已经淡化,更加接近与正常孩童的外表,只有一双血红色的眼睛还彰显着他的异常。
  见到他那一身功夫,以及对春霄和杜尚秋的称呼,张鹤卿就知道眼前的孩子背景不凡,只不过七郎自己不提,他也不会刨根问底。现在看这孩子自己主动过来回话,张鹤卿便耐心问道:“小公子你又是如何知道的呢?”
  七郎犹豫了一会,最终打算避重就轻。出来时阴司就跟他交待过,不可与外人接触过多,若不是情急之下为了救干娘,他也不会现身。
  “……我天生就有一些本事,能够感觉的出来。”对上张鹤卿清冽的目光,他有些心虚的嘀咕了一声,又转头看向外室,道出原本来意,“还有,道长,您能过来看看吗?我怎么也弄不醒干爹,不明白是怎么回事。”
  经他一说,张鹤卿便又忆起暂时安置在外室的春霄与杜尚秋,心中暗叹一口气,起身朝外间走去。
  杜尚秋一直昏迷未醒,也不知道那个女人究竟对他做了什么,能使他这般完全陷入长眠之中。
  而春霄就一直守在他的床边。从背后看,她的肩膀一抽一抽,不规律的颤抖;走至近处,又见她眼眶红兮兮的像两颗饱满的桃子,显然已经哭泣了很久,一刻也没有停过。张鹤卿看着只觉得心中不忍,遂轻抚了下她的头顶,延床坐了下来。
  他刚刚是急着去察看知玄的伤势了,才没有顾上这边,如今再精心探寻杜尚秋的情况,眉头却不由的越皱越紧。
  杜尚秋全身冰冷,脉搏全无,这些都在预料之中,因为此时张鹤卿已能肯定这副肉体必是由尸土融骨而成,那自然是与死者无异。只是他的法力再向杜尚秋的魂魄深处进入时,就遇到了重重阻碍,一道无形之力仿佛坚厚城墙般牢不可破,使他不能一探究竟,也好似紧紧禁锢住了那里面的灵识。
  “道……道长,可是有什么发现?尚秋他的……他的……”春霄看出了张鹤卿凝重的表情,不由的哽咽发问。她自然不是担心杜尚秋死了,反正他也无所谓“生死”,但是她非常恐惧床上这具只是个空空如也的躯壳。
  “不是姑娘想的那样……”张鹤卿似乎猜透了她的想法,“杜公子并没有魂飞破散,只是……只是他的魂魄似乎被什么东西困在了这副躯体的深处,贫道既无法进去,也无法把他拉出来。”
  “进去?拉出来?”春霄对这两个字感到费解,一旁的七郎也是一头雾水。
  张鹤卿想了想,重新解释道:“就好比姑娘你的魂魄,贫道可以凭自己的法力感知到,也可以自由的将其脱离或捆绑在一副肉体上,可是杜公子的魂魄贫道却无法接触,他好像被一种巨大的力量锁在了这个身体里面。”
  “……就是说……就是说尚秋是被控制了吗?”也怪不得春霄想要自欺欺人,在被现实狠狠打击了几次后,她如果没点这种念想,早就坚持不下去了。
  张鹤卿摇了摇头,又点了点头,也不甚明白。
  究竟是什么方法,能使经土尸之术复活的亡魂保有神智?又是什么方法,能将这样的亡魂控制自如?
  “总之……这不是正常的情形。”他最终只能暂时如此陈述,望着安静下来显得异常温顺的杜尚秋,陷入了沉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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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再变啊!再变成金黄色让我看看啦!”
