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放下一根手指，失望地说，“可妈妈只有一个！”
他蹂躏着抹布，坐在地板上发呆，吹的两腮鼓鼓的。从兜兜里掏出一元硬币，看了看，丢了出去。
、、、
‘啪！’
昏迷中，恍惚听见硬币掉地的声响。很大声，很大声，在心的深处，像某种召唤，把他生生拉了出来。
睁开双眼，已是黑夜，最后一个手术的结束，也意味着他全部的记忆，像雨后春笋般纵横而生。
清楚地记得，他做过的每一件事。记得那块血块压迫下，戏剧化的一幕幕。包括，药物掩盖的真相。唯一不变的，是他对妻子、对儿子，对那铭刻心底平平淡淡幸福的想念……
“Mark……”
昏暗灯光下，乔琳琳正站在身旁，芊细手指晃动在他愈见幽深的眸前。身后有十余个国际杀手，个个恭恭敬敬，实则是米雅看守控制他之用的靶子。公爵不动声色，少主私自叛变，米西雅家族名声受损。作为名正言顺的第一继承人，她擅自用暴力来维系公爵家族的威信与骄傲。
凤孤城瞳眸渐渐加深，似大海般深邃幽冷。聚拢的光芒，金子般耀眼，却蕴藏着某种吞噬般的气势。像撒旦的复活，一点点的冷峻邪佞，令人备觉警惕。
他薄薄的唇动了动，却没开启。只是细长手指，抚向额头缠着的纱布。用指尖一层层地拨破，夜里的氛围，顿时诡谲寒冷。
“手术结束了吗？”
他声线动听而摄人，浑厚低沉，残有丝哭过后的嘶哑。
乔琳琳点了点头，“结束了，但米雅堂姐，会带你回法国接受公爵家族的审判。”
“哦？”他冷笑，笑的人不寒而栗。“雇这么多人，是要来抬走我的尸首？哈哈，她真是越来越愚蠢了。”
凤孤城咳了咳，想坐起身，却有人押着他的肩膀，不动。他冷沉一笑，地下室都浑似震荡。
“兰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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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知道她怎么样，那么就站起来，从这里走出去，自己去看！”乔琳琳掩去眸底的担心，以一味律师的机械口吻，却带着无形的激励。
“我知道你恨我！可你尽管恨，我不觉得我错，更不会去弥补。那件事，要解释，你最好尽快。”
乔琳琳故意走近他，悄然使了个眼色。凤孤城便霍地跃起，一把拽过来她，勒住她脖子，冷冷命令，“都滚出去。”
“救命啊！”乔琳琳故意呼喊，“救命啊！快点救我！米雅姐如果知道你们见死不救，撕裂了她跟乔家的商务关系，你们一分钱都别想得到！”
男人们纷纷退出门外。凤孤城挟持她出了地下室，在她耳边低语，“谢谢！”然后，猝然从她兜里摸出一枚硬币，‘咻’精准射进最前方拿着枪的男人右眼中。
“啊！”
趁着那声惨叫，他如飓风般消失在所有人眼中。只见一辆机车，飞跨过三辆跑车，卷着尘土直奔公路。连他的背影，他们都抓不住。
果然是Mark，她认识的Mark！永远，都像神一样。可惜，他想守护的人，却不是她。乔琳琳就站在原处，看着让她又爱又恨的男人，笑着，也痛着。眼泪在转身的刹那，沾满了面颊。因为她知道，从这一刻开始，她跟他，永远结束了！
、、、
机车疯狂地奔向熟悉的风景中，熄了火，停在楼底下。缓缓摘下头盔，抬头望向她的阳台。夜已深，寒风吹，冷雾萦绕唇边，眸似寒夜星辰，照亮了丛荫处的秋千。
阳台上，莫木兰缓缓走出来。端着杯冰冷的红酒，对着萧索的夜，一口口地喝下去。吞进胃中，毫无滋味。仰起了头，看着那轮缺口月亮，目光比月色更落寞。红酒见底，冷冷瑟瑟，她呢喃着，“你在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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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302章 结局（一）之爱要敢冲
—— >；晚风很冷，袭了眉梢。
夜色迷魅，满眸的雾色。
他独自坐在无人的秋千上，深望着阳台上晃动红酒的她。
戴着钻戒的手指，拆下额头一层又一层的纱布。拿起帽子，斜斜戴上，掩去可怕的伤疤，为了不惊吓了、他的公主。
臼薄薄的唇，被风吹动了一次又一次，喉咙却嘶哑的不去配合。细长苍白的手指，薄薄的茧，一片片裂痕，颤抖地伸向她的方向。
“兰……”
终于叫出了声，却被楼底下，汽车的鸣镝声淹没。车卷起薄尘，从眼前开过时，已经有人为她披上了衣裳。
咎“丫头，还在想他？”
皇甫璃缓缓为她披上外衣，也端着一杯红酒，尝着、同样寂寞的酒。酒液顺着唇角滑出，拇指捻去，一片冰冷。
