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的突然,去的也突然,来无影去无踪,完全摸不到根源。
一时间他怔怔的站在了原地,有些茫然,莫非先前的感觉都是幻觉,莫非那只是意外巧合???
他还正在迷茫,一抹紫色的身影落到他身前,寒紫衣,他依旧是一副遗世独立冷漠沉郁的样子,他只是站在千羽月的身前,漠然开口道:“你父侯要见你。”
千羽月全身一震,望了望寒紫衣。
他没有沈文清想的那么多。
他只是觉得自己的父侯和这个男人更般配一些,他不明白,这个男人既然可以为了他的父侯,在宫中保护他将近十年,为何不愿干脆的带他的父侯离开,而是拖了这么多年。
不过,沈文清知道他一向不爱离开自己的未央宫,梅花林,所以甚少找他。
但沈文清不找他则已,若是找他,必是有要事。
所以他不能耽搁,他点了点头对着寒紫衣道:
“多谢前辈传话,我会立即去面见父侯的。”
寒紫衣得到这句话,便纵身离开了。
千羽月抬起无神的双眼,朝着寒紫衣离开的方向叹息,什么时候,他也能强悍到那种地步呢…
收起心思,暂且将刚刚的异状压在心底,交代了小叶子千羽岚回来了派人去通知他之后,便去了沈文清的韶华殿。
……
明明是青天白日,弥漫着血腥和麝香味的室内却是一片阴暗,外面明明是艳阳高照,室内却是一片寒冰入骨。
千羽岚幽幽的转醒,是被身体上的疼痛折磨醒的。
他从转生到这个世界那刻起,精神力就已过先天境界,其承受能力坚韧无比。
刚刚昏厥过去,也是因为悲愤交加,心神失守,再加上身体上那种毫不被怜惜的极致的疼痛,交杂在一起,让他毫无预兆的昏了过去。
他晕厥过去不过须臾,立马又清醒过来。
整个身子在微微的颤抖,毫无快乐可言,身下被强行入侵的地方疼的让人难以忍受。
千羽砚禁锢着他双手的手,不知在何时已经松开了,一双手在他身上极尽放肆的抚…摸着。
他自由了的双手也在发颤,抬起,放在千羽砚的肩头,被修剪整齐透明的指甲齐齐的使力的没入千羽砚的身体,流血的,决不能只是他一个人。
千羽岚一张精致的小脸虽然疼的泛白,但是已经恢复到了古井无波,只有紧蹙在一起颤动的纤眉和抖动不已的睫毛宣示着他的痛苦,只有在面颊上流淌的水迹发…泄着他所承受的屈辱。
微微闭上眼睛,千羽岚努力的使自己的意识和身体分割开来。
不论他如何的痛苦难受感到羞耻,在此时都挽回不了什么了。
他要做的,便是将这份痛,这份耻辱,牢牢的记在心底,永世不忘,他日寻得机会报这弥天大仇。
而此时的千羽砚,虽然尚有理智,但却不愿理会身下的人,只专注于发…泄自己越来越高涨的欲…望。
原本挣扎的厉害的千羽岚,在醒来之后异常的乖顺,任凭他占…有着他,在他的体内进出,也任凭他随意的摆弄他的身体。
两人,在此时,一冰一火,肢体交缠在一起,心却越拉越远,缝隙越来越大。
以前千羽砚在千羽岚眼中还尚是一个熟悉的陌生人,在如今,却什么也不是了。
这对千羽岚而言,是难熬的酷刑的欢…爱,一直到傍晚才结束。
其实中途千羽砚的理智都已经尽数回笼了,他恢复理智时有一刹那的后悔,为自己的荒唐,他甚至有了一种想要对千羽岚说对不起的冲动。
可是千羽岚那愈发幽黑深邃且看不出一丝情绪的眼眸竟让他心生后怕,他转念想了想两人的立场,心道千羽岚竟敢用那样的眼光看他,对他这个‘主人’如此不敬,便又有些怒了。
再加上被他抱在怀中的身体虽然称得上是鲜血淋漓,但是滑腻柔嫩的让他舍不得放手。
他身上的欲…望,更是没有平息过,虽然他是第一次碰这具稚嫩的身体,但他却中意的很,立即就恋上了占…有身下人的那种感觉。
鬼使神差的,在他明明知道该停的时候,却依旧未停,一直折腾着千羽岚。
到真正结束之时,千羽砚丝毫不顾千羽岚满身的伤痕和狼狈,起身优雅又闲散的穿衣,穿罢还蹲在千羽岚身边,风轻云淡的问道:“你恨我???”