  绝儿孜孜不倦的戳着七郎肉肉的手,对他身上会变色的纹路好奇不已。七郎正津津有味的吃着玄都观里自产的素食糕点,被扰的不耐烦了,就噗的喷了绝儿一脸点心粉末。
  绝儿丝毫不见生气,反而一手抹脸,一边咯咯笑着。自从张鹤卿带回七郎以来,他就兴奋不已的成天围着这个新奇的同龄人打转,而与七郎一起被带回玄都观的,还有一个昏迷不醒的杜尚秋。大概是因为张鹤卿既不隶属于玄都观,自身又颇有名望的缘故,玄都观对他总是隔三差五的带回些奇怪阿猫阿狗似乎也睁只眼闭只眼。就这样,春霄这个幽魂,再加上七郎这个准鬼差和杜尚秋这个厉鬼,就在赫赫有名的道门大观内再度聚首了。
  “七郎,这么说你就是地府派来督办此案的?”春霄坐在两个孩子另一边,拿着手帕替七郎把嘴擦干净,一边震惊不已。
  莫怪她不能镇定,她只是万万没有想到当初阎君严重警告的“如若不能按期回去,就会再派差役前来捉拿”的这个人,竟会是七郎!春霄本来还为相隔不远的最后期限而焦头烂额,如今一看来的是熟门熟路,还得喊自己一声“干娘”的七郎,陡然一阵轻松,心中大石向下落了一截。
  “是的,因为最近人间阴阳之气有异常变动,所以阴司命我先期前来,顺便监督干爹的事情。”七郎又塞了一块糕点,满嘴囫囵的回答道。
  “阴阳之气异变?”坐在圆桌另一端的张鹤卿忽然插话进来。若是以往,这样规模的气息变化他不可能感觉不到,但是今非昔比,他现在已经不具备这样的能力了。
  七郎重重点了下头,“虽然京城龙蛇混杂,一向污浊,可是最近一段时间阴晦之气越来越重,就连一些清净之地都受到了影响。长此以往,人间的阴阳平衡就会受到损害,所以阴司才会让我来探查。”
  说着他又转而对春霄道:“干娘,出来时崔爷爷还特意跟我提过,如果你和干爹能协助处理好这件事的话,阎君可以放宽你们在阳间的期限,若是干爹能戴罪立功的话,没准还能将他在地府的恶行一笔勾销。”
  “真、真、真的?这是真的吗?真的?!”春霄惊喜的跳了起来,狠狠掐住七郎追问,几乎将他嵌到自己身体里。
  “真的!真的!崔爷爷是这么对我说的。”七郎扭捏着小脸连声保证,好不容易才从春霄的怀抱里挣扎出来。
  春霄犹自杵在那里,欢喜的不怎该怎么才好。一直悬在心中的千斤巨石终于安全落地,她心里从观音菩萨念叨到玉皇大帝,轮番感谢了一个遍。当然最该感谢的还是阎罗天子,这就是变相的为她开后门啊!果然是个明事理的大好人,否则怎么就当上了鬼帝呢!
  这么不着边际的想着,她就乐的坐不住。咧着嘴抱了抱七郎,又激动异常的的冲到张鹤卿面前拼命摇晃着他,“道长,你听到了吧!听到了吧!我们可以无罪释放了啊!”
  说罢也不待张鹤卿有何反应,再次手舞足蹈的冲到了院子里,哈哈大笑,欢快的好似一只小鹿,不停的在草地上乱窜。
  张鹤卿看着那抹俏丽的身影,不由的扬起微笑,摇了摇头。他本来还想提醒一下事情还没有办完呢,这时却觉得闭嘴才是最好的选择。
  “那么,你们那里对这次的异变可有看法?”放下正需发泄的春霄,张鹤卿又端起茶望向七郎。这么小的一个孩子居然也是从地府而来的差役,至今还令他有些讶异。果然,这个世上值得学习的事情还是太多了。
  “阴司知晓的也不具体……”七郎郁闷的咬了一口糕点,那副思索的模样还颇有点小大人般的严肃,“只知道这不是自然而然形成的,人为的可能很大。不过我初来乍到,对阳间世情不是很了解,想不出什么样的人会这么干。”
  “这点如果小公子遇到疑问,贫道可以帮忙解释一二。”张鹤卿诚心应道。
  “那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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