看着她瑟瑟发抖的模样，顺手，将她揽进怀中。轻抚她头发，磁性低语，“把就把我当成他，先抱一会儿吧！”
莫木兰没抗拒，只是疲惫靠在他胸前，再一次展现、此刻的脆弱。手一松，酒杯坠落在地，在阳台上摔成碎片。
“丫头……”
莫木兰没回头，只是闭上双眸，呢哼了一声。
“你会跟我走吗？”
皇甫璃轻抱着她，不敢紧，不敢太紧，怕不小心就折断了她。
她没出声，如他预料的，她不会承诺。这个女人，一辈子，也不会对他许下一个天荒地老的承诺。
不是她的心太冷，而是，她太真实。不想欺骗，从始至终，都不曾想过欺骗。“如果寂寞了，就抱紧我！”
抱紧他，抱紧了他，别让他太寂寞，别让他太容易倒下去。别让他一个人、输的太狼狈……‘丫头，跟我走吧！’
心一遍遍地请求，跟他走吧，走出痛苦，走出寂寞。找一个不曾结束的地方，重新开始。找一个能让他们快乐的地方，一起熬过冬季。
他愿意放弃一切，放弃所有的一切。只要她同意，皇甫璃这一世，就再也、不需要任何的东西了……
风吹的那么疾，一次次吹落那顶帽子。
一个人的秋千，荡起来，那么疼痛。可凤孤城却还是、温柔地看着她。永远都是包容的深情，重过一切。
他笑了。一个人的笑，那么凄凉，却也那么欣慰。即使他走了，他的女人，也不会一个人流眼泪。
他该高兴的，他该大度，可不知道为什么，眼底却闪动起了泪花。原来、原来，他没那么伟大。这个时候，也会、痛彻心扉……
一个人的夜，一个人的夜，寒冷的、守望的、一个人的夜。他悄悄地躲起来，不敢出现。不是怯懦，而是无法解释，这满身的伤……
、、、
第二天早晨，窗外亮了起来。G市下起了入冬的第一场雪，而且下的那么厚实，遮掩了墙外细小的裂痕。
人们都疯了，三五成群地跑到外边，开始蹲雪人，打雪仗，在雪里打滚不亦乐乎。连老妈跟小鬼，也出门疯了，惟独莫木兰一个人，是冷静的有点变态的。
面对满城皆疯的状态，她是门口望了望雪，拿着车钥匙出门工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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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雪了！”
夏雨激动地把咖啡都倒洒一地，推推镜框，在会议室窗前窥到出神。
“是时候买羽绒服了。”
事务所年龄最小，却最嗜财如命的律师默默嘟哝，“今天羽绒服专场还打不打折扣，早知道夏天买好了。”
“谁知道？滑雪场今天该多热闹啊？”
‘啪’
莫木兰杯子一磕，黑色液体四处飞溅，震的会议室顿时鸦雀无声。她眸一凛，将各自负责领域的案子资料，像丢炸弹一般丢过去，“商标案、房产案、离婚案，这个版权案！这次再跟不好，就都给我去卖肾！”
“……”
“那么喜欢雪，出门冻72个小时，变成雪雕送去展览啊！把你们的米饭，变成雪粒子。把钞票变成雪片子，砸晕你们一个个！散会——”
“……”
莫木兰冷言冷语几句，会议室内怕是比外边冰天雪地还寒冷。看一个个都冻的脸色发青，下巴僵硬，连面部表情都没有。
“看什么，不是要去滑雪场？一起啊！”
大概下午，整个事务所的人，都来到滑雪场。卸下平日律师的谨慎严肃，此时的他们，个个都是滑雪高手。从坡顶向下滑时，犹如飞箭，快的叫人唏嘘。只有莫木兰一个人，穿着滑雪靴，站在那里一动不动。
“总监，下来呀！”
底下的孟律师，拍手叫嚣着，一群人跟着起哄。
“总监，你不是不会滑吧？”
带着讥诮的戏谑，令她骑虎难下。迟疑片刻，她眼一闭，放开双脚陡然滑下。输人不输阵，连飞车都敢撞，这次，拼了！
“啊！”
伴着一阵惊呼，她向下华丽摔去。便在那一瞬，一个人猝然打横滑来，挡住她欲跌倒的身体命令，“抱紧我！”
声音很沉，很干脆，令人着魔的霸道。她忙抱紧他腰，被他带动，两个人一起惊心动魄地飞了下去——
待到底端，刚站稳脚跟，男人立刻动作利落，把她抱下来。一双大手，陡然扣住她小手，那么有力。湿冷的手套，竟然传递出一种耐人寻味的温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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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303章 结局（二）之滚烫的吻
—— >；脚步停在滑雪场外的楼梯上，时间也停在了那一刻。
对面开业宣传的华丽舞台上，歌声低沉凄婉地响起。
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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