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羽.残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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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羽.残殇- 第2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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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十。纷乱】………

    “朋友?”鲜于淳背过身,在正厅来回走动。他不记得天陌里还有什么朋友存在。

    “他说是托一位叫苏然的朋友之意,请来——”

    “苏然!!”鲜于淳激动的回身,居然是他,他一直以为,自己在苏然的心目中不过是主子,原来,他早把自己当成朋友。

    他欣喜若狂的吩咐家丁。“快请他进来等等,还是我去吧。”

    鲜于淳笑盈盈的加快步伐,朝门口走去,似乎门外等他的就是苏然本人。

    等他到达门口时,只见门外,颀长身躯,成熟的俊脸,温润的双眼宛如春风,含着笑意,可是,再自己踏出门口,眸中映出自己红色的身影后,和煦的春风消失在眼中。

    鲜于淳如遭雷击,“南棋”为什么是他??

    南棋懵住了,淳怎么在这?脑中闪过不可思议的可能,他晃了晃神,劝慰自己,没有可能的,淳在这,只能说明他与苏然一样,都认识三皇子,巧合摆了,可是,真的是巧合吗?他眼前的淳,身穿显贵的皮裘,头缠布巾,一般的人会做宜人装扮吗。

    “你是谁?”告诉我,淳,你到底是三皇子还是他认识的淳。

    鲜于淳垂下扇形的睫毛,南棋询问的眼神,让他无地自容。

    *着意外的答案,却没有得到,鲜于淳逃避的目光,刺伤了他。南棋绝望的讪笑,无需在说什么了,在南府,他可以欺瞒他们所有人,现在,连骗他的勇气都没有了吗?他只想听他亲口的否认,都说不出口吗?

    “苏然到了宜国,你若有时间,去找他吧。”面如死灰的回头,一步一步无力的踩着地上的石子小路。

    天陌三皇子,谁人不知,浪荡成性,游戏人间。南府的一切,原来镜花水月,不过是他玩乐的一部分。他们的感情,从来都是假,他早该想到的,否则,他不会毫不容情给自己和铮儿下药。更不会瞒着他,离开南府,娶了宜国的八公主,远走他国,无情的抛开与天陌有关的所有事情,包括他们的感情。

    淳,你何以知道,当你与铮儿一起消失在南府,我才明白,我对铮儿的离开是深深的责任,你的离开,是解不开的牢笼,彻底把我孤身囚禁在里面一样,整天担心害怕,再也见不到你。

    现在,一切都完了,我们的感情,是老天在惩罚我发现的太晚,所以,让他们烟消云散了。

    南棋

    白玉的手死死的握紧自己的衣角,忍禁不住的眼泪,一颗颗的掉落。

    这些就是你要对我说的吗,你不想问我为什么骗你,为什么给你下药,为什么要离开南府?南棋,我在你心中,已经变得过客都不如吗?

    你已经觉得无所谓了,所以,过去发生的,都被你遗忘。

    泪眼朦胧的看着冷情离开的男人,上次是自己的绝离,这次是你的离开,我们的尽头,不复存在了吗。

    阴寒的天边,唰起小雨,没多久,纷纷扬扬的雪花飘舞在宜国的大街小巷。

    某家米粮店,暗门客房内。

    纤细的柔荑,推开窗户,秋水明眸,投向窗外。空中,雪花飘舞,细雨朦胧,为美丽的庭院,染上淡淡的忧郁。

    一件灰色毛皮风衣覆上少女坐在窗口的身体,年轻的黑衣男子,合着风衣,从背后抱住少女的腰身,语气轻缓的对怀里人说:“等胡金平完成这事,我就带你回去。”

    少女伤心的摇了摇头,“你根本不想胡金平拿到盘子,先是骗他们,盘子出现在天陌,后是宜国,现在是宜宫,说到底,你只是想借蓝颜之手,杀了。”

    男子捂住少女蠕动的朱唇,扳正她的脸,面对自己,认真的说,“现在,我无法告诉你全部,你放心,此事一结束,我就把真相告诉你。”他抬手,柔和的*着少女的长发,“在这个世上,除了你,我不会再相信任何人,所以,我不想你受到任何伤害。”

    少女拿下男子脸上的手,回头继续看着窗外的雨雪,淅淅沥沥,纷纷扬扬,就如她从未平静过的内心,前肠百转,欲哭无泪。

    曾经,那人信誓旦旦的对她说:十年深查,岂可付之东流,回不去了一年后,我若有命,定会娶你

    抚着平坦的*,现在,回不去的是她

    宜宫回廊

    夜色中的寒风呼呼的带进一片接着一片的雪雨,打湿回廊的栏杆,雕花的廊檐下,一盏一盏的红色花灯,在风中摇曳身姿。灯内的烛火不小心被吹灭了,马上就有掌灯的宫女,换上新的花灯。

    残念垂头丧气的走在回廊上,今天没有找到小苏,再看恶劣的天气,不知道何时放晴,如此一来,找小苏更麻烦了。

    回廊的不远处,两个小宫女,提着花灯,一左一右,守在端着碗盘的红珠公主身侧,身后,是撑着大伞的太监。残念无心的笑了下,自从途中两次遇袭,二王子奋不顾身护着红珠公主,其心可表,令红珠公主十分感动。她向来大而化之,也不顾大婚前,女子是不能见男子的传统礼数,依旧每晚带着汤羹,看望受伤的二王子,这非但没有受到外人的耻笑,却成了宜宫的一段佳话。