他的狭长的凤眸中闪烁着复杂的光辉。
其实,在今日之前,他并没有想过用如此的方式羞辱千羽岚。
因为他讨厌男人,千羽辉和沈文清之间的关系就让他作呕不已,他又怎会想占有一个男人呢???何况那个男人,还是他的弟弟。
不过,今天,面对千羽岚那副稚嫩却漂亮的身体,他却失控了,更让他不可置信的是,他不但占…有那副身体,而且,他还有一种意犹未尽欲…罢…不…能的感觉…
此时,他的心境,也是复杂万分的。
面对千羽砚的问题,千羽岚仅仅是掀了掀眼皮,定定的望着他,唇边扯了一抹讽刺的笑,便将头转向另一边,不理他。
千羽砚以为自己得不到答案了,站起身,转身离开。
千羽岚贴着地毯,闭上了眼睛,听着千羽砚慢慢远离的脚步,轻轻的开口,幽幽的,带着几分飘渺的气息:“不…“
叹息般的:
“我不恨你…
你是谁,我为何要恨你?将你放在我的眼里,是脏了我的眼睛,将你放在我的心里,是污了我的心,既然你什么都不是,我为什么要恨你呢???我只是…无视你而已。”
是的,有过恨,有过怨,最终却归于平静,无视他的存在,无视他的人,只需记住自己所受的耻辱,只需记得他加注在自己身上的是什么,自己经历过什么,再加倍讨回来就好…
至于千羽砚这个人,真的什么都不是…
已走到门边的千羽砚听到这句话,心底一震,一种莫名的惆怅和微微的疼痛从心底蔓延开来:“你在这里好好待着,我会带衣服过来的…”
71茫然真意
千羽岚一直躺在地毯上,身上原来穿的衣服,早就被撕破了,零散的扔在一边。
他全身赤…裸,就那么苍白无力的躺在。
青青紫紫的痕迹覆盖了原来白嫩如玉的肌…肤,甚至,还有鲜血在他的身上流淌,没了开始的清纯柔美,却多了几分凌虐的?***的凄艳动人。
身上没有覆盖一件衣衫,微微发凉,他却依旧没动。
紧紧的贴着身下的地毯,身体与地毯接触的地方,是最温暖的地方,也是他觉得这个房间内最安全的地方。
他的面色依旧惨白,唇上带着自己的齿痕,唇瓣上有着猩红的血迹,修长纤白的手无力的放在脸侧,指甲被千羽砚的血染成了血红色。
少顷,门被打开了。
阴暗的房间内射进了一缕夕阳,却无法温暖冰凉的身体。
千羽砚手上捧崭新的玄色衣袍,步幅很轻的走近千羽岚。
他目光复杂的望着千羽岚,他明明没有用心记过,却知道千羽岚喜爱玄黑,而且,他不得不承认,千羽岚穿玄黑色也很适合,不但不会显得沉闷,反而衬的他更是白皙精致,灵动可爱。
可现在…
那张精致的脸上,冷漠如冰,木然成灰。
这一切,似乎,都是他一手造成的…
可是…
不是的,不是这样的,不该是这样的,他想看到的是千羽岚不甘的表情,他想看到的是千羽岚忍耐的表情,他想看到的是千羽岚愤怒的,惟独不想看到的就是…冷漠。
小时候,千羽岚就和众位兄弟每个都要好,对每个兄弟都笑,单单对他,避如蛇蝎,在躲到不能再躲之时,就冷漠以对。
今天以前,其实,他并没有做过实质的伤害千羽岚的事。
他想,若不是千羽岚一直漠视他,他也不会想把对沈文清沈氏一家的怨恨全部发…泄在他身上,他会在自己足够强大的时候,亲自找沈文清算账的。
威胁千羽岚,逼迫千羽岚,羞辱千羽岚,除了发…泄自己心中那些阴翳的情绪之外,他还想要看千羽岚各种各样的表情。
千羽岚不愿意笑着面对他,总是躲着他,那么他就逼千羽岚面对他,逼千羽岚露出除了冷漠之外的其他表情…哪怕,那些表情,是负面的呢…
可是,现在,面对他,千羽岚却回归到了最初的态度。
冷漠如冰,视而不见。
为什么会弄成这样,他想要的,明明不是这样的…
千羽岚浓长墨黑的睫毛微微的阖着,一双眼轻轻的闭着,千羽砚张了张口,想要说些什么,却发现无从开口,他不知道自己要说什么,想说什么,该说什么。
不由得,他又开始烦躁了,他的心像一头困兽。
看到对他不理不睬的千羽岚,在烦躁之余,还有些生气。
不过在扫视到那纤长柔韧的身躯上伤痕累累的时候,他又努力的按压着自己的怒气。
将衣服放在千羽岚身边,他站起身子,深深的吸了口气以确保自己的冷静,末了,他狠狠的冷哼一声,再次离开。
只是这一次离开,带着满腹心事,将门关的很重,剧烈的响声使躺在地毯上的千羽岚反射性的抖了一下身子。
又过了良久,千羽岚睁开眼。
他要回去。
他的父侯,他的二哥,都在等他回去,等他平安的回去,微笑,逗他们开心。
他的父侯和二哥,一个因为不能正当的和自己爱的人在一起,郁郁寡欢,一个因为瞎了眼睛,强颜欢笑。
他,又怎么可以让他们为他担忧,亦或是伤心呢???
颤抖着身子从地毯上坐了起来,拿起放在旁边,叠放的整齐的衣袍,抖落开来,披在身上,缓缓的,艰难的,忍着疼痛,站了起来。
再次闭了闭眼,睁开,伸手抹掉脸上的水迹,开始穿衣。
穿罢,束发,打开门。
纵然一身新衣,他的手上依旧有干涸的血迹,他的脸也有先前的水迹留下的痕迹,在白嫩的面颊上,有些显眼。
打来了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