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吗……”说出口的是肯定句，幸村看向窗外。
窗外是蔚蓝的天、像棉花糖一样的云，可是……胸中的是发黑的心。
没有注意到幸村的异状，双叶回想起自己父母恩爱的样子，不觉有些痴了……对Glen的这份“喜欢”是父母口中的『爱』吗？
“医生，差不多该走了吧，最近不是有个很重要的比赛？”幸村温柔的笑着，和平时没有什么不同。
没料到幸村会说出这样的话，双叶一愣，“啊……”
幸村脸上的笑容没有一丝波纹，可是话里赶人的意味十分明显。
“嗯、也是，我的论文还没写完呢。”将散落的刘海拨到耳后，双叶笑了笑，走出了病房。
门掩上的那一刻，幸村笑出了声。
“医生……你真是个过分的人啊。”
…………………………………………………………
论文比赛的发表会过后，双叶一脸惨白的站在了天台上。
“……之前的事就当没有说过吧，反正论文也没了。”拿着携带电话，双叶的眼睑干涩的发痛，“不，没有上诉的必要，没有证据。”
“……我没事，真的没事……Glen；对不起——”
“对不起，我没有结婚的想法，对不起。”电话那边的Glen似乎还在大声说着些什么，双叶已经松开了拿着电话的手。
电话从十二楼的楼顶飞坠而下，碎裂成无数片。
“医生……”气喘吁吁的幸村站在了双叶的身后。
“……你的身体还不能跑吧？”双叶回过头来，扶住了快要倒下的幸村。
“……我以为、我以为医生……你、你会……”
“我会做傻事？”双叶笑了，“很遗憾摔下去的是电话不是我。”
“医生！”充满愤怒的，幸村狠狠的抱住了双叶。
多少夜晚都不眠不休，经常连饭都忘了吃，一门心思只为完成这份论文，不仅是为了之前与恩师约定好在这次的论文发表后就到恩师所在的研究设施工作，也是为了解决自己一直以来的研究课题，可是——这份重要论文却在发表之前被偷走了，偷走论文的人还是平时关系很好的同科室医生浅田健。
“委屈的话就说出来吧！想哭的话就狠狠的哭啊！”幸村的声音愤怒的颤抖着。
“……我，并没有觉得委屈或者其他什么……”幸村怀中的双叶没有表情，瞳孔里的焦距也丧失了，“……失败了就是失败了、不能达成约定就是不能达成约定，无论是什么原因。”
幸村闭了闭眼睛，用手握住双叶的肩，“……即使是这样……即使失去了论文，医生还是可以嫁人的，没有必要……”
听到幸村的话，双叶摇了摇头。
“医生……不要这样，失去论文并不是失去一切啊！”
双叶的眼角湿润了。
明知道只要自己愿意的话，失去论文什么的根本是一件微不足道的事；去德国工作的事不会改变，或许还会就这样自然而然的和Glen结婚……不知道为什么，明明是自己拒绝了这一切，双叶还是感受到了疼痛。
虽然恩师说“没论文也不要紧”，虽然研究机构的发言人说“我们想要的是你这个人才”，虽然Glen说“没有关系”；但是……
“……不能——我不能，我做不到……”双叶睁大了眼睛，一滴眼泪落在了幸村的手上。
“我不能将这一切当作没有发生过——！！”
可能对于其他人来说，论文只是通往明天的一步，如果省略了这一步也可以迈向明天，那省略掉也没有关系；但双叶不是这样的人。
说是拘泥于过程也好，说是不知变通也罢，双叶近乎自虐的执着于自己的“这一步”。
这样的双叶让幸村再也保持不住那脆弱的、名为“平静”的假面具。
“真奇怪……我明明……明明可以……！可是……可是……”
眼泪不住的往外冒，双叶不知所措的摇着头、始终没有发出哭泣的声音。
“明……明——”
后面的话没有说出来，因为幸村已经吻住了双叶。轻轻的，像羽毛一样柔软的吻，没有任何侵略性；睁的大大的琥珀色瞳孔里倒映的全是幸村的身影，双叶甚至忘记了反应。
离开双叶的唇，幸村用温和如春风般的眼神凝视着双叶，“我……喜欢医生。”
“不……”幸村苦笑着摇了摇头，“我是爱上了医生。”
平时的伶牙俐齿像是从来没有存在过一样，双叶的大脑做不出反应，嘴巴更是吐不出一个字来。
“和医生的论文、天赋、才能、心意或者未来无关，只是我单方面的——”
“爱上了医生。”
67 过去
“我是个很狡猾的人，所以就算是在那种情况下，我也还是衡量了自己的利益，”幸村拉拉披在肩上的外套，“……在明知道医生没有办法明确拒绝的时候告白了。”
“乓————！！”赤也狠狠的捶上了房间的墙壁。
“赤也，你……”“……我出去透透气。”和往常不同，现在的赤也即使面对黑着脸的真田也不为所动。
赤也冷着一张脸出了房间。
被留下的几人面面相觑，仁王挑眉道：“赤也这是怎么了？”
“这个……”柳生摇了摇头，表明自己和仁王一样是一头雾水。
“……”幸村不语，只是若有所思的看着被赤也粗暴的打开、没有被关上的门。
……………………………………