    有时候,残念想不通,感情不就是男欢女爱,顺应常理,才是正常的吗。

    他的父亲,宁可放弃母亲,也要闯破世俗的观念,爱着同身为男子的无尘,最后落得家破人亡。鲜于婷,明明知道,爱上的人无法回应她,却要打破乱伦,心下毒手,沦为疯癫。世上能有几个可以像红珠公主一样,不守礼教,却能成为良缘佳话。

    即使如此,还是有人甘愿冒着不可为之的感情风险,寻找自己的幸福乐土。

    这个世界,是人变了,还是感情变了。

    而自己,又在徘徊些什么,他答应铮儿,一年后,还有命活着走出复仇的道路,他马上去姚府提亲。可是,那是再他并不知道小苏还活着的情况下。

    小苏喜静,铮儿喜动,他无法保证,再给小苏平凡的生活上,能给铮儿想要的幸福生活。

    一个是断不开的亲人,一个是相爱的未婚妻,无论哪一个,都放不开手。

    残念甩去种种纠结的感情,暗笑自己,现在想这些,似乎还早,如今,最主要的就是找到小苏,只要他平安无事,什么事都有办法解决。

    将军府客房

    漆黑的房间内,床铺上,一团黑影扭动身躯,隐隐约约传来痛苦的呻吟,最后,似乎压抑已久,咬牙切齿爆出一句话:“蓝颜,你太过分了。”

    攥紧身下的绒毛棉被,扒在床上,苏然愤恨的想着今天的事。

    知道今晚要变天,他让小绿帮忙去抓克制身上奇痒的药,可是,等他备水,备好沐浴的木桶,小绿才唯唯诺诺的出现,胆战心惊的把交给他抓药的银子归还,惊慌失色的告诉他,在她经过主屋,被蓝颜唤去问话,她老实回答抓药的事,谁知,蓝颜取走药方,简单的看了一遍陈列的药名,手一扬,就把药方毁了。

    他从没得罪过蓝颜,为何他要这样对自己。

    难忍的忍受着身上骚动的疯痒,忍不住,直在床上浑身打滚。

    好想去抓,这样下去,自己一定会疯掉的。抓一下,只是轻轻的,应该没事。

    苏然扯开亵衣的衣领,双目一闭,伸进衣内,触到一片磷形烧疤,抖了一下,虽然隔了十年,但是,这种丑陋的身体,他连自己都非常害怕。咬着牙,碰了某处,只感觉背上一痛,手上沾上湿热的液体。他愤愤不平的用另一只手敲打着床面,他知道,背上已经破了。

    不行,还是不行。

    蓝颜,你到底想做什么,为什么连我的药也要绝了。

    门外,飘飘悠悠的传来什么声音,类似音乐,由远及近。

    苏然转动汗液淋漓的小脸,看着被雪映得有些微亮的门外,敏锐的耳朵旁,有雨声,轻飘的雪声,还有不属于天气的笛音。

    深更半夜,是谁在吹笛,难道蓝颜吗?

    细听声音,笛曲清脆悦耳,有种飘飘然的感觉,他当下否定,宜国会吹笛的何止蓝颜一人,他的曲子,岂会这样动听,一定是将军府内其他人吹的。

    迷迷糊糊,苏然感到一丝困意,身上的瘙痒似乎也淡了很多,他微微颤动睫毛,合上眼,安定的趴在床上睡着了。

    屋外对面的回廊上,坐在栏杆上的男子,面无表情的收起蓝色的横笛。

    “为什么这么做。”无尘从一边走过来。

    抿直的淡唇,多了一丝弧度,蓝颜起身,半轻佻的说:“他是你徒弟,当然,也就是我的徒弟。”

    劲风冷呼,额前发丝浮动,蓝颜预料般,他无动于衷的看着对面俊美男子朝他击出的一掌,掌心在接近他时收住了。

    无尘冷冷道:“以后说话,注意点,别当我不敢杀你”

    “你要杀我,我绝不反手。”这人,真是一点便宜都讨不得。

    无尘放下手,背过身,“你为什么绝了他的药。”

    蓝颜收起玩弄的心思,带了丝微叱,“药性相生相克,你不可能不知道。可是,你给他调节的那些所谓克制身上奇痒的草药,都是辛温与甘寒两种反极的药性,这种冲刺药性,一般人就很难承受,何况是他一个半残的人,就算他五脏俱好,身体上也会受到伤害。”

    “你小题大做了,他都用了十年,不还是这样,也不见得哪里出现问题。”冷冷的语气,事不关已的态度,叫人有些惊心。

    蓝颜盯住他的背面,看了半会,问:“尘,除了那个人,你还关心过谁?”就连这次,若不是鲜于圣回信给他,告知苏然已去宜国,要他这个做师父的好生照顾,他很怀疑,尘会不会关心苏然。

    冰冷的眸子像一滩死水,粉色淡薄的唇云清风淡:“这不关你的事。”

    “跟我无关吗?”蓝颜心痛的朦起眼,这些年,你要等那个男人的放弃,我陪你等,这一等就是十年,就算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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