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Hibari,Hibari……”
一团黄色的身影从靠窗的位置上飞窜而出,一边叫唤着某个最近令她很火大的名字一边朝上空飞去,然后山本,额,或许该直接叫蓝妞,做了件让众人跌破眼镜的事。
她从书包里拿出一样不明武器,朝着小家伙射去,云豆立即挣扎着被收进一个铁丝网里。
众人集体无言。
会被杀的!
看着蓝妞似乎憋了很大怒气地将不停挣扎的云豆拎起,老师吓得往后退了退,连话都说不清楚了,“山……山本同学,你要做什么?伤害小动物可是很不对的哦……”
“云雀在哪里?”先前还一脸“我是模范生”模样的女孩立即变成黑道大姐的样子,却是对着……云豆。
拜托,它怎么可能回答你啊!
这是教室内众人的心声。
“哇哦,这么想知道的话,自己来问我不就行了?”
闻言,教室里的人同时一僵,齐齐地朝门口看去,果然见到几百年不来教室一次的人正站在门口,面色阴郁的样子让众人忽然生出跳窗逃跑的冲动。
依旧是那副慵懒的调调,仿佛将所有的怒意与杀意都隐含其中,锐利的眼神看似无意地眯起,看着正在“虐待”云豆的蓝妞,“非我校学生不许在这里逗留……”
声音戛然而止,云雀瞪着蓝妞身上的并盛制服,半晌才道,“不错,终于穿的像个人样了,不过我怎么不知道有转学生这件事。”
“废话少说!”不打算理会他的霸道言行,只想着拿回自己东西的蓝妞气急地拎起云豆在他眼前晃了晃,“快把我的东西还给我,不然我拿它做串烧给吃了!”
似乎是被弄的晕乎乎的,云豆发出细微的叫声,蓝妞的眉头不自觉抽搐了下。
再叫凄惨一点啊小豆子!革命的胜利就靠你了!不要忘记昨天是谁请你吃的蛋糕啊!
“要做就去做吧,”门口那人却笑了,蓝妞惊讶地瞠大了眸子,刚想说这人怎么这么狠心,眼前就闪过一道熟悉的银光,右手手腕传来早已刻入骨髓的疼痛感,耳畔还有那人毫不掩饰的睥睨声音,“只要你有那个命吃。”
“啊!要死人了!”
惊慌的叫声来自混乱一团的教室内,一直挤在外面围观的几人终于忍不住冲了进来,试图阻止扬起双拐似乎要给蓝妞来第二击的云雀。
“云雀学长!有话好好说!”纲吉急忙挡在云雀跟前,“蓝姐身体很差!你上次打了她的手腕,到现在都还有些抖……”
因为长期待在辐射巨大的实验室,蓝妞的身体免疫机能很差,自我修复能力也不好,所以才会每次看到云雀的拐子时就条件反射地害怕。
“现在是上课时间,”看也没看他们一眼,云雀轻轻地将云豆从铁丝网内扯出来,小家伙温顺地贴在他的掌心,小脑袋讨好般地蹭着,“你们,快滚回去上课,再群聚的话,咬杀。”
“你这混蛋!”即使一直看蓝妞很不顺眼,但是一看到她苍白的脸色和手腕上深深的淤青,狱寺也忍不住有些生气了,“怎么能对女孩子下这么重的手……”
“狱寺君,别说了!”纲吉急忙地打断他,“我们快走吧!”
“等等,”已经跨步准备离开的人却忽然折回身,指了指仍在昏迷的蓝妞,“把她留下,我会通知副委员长来收拾垃圾。”
刚刚从疼痛中缓过劲的蓝妞立即抓狂了。
“我不是垃圾啊啊啊!”混蛋!居然又说她是垃圾!她的珍珠七号呢?不对,要用八号!
看她慌张地又往头上摸去,纲吉囧囧的扑过去想要阻止,女孩却忽然顿住了动作,手腕撕裂般的剧痛提醒了她现在的状况,蓝妞挎着脸,强忍着的泪水固执地在眼眶打转。
“可恶!等我拿回东西一定要烤了那只死麻雀!”
作者有话要说:
☆、野猫与医生
“下手轻了呢,云雀。”
甫一到达天台就听到这句一针见血的话,云雀微停下脚步,手心的云豆察觉异样偏过头,就见主人的眼底闪过一抹疑似戏谑的光芒。
“哼,不入流的小把戏!”昨天就看到她拿着个小包裹鬼鬼祟祟地来找云豆,因为觉得无趣就没多问,今天再一看这小家伙完全不害怕的样子,就知道她在打什么主意。
“可这小把戏显然取悦了你,”里包恩对云雀说话的时候永远显得那么高深莫测,“你对阿纲的时候可从没手下留情过。”
“那不一样,”云雀在阳台上摊开自己最熟悉的姿势,云豆也仿佛知错般,乖巧地落在他脚边,他莫名心情良好,也难得地比平日多话了些,“虽然是是草食动物,却也有肉食动物凶猛的一面,与其说是兔子,倒不如说是沉睡的狮子比较准确。”
他说着,忽然坐起身看向里包恩,眼底闪过一抹嗜血的光芒,“而我期待狮子惊醒的那一刻。”
所以时刻都不忘记“咬杀”阿纲么?
里包恩的嘴角咧开一抹得意的笑容,“那就敬请期待吧,阿纲可是我的学生呐!”