（什么啊……！什么啊……！！说的像了解她的全部一样？！）
赤也愤怒的耙着自己的头发，眼睛里也开始□。
『我？我还只是医学院的学生哦，还不能独立看诊，不过……偶尔破例也没关系吧！』
几年前，一个嚎啕大哭的脏小鬼弄脏了一头褐色长发大姐姐的手巾。
『以后不要打架了，嗯？』
那双琥珀色的眼睛带着温柔的笑意，拿着沾有酒精的棉球微微用力的擦拭着脏小鬼身上的伤口、膝盖破皮的地方；酒精擦过的地方像火烧一样疼痛不已，但只要看着那双美丽的眼睛就感觉不到疼痛，像魔法一样；等到回过神的时候，伤口已经被温暖的双手包扎好了。
『……这样就好了。』
那双美丽眼睛的主人手指上带着酒精、烟草以及淡淡的香水味，习惯了似的抚摸着脏小鬼的头。
『精力过剩的话去运动好了，长跑游泳，任何一种你喜欢的运动。』
『下次再见的话不要再这么伤痕累累啰！』
沐浴在阳光中的女子的容貌已经记不清了，只是那双眼睛……
…………………………………………………
“嘛……总而言之，事情差不多就是这样。”双叶在落地窗旁抽完第二只烟的时候，叙述结束了——略过某些部分。
“原来还发生过这种事……”酒红色的大猫上前一步垂下了尾巴。
……是错觉吗？分开的这些年里两人之间有了一道透明的墙壁。不，或许墙壁从一开始就有了，只是过去一直没有注意到罢了。
“……”忍足细细咀嚼着双叶的话，直觉的感受到双叶隐瞒了些什么。不过既然她不想说，那就没有必要去问。
“那么双叶姐，那个论文的事件……”不二皱着眉，表情不快。
“我不打算追究。”双叶捻熄烟蒂，风将烟的味道带出窗外。
“为、为什么？！”观月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这个女人究竟是笨蛋还是没心眼啊？！
“……我自有原因。”双叶眼也不抬的笑笑，“况且那论文远没有你们想像的那么重要。”
迹部微微一闭眼，说出的话另其他几人都张大了眼睛，“如果你这么决定的话，我们没有插嘴的权利。”
“呵呵呵～就是这样～”双叶轻声笑着，“现在你们去把这个贴到下面的大厅里吧。”
神色如常的将几人送出房间，关上门，双叶抿起了唇。
68 合宿 二日目～特殊指导～
“我们的指导老师还真是乱来呢……”宿舍大厅里，一张巨大的白纸上用毛笔写了一堆扭曲到几乎无法辨认的字。
“嘿嘿嘿～是我帮长官写的哦！”金太郎骄傲的挺着胸脯。
“看字就知道了……”白石头痛似的的按压着自己的太阳｜穴，一旁的千岁也无奈的叹息。
“明日10：00武力特殊指导？B6室内道场？”佐伯和神尾走了过来，“这‘武力指导’是什么……？我们可不是武术社团啊……”
“哦哦～！你们也有兴趣吗？！”金太郎将一张像幼稚园小朋友胡乱涂画出的“地图”贴到了指导通知的旁边，“这个啊——”
“这个啊？”所有人都看向了金太郎。
金太郎抓着头发大笑，“我也不知道！”
（你……耍我们吗？！）一群人脑袋上暴起了青筋。
“长官说这是明天的乐趣啊！明天的乐趣！！”金太郎元气满满的一边蹦跳一边朝众人挥手，“我现在要赶快去养足精神了，大家晚安！”
“现在才八点……”“他是小学生吗？”“不、那个应该是日出而作、日落而息的野生动物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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竹剑和木刀摆了一地，双叶如同平时一样穿着白大褂闭眼跪坐在道场中央。
“打扰了～～”千石边脱鞋子边笑着走进道场。
“打扰了……”“打扰了。”神尾、伊武和佐伯跟在千石后面到了道场。
双叶睁开琥珀色的眼睛，对提前来的几人笑道：“早安。”
“啊～老师也早～！”千石对双叶俏皮的眨了眨眼，双叶会以千石一笑。
“打扰了。”“打扰了，医生早安。”真田和幸村一个黑着脸、一个笑颜如冬日暖阳的踏进了道场。
“早安。”
几人依照顺序跪坐到了双叶的对面。
“长官～～！！”“老师，打扰了。”“双叶姐～！”接下来到的是金太郎、凤和菊丸，在三人后面的是忍足、迹部、桦地、白石和千岁。
当道场内的挂钟指针指向10：00的时候，锅底战队全体成员一个不漏的跪坐在双叶的对面表情各异的看着比自己早到或晚来的成员。
“时间到了，嘛……真是意外，全员到齐什么的。”双叶眯细了凤目，“……指导开始。”
“首先是提问，各位看过自己打球时的动作吗？”
“啊啊，冰帝有专门历届正选们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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