“啊,我知道,”云雀点点头,随即从学生制服的口袋拎出一样东西,“不过我现在只对你所说的那个师弟感兴趣……他真的会来并盛?”
“应该会,”想起那个多年以来矢志要超越自己的师弟,里包恩的额头就有疑似黑线的东西生成,“一旦蓝妞现在受彭格列保护的消息被传开,他就一定会找上来……照时间来看的话,应该就是这几天了。”
只要他还活着的话。
“那就好,我等着。”云雀将手中的坠饰收进口袋,伸手打了个哈欠,“不过在这之前,看看那只野猫会出什么把戏也不错。”
“说到这个,”里包恩忽然笑出声,看向阳台下已经醒过来正在到处躲避夏曼尔的飞吻攻击的蓝妞,“我之前就听到你说野猫这个词,怎么蓝妞不是草食动物吗?”
闻言,云雀的眉头不易察觉地动了下,“身体很弱小,杀伤力却很强大,明明胆小怕事,却总是会有意外胆大的举动,这种动物……”他说着,伸出一只手,云豆立即落在修长的指间欢快地叫着,他眯起眼看着校园内的一团混乱,“哼!”
冷哼了声,他便直起身朝混乱一团的校园走去,也就没听到里包恩意欲不明的的话。
“我懂了,”顺了顺帽子,里包恩看着云雀正朝混乱中心走去的身影,嘴角的笑意愈发诡异,“野猫可不是那么容易驯服的,云雀,小心它的利爪。”
一不小心可是会惹祸上身的。
……
“你们,在这里吵什么?”
从来没有一刻觉得云雀这么伟大,正躲在垃圾筒后面的蓝妞急忙奔到他身后,完全忘记几分钟前自己还发誓要将他烤成串烧,“快让他走开啦!”
云雀明显愣了一下。
“别这样嘛,美奈子小姐,这么多年没见您还是一如既往地年轻,来,让我们重温过往的美好……”
甜腻地让人恶寒的声音由远及近,察觉到身后的人忍不住抖了下,云雀皱起眉看着眼前据说是校医的不良中年。
“这是怎么回事?”他瞪着夏曼尔,话却是对蓝妞所说。
“我怎么知道!”蓝妞在他背后抓狂,用没受伤的手使劲挠头,好不容易顺下来的黑发差点又要卷成鸡窝头,“这家伙一看到我就扑过来,还叫我什么美奈子……啊!”
似乎突然想起什么,蓝妞忽然走到云雀身前,伸出左手挡住夏曼尔的攻势,“我想起来了,美奈子是我妈妈,不过她已经去世很多年了。”说着,她挥了挥手看着面前似乎很受打击的不良医生,“请问您是?”
因为一直只听人叫母亲“波维诺夫人”,蓝妞差点忘记她的本名,只是她还真没听母亲提起过她以前的事,眼前这个疑似母亲旧情人的家伙是谁啊?
“死……了?”夏曼尔的眼神闪过一抹伤痛,随即迅速地隐匿起来,嘴角露出一抹讽刺的笑容,“所以我说黑手党这东西……”
“这么消沉可不像你,夏曼尔。”里包恩诡异地出现在垃圾筒上方,看着夏曼尔的眼神微带指责,“你是医生,首先该注意的是病人的伤势,蓝妞的手再不治就有骨折的危险了。”武器专家身上最值钱的东西,可不能就这么废了。
闻言,云雀的眼底闪过一抹不明的光芒。
“哎?是吗?难怪我都感觉不到痛……”蓝妞试图甩甩已经痛到麻木的手臂,下一刻,小脸一下子皱得死紧,“痛死了啊啊啊!该死的云雀!下次看到他我一定……”
“恩?你说什么?”“该死”的某人眯起眼,习惯性地提起拐子,寒光闪过,蓝妞急忙拖着残肢往后退了退,也这才发现自己方才竟然躲在了云雀背后,额头忽然冒出不少冷汗。
“我……我受伤了!”可怜兮兮地举起爪,实在承受不住第三次攻击,蓝妞锉锉地采取哀兵政策,将受伤的手腕放在身前,让他看清自己留下的痕迹,看到云雀眼底的风暴急速生成,她急中生智地往后一躺,紧闭着眼咕哝着,“我昏迷了!”
预料之中的疼痛没有传来,蓝妞只感到一股力量将自己的身子扶起推到一旁,似乎是有人伸手扶住了自己,耳畔传来夏曼尔“你怎么能对女士这么粗暴”的抱怨声,忍不住悄悄睁开眼,只来得及看到校服外套在眼前飘逝的弧度,空气中飘荡着少年隐含警告的声音。
“治好她,野猫没了爪子就不好玩了。”
“那个混蛋说什么?”蓝妞立即炸毛了,从夏曼尔身旁蹦起来,气愤地指着云雀的背影大喊,“他说什么野猫!本姑娘明明是贵族猫!啊不是,我才不是猫!!!”
骂完才觉得不对劲,蓝妞忽然转过身,脸色苍白地看着夏曼尔和里包恩,眼眶里依旧是泫然欲泣的泪珠,可怜兮兮地说,“我……伸错手了……”
她又把受伤的那只手伸出去了……
闻言,夏曼尔的额头画满了黑线,看着蓝妞终于闭上眼倒下,他收起蚊子上前扶住